王浩要和任我行火拚,最著急的就是任盈盈了。她非常清楚,這一次動手,可不是昨天那樣只是切磋一下,試試彼此的功力而已,而是真正地拚殺!一不小心,就會有人受傷,更嚴重一點,丟掉小命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她急忙攔在兩人中間,大叫道:「不要動手!爹爹,王大哥,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王浩道:「盈盈,不是我不體諒你,只是我有我的堅持,你爹要濫殺無辜,在我面前絕對不行!」
任我行也哈哈狂笑道:「好好好!我的女婿果然是好樣的,竟然要和你岳父為敵!這兩個人本來不殺也可,但既然是我的女婿出頭反對我,那就不能不殺了!不然此事傳出江湖,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連自己的女婿都號令不動,我還有何顏面奪回教主之位?盈盈你讓開,我若不把他收服,他就更不把我們父女放在眼中了,以後你就等著被他欺負吧!」說著,任我行撥開任盈盈,一掌向王浩拍來!
王浩知道今天的事不動手是無法善了了,只好也一刀刺向任我行。他知道任我行的武功,所以一出手就全力以赴。可任我行這時是空著手的,即使他的武功比王浩強,面對王浩燒紅的烙鐵似的長刀,一時間也沒了辦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用來對付普通的兵器還可以,王浩的長刀卻是摸不得碰不得,甚至連靠的近了都受不了,還如何施展空手入白刃?再說王浩的刀法也很不簡單,一刀接一刀的全無空隙,任我行一時間竟然落在了下風!
任我行吼叫連連,昨天試招的時候,他對王浩的評價其實是在令狐沖之下。可是沒想到當王浩真正使出《大漠刀法》來,竟然武功暴增十倍!即便任我行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佔到絲毫便宜。這讓任我行大為驚怒,耗費真氣連攻數掌之後,縱身跳開幾步,對向問天道:「拿劍來!」
向問天早看出任我行手中沒有兵器太吃虧,這時見任我行終於肯伸手要兵器了,立即將腰間的長劍拋了過去。任我行接劍在手,也不廢話,一劍向王浩刺來。
王浩知道任我行的劍法相當高明,當下更加謹慎,《大漠刀法》、《烈日神功》、《狂風身法》全都施展出來,整個人化做一團包裹在狂風中的火球,圍著任我行狂劈亂砍。可是任我行一劍在手,王浩就是再努力,也壓制不住他了,道道劍芒如同雷鳴閃電,將王浩打的只能遊走不定,無法正面抗衡。
自從王浩的武功有成以來,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危險的情況。山思過崖和風清揚交手時,風清揚處處手下留情,雖然激烈卻不危險。而任我行則不然,即便他已經承認王浩是他的女婿,可動起手來,依然招招向要害招呼,只要王浩一個不慎,就會被當場幹掉。
但也正是因為危險,王浩更加精神陡漲!《大漠刀訣》核心的精神所在,就是在逆境中求生存,以一己之力抗天地之威!連天地都敢「抗」,任我行又算什麼?正是壓力越大,反擊就越猛!越是在這種危境之中,就越是將王浩的武功淬煉的更加精純!神與心合,心與身合,身與刀合,最終人刀合一!讓王浩的武功再進一步!
兩人打的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旁觀的向問天和任盈盈都是臉上變色。尤其是任盈盈,場中的兩人誰傷了或者死了,她都無法接受。可想阻止又沒有辦法,只好焦急地拉著向問天的袖子道:「向叔叔,快想個辦法讓他們停手,不要再打了!」
向問天其實也對王浩有些不滿,覺得他實在是多管閒事,竟然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賤民忤逆他的岳父,真是親疏不分。而且任我行此時已經佔了上風,所以有些漫不經心地道:「放心吧,你爹不會有事的。」
任盈盈被他氣的差點要跳起來,向問天這麼說,就是不把王浩的小命放在眼裡了。任盈盈急了,重重地一跺腳,像撲火的飛蛾一般撲進戰圈,她要用自己的身體隔開兩人!
她這個舉動簡直和自殺沒區別,若是正在交手的人換兩個,任盈盈絕對是十死無生。可任我行和王浩兩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任盈盈的兩個人,猛然見任盈盈衝進來,都是大驚收手。
可他們兩人都在殺招盡出的時候,不是想收手就能收手的,任我行遞出去的長劍收之不及,只好運起內力一震,將長劍震成了碎片。而王浩則更慘,他的刀材質特殊,他就是想震都震不斷,只能勉力回收,結果不但讓內力回衝,把自己震成了內傷,刀背還砸在了自己腦袋上,把腦門敲出了一個大包!
任盈盈強行插進兩人之間,雖然沒受到任何傷害,但她的白衣還是被凜冽的劍氣刀風撕扯的破了幾個口子。可她卻對自己的危險視而不見,見任我行安然無恙,王浩卻嘴角帶血,連忙跑到王浩身邊,扶著他的胳膊說道:「王大哥,你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誰知任盈盈的舉動更激怒了任我行,覺得任盈盈更親近王浩,連他這個爹都不要了,眼中殺機更盛,大喝道:「盈盈,你給我讓開!今日我不殺了他,顏面何存?你不要讓你爹我為難!」
任盈盈起身擋在王浩身前,說道:「爹,您不能殺他!您如果殺了他,我就……也橫劍自刎,隨他一起去了!」
任我行大怒道:「你真的為了這個小子,連你爹也不要了?我白養你這個女兒了!」
任盈盈忍不住哭道:「爹,若是爹爹您遇到危險,女兒也一樣會捨身相救的,你們兩個,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就自相殘殺?您讓女兒……讓女兒該怎麼辦啊?」
任我行見任盈盈哭的傷心,一時也不知該不該繼續打下去了。向問天這時不能不說話了:「教主,那兩個賤民殺不殺只是小事,何必為了兩隻螻蟻的性命與女兒女婿翻臉成仇?這小子太強,教主大人有大量,饒他這一回吧!」接著又湊近了低聲說道:「那東方不敗號稱武功天下第一,實是勁敵,這個王浩武功了得,正是我們的好幫手,教主萬萬不可因小失大啊!」
任我行聽向問天說的有理,又見王浩脾氣確實是太強,這才放棄了一定要折服他的念頭,但也拉不下臉來與王浩和好,只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向問天向任盈盈使了個眼色,也跟著去了。
任盈盈見任我行肯放手,這才鬆了一口氣,回身去看王浩的傷勢,埋怨道:「你的傷才剛剛好,逞什麼能?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就要和我爹拚命,你心裡還有我嗎?」
王浩握住任盈盈的手正色道:「盈盈,我說一句話你也許不愛聽,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在我心中,有一種信念確實比你還重要。為了你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但是為了這個信念,我……可以捨棄你!你說我是迂腐也好,對你愛的不夠深也罷,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就是見不得倚強凌弱,以為有武功在身就能對弱者為所欲為!」
任盈盈聽王浩這麼說,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但任盈盈也是個癡情女子,既然認定了王浩,就一心一意地跟著他。何況王浩還把她排在自己的性命前面,已經不能說他用情不深了。所以任盈盈只是說道:「我知道你是個真正的大俠,鋤強扶弱,濟困為民,好了吧?」
王浩搖頭道:「我才不要當什麼大俠,該陰險卑鄙的時候,我也可以不擇手段。我只是想按照我的心意活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人怎麼看,我才不在意。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娶你這個妖女?」
任盈盈生氣地道:「誰是妖女?你說清楚!」
王浩哈哈笑道:「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小妖女,你不知道嗎?除了你,天下還有誰能入我法眼?」
一邊說著,王浩張開雙臂向任盈盈抱去。任盈盈嬌呼一聲,連忙閃身避開。王浩抱了個空豈肯罷休,又追著抱去。兩人嘻嘻哈哈在院子裡鬧起來,把剛才的不愉快都忘到了腦後。
嬉鬧了一陣之後,任盈盈終於被王浩抓住了。任盈盈被抱了個結實,鼻中嗅到王浩身上又是汗臭又是血腥的味道,不知怎的渾身都發燙髮軟,要不是被王浩抱住,只怕都站不穩了。
王浩見任盈盈情動的樣子,再加上抱在懷中軟玉一般的嬌軀,讓王浩也口乾舌燥起來,忍不住用自己的大嘴在任盈盈的紅唇上輕輕一碰。任盈盈哪裡有過這樣的經歷?頓時神智都迷糊起來,張開小嘴大口呼吸。
看著任盈盈張開了嘴,王浩更加忍不住了,湊過去就來了一個法式濕吻!伸過舌頭去把任盈盈的小香舌引了過來,好一頓品嚐。任盈盈開始時還想要抗拒,可掙了幾下沒掙開之後,就開始品出滋味來了,雙手抱住王浩的粗腰,和王浩展開一場舌戰!
過了不知多久,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了,這才分開。任盈盈像喝醉了似的臉色酡紅,伏在王浩懷裡嬌喘細細,心中喜樂之極!連剛才對王浩的一絲不滿也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又過了良久,任盈盈才說道:「我們……我們該走了……」
王浩這才反應過來,先去把那對獵戶父子放了,給了他們一大錠金子,囑咐他們離開此處,不要再回來了,然後才和任盈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