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娘的哭訴,讓王浩開始頭大了。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大俠們可都是瀟灑無比的,從來不缺錢花,行俠仗義之後也都是只有名聲遠揚,從來不曾說過有這樣的麻煩事。三十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回家鄉不行,發給錢財也不行,那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收她們當婢女?那還當什麼大俠,當土財主算了!
王浩心煩意亂地使勁兒撓頭,在原地轉起來***。沒想到等他轉到第三圈的時候,抬頭一看,就見那三十多個女人都跪在了他面前,全都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對這些女人來說,能不能生存下去,就全看王浩的態度了。
對這種情況,王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撒手不理的,只好說道:「你們放心吧,我一定不管你們的。」
見王浩終於答應帶上她們,三十多個女人都歡呼起來。其中有幾個很「熱情」,很「自覺」地上來服侍王浩,完全是以侍女的身份對待他了。王浩這時也卻是累了,他的傷本來就沒完全復原,滿身的傷痕經過剛才的劇烈運動,又有不少被掙開了,鮮血浸透了衣服。因此他也沒有拒絕她們的服侍,當然,這裡面不包括床上項目。
土堡裡的設施還是很齊全的,食物、傷藥、乾淨衣服,什麼都不缺,甚至在廚房裡還有一口壓井。王浩先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給傷處上了藥,又換上一套馬賊的衣服,這才坐在桌邊吃東西。當然了,洗澡的時候他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這些熟女的熱情在浴室裡尤其可怕。
當王浩吃飽喝足時,那三十多個女人也都去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她們收拾乾淨整齊之後,讓王浩不禁眼前一亮。馬賊們的眼光還真不錯,這些女人任何一個叫出來都是美女級別的,其中甚至還有幾個能和金燕兒那個級數媲美的禍水,其中就有嫣娘一個。她們這時雖然都穿著男人的衣服,但還是讓王浩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覺。
但王浩愣了一愣之後,馬上反應過來,說道:「你們都吃些東西,然後做好離開的準備。」
嫣娘因為和王浩比較熟悉的緣故,暫時充當了這些女人的頭領,立即分派眾人去準備食物和水,將財寶打包,馬匹駱駝都牽出來,將東西都放在它們的背上。這些女人現在得到了自由,全都幹勁十足,很快就整理好一切。王浩看看天色,竟然還不到中午時分。他現在已經是歸心似箭了,馬上下令啟程!
馬賊還留下了幾十頭駱駝和二百多匹上好的戰馬,如今駱駝依然馱著貨物,戰馬卻都成了馱馬,王浩騎在頭馬的背上,帶著這一串商隊不像商隊,馬賊不像馬賊的隊伍離開了沙漠。到了蘭州之後,王浩變賣了不方便攜帶的財物,馬匹也變賣了大部分,買回了十幾輛馬車,三十多個女人都坐在馬車裡,向恆山而去。
到了恆山腳下,王浩又把馬車都賣了,要帶眾女上山。嫣娘見王浩賣了馬車,就知道這是到了目的地了,只是為什麼還要爬山,就讓她不明白了。王浩笑著解釋道:「恆山上有一座無色庵,庵裡住了幾十位佛法高深的女尼。像你們這種情況,我實在不好處理,只有拜託無色庵的師太們了。」
嫣娘吃驚地道:「您……您要讓我們都出家?」
其他女人聽了也都有些悶悶不樂,出家人的生活太清苦,有幾個人願意去吃那份苦?真的不在意清苦的人都是意志堅強的人,意志堅強的人在面對馬賊的凌辱時,大多是堅決反抗,即使反抗不成,也會自尋了斷。能忍著屈辱活下來的女人,可以說都是苟且偷生之人。現在她們明明有那麼多財物在手,憑什麼不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反倒去出家?
王浩見她們都不太樂意,也不強求,說道:「無色庵的師太都是高人,又都慈悲心腸,不會為難你們的。由她們保護你們,比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要方便的多。至於你們將來的去處,師太們也會尊重你們的意見。」
嫣娘這時卻說道:「恩公,是您把我們從虎口裡救出來的,如何安排我等,全憑您一句話。就算您把我們都賣進青樓,也比在馬賊窩裡要好得多。所以您不用在意我們怎麼想,您做主就是。」
她的話雖然把她自己也包括進去了,但其實是在敲打其他人。眾女被她說的全都面露慚色,低頭不語。王浩笑了笑,說道:「好了,大家趕緊上山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王浩一口氣雇了三十幾頂轎子,抬著三十幾個女人一路上山。這麼多轎子排成一溜,規模可夠瞧的,還不等他們到山頂,王浩就見前面山路上站著六七個女尼,為首一個正是儀和。
儀和法名雖然帶一個「和」字,但性子卻一點都不和氣,和定逸的脾氣很相似。她一見是王浩,立即毫不客氣地訓斥道:「原來是你回來了,你這是在幹什麼?弄這麼大陣仗,讓我以為來了什麼達官貴人呢,特意帶著幾個師妹在這裡迎候,沒想到竟然是你!」
王浩對恆山女尼都有一種家中姐妹的感覺,若是別人對他這個態度,他就是不翻臉也會冷下臉針鋒相對,可對儀和他卻是陪著笑臉道:「是儀和師姐啊,都是自家人,您親自出來迎接,讓小弟真是受寵若驚,太客氣了!」
儀和知道鬥嘴是鬥不過王浩的,只是又瞪他兩眼,轉過話題道:「你身後這些轎子是怎麼回事?」
王浩這回變成苦笑了,說道:「我惹下的大麻煩,處理不了了,只好回來求助了。」
儀和驚訝地道:「什麼大麻煩?是惹上仇家了嗎?就是轎子裡的人?師妹們,亮劍!」
不等王浩解釋,儀和就按照自己的邏輯把轎子裡的人定義為仇家了。王浩連忙說道:「別動手!儀和師姐,別誤會!這些人不是仇家,而是……,唉,等回去再一起說吧。」
回到無色庵,王浩求見三定。嫣娘等人則都從轎子上下來,乖乖地在定閒的禪房外等著。這些女子早就換上了正常的女子衣裙,而且個個都是美女,她們在這裡一站,無色庵就變成百花庵了。
王浩在禪房裡向三定簡單地說了此行的經過,順便交代了這些女子的來歷,然後拜託三定代為處置。定逸第一個說道:「好說,她們也都是苦命女子,就讓她們在這裡住下吧。等過幾日再給她們剃度,讓她們在這裡安度餘生就是。」
王浩苦笑道:「定逸師太,我在馬賊窩裡繳獲了不少金銀珠寶,曾許諾給她們每人分一份,因此她們當中的很多人都不想出家,而是想著舒舒服服地當財主。只是她們怕再遇到劫匪,這才跟著我一直到這裡。」
定逸聽了大怒,說道:「這些女人好生不知廉恥,既然失身於賊,就該自盡以全名節!讓她們在這裡安度餘生已經是她們的造化了,卻還得隴望蜀,實在是可殺!」
定閒卻不以為意,說道:「定逸師妹稍安勿躁,名節對女子來說雖然重要,但我佛家向來認為身體不過是一副臭皮囊,何必那麼在意?她們不願出家,我們也不可強求。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隨他去吧!」
定逸不敢和定閒頂嘴,只好退到一邊默不作聲了,只是回頭又瞪了王浩一眼。王浩心裡這個冤枉,那些女子不願出家,關他什麼事?可他又得罪不起定逸,趕忙起身告退,逃之夭夭。
剛出了定閒的禪房,金燕兒就拉著王浩的袖子往外跑。王浩還以為這個小丫頭這麼久不見自己,又犯小孩子脾氣了。沒想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後,金燕兒卻說道:「哥哥,你快去找儀琳師姐,我擔心她出事了!」
王浩聽的一驚,連忙問道:「儀琳怎麼?你慢慢說,說清楚一點!」
金燕兒道:「就在你走了沒多久之後,無色庵就來了一個大和尚,不知怎麼就把儀琳師姐抓走了。我師父出手攔他,沒想到這個和尚的武功好厲害,師父竟然攔不住他。等掌門師伯趕來的時候,那和尚已經跑的沒影了。」
王浩奇道:「那她們沒有追下去嗎?儀琳被抓去,她們不應該不管的!」
金燕兒道:「我也奇怪,掌門師伯趕到之後,只是歎息了一聲就轉身回去了,師父她老人家雖然生氣,可也沒追下去。我問師父為什麼不追,還被師父訓斥了一頓。」
金燕兒聰明乖巧,討人喜歡的同時佛法武功也進步神速,很受定逸的寵愛,很少有訓斥她的時候。金燕兒這時說起來,還覺得很委屈,眼圈兒都紅紅的。
王浩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有那麼一段,儀琳的父親不戒和尚,知道儀琳鍾情於令狐沖,就想成全他們兩人。還抓了田伯光,逼他去把令狐沖從華山上弄下來和儀琳相見。正是因為田伯光在華山上把令狐沖打的狼狽不堪,才激的風清揚出手,將《獨孤九劍》傳給了令狐沖。
一想到風清揚就要傳授《獨孤九劍》了,王浩就想起他對林平之的承諾。雖然他提點了林平之幾句,但他能不能得到風清揚的青睞,一併將《獨孤九劍》傳給他還是很不好說。儀琳和她爹在一起,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林平之的事他不得不關心,所以他決定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