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心計,小鬼子又怎是兵家老祖宗的秦人的對手。
一心想要俘虜來自遠方國度的兵將,以此來昭顯其一代偉大國君地位的牽尊迅速的調集了約二萬五千餘可戰之兵,並親自統領前往迎戰。
一戰而竟全功。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一戰雙方的主將抱的竟然是同一個目的。
夼川。
這個地名一點也不好記,當然,更不有名。
如果不是聯合軍與根子國軍隊在此遭遇的話,它絕對不會存在於史冊之中,不過,在八月七日這一天的正午,夼川卻是熱鬧非凡。
一場遭遇戰開始了。
就在聯合軍停足歇息之時,五倍於敵的鬼子軍隊在一開始時就以潮水般的速度向聯合軍漫延過來,氣勢之逼人,動作之迅速還有嗥嗥叫的那股子興奮勁,都堪稱是最佳的教材,當然,還是反面教材。
完全沒有陣形的組織,預備隊的設置,還有交替掩護進攻的戰法,一切都只是憑著最原始的那股子血性與強悍去搏殺,去取勝。
「酈將軍,怎,怎麼辦?」目睹漫山遍野而來的敵軍,徐福嚇得面如土色,而他手下的那些自衛軍,則更是雙腿打顫的想要拔轉身子逃跑了。
「怎麼辦?瞧好了,看看大秦國的軍隊是如何作戰的罷!」酈疥面不更色,凜然笑道,這一時,在他的眼中,彷彿猛撲過來的諸多的敵軍就像不存在似的。
不止是酈疥如此,那二千秦軍此時也顯示出良好的素養來,他們依照兵種的不同,各自將手裡的傢伙持著,同時,在領兵都尉、隊長、什長、伍長的一級級調度下,搶佔有利地形,開始分批集中據守。以破來敵。
「哼,就算是誘敵,也要當作一場實戰來打,只不過,我擔心小鬼子經不經得住這一波弩雨洗禮!」
敵眾我寡,酈疥卻絲毫沒有為自己擔心的意思,他竟然是在考慮敵方有沒有承受打擊地能力,聽到這一句話。徐福驚訝得下巴差一點要掉下來。
秦國的軍隊強悍,這一點徐福自是知道的,但就算是始皇帝麾下的親衛隊,也沒有在五倍之敵面前這麼猖狂過,這幾年不到,難道說秦軍的戰鬥力又有了質的飛躍?
徐福一臉的不信,不過,他和他的那些烏合之眾很快就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地王師勁旅,在看似無意的行軍途中,秦軍已經搶佔住了奮川峽谷的所有要衝。留給根子國軍隊的。就只有不計傷亡的強攻一途了。
強攻,說得容易,在秦軍如密如麻的弩箭面前。鬼子所依賴的那些竹弓射出的箭簇完全沒有招架的可能,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搶在一波弩箭射過後地間歇,找一處還算能擋一下箭雨地所在,然後好好的喘一口氣。
「攻上去,敵人的箭矢快射完了!殺死他們。」目睹戰況不利,牽尊臉色鐵青,在適才地第一波搶攻中,倒下的竟全是他的部下,而對手居然未傷分毫。
殺,殺。殺!
如果眼光能夠殺人的話,牽尊恨不得朝著對面那個隱隱綽綽的敵將盯上一個時辰,但這又如何,那個可惡的傢伙還不是一樣活蹦亂跳的站在陣地上。
終於,在不計傷亡的付出了接近四千人不能再戰的損失之後,牽尊終於如願的打敗了據守奮川一帶地秦軍,這次血腥的戰鬥讓鬼子軍的士氣遭以了沉重的打擊,因為這是他們自登上九洲島以來的最艱難一戰。
「殺到熊野澤去,將秦人趕下海喂大魚!讓他們這些該死的屍首無存。」在狂怒的情緒驅使下。已經漸漸喪失了理智的牽尊和一眾鬼子軍瘋狂的在逃跑地聯合軍身後猛追著,甚至於為了追擊,他們連保持基本的聯絡都顧不上了。
相比處於瘋狂中的鬼子,秦軍的撤退速度雖然不算太快,但勝在有條不紊,在酈疥的沉著指揮下,秦軍分成若干個小隊,在一些地勢險要的地段節節游擊抵抗,一支支弩箭,一個個陷坑,一處處看似平靜但卻殺機重重的機關,至此,徐福方自驚醒,秦軍的走走停停根本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預伏。
「酈將軍年少才俊,怪不得能得到國相的重用,今日一見,果然讓我們這些愚民敬服呀!」打仗徐福是外行,拍馬屁可是他的專長。
「哼,先別高興太早了,前面就是最後一道關隘了,你手底下的那些雜兵都聚集起來了嗎?要是連一支疲兵都打不過,可休怪我督戰無情!」
為了準備這一次誘敵大計,酈疥可算是費盡了一番心思,一方面他出動了所部二千精兵作為誘戰的主力,通過層層阻擊,一步步將心不甘情不願的鬼子引誘過來,另一方面他又著令徐福挑選出青壯之士,聚集於熊野澤前的長嶺隘,如此以逸待勞佈置下,牽尊的部隊縱算人數眾多,也無法突破聯合軍的防禦,而只要這邊暫時能保得安全,英布那一邊沿海岸線開往長汀的水軍再一得手,成為甕中之鱉的鬼子到時就再無逃生之路了。
「酈將軍放心,為了這一戰的勝利,為了不讓鬼子佔了我們的家園,我徐福會親自督戰在前的,若我動搖軍心後退,將軍可親手斬了徐某!」
徐福大聲的回答著,這一刻,他忽然像吃了鴉片煙的煙鬼一樣,渙發出了勃勃的生機,鴉片徐福自然是沒有,他有的是一種依靠採集來的藥草製成的丹丸,這種丹丸雖然沒有長生不老之功效,在短時間內提升人的潛能和精神卻是完全能辦到的。
當然,但凡是藥就有三分毒性,徐福這種提前預支人的精力的做法將會讓他早早的步入衰老期,這一點從徐福那張五十不到但卻遍佈著皺紋的老臉上就能察覺出端倪。
徐福這次倒沒有說大話,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見識了秦軍強大的殺傷力之後,一個個勇氣倍增的自衛軍士兵帶著驕傲的神情沖在了前面。
而就在聯合軍在長嶺一帶與鬼子主力纏戰之際,在長汀外海海面上,由七十餘艘秦軍艦船組成的跨海艦隊正劈風斬浪,迅速的將長汀海面上的鬼子補給船隻掃蕩一空。
與裝備了勁弩和鋒利堅實撞角的秦船相比,鬼子的那些貨色充其量只能稱之為小艇,莫說與秦船接戰了,就連靠近也是不能。
同時,在長汀城內,由於牽尊出動的二萬餘士兵皆是可戰之精兵,而餘下來守城的聽起來還算有三萬,不過卻是包括後勤、甚至於家眷在內,其中大多數連最基本的武器都沒有,要想把這些人組織起來對付一支縱橫於海上的鐵血之師,這根本就不可能。
「快,快給國君報信,敵人,敵人從海上殺過來了!」
一臉驚惶的根子國國相看著越來越迫近的秦軍戰船,急急的對著部下叫喊道。
可惜,不管他怎麼喊,都無濟於事了。
嗖!
一聲尖利的破空嘶鳴聲響過。
長汀城上,那桿象徵著大和民族祖先榮耀的褚紅色烈日旗幟迎風而折。
黑色瞬時充盈了整個海面,戰鼓連番響起,英布寬壯偉岸的身軀如一尊屹立不倒的殺人真神,將無窮無盡的殺氣傳遍整座長汀城。
「入城,殺人!」
也許,沒有什麼命令比這個更簡單了,但它無疑是最有效的。
留下三百餘水手駕船浮於海上,其餘二千四百名大秦水軍將士在英布的率領下,殺氣騰騰的衝進了毫無防備的長汀城。
一時間,男人驚惶的叫喊,女人尖利的呼救,還有小孩的嚶嚶哭泣齊聲響起,除了這些之外,就只有秦軍整齊的腳步聲來回的在狹窄的街道上穿行,間或還有木板門被一腳踢開的『咋通』聲響。
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溫情。
既然你們是強盜的子孫,就要承受和付出相應的代價。
經過二個多小時的殺戮,秦軍把將近七千多根子國的反抗者送進入他們嚮往的天照大神那裡,血在街道上流淌著,哭喊聲已經漸漸的停止,倖存活著的人紛紛睜大著驚恐的眼睛,無助的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這一支穿著黑甲,猶如從地獄裡出來的死亡軍隊。
「真***太過癮了!」看著手中血淋淋滴落的戰刀,英布一臉的快意,額上的那個刑字更是泛起絲絲血光。
「侯爺,剩下的那些人怎麼辦?全部殺掉?」一個親兵興奮的跑到英布跟前,做出了一個立劈的姿勢。
「殺,你小子是不是殺暈過頭了,沒聽到我吩咐嗎?凡放下武器的,不抵抗的,統統給我看押起來!」
英布冷哼一聲,目光中殺氣卻已散了一些了,所謂恩威並濟,現在震懾亂敵的刑招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也是該收斂一下的時候了,不然的話,沒了這些資質優良的奴隸,要是傅帥怪罪下來,他可沒有軍資來支付遠征軍的龐大費用和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