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歌舞昇平,歌姬的小蠻腰強烈的刺激著二個匈奴千長跨下的雄壯巨物,若非還有臧荼這個礙眼的老傢伙存在,這二個被精蟲侵佔大腦的千長恨不得立馬將懷中的尤物法辦。
「哈哈,燕王太客氣了,這兩個歌姬當真是絕世女子,相比之下,我大匈奴的大屁股女人實在提不起我哥倆的興趣。」
男人哪有不喜歡漂亮女人的道理,看著兩個匈奴將領的警惕心已經喪失,臧荼佈滿了皺紋的眼角閃過一絲極不易察覺的笑意。
哼,鬥心計,匈奴人還差了老子十萬八千里呢!
「兩位將軍且在老夫帳中歇息片刻,我去去就來!」臧荼故作會意的哈哈一笑,假作內急狀的疾奔出帳。
此時,留在帳中的除了二個匈奴千長和他們懷中的嬌美人兒外,就只有一旁倒酒服侍的青衣小廝了。
沒了臧荼,已經急得猴抓的匈奴人立即寬衣解帶,將戰袍三下五除二的去了個乾淨。
「啪!」
一個侍者手裡端著的酒樽突然滑落,青銅器皿之間的交響樂章是如此的振奮精神,以致於讓正上下其手的匈奴將領也一下子跳了起來。
哪裡發出的雜音?竟然擾亂老子的興趣,匈奴將領不禁勃然大怒。
然而,當他們轉過頭時,看到的情形卻是絕望之極,鋒利奪目的短刃還有淌著殷紅的鮮血,這血正從自己的身上流出。
「刺客!」
強烈的刺痛讓匈奴人大叫著跳了起來,他們雙手胡亂的揮動著,試圖抓住懸在腰間的戰刀。
不過,跳歸跳,這一跳也耗盡了匈奴人的全部力量。
在匈奴人的背後,各有一柄鋒芒利刃插在要害之處,時間拿捏得分毫不差,這是二個由臧荼精心訓練出來的劍客地傑作。
相比在戰場上以勇力搏殺的將領。劍客的作用就是在這種特殊的場面一擊致命。
當然,他們之所以能這麼順利,其中還要感謝臧荼的美姬已經將匈奴人身上的戰甲、兵器給除的光潔溜溜了,沉浸在美人入懷,命根子被緊緊包容中的匈奴人當然不會想到,最爽地時候也就是最要命的時候。
「稟燕王,成功了!」一名侍者驚喜的叫喊出聲。
「叫喚什麼,快去一旁的營帳。將匈奴人帶來的那些親兵給幹掉,跑了一個小心我拿你的腦袋是問。」臧荼跨步而入,冷眼掃過兩具因色而喪命的屍體,神情裡儘是鄙夷之色。
赴宴的匈奴將領當然不會只身前來,隨同這二個急死鬼一同來的還有三百名親隨,這些人也一早被安排到了一旁的大帳中歇息,美酒佳餚一應伺候著,為了布下今日這場騙局,臧荼可算是化了血本。
「諾,你們都隨我來。殺匈奴蠻子!」
「南人反叛。快去救二位將軍。」
「殺!」
血落殘酒,化作殷紅一樽。
斷肢在半空中飛舞,一場近身地肉搏戰很快地在軍帳之中開始。匈奴人的驚惶呼喊聲讓整個軍營都沸騰了起來,帳內的匈奴親隨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臧荼地部下戰力也是不強,雙方一番混戰之後,短時間內竟然是一個不分勝負的平局。
好在,匈奴人畢竟人少,又事起突然被燕軍突入結果了一半,剩下的百餘人雖然足夠的頑強,但也無法活著逃出去了。
「和城內的楊翁子將軍聯繫上了嗎?秦軍什麼時候趕到。」臧荼面沉似水,聲音冷冷。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驚喜。深悉匈奴人厲害和己部羸弱的他在擔心萬一不能和秦軍取得聯繫,單單憑他手裡的萬餘老弱,時間一長就很難再留住匈奴人了。
對付三百匈奴人容易,對付三千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更何況此時,左營的匈奴人一定已經聽到了喊殺之聲。
「稟燕王,一個時辰之前地消息是秦軍已然出城,算算時間也快到了。」回稟的燕軍參謀話音方落,只聽得不遠處的左營一帶殺聲倏起。
「是秦人來了!留一部解決這股殲敵。其餘將士隨我上去看看是誰來了。」臧荼精神大振,鬚髮顫動著當頭迎了上去。
由不得他不高興,秦軍既然來呼應這說明他們這伙『反叛,份子已經被接納下來,一想到擊敗了匈奴人之後可以回家,可以安安穩穩的渡過餘年臧荼心裡像樂開了花一樣。
人老了,想的最多的竟然是死後回不了家,進不了祖墳?
臧荼這些天來最擔心的事就是這個。
在經過了這麼多的周折,尤其是投奔到匈奴之後,他對於爭王奪天下的心思已經淡了。
連項羽那樣地霸者都不是傅戈的對手,還何況他臧荼。
臧荼對己方戰力的擔心並不多餘,在左營的匈奴人已經得到了燕軍嘩變的消息,騎兵們在留營的千長指揮下,準備締結向燕軍發動進攻,試圖解救尚被圍困的同伴。
「你們,都躲在後面做什麼,都給我衝上去。」
臧荼剛剛到達主戰場,看到的情形是他的部下畏縮著躲在已抵達的秦軍後面,儘管聲音喊得震天響,但卻連前進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燕軍的精銳已經在之前的蒲阪渡一戰中損失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連日的逃亡,軍中將士的士氣早已消磨殆盡,要他們鼓起勇氣反抗一慣騎在頭上的匈奴人,著實有相當的難度。
喝罷這一句,臧荼眸中怒火依舊火熾,好不容易搶到這麼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部下卻不爭氣,這讓他如何不火。
「燕王息怒,戰事不力非將士不勇,實是他們被匈奴人給欺負怕了。」忽然,一個讓臧荼久違了的熟悉聲音響起。
「你是鍾離昧,你還活著?」臧荼尋聲望去,頓時驚叫出聲。
鍾離昧,他還活著。
臧荼這一驚非同小可,可等他細看時,面前站著的不是鍾離昧又是何人?
鍾離昧在項羽麾下為將時,臧荼和他相交還算不錯,後來聽到鍾離昧在與秦軍的交戰中陣亡的消息時,臧荼還為他落了幾滴眼淚,而今,他萬萬想不到,秦軍派來與自己並肩而戰的將領居然是故人鍾離昧。
「是我。燕王一向可好?」鍾離昧笑道。
「好,好。鍾離將軍,你怎麼到了這裡?」臧荼又驚又喜問道。
他萬萬想不到,秦軍派來與自己並肩而戰的竟是故人,方纔他還在擔心如何與秦軍將領溝通交流,如今想來已是多餘了。
有鍾離昧在,有些話他可以不用顧慮什麼說出來,也不必去擔心失了面子或被嘲笑什麼的,反正大家都是在戰場上投靠過去的,差別不過是時間上早和晚罷了。
「鍾離昧在歸附秦國之後,一直在關中一帶訓練士卒,這次是奉傅帥之命,星夜從夏陽一帶前來與燕王並肩而戰,一起打匈奴賊子。」鍾離昧拱手作答,神情裡已然看不到當初被迫歸降傅戈時的那一份不甘與無奈。
在關中的這段日子,鍾離昧看到了絕不與戰火肆虐的關東一樣的情景,百姓安居樂業,忙碌的身影,歡暢的笑臉,這一切都是其它地方所沒有的。
這便是秦軍戰無不勝的秘密嗎?
有了百姓的,秦軍才會在戰場上勇往無前,因為他們知道在背後有無數雙殷殷期待的目光。
就像這一次,為了抵禦匈奴人,幾乎每一個家庭都貢獻出了所有,為了將匈奴人徹底趕走,關中幾乎所有的適齡男丁都應召入了伍。
「好,並肩一起打匈奴賊子,哈哈,我們兩個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樣並肩作戰了?」臧荼放聲大笑道。
秦燕兩軍會合,規模已經壯大到了二萬五千人,其中燕軍一萬三千餘眾,鍾離昧的秦軍一萬二千餘人,這支聯合大軍在解決了開始時的生疏與隔閡之後,很快的就在與匈奴人的交戰中佔據了上風。
失去了二個千長,匈奴人在指揮上的缺陷隨著戰事的深入而暴露出來,對於久經戰陣的鍾離昧來說,這樣的機會他是絕不會錯過的。
而這正是傅戈讓鍾離昧擔當起這支增援秦軍主將的原因之一。
不芶求才,唯才是用,是傅戈得以率領沒落的秦國重新強盛的要訣,而知人善任,則是他的另外一個優點。
在鍾離昧和臧荼的聯合打擊下,匈奴人終於頂不住了,他們開始收攏兵力準備逃竄。
「逃。戰到此時,一群敗兵又還往哪裡逃?」殺得性起的鍾離昧大喝著,率軍攔截著匈奴人的潰散部隊,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撕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