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狗跑了,快出城追殺!」
匈奴大將伊牙斯並不笨,這廝在軍事指揮能力上比須赤虎這個蠻力過人的傢伙要高明得多,很快他就發現城中秦軍的抵抗減弱了。而當發現城樓上抵抗的秦軍只不過七百餘人後,他就立即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調虎離山之計,這秦狗當真是狡猾得緊。
一旦匈奴騎兵先尋找到傅戈他們這一支『弱旅』,結果會怎麼樣?就算剛剛甦醒過來的嬴真也知道結局。
「呼喝!」
匈奴騎兵的叫喊聲已經越來越近!
「韓信怎麼還沒有趕到?」酈商臉色鐵青,剛剛不得不捨棄七百精銳的手下,這讓他心痛不已。
韓信軍在哪裡?這個問題傅戈也回答不出,雖然說按照事先預定的方案和聯絡手法,韓信應當會在半個時辰前就往臨洮趕了,可是,現在還沒有蹤跡,那究竟途中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只有韓信知道了。
「傅帥,你和公主先走,我帶著兵士抵擋一陣!」酈商咬牙扯破一角戰袍,包紮住臂上流血的傷口,對著匈奴人追來的方向惡狠狠的說道。這一晚的惡戰實在險惡之極,若是韓信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單單要想以二千餘步卒對付接近三萬的匈奴騎兵,這任務縱是大秦名將白起復生,恐也無法完成。
事起急變,再好再周詳的計劃在執行過程中也有可能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傅戈明白,現在最迫切要做的不是相互的埋怨,而是團結一致渡過難關。和嬴真先走,拋下士兵們為自己兩個賣命?這樣的不齒之事傅戈要是答應下來,縱算有活命的機會回到咸陽,他也沒有臉再站在成千上萬的大秦將士面前了。
「不用多說了,我傅戈豈是危難之際捨棄同伴的人。」傅戈一聲斷喝,他緩緩的將嬴真放下。對著一臉疲憊地秦軍將士說道。
一夜激戰,秦軍將士都已經很疲憊了,這個時候支撐他們還在堅持的就只有一股子不放棄的信念了,而若是主將第一個逃跑,那麼士兵們的士氣也會一洩千里。現在,聽到傅戈堅定的這麼一聲激勵,二千將士個個群情激奮,士氣復振。
臨洮南二十里。當天邊第一抹朝霞升起的時候,在相對的西北方向的地平線上突然湧起了滾滾煙塵。
一路撤退地這支秦軍小部隊急速向南,卻仍然快不過羞怒交加的匈奴人的馬蹄。
「酈商,不用撤退了,我們——就在這裡迎接匈奴人吧!」傅戈盡量用淡淡的語氣吩咐道。的確,兩條腿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過騎馬的匈奴人的,與其讓士兵們跑得筋疲力盡,還不如趁著還有一點的力氣,痛痛快快的與匈奴人干他一場吶!
步兵與騎兵之間遭遇。最好的戰法是搶在騎兵靠近之前就用強弩消滅敵軍大部。然後,就是能殺多少是多少了,這一戰法在目前地情形下雖然會因兵力差距和弩箭數量不足效果不彰。但這也是這一小隊秦軍所能採取地僅有的反擊手段了。
塞外荒原的一清早,一望無際地戈壁灘荒涼空茫,來自漠北的烈風吹得身後的玄色大矗獵獵呼嘯,更讓旗幟上那個秦字如飛舞的游龍,靈活的跳躍著。看著這旗,迎著這風,就在這一刻,傅戈的心中湧動著竟然不是絕望,而是淋漓的戰意。
來吧!匈奴狗。
只要這胸中還有一口氣在,就算拼到一兵一卒。也要捍衛這片大秦的國土。
「好,將士們,聽我號令,擊鼓前進,鳴金後退,不得有誤!」酈商的聲音依舊響亮,他的手將劍柄握得緊緊地,黝黑的臉容上沉毅如鐵。
「諾!」二千戰卒的轟然應諾迴盪於荒原,決死之心在一個個士兵胸中激盪。
……
「前面可是傅帥和酈商將軍?」突然。一聲高喊在正緊鑼密鼓佈陣的秦軍背後響起。傅戈等人尋聲看去,卻見戰意凜然的李烈領著一小隊騎軍已從一處荒丘上飛馳下來。
李烈率領騎軍來增援了!
這個訊號也就意味著韓信大軍及時趕到了。
「是李校尉,大將軍來了?」眼尖的士兵們興奮的叫喊著,這一刻,他們眼中湧動著對生的無限渴望。是啊,如果能有一線生機,誰會願意讓匈奴人殺戮!這些大秦的士兵們這樣想,傅戈也同樣這麼想。
「傅帥快走,大將軍率主力已在後面高丘設伏,引誘匈奴人地任務就交給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