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等了很久很久……誒=。=
投票是代表民眾賦予議員的政治權利,舉起手來或是放下手去代表了他們的態度,然而在現在的議會山中,有些議員百無聊賴地著手指,有些議員疲憊不堪地枕在手臂上睡覺,有些議員拿著手機在玩遊戲。
國家安全顧問正在對國土安全進行條疏說明,帕派議員正在一臉正經地提問質詢,偶爾響起熱烈的掌聲,但在他們這些少數派議員們眼中彷彿根本不存在,既然無通過投票解決問題,那麼便沉默抵制好了。
「諸位議員,議會山是聯邦正義的最後堡壘,為了贏得這場與帝國人的戰爭,為了維護民眾的最大正義,在此我請求各位舉起你們的手,通過國土安全。」
國家安全顧問先生結束了自己的闡述,微笑點頭示意下台。會議主持人看著流程表,對著話筒說道:「下面有請國防部雲蓬中校發言。」
由名貴木板鋪就的通道上,一輛輪椅緩慢而堅定的行了上來,上面那位青年軍官面容堅毅,就像他斷腿上覆蓋著的毯子那樣平靜。
「你是雲蓬上校?」主持人皺眉望著下方講台前的那輛輪椅,覺得這位軍官有些面熟。
軍官搖頭回答道:「不,我是新十七師達文西少校。」
……
……
聽到這個名字,正百無聊賴手指的議員手指微僵,正疲憊不堪枕著手臂睡覺的議員猛地坐直,正拿著手機玩遊戲的議員下意識抬起頭來。
本來死氣沉沉的議會山內驟然發出一陣驚呼,有幾名帕派議員震驚地站起身來,遲疑片刻確認此人的身份後,開始大聲呼喊警衛。
各通道口的警衛衝向主席台,坐在輪椅上的達文西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盯著台下黑壓壓的議員人群,用奇快的語速說道:「國家安全顧問先生說,議會山是聯邦正義的最後堡壘,你們坐在這裡是民眾賦予你們的權利,那為什麼不能夠拿出時間聽一聽真正前線官兵的心聲?」
警衛已經衝上了主席台,最前面的警衛抽出了腰間的電擊棍,有警衛抓住他的輪椅,有警衛粗暴地抓住他的衣領,想要把他唯一剩下的兩隻手扭到背後銬上。
輪椅被掀翻在地,行動困難的達文西奮力掙扎,佩戴著軍章與密密麻麻勳表的筆挺軍裝被撕開了幾道口子,他躺在地上,望著議會山高遠的頂穹憤怒吼叫道:「你們這群懦夫!」
面對這名殘疾軍官充滿悲憤的訓斥,有議員微微蹙眉然後極緩慢地低下頭去,繼續自己的手指,帕派議員們站起來揮動手臂憤怒咒罵回應,並且送給他一片片無情的噓聲。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玩手機遊戲的議員皺了皺眉頭,啪的一聲將手機重重拍在桌上,說道:「等等。」
「等叛亂軍官在議會山發表攻擊聯邦的惡毒演講?」
身旁的帕派議員臉se陰沉i斥道:「拉裡議員你要記住,這裡是神聖的聯邦議事機構,不是某些流氓人群集會現場!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胡來。」
達文西被警衛們狠狠按在木地板上的達文西,他的眼中是倒懸著的穹頂瑰麗水晶燈,是高處的主席台,依然悲傷,卻沒有絕望者的悲壯意,放棄抵抗他像個精神病一般大聲笑著說道:「聯邦新聞頻道正在直播會場!全聯邦都看著你們怎樣對待一位殘疾少校!議員先生們,看來你們真的不擔心會被選民拋棄!」
沒有誰相信這名軍官的威脅,確實此時主席台前後有聯邦新聞頻道設置的十二個攝像機位,但這是議會山的視頻資料錄製慣例,今天並沒有安排新聞直播。
就在這個時候,議會山主席台後方那面像白牆似的主光幕忽然亮了起來!
光幕畫面質量很差,只能看到幾張模糊的面孔在晃動,但畫面左上角清清楚楚出現了聯邦新聞頻道的台標,台標下面有兩個清楚的小字:直播!
整個議會山一片嘩然,滿足了憤怒咒罵情緒剛剛坐下的帕派議員們,震驚地再次站起,彷彿看到了鬼一般,四處搜尋著可能的監控頭。
畫面漸漸清晰,露出了一張眉眼清俊卻異常暴戾的臉,這張臉的旁邊,還有七八名穿著聯邦軍裝的軍官。
議會山裡漸漸安靜沉默下來,所有議員的目光都落在了光幕上,認出了這名軍官的身份。
這是一封兩天前攝制完畢的視頻郵件,墨Huā星球前進基地,戰爭的最前線。
在視頻郵件中,那位年輕傲然的聯邦上校,蹙著眉梢冷冷盯著攝像頭,說道:「做為聯邦軍人,本不應該參與政治,但因為我深愛的某個女子要求,所以本人破例向聯邦議會及民眾做以下說明,一共三句話。」
「我是聯邦第一軍區新十七師現任師長李封上校,我身旁的軍官均是新十七師軍官。」
「我不知道達文西少校進入議會山想要說些什麼。」
「我只知道他肯定不是叛亂軍官。」
「我的話說完了。」
簡單的幾句話說完後,視頻郵件結束,議會山主光幕畫面回到了聯邦新聞頻道的直播畫面,也就是說回到了議會山會場的畫面之中。
數百名議員們神情複雜望著光幕上的自己,望著那個醒目的直播標識,想著先前李封上校的證詞,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無論何種情況,一名聯邦上校師長簡單的口供,都絕對不足以推翻聯邦軍方的指揮,更何況他做供的方式顯得如此荒唐滑稽,顯得對議會山如此不尊重。
然而這位上校師長叫李封,他是聯邦英雄李瘋子,是李在道主席的獨子,是費城李家的嫡系接班人,那麼這簡單三句話的份量便又不一樣了。
議會山的沉默被兩名有些不安的帕派議員打破,他們望著主席台下方面露惘然之se的軍警,厲聲喝斥道:「還不快把他逮捕,你們想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高高主席台最上方,那位三年來彷彿一直在昏沉欲睡,除了流程必須發言外幾乎從來沒有開過口的老人,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