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跑政治伐的記者時竄自嘲擁有豬一樣靈敏的嗅覺和狗一樣的分寸感,他們非常清楚在每個不同時段的政治氣氛中,什麼樣的報道可以通過編輯部以至更高層的審核通過,什麼樣的報道再如何精彩絕倫吸引眼球最終也只能化為工作台電路裡的哀鳴垃圾數據碎片。
基於這兩個特質,他們沒有理由現不了昨天夜裡都特區的異常狀況,駐守在郊區的野戰部隊居然開進了憲章廣場,據說是演習,可是誰會信呢?緊接著他們通過各自的信息渠道,掌握了一些更加聳動的情報,比如聯邦政府和議會山的警備幕級再次提升,而聽說聯邦調查局正在展開一項秘密搜捕行動,行動目標針對提那位剛剛從西林歸來,還沒有被記者們成功攔釹的聯邦英雄……
所有的記者慌亂了,亢奮了,惘然了,衝動了,他們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追,追下去會爆出怎樣震驚的新聞事件,但在經過時間並不長的心理掙扎之後,他們依然披上風衣,狂奔著衝出各大報社和電視台的大門,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衝去。
新聞事件當中的記者,就像是戰場上的士兵,如果嗅到了動靜,卻沒有繼續調查,那就等同於沒有開槍便舉手投降的士兵,不論這場戰役的最絡結果是什麼,任何記者都無法原諒自己當時不曾舉起手中的槍。
緊接著記者們現自己狂奔而出,撞到了無數塊冰冷的鐵板上,無論平日裡構織了怎樣-良好的關係,今天的聯邦政府各部門對於他們來說都關上了大門,沒有任何人接受他們的採訪。
國防部大樓戒備森嚴,荷槍實彈的憲兵看守著大門,禁止任何沒有通行證的人進入,就連具有軍方背景的金星報記者也是一樣。記者們在警戒城外焦慮的呼喊著國防部言人的姓名,高聲追問鄒部長暫時離職的消息是不是確實,回答他們的只是死寂般的沉就,和樓內軍官們神情複雜的眼光。
憲章廣場管理處沒有人接受採訪,議會山面色匆匆的議員們集體沉就,總統官邸甚至臨時宣佈,本應該在今天上午十點鐘召開的例行吹風會暫停一天。
已經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官邸新聞吹風會上的記者們,出了極為不滿的鼓噪聲,七嘴八舌看似凌亂如菜市場,其實極為就契配合著向那位新聞言人不斷施加壓力。
混亂場面持續大概數分鐘後,總統官邸新聞言人在側廊裡與布林主任低頭輕語數聲,重新走回台上,望著面露期待的新聞記者們「非常吝嗇地給出一個解釋。這個解釋很簡單,卻相當出人意料,也讓聯邦的新聞記者們心中產生了無數豐富激盪的想像畫面。總統先生因患重感冒,需要休息,所以新坶-吹風會暫停一期。
場間的新聞記者們集體沉就,低頭在工作台光幕上快記錄著新聞言人的說法,同時皺著眉頭,用電子筆勾畫著種種可能性。
記者們知道再也無法在總統官邸問到任何內容,起身向下一個可能被攻陷的政府部門衝去。
這樣的動作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記者們輪戰都特區各僮大樓之間,終於成功地在司法部大樓前堵栓了副部長先生,根據他們掌握的最新消息,官邸已經授權這位副部長先生,對昨天夜裡直至今天清晨生的一切,做各大媒體做一個簡要的情況說明。
「昨日二十一點四十分,為因應前些日子的議會山恐怖事件,聯邦軍方在憲章廣場周邊地區,成功地進行了一場代號為深春的反恐演習。通過這場演習,聯邦政府各部門加強了彼此間的信息交流匹配,為再次面臨類似恐怖襲件事件,演練了相關預案,收穫了不少寶貴的經驗。」
軍方演習的新聞怎麼會需要司法部來宣佈?記者們敏銳地察覺到這點,意識到政府今天應該會鬆口,毫不客氣地繼續追問道:「部長先生,我們只是想知道,聯邦政府是不是在通緝許樂上校?另外國防部鄒應星部長是不是已經被要求離職?」
「我先糾正一點,鄒部長沒有離職,他只是應總統先生的特別請求,前往聯邦各戰略裝備基地進行檢查。因為即將到來的帝國本土夏季作戰,聯邦的戰略裝備面臨著艱難的考驗,政府需要像鄒部長這樣優秀的將領全面領導這項工作。
新聞記者們自然不會相信這個說法,但既然官方給出了答案,那麼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去解讀這個答案,他們拿著電子筆快記錄
等著那個他們和聯邦民眾最關係的問題。」至於許樂上校。」司法郜副部長蹙眉斟酌著用詞,緩慢說道:「是的,從法律程序上來看,我們可以說,他正在被聯邦通緝。」
副部長先生望著記者們繼續解釋道:「許樂上校未經批准,擅自離開西林大區營地,軍方要求他說明情況,但他一直沒有報道。另外根據憲章局的調查,許樂上校和議會山恐怖奢擊事件的死亡嫌犯之間,擁有相當密切的關係,但針對這一點,他也一直沒有向上級進行說明報備。」「這就是通緝許樂上校的全部理由?」有記者尖銳問道。
「不。」司法部副部長平靜回答道:「我想你們當時都參與那次報道,聯邦政府曾經暫停針對許樂上校與叛國機修師余逢之間的關係調查,但憲章局在孚握了這些最新情況後,聯邦中央電腦自主激活了前次的通緝程序。」「這也就意味著,除非許樂上校主動投案,那麼通緝就將一直持續下去。
確認了聯邦正在通緝許樂一一這個前段時間剛從帝國歸來的聯邦英雄偶像,司法部大樓前的記者們同時陷入了震驚的沉就狀態,傍晚時分的暮色從街道盡頭斜斜打了過來,看上去有些血一般的森森之意。
「至於總統官邸那邊生了什麼事,我不清楚,你們也不用問我。」司法部副部長微笑說道:「不過我相信如果許樂上校歸案,司法程序走到證據公開那一步,那麼整個聯邦都會知道事件的真相。」
沉就死寂一片的石階上下,見多識廣,閱歷豐富的記者們難以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出嘈亂的震驚感慨!
他們聽到的這些話,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寫在報道之中,但卻能敏銳地聽出這些話背後隱藏著的意思,難道昨天夜裡那場軍事行動以及今天身體欠佳的總統先生,與正被通緝的許樂上校之間,有著那種可怕的關聯?
伍德記者一直安靜地站在人群外圍,他今天穿著一件仿毛的背心,手裡夾著的煙卷似乎在一直燃燒,他忽然伸起手來。
以都特區日報和伍德在業內的地位,當他伸起手時,沉陷在震驚議論之中的記者們頓時安靜起來。
伍德擰著眉頭深深吸了。香煙,問道:「副部長先生,請問這次的通緝……和許樂上校格天下午的新聞布會有沒有關係?」
司法部副部長沉就看著他,眼光冷淡,極為簡單直接回答道:「沒有任何關係。
聯邦英雄許樂上校變成了被聯邦通緝的罪犯,這個新聞大概會在聯邦社會裡引無數震驚的議論,甚至是更嚴重的事情。新聞記者們或興奮或若有所思地奔走記錄,卻沒有辦法近距離接觸他們最想採訪的部門,因為那裡是聯邦軍隊。
都近郊新十七裝甲師的全新基地辦公室內,正處於一種極度壓抑緊張的氣氛之中,一團團長赫雷瞇著眼睛,盯著面前的第一軍區特戰室主任,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雖然對方軍銜位階遠比自己要高,雖然對方帶著擁有特殊權力的憲兵,雖然對右手裡拿著軍方最高層簽字的逮捕文書,可是他依然不想讓步。「我不管你們這些人想做什麼,但這是我的部耿1,那些傢伙是我的兵,你們要逮捕他們,就必抵經過我的同意。」
赫雷上校的眼睛瞇成了兩條危險的縫,站在他身後的花小司林愛亭人,也同時瞇起了眼睛,很奇妙,大概每個和許樂在一起呆時間太長的傢伙,都會被他的這個小動作所感染,每每遇上最大的憤怒或是最恐怖的危險時,男人們的眼睛都會瞇起來,眼皮一眨便要憤怒地把眼中一切碾成碎片。
特戰室主任拿著軍方最高層的逮捕文件,帶著憲兵而來,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看到那些七組隊員,便被這些十七師的軍官攔在了辦公室內。「赫雷上校,你明白自己這時候是在做什麼嗎?」
特戰室主任盯著軍官們的眼睛,寒聲說道:「你手下的這些軍官,昨天夜裡參與了一次令人震驚的謀叛事件,如果你堅持要違抗軍令,回護他們,那麼或許下一次我回來的時候,憲兵逮捕的對象就會變成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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