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戰已起的日子裡,每時每刻都有英勇的聯邦戰士死去,西林邊陲的三個星系早已陷入血火之中。政そ府有關部門絕對不會愚蠢到讓各大電視台用黑字在螢幕不停刊登陣亡將士的姓名,相反,新聞上充斥著不斷出現的勝利戰報與嘉獎令。
而這些戰報與嘉獎令上出現最多的名字,便是聯邦第三軍區第七機械師。
戰爭猛然爆發,聯邦宣傳機器展開了同步的密集攻勢,只不過短短數天時間,本已被聯邦公眾漸漸遺忘,雖十年軍演不敗卻只在軍方內部享有大名的「鐵七師」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出現在整個宇宙面前。
必須承認,鐵七師在這次勝利戰役中的表現,絕對配得上此刻所享有的榮光。5460行星上,帝國遠征軍悍然南侵,聯邦三道防線頹然欲墜,正是鐵七師在黃山嶺寂寞嶺一線的阻擊,打響了聯邦反攻的第一槍,掀起了北進的狂瀾。
這支部隊在山地戰區內全殲帝國月狼機甲大隊,緊接著千里追擊人數近兩萬的帝國強攻大隊,然而令聯邦軍方和那位少卿師長沒有想到的是,聯邦由分界線南撤回圍的兩個整編機械師,並沒有在指定時間到達指定地點!
「這句是廣告,真的是比煙花還要寂寞。」
然而帝國強攻大隊卻已經回過神來,在落冰川高原一地,就地發起了兇猛的反擊,試圖將鐵七師的追擊之勢釘死在紅色的高原泥土中。
戴著墨鏡的杜少卿,一連沉默地舉起右手,如一枝箭般指向北方。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雖已疲憊卻依然沉默驍勇的鐵七師,朝著試圖收攏戰隊,就地組織反攻的帝國強攻大隊殺了過去!
一觸即爆,英勇的聯邦戰士與冰雪磨礪出鋼鐵意志的帝國遠征軍官兵,在紅色的高原地帶,再次混雜絞殺在了一處,剛剛成形的編制再次被打亂了,鐵七師依然冷酷地繼續狂亂而凌厲的追擊。
這一場慘烈的追擊戰從深夜打到清晨,從清晨打到黃昏,不知有多少鮮血噴塗上天空,讓晚霞紅的無比妖艷……
是夜,紅霞如血時,鐵七師取得了最終的勝利,然而他們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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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遠征軍堅守了數十年的堅守待援戰略,忽然間冰消雪融,就像是這顆行星三千年一次的流凌那般。楓林聯隊存在了許多年的家底,為了皇帝陛下的一次亂命,安布裡老將軍遠離故土的一次戾狠甚至有些絕望的恐怖決斷,而全部砸了出去。
帝國遠征軍所有的重型武器,秘密陸基導彈基地,電控微型飛機庫,軍力佈署乃至最真實的部隊實力,都全部暴露在聯邦軍隊的面前。
以鐵七師的慘烈勝利為發端,聯邦開始由南至北的快速反擊,無論是指揮部,還是西林軍區,抑或是遠在首都星圈的國防部,都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天賜的良機,深謀的戰果。
聯邦總數近三千四百台的M52機甲,在這顆行星的南北分界線上便扔了三百多台,就像無數冰冷的鐵稜石,混夾在自動化的機械部隊之中,向著北方前進。
還有幾十台黑色的妖異的MX新式機甲在山野間時隱時現。
帝國楓林聯隊的決然如潮水,聯邦軍隊追擊的狂烈如林火,漫卷而去,直讓星球變做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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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遠征軍楓林聯隊由九個陸軍大隊和一個機甲大隊組成,加上基地裡的後勤與相關軍官,總計二十一萬八千餘人,待他們退後北半球冰雪覆蓋的中程導彈安全區域時,已經丟下了六萬餘具屍體在南方的土地上。楓林聯隊從各陸軍大隊抽調了十七個裝甲團,承擔起第一線的強攻任務,最終能夠保存建制完整撤回的,只剩下五個。
更致命是,在聯邦空中力量與密集遠程導彈的打擊下,帝國軍隊很難再將自己的重火力裝備運進冰川掩蔽的庫房之中,持久戰被腰斬一刀,再難持久。
聯邦國防部計劃完成了三分之一,帝國遠征軍前面龜縮於北半球的冰雪之中,再無生機,至此5460行星大勢已定。
帝國那位軍事指揮才能並不遜於聯邦同行的安布裡老將軍,其實並沒有犯錯,他雖然在開始的時候並不認為這是聯邦的圈套,卻做好了破圈套的準備,只是沒有想到聯邦在這和大圈套下又悄無聲息地送了另一根黑沁沁的絞索所謂大圓環套小圓環,帝國老將軍輸得其所,輸在源頭,輸在皇帝陛下的那道亂命之上。
蒼老的面容如身周冰雪般嚴寒,疏雜的眉毛混著冰渣的安布裡老將軍,站在冰雪覆蓋的基地頂層,老手拍不斷鋼鐵的欄杆,心生無限感慨與震驚,聯邦為什麼就能猜到皇帝陛下的亂命?還是說聯邦的間諜已經寧忍難以置信地滲入了帝國的核心地帶?
與5460行星勝利的煙花不停綻放景象不同,國防部其餘三分之二的計劃,進行的並不如何順利。
聯邦主力艦隊必須一直停泊在加布裡走廊和晚蠍星雲,哪怕枯守十萬年,也要防範著帝國艦隊的一秒出現,那是聯邦人最害怕的場景。國防部的計劃以國民少女簡水兒為誘餌,引爆一場局部戰爭,然後以局部戰爭誘發一場行星戰爭,再以這場行星戰爭誘使帝國遠征軍唯一的那支艦隊離開荒蕪星域……
將那支帝國艦隊誘離,那麼國防部暗中準備已久的——對另外兩顆淪陷星球的大登陸作戰,便可以獲得高貴的安全外太空環境。
這個計劃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出來聯邦沒有想到安布裡老將軍竟是直接接著聯邦的計劃,直接開始了一場慘烈的行星戰爭,出來他們沒有想到,帝國遠征軍居然花了十幾年時間,在那兩顆淪陷星上佈置了如此密集而狂暴的躍層火力!
在西林大區邊陲的這兩顆星球上,聯邦的公式雖然談不上愁雲慘霧,卻陷入了某種令人心寒的僵局,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頗具西林本土色彩的軍人姓名被打上黑框,便是他們的死亡……
……
……
新聞上,議會剛剛通過了對鐵七師的嘉獎令,同時拿兩支延誤軍機的整編師師長被就地去職,押回首都星圈軍事法庭受審,許了瞇了瞇眼睛,然後關上了電視,開始閉目思考某些問題。
那兩個師都是西林軍區的直屬部隊。
鐵七師不停上新聞,不停受嘉獎,許樂並不覺得奇怪,杜少卿帶出來的部隊雖是頭遭上前線,卻是打出了剽悍的鐵血意志,戰功卓著,表示(現)突出,受到嘉獎理所當然。
問題是西林軍區擔任主攻任務的那兩顆淪陷星卻始終打不開局面,聯想到西林鍾老虎意志打壓杜少卿和鐵七師的傳言,想到那兩名被逮捕的西林師長,許樂感覺有些怪異,心有所思。
當然西林鍾家那位子期二郎真的很二,那些鍾家的權貴親戚確實很令人厭憎,但許樂的屁股依然坐在西林鍾家這邊,因為那是小西瓜和鍾夫人的家。
就這般漫無頭緒的猜想著,許樂沉沉睡去,空港基地的窗外不時轟鳴響起的戰艦起降聲,嘈雜的引擎暴破聲,整齊而肅然的軍人腳步聲都無法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因為這是一個美夢。
夢中他緊緊地抱著商秋,伏在在豐滿彈圓的胸前,像研究藝術品一樣研究那道白嫩深影線條的弧度,然後下意識裡張開雙手十指,化為某種浩劫前神話動物的爪子,猶疑而緊張興奮的輕輕抓了下去。指間陷入不知底的綿軟之中,很舒服,卻也很慌張,他愕然扭頭,不想自己去看商秋如射線一般的眼睛,因為他總覺得在商秋的眼光中,自己就像是一台機甲,被解剖的一乾二淨。
然而回首卻見窗邊站著一位白裙少女,下光的光線從船外透了進來,將少女薄色紗裙中的青春身軀映照的纖毫畢現,曲線畢露,最令他心動的則是裙下那雙與她身高比列不如何相符,從而(更顯得)修長緊繃光滑的有些誇張的腿……
少女沒有回答,但夢中的許樂知道她是誰,因為她有一頭紫色的短髮。許樂覺得自己在褻瀆一幅藝術家的油畫,戀戀不捨卻又心慌意亂地轉回頭來,卻見身下的商秋已經變成了那位容顏秀麗的南相家千金。
被他強壯身體壓著的南相美身上穿著一件深綠色的高領仿毛衣,緊閉著雙眼,黑色的睫毛微微顫抖,似是醒的,卻不肯睜眼,似乎在期待什麼,臉頰上滿是羞澀的紅暈,溫婉之中帶著一抹不忍侵犯的純潔。
偏在這純潔之前,他卻生出了些許暴戾的興奮意味,抓住深藍色毛衣的下擺,猛地向上掀起,讓南相美如白玉般的赤裸上半身暴露在眼前與空氣中。
許樂只覺一片溫濕軟嫩,凝脂般的肌膚上微粒栗起,似是空氣有些冷。
有些冷?門房裡確實有些冷,船外的梨花園裡還在飄著雪。
他興奮卻又惘然地抬起頭來,看到了那幅黑框眼鏡,只是鏡片下的那雙眸子並沒有什麼正義凜然的味道,只是無比的誘そ惑清純,女孩兒的頭頂還戴著那對紅色的惡魔角,就像是一個笨拙抵模仿小妖精的精靈……
渾身是汗的許樂猛然醒來,怔怔地在床上坐了半晌,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垂頭喪氣地走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開始清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