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在這計劃完成的最後一步,目標的對方還在夢裡,還在置身事外地看熱鬧!焉能不死?
這份眼光的把握,這份心理戰的精妙,這種佈局的靈巧與隨機應變,都是令人歎為觀止!楚泣魂自認,若是自己與對方易地而處,恐怕自己是做不到這一切的!
這簡直是殺手之神才能用出來的巔峰殺人手段!殺人於無形,而且是借刀殺人於無形!楚泣魂在離去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懼意:若是……選人是對方硌?想到這裡,他背心十寒,加消失在風雪之卜
楚泣魂遠揚而去,直到此刻韓善長以獨腿穩住的身體才緩緩的仰天跌倒,前胸後背,同時有一道血箭射出!他的眼睛圓睜著,喉嚨裡咯咯作響「砰」地一聲倒在地上,死魚般的眼睛看著君莫邪,仍然掙扎著問道:「你……是誰?」「我?我是人哪!」君莫邪似乎有些驚懼的道。「我問的是……你到底是…什麼……人?」韓萼、長的眼珠越來越是往外鼓出,胸口噴濺的鮮血已經成了緩緩冒著血沫。「我是男人。」君莫邪如是回答道,很誠實、也很準確的回答。「你……」韓善長竟被這句誠實準確的大實話氣得身體在地上竟然跳了一下,然後才摔了下來,一動也不動了……嚥了氣。
「我靠……我說的是實話啊,難不成本少爺還能是女人啊?」君莫邪攤攤手,無辜的道。」居然就這麼氣死了,這人氣量怎麼就這麼的狹窄呢,算了,連個殘廢人都打不過,活著也是浪費米糧……」
這一刻,酒店中人才在極度震驚之中醒悟過來,紛紛出一連串的驚呼,就像是公共廁所裡扔進了一顆手榴彈,所有人都是屁滾尿流的往外逃去。紛紛一頭闖進了門外的漫天暴風雪,落荒而去……君莫邪嘿嘿一笑,道:「大戲落幕了,我們也走吧。」
「且慢!這位小兄弟,你在我博店裡毀店殺人,就要這麼不聲不響地走掉嗎?是否該給我們這兩個老人家一點交代呢?」櫃檯後,那兩個一直處於假寐狀態中的老頭終於站了起來,看著君莫邪。
這兩個老者一人紅臉大耳,相貌堂堂;另一個卻酒糟鼻子,瘦骨嶙峋。站在一起,相映成趣,很有些滑稽的意味。
他們根本連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體,似乎對這些刺鼻的血腥味早已習以為常,兩個人盡都將眼光注視到了君莫邪身上,隱穩地還有些防備之意。
「靠!我說老頭,你到底什麼眼神?那殺了人的殘廢不是剛剛飛走了,那時候你怎麼不說話,現在倒是攔住我了?這跟本少爺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就算說破大天去,也沒這個道理,你就算想訛人也沒這個訛嗎?看本少爺好欺負嗎?想錯了你的心!」君莫邪一瞪眼,誇張地叫道。
「瞞者瞞不識,真人面前忌說假話!小兄弟;若是沒有你,那楚泣魂決計不會這麼輕鬆就得手!」紅臉老者微微一笑:「小兄弟,我們叫住你並無惡意,就只是見獵心喜罷了,還想問一句,你師父是那一位?能夠調教出你這樣的少年英才的人,想來當世也並無幾人,老夫當真好奇的很。」
他一笑,卻顯得甚是怪異,似乎整張臉都分成了兩半一般。仔細一看,原來這老者的臉膛正中央的位置競被人深深地劃了一劍,將整張臉都斬成了兩半,只是事後調理得當,癒合的相當好,不笑的話,還真看不出來。但這突然一笑,卻是紅紅的肌肉翻捲出來,加倍的恐怖嚇人。「我師父是誰?我師父就是我老婆。」君莫邪哈哈一笑,一指梅雪煙。
而梅雪煙正站起來,慢慢的走了過來,秋水般的眼睛注視著紅臉老者,終於低沉地道:「原來竟是你們兩人。你若是不笑這一下子的話,我還真看不破你們是那個。任平生,依舊狂!你們兩個的變化可真是不小啊,力進境也足堪驚人了,想必現在,雷暴雨和布狂風兩人早已經遠遠不是你們的對手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敢問姑娘是那一位,竟然認識我們這兩個老傢伙的?」紅臉老者和酒糟鼻老者對望一眼,直到此刻才真正的大吃一驚。他們兩人自從隱居到這裡,從未有人看破過兩人的過往身份,如今這樣一個明顯很年輕的小姑娘竟然一口道破,如何能不大驚失色?「你們也不必管我是誰;但今天的事,可不是你們能管得了的。」梅雪煙淡淡的道:「相信三大聖地的人很快就要過來了,你們如今實力固然大有進境,修為更高深之境,不過若是不想惹麻煩的話,還是置身事外吧,相信你們既然選擇退隱於此,也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吧!」
原來這兩人卻是上一輩的至尊強者,與當年『驚天動地雙劍客、暴雨狂風雙至尊,雷暴雨、布狂風齊名的另外兩個人:斬破風雲斬破天,任我平生任我狂!紅臉老者就是任平生,酒糟鼻老者則是依舊狂!
依舊狂目光一閃,嘿嘿笑道:「小老兒在這裡多謝姑娘的關心了我們雖然未必能惹得起三大聖地;但三大聖地若是當奎想要動我們,只怕還需要多思量思量吧。」口氣中竟然傲氣逼人,顯然底氣十足!
梅雪煙正要往外走,聞言卻突然轉過身,秋水般的目光看著兩人,突然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競然如此的有恃無恐,難道你們現在已經是飄渺幻府的人?難道此地附近,就是飄渺幻府的入口?是了是了,難怪你們力進境竟能如此迅速,難怪你們兩個人會選擇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開酒館,我還以為你們靜極思動了呢,原來如此!」
「敢問閣下到底是誰?!」任平生和依舊狂突然臉色大變,一飄身攔在梅雪煙面前,如臨大敵,同時身上衣服慢慢鼓了起來。看樣子,若是梅雪煙的回答若是不能讓他們滿意的話,他們不惜大打出手!「我跟你們一樣。」梅雪煙沉就了一會,輕輕道:「我是天罰洞的人。你們若是回去的話,請代我轉告一句話。」
「原來是天罰一脈……」任平生和依舊狂舒了一口氣,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懊惱,道:「什麼話?姑娘請講。」
「這些年裡,我們已經付出的太多太多。看守秘境牽扯了我們太多的精力;而你們始終毫無消息,更布下了那麼一道能進不能出的幻府迷霧,對我們來說,損失實在太大,早已入不敷出。而今三大聖地更是咄咄逼人,大有不覆滅我天罰獸王絕不收手的意思,若是你們飄渺幻府還想繼續保持這個平衡的話,第一,告誡三大聖地收斂一些,要不然,我們天罰絕不介意開戰!第二,撤去幻府迷霧;讓我們天罰恢復聖王傳承!」
梅雪煙輕輕地道:「我尋覓你們飄渺幻府已經很久了!難道,你們對九幽秘境……就真的已經毫不關心了嗎?」梅雪煙說這句話的時候,君莫邪竟然聽出了由衷的辛酸。
任平生和依舊狂對望一眼,面露難色,道:「姑娘,你說的自是有你的道理,可是這個卻不是我們可以做得了主的事情。
「我自然知道你們做不了主,所以剛才才說請你們轉告一下;若是奪天之戰之後,你們依然沒有作出反應的話,我們天罰,將不會再為秘境出任何一點力量!」
梅雪煙冷冷地、決絕的道:「奪天之戰,我們天罰一脈付出了萬年努力,如今卻落得三大聖地追殺的慘淡下場!九幽秘境,更是從古看守到今,你們同樣只是在極端要緊的時候才會派人前去!到了後來更是布下了一個陷阱似地幻府迷霧!」
梅雪煙冰冷的眸子中一片決絕:「既然你們根本就不在乎這片大陸,難道我們這些玄獸會比你們更在乎嗎?說句不好聽的,未來不管是異族人佔領了大陸還是九幽秘境衝了出來,我們天罰森林,依然是天罰森林!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這一段話,請你原封不動的轉告!言盡於此!」「我們走!」梅雪煙對君莫邪輕聲道,拉起了東方冉心的手。任平生和依舊狂面色大是尷尬,讓開了道路。
走到門口,梅雪煙抬頭看著漫天風雪,突然停住腳步,悠悠的問道:「雲別塵現在也在飄渺幻府吧?」「這個倒是確實不在!」依舊狂一怔,道:「接引使者曾經接引過雲別塵,但雲別塵拒絕了。」梅雪煙淡淡的哦了一聲,接下來忽的一聲,三人從門口消失不見。
愣愣地看著三人離去,任平生突然啪的一聲在自己嘴上拍了一記,懊惱的道:「我可真是犯賤啊!剛才讓他們直接走了多好,非得起了這個該死的好奇心,偏偏要問人家師承來歷…這下倒好,生生掐出今天罰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