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在這等情況下。如何還能明哲保身的自私想?若是這一戰一旦敗了,最少會有千萬玄獸湧進內陸!到時候會有多少平民百姓遭殃?就算最保守的估計,只怕也要在數千萬以上!這根本就是一場浩劫啊!」
君無意厲聲道:「這等關頭,唯有將所有私人恩怨盡都置諸腦後,同心協力,同舟共濟,才勉強會有一點點希望!」
「不錯,無意說得好;這場人與玄獸的戰鬥,關係到整個大陸今後百多年的興衰成敗,若是不能真正擰成一股繩,恐怕真的會慘敗,若是事態真的輕鬆,以絕天至尊厲絕天的驕傲,如何肯出至尊召喚令?相信他正是看到這其中的關鍵,迫於嚴峻的形勢,才不惜自降身份,出那至尊召喚令的!若不如此,千古罪人便是他厲絕天!」
東方問情苦笑一聲:「若是戰的利。自然會士氣大振,若是一旦失利,我敢擔保這些江湖各大勢力,最少會溜走三分之一的人手,甚至更多!畢竟,保存實力爭霸江湖。趁亂獲利乃是都存有的想,到那時。可就真的完了。「
「人類的劣根性啊,順風仗誰都想打,落水狗誰都想砸;但當順風仗變成了硬骨頭,落水狗變成了大老虎的時候,相信絕大多數的人都會盡力縮在後面了,讓別人先打一場然後自己撿便宜,最後看看不行,直接撒腿就溜,寧可丟臉也不能丟了性命啊,天高水闊的反正倒霉不止我自己,丟臉也不止一個人。一切都去***跟我沒關係。「
君莫邪搖頭晃腦的說著風涼話,說得不亦樂乎,卻見四人人人都是臉色不善,越來越黑,看樣子馬上就要群毆自己,急忙乾笑一聲:「我去撒泡尿,憋得慌,早晨起來還沒排污呢。您們老哥幾個慢聊。」一邊說著話,一邊一個轉身。立即遁走。
帳篷中四人面面相覷,對這憊懶小子均是毫無辦。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到了天南,我等見過厲絕天之後,便到你的軍中來,就近保護你和莫邪。若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們聚在一起。也有保命的機會,就如莫邪說的,救人是好事,但為了救人卻把自己整個搭進去卻是沒有意義的。一切,都到時候隨機應變吧。」
君無意沉重的點頭,仰天長歎:「真不知道,這場浩劫的根源到底從何而來,究竟是因為何種原因才引起這麼大的災難?想來玄獸是決不會無緣無故的盡出天罰;定然是有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惹急了它們才會如此,我若是知道始作俑者是誰。定會活活的扒了他的皮!這簡直是拿著天下蒼生開玩笑啊!」
另外三人同時稱是。
溜走之後又遁回來聽牆角的君大少只覺得渾身呼呼地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大叫冤枉:我當初的初衷就只是讓它們教血魂山莊而已,誰讓他居然敢搶我們君家的媳婦了?但天地良心啊,這件事情為何會展到這麼壯觀,我是真的不知道的哇。
這事,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可萬萬不能怪到我的身上!
君三爺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管清寒和獨孤小藝也偷偷的跟來了天南,在見到這兩個躲躲藏藏滿臉是做了虧心事的表情的女人的時候,君三爺當場氣得幾乎瘋,差點兒沒把君莫邪罵死,而且是見一次罵一次!幾乎要拎著棍子追著揍了……
這種地方這種事情這種危險,豈是這兩個女人能來的?
這直接導致了君莫邪與自己的三叔開始了捉迷藏的遊戲,凡是君無意有可能去的地方,君莫邪一律提前遠遁,比兔子溜得還快,絕不照面。
大軍透迤前行,終於在第三天上,趕到了天南城!此時,已經是從天香城出的第三十三天!按每日行軍四百里計算,這一路前來,翻山涉水。一萬多里路啊!
這才一到了天南城,眾人便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
天南城外,幾乎便是赤地千里。額,森林當然還是有的。但那些原本有人煙的地方,現在卻已經儘是一片廢墟,尤其是看到某一個方向的時候,君莫邪更是幸災樂禍的笑的肚子抽了筋」
那是原本血魂山莊所在地,如今已經是玄獸的指揮部大本營了,
一路前來,就算是天南城後面。也有大批的高階玄獸成群結隊地呼嘯來去。若是見到落單的玄者。必定會一擁而上的攻擊!但玄獸們的紀律明顯很嚴明,天南城北方三百里之外,就絕對見不到一隻玄獸的痕跡。
從這裡可以看得出來,相信玄獸它們的目標,暫時只是天南城豐的人。或者說,只限是那些跟它們有仇的人,比如,血魂山莊,厲絕天,或者他兒子……
佔地規模絕不比天香城小的天南城,乃是整個大陸位於南端的第一大城,但,周圍山脈已經全部被玄獸佔領,等同於陷入了如同鐵桶一般的包圍。
君無意等人算是佔了人多勢眾的光,一路有驚無險的開進天南城。
就在進城的那一刻。
「嗷嗚。」一聲悠長的嚎叫突然在天南城北端山橫響起,穿雲裂空的遠遠傳了出去,似乎在傳遞著什麼訊息。
瞬間,這「嗷嗷嗚」的聲音由北至南,從東到西的不絕響起,每一面前在傳遞消息,一路滾滾傳過天南城,一路向南。
「吼」一聲厲嘯從南端響起,然後再回應一般一路接力傳回。
就像是兩個人在傳遞消息,一個人在說:又來了一萬敵人啊,天香的來啦……
另一人說:知道啦……
額,翻譯的可能不準確,但大體上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真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玄獸哇。就這點,已經比很多軍隊強了。簡直快要五講四美三熱愛了。」君莫邪由衷的誇獎了一句,搖頭晃腦的道:「玄獸不可怕,就怕玄獸有文化。」
身邊兩聲嬌笑,管清寒和獨孤小藝在進城之前,就被君莫邪塗黑了臉蛋,打扮成兩個瘦小的士兵,跟在他的身邊,那種讓人看了第眼絕不會再看第二眼的那種十兵,曾經引起了兩位美人的強烈不滿,但君莫邪一意孤行,絕不通融,充分體現了鐵血的一面……
東方問情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神經無比大條的外甥,異常詫異這子在這等關口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真是無知者無畏。
歎了口氣道:「剛才傳遞消息的,應該是八級炭峰玄獸,白玉獅子獸。這等叢林王者,居然被玄獸之王用來傳遞消息,看來此次事件。真的是大條了。「
「大條好哇,熱鬧哇,打起來肯定精彩萬分。」君莫邪砸砸嘴,有所不甘的道:「怎麼一路前來。沒見到飛行的玄獸?那個要是抓一頭回去當坐騎,多拉風啊,用來泡妞肯安是利器哇,小妞們一看到兩眼鐵定的變紅心了……」
東方問情瞪著眼睛看著他,喘了半天粗氣,終於一下子別過頭去,差點被氣出腦溢血。
東方大爺終於知道自己這外甥紈褲之名冠於天香,震動大陸,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終於明白了腦袋正常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與這種瘋子一般的變態思維的人正常交流的,直接是雞同鴨都是外語」
面對天香援軍的到來,天南方面未有絲毫的怠慢,由城中原駐軍將領萬無言恭恭敬敬的將君無意全軍盡都迎進城去。
於此君三爺起初還頗為疑慮。要知天南城雖然是與天香都城齊名的大城,佔地極闊,但本身居民人數同樣極眾,再加上這些時日以來各地的援軍、江湖豪客6續有來,在君三爺想來,城中只怕早就人滿為患。不堪重負,己方這兩萬餘人馬貿然到來,城中只怕未必能有足夠的空間容納,可若是令大部分軍士駐紮在城外,卻是風險太大,三爺對此頗為顧慮!
可是,二萬大軍就這般很容易的全軍進入天南城中,守將萬無言並無半分為難之色,這實在是一樁奇事,令人費解。
及至全軍盡數進駐城中,疑團終告解開。
天南城中,沿途路兩邊盡都是江湖豪士,來來往往,偶爾可見到身上纏著繃帶、頭上包著白布的傷員,雖然略有些嘈雜,卻也不見如何混亂。可是眾人一路行來卻總感覺這城中似乎缺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君大少爺想了好久才終於看出哪裡不對勁,道:「怎麼這城中,好像完全沒有百姓的樣子?」他這一言提醒,眾人頓時醒過來,到也不是全然沒有老百姓,只是數量很少而已,而且即便是少數的老百姓,也大多都是青壯年,老弱婦孺才是真正的一個也不見。
天南將領萬無言苦笑一聲。道:「玄獸潮如此龐大,末將豈敢怠慢?早在半月前,就已經將城中百姓盡數護送遷移,以免遭了魚池之殃。所有老幼婦孺盡數遷到了三百里之外,只留下青壯年男子和所需店舖貨物等,若是最終能夠擊潰玄獸潮,末將當親自前往,將鄉親們接」他們在那邊,縱不能安居樂業,起碼也可保得住身家性余…」
君無意肅然起敬!
「萬將軍,你這番為國為民的心意,君某欽佩!」
萬無言苦澀的一笑,道:「說句老實話。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玄獸潮空前浩劫之中,早有強猛玄獸來到城中搗亂了不下十數次;這等動輒就傷亡成千上萬的殘酷戰爭,何苦為難這些平民百姓?我萬某朝中無人。駐守天南已經十二年有餘,早已與這裡的一草一木結下深厚感情;這裡的民眾雖然略有些不開化,但,在我萬某眼中,盡都是我的父母兄弟、至交好友!現在,就是我有機會離開,我也不會選擇離開的,」
他看著這天南城的眼神,像極了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故鄉,充滿了溫馨與眷戀。
氣氛一時有些沉抑起來。
「這次遷移,不少人吧?想必費了很大夫?」君莫邪岔開了話題。
「天南這邊不比內陸,地方雖大,人口卻並不多。連周邊帶城中。共計遷移一百五十四萬三千九百餘人次!」萬無言有些欣慰,有些自豪,呵呵一笑:「費力是多少費力了些,不過,終究是一百五十多萬條性命!縱是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厲害!」
君無意看著這古老的天南城。沉重地道:「萬將軍一番心血,必然不會白費!君某,也不會容許萬將軍心血白費!」
「但願如此,一切拜託君三將軍了!」萬無言沉默了一會,低聲說了一句。
整頓了軍隊,安排了宿營地之後。萬無言帶著一眾人,向著城主議事大廳走去。
轉過一個彎,君無意等人整齊的嚇了一跳!
這是議事大廳?
這根本就是議事廣場啊!
城主府前,所有無關的建築已經全部拆除,只留下一個能夠容納萬人的大校場。原本的城主府前部不知何時搭起來了一個高台,離地足有一丈餘高,更用厚厚的青布圍了起來。君莫邪一眼看上去,幾乎是以為要搭檯子唱大戲呢……
下面,則是分兩邊搭起來了無數帳篷,在這些豪華的帳篷前面,一桿桿的大旗迎風招展,秋風烈烈。將近百面大旗同時斜飄,看起來極有氣勢,上面分別寫著:「血魂山莊風雪銀城歐陽「「端木百里北宮聞人左丘神賜」
「宇唐斷魂宮」等等。
君莫邪興致勃勃,眉花眼笑,道:「沒想到,哥今日居然見識到了傳說中的武林大會,真***」,興奮啊,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丐幫。」
而君無意君三爺卻不像他這般沒心沒肺,在第一時間就皺起了眉毛。
要想真正贏得此仗,必須依靠軍方將領的統一指揮才有機會;那些江湖豪強,或者指揮幾十人數百人打個群架還可以,但君無意絕不認為這些人之中有哪一個能夠擁有指揮數萬數十萬大軍作戰的才能。
但眼前這個陣勢,卻是明顯地將各大帝國的軍隊與各個武林世家平起平坐,甚至,軍隊的位置。
平常時候,軍隊自然不放在這些身手高強的玄者眼中,但眼下,是尋常時候麼?就算門縫裡看人,也要打完這一仗再說,如此的各自為政。居然還想對付以天罰獸王為獸。擁有統一指揮的玄獸巨潮?這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君將軍,咱們天香方面的軍帳。在那邊。」萬無言笑了笑,伸手一指;只見在中間一個,比較大的場地,有一個比較大一些的帳篷,青布圍攏,兩邊粗壯槽柱深深埋進土裡,門簾高高捲起,看得出裡面甚為整潔,也頗為寬大。容納十幾二十人應尚有空閒。
門前,一桿血色大旗凌空飛揚。「天香君」三個字便如神龍騰空。隨著大風忽隱忽現,這面大旗。比其他家族的竟然要再度高了最少一丈,旗面也真大許多,而且,是唯一一個帶上姓氏的旗幟!
「嗯?」君無意疑問的看著萬無言,有些不解。
萬無言呵呵一笑,目中有崇敬之色。道:「君家一門四帥,乃是我萬無言最為欽佩的軍人家族;從戰天元帥君老算起,白衣軍帥君無悔。鐵血戰神君無夢,血衣大將君無意乃是我天香的驕傲;我萬無言一直自豪,天香有如此軍神鐵血家族!在我天南城聚會,雖然都是蓋世高手,但,畢竟是我萬家人的地盤,乃是我天香的國土!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絕不會讓我們天香的英雄低別人一頭!君將軍,請!」
「多謝!」著無意沉默了好久,慎重的,鄭重的,一字一字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這幾日的言談中,萬某能聽得出,有不少人似乎對君家很有意見。君將軍小心!」萬無言慎重的,低聲提醒了一句。君無意緩緩點頭。目中神色堅毅,君莫邪卻是目光中寒芒一閃!
君莫邪推著輪椅,一路緩緩前行。在他身後,天香四名偏將一字排開。手按劍柄,目不斜視。在他身側,東方三劍昂然前行。
一行人,就在各大家族眾目睽睽之下悠然進入場地,若有人留心的話。定然會現,君莫邪推著輪椅,走的一條直線軌跡,乃是整個場地最為中間的一條線,左邊不多一分,右邊不少一毫!
這卻是囂張到了極點的態度!
這是我的土地!我的領土!我說了算!我愛怎麼走,就怎麼走!
這樣的行進路線,兩側的各大世家,就好像是正在被檢閱一般!數百道目光,利箭一般射了過來!
突然間,整個場地的氣氛盡都顯得有些壓抑,似乎君莫邪、君無意的到來,為這天南城帶來了沉沉的風雲、重重壓下!
這六人沉靜地前行,但看在周邊的各大世家眾人眼中,卻似乎是看到了一支戰無不勝的鋼鐵洪流,在默默的,堅決的,無所抵擋的慨然前進!
天南城上空秋風突然凜冽的呼嘯起來,越刮越大,天上四面天空陰雲滾動,慢慢向著中間合攏,一陣狂風打著呼哨卷地而來,飛沙走石。塵煙四起,數十面大旗突然整齊南飄,連旗幟的颯颯響聲,也在這一刻突然整齊一致!
狂風捲起塵沙,裡面撲來;身後的四名將軍,與東方問情三人都是微微的瞇了瞇眼睛,身形微微一滯;但處於最前方的君無意神情淡然,神情冷峭,連眉毛也沒動一下;
在他身後的君莫邪雲淡風輕。雙眉似蟄伏的怒龍,似乎隨時都會破空飛出。俊秀的臉上一片少有的蕭煞;亦是紋絲不動。對天空的風雲變幻,對四周的數百道灼灼目光,洗如不聞不見。前進度不急不緩。未有任何改變!
在所有人眼中,這一坐一動的叔侄二人,就像是化成了一柄鋒芒畢露的絕世神劍,將漫空風雲生生劈開!
劈開了一條僅容兩人前進的康莊大道!
這裡是天香國的國土,距離天香也是最近,但天香國的軍隊卻反而是來得最晚的;有不少人早已沉不住氣,很是不滿,想要等天香的軍隊到來的時候好好的給他難堪,這也是各大世家未曾出去迎接大軍入城的最大原因所在。
但此玄看著這緩緩前來的叔侄二人。所有人都沒有提起上前責難的念頭!曾經的商議,也沒有人想起。每個人的心中,居然都是凝重!都是尊重!
就連最嫉妒君無意,最想要君無意死的蕭寒,在這一刻,眼中也是禁不住的有些羨慕,有著濃濃的自慚形穢之色!
難道,難道,我,真的,不如他!
君無意或者沒有神玄層次的修為。沒有至尊級別的武;但,這位曾經統帥百萬雄師決戰沙場的一代名將,便在此刻,真真實實的向著天下英雄,向著無數的天玄、神玄、至尊;表現出了他的無與倫比的大將風度,名將風流!
這種氣度,若不是手握百萬雄兵。彈指之間便能令千里烽火、萬里焦土的殺戮大將,若不是長勝之師的巍峰統帥、運籌帷幄的必勝之心。任誰也無擁有!縱然是玄天下第一的高手,也絕對沒有這等軍陣至高風範!
這是手掌山河的雄霸之氣!睥睨蒼生的叱吒氣概!
雖然一共也只得兩人!但,已足夠!那凜凜的風骨,就從這看似沉靜的兩人身上卻是囂張的激揚起來。散出去!
縱然前面是刀山劍林,地獄火海!老子,踏過去!踏平!
神賜帝國與宇唐帝國的統兵戰將。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不由自主的據直了身軀,看向這位曾經的死敵。也是心中的軍神偶像,目光熱切!
這是軍人的惺惺相惜!
一片鴉雀無聲之中,一行九人。踏著相同的羊奏,緩緩進入帳篷。
漫天風雲突然變幻,風雲掩日。天際瞬間顯得有些陰暗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人高聲笑道:「果然不愧是名震遐邇的血衣大將,單單是這震懾天下的統帥氣度。便令人折服不已!在下司空暗夜佩服!並為之前未曾到城門迎接君將軍,致以歉意!若是君將軍有閒暇。司空家人到想與君將軍好好的喝兩杯!」
雄壯的笑聲豪邁地響起,從司空世家旗下帳篷中大州出來名昂藏大漢,塗背熊腰,身材雄壯系極,卻烈結代種極為協調的舒服感覺,面目粗擴,兩邊臉腮刮得青青的,依然可看出粗壯的虯髯又冒出一茬。
君莫邪粗略一看,這傢伙的身高,起碼也在兩米一二以上,在那帳篷前站著,簡直就像一尊聳立的巍然鐵塔,又如一座險峭的巍峨高山!
來人卻是司空世家第仁高手。司空暗夜!
「司空兄言重!小弟身為地主。所來卻是最遲,大是不該,原該向眾位前輩、眾家兄弟道歉才是。只要司空兄有興趣。你我隨時可以把酒言歡!」君無意清朗的聲音悠悠響起,語氣平和。
「好!好!」司空暗夜哈哈大笑。
「哈哈,本家主才正,正想說話,卻被你你,你這傢伙搶了先,君三將軍,在下乃是端木世家,家,家主,端木,炒,炒飯有,有禮了。」
這個人拉著長腔,偏偏本身還有些結巴口吃,卻還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從口氣中就聽出一股自命不凡的味道。
君莫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聽就知道,說話的這位,除了東方大爺之前有提過的那個「端木炒飯「之外,想來再無別人。
凡與否眼下還不知道,但自命不凡卻是一定的了!
「端木家主實在客氣了。稍時無意定當拜會家主!」君無意的聲音不喜不怒,卻讓人感覺到親切和一股如沐春風的舒服感覺。
「不,不客,客氣。」端木炒飯,額,端木凡笑了兩聲,正要說話,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這兩位架子端得真足的,最後到來的人,可就是天香帝國君家的人。君無意是吧?」
君莫邪循聲看去,說話的人二十來歲,長身挺立,氣度甚是不俗。眉目英俊,但眉宇間卻是隱隱帶著一絲陰鷙,站在血魂山莊的大的之下,錦衣長袍,腰間斜斜墜著一把古色古香的連鞘長劍,見之便可確認乃是一口罕世神兵;此刻,正以不屑的目光看著自己這邊。
君莫邪瞬間已經瞭解了對方是誰。除了那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厲絕天的兒子厲騰雲,還能有誰?一個只靠祖萌的小白臉,庸俗至極,要是沒有你小子能有這場「人獸之戰」?等老子那天找機會廢了你丫的!
君莫邪哈哈一笑,站了出來。
年輕一輩的口戰,君無意怎麼會接口,自然是君大紈褲出馬為宜。輕飄飄的道:「這一位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鼻孔朝天的哥們兒,想來就是血魂山莊的少莊主?也是這裡的想要仗勢欺人的地頭蛇,厲騰雲厲少莊主,是吧?」
「你!哼,對於你們,還需仗勢嘛?」厲騰雲目中露出一絲陰鷙,一絲輕蔑,陰沉地道:「眼前情況如此緊急,你們君家身為地主居然來的這麼晚,安得什麼居心?你們做的。別人就問不得嗎?」
「軍情緊急,我們自然知道;可為何來的如此之晚,一來你要問我們的皇帝陛下為何不早下令,二來,也是要問你們血魂山莊,既然情況如此緊急,那麼,你們早幹啥了?為何不早些求援?」
君莫邪哼了一聲,道:「對哦。血魂山莊的面子還是很重要的,若不是你們血魂山莊狂妄自大,一味死硬強撐,終於將事情拖延到了眼下這等幾近不能收拾的地步,又豈能如此?自己無能無力了才想到找人幫手,你不覺得慚愧,居然還有臉來責問別人?我們做什麼,在場誰都可以問,惟獨你和你們血魂山莊就問不得!」
君莫邪笑了笑:「就算是責問。這裡也有這麼多的前輩高手在,何時輪得到你?不要忘記了,絕天至尊只是你老子,而不是你自己!你有什麼資格問話,你算什麼東西?」
「你敢這麼說我?好大的膽子!你又是誰?」厲騰雲目光一凝,情知口舌上不是眼前人的對手,乾脆話鋒一轉,盤問起了對方身份,心下不乏秋後算帳之意。
「哥哥就是君莫邪!」君莫邪得意的一笑:「你肯定有聽說過哥的大名吧?是不是有一種久聞大名,如雷貫耳,皓月當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的仰慕感覺啊。」
「原來你就是君莫邪,那個混吃等死的君家紈褲敗家子,無惡不作的天香登徒子!本少莊主確實是久仰的很,真正的惡名如雷貫耳,痞氣名不虛傳!」
厲騰雲自覺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哈哈笑了兩聲,道:「只是此地盡集的盡都是當世人傑,竟讓你這等的痞子也能混進來嗎?像你這樣的下三濫,又有什麼資格跟本少莊主說話?」
君莫邪嘿嘿一笑,道:「我是個無惡不作的登徒子,這沒什麼好否認的,不過哥縱然如何的紈褲下流,卻也還沒無恥到硬搶別人家已經過門的媳婦的地步;厲少莊主,這一點,您是我的前輩啊,真真是我輩紈褲學習的榜樣啊!」
「你,管清寒好好一個清華女子,卻被你們君家霸佔,我們兩人情投意合,我救她出火坑,有何不對?且不說你那大哥早就死了多年了。難道還要人家一輩子守著你那死鬼大哥的靈牌嗎?天底下有這個道理嗎?」厲騰雲臉上稍稍一紅,突然怒了起來,自然不肯自家的卑鄙,急忙砌詞狡辯。
「情投意合?救她出火坑?你徵求過她本人的同意嗎?」君莫邪仰天大笑一聲:「真是沒想到,世上居然會有人無恥到了這等地步!拿著不是當理說,顛到黑白、混淆是非。不僅強搶民女,而且這民女還是人家的媳婦;更有甚者,還要威脅人家娘家人,若不交出這個女人你就滅人全家,厲騰雲,你就是這麼情投意合救她出火坑的?真是高人行事,與眾不同!我這天香第一的紈褲敗家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風,給您厲少莊主寫一個「服。字!心服口服外帶佩服!您的無恥,才是天下第一啊!」
場中各大世家有絕大多數人盡都不知道此事,此刻見二人一說,不由紛紛將鄙視的目光看向厲騰雲,血魂山莊縱然霸道,但此刻犯了眾怒。怎地也要忌憚多多的。
江湖中人,最重色戒;
蔣雲若是果真作出此事倒是真的犯了江湖大忌!「夠了,不必再說了!」裡面。傳出一聲沉聲怒喝,聲音不大,卻是震得人人耳中一陣轟響。
幾條人影,緩緩走了出來,頓時整個大校場充滿了激盪排空的威霸!
當先一人,身材頎長,面容古拙。三縷黑髯,在胸前迎風飄蕩,一雙細長的雙目,威稜四射,不怒而威。卻又自然而然地有一種威凌天下的氣度;油然讓人感到這個人骨子裡的霸道人!
他並未刻意高傲,但卻讓眾人感覺。在這天地之間,只怕再無任何一人能在他的眼中,就連這頭頂青天。也敢鬥上一鬥!
之前說話的,就是這個人!
雖然從未見面,但君莫邪一眼就知道,這個像是四五十歲的人,就是已經成名一甲子有餘的,絕天至尊厲絕天!
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人能有這種絕天撼地的霸道風采!
按照實際年齡計算,這絕天至尊厲絕天只怕最少也有一百歲上下的年紀了,看起來居然是如此的年輕!君莫邪暗自腹誹:怪不得這老貨一百多歲了還能有個二十多歲的兒子。看這樣子,估計就再多生幾個也不是問題啊。
真是……怪物啊!
而隨在厲絕天的身後,乃是生死至尊石長笑,冷血至尊淚無悲,神鷹至尊鷹搏空,在最後面的,還有一個人,面容冰冷,黑衣,黑臉,黑袍。黑鞋子,腰間黑歹鞘,烏黑的劍柄上,烏黑的劍穩。
這個人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柄漆黑的利刃。
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已經自然而然的讓眾人感到劍氣逼人!
劍氣直衝九重天!不必考慮,這個人必然就是與鷹搏空纏鬥數十年的。狂風劍神風捲雲!八大至尊之外。唯一的替補!也是一位絕世的劍客!數峰的強者!
但君大少爺很自信,在自己點撥之下,成突破的神鷹至尊鷹搏空絕對已經拋離了這個斗了整整數十年的老對手!
「既然人已到齊,那麼有請各家領袖,齊聚大堂,共商退敵之策。」厲絕天淡淡的掃視一圈,對兒子與君莫邪的爭論壓根沒有提起。
但他看到君莫邪的時候,眼神雖然平和,但君莫邪卻明明白白的感到。那兩道眼光,就像是兩柄破天而來的利劍,狠狠地刺在自己的眼簾上!剎那間,似乎連心底深處,連靈魂也顫抖了起來!
這是一種從心底升起的戒懼!
不能匹敵!
無匹敵!
君莫邪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挫敗、顧廢的感覺。
在此之前,君莫邪並非沒有面對過至尊級高手,但即便是面對生死至尊石長笑,冷血至尊淚無悲和神鷹至尊鷹搏空等,他也能夠作到談笑自如,但此刻面對厲絕天的眼睛。竟然破天荒的升起了這種感覺!
這應該是一種類似於精神暗示之類的攻擊,若是在心中埋下了害怕的種子,此生將再無寸進!
不過這位絕天至尊的護短,也讓君莫邪由衷的感到了憤怒!由衷的憤怒!
兩個小輩之間的口角,你身為天下第二至尊,居然會用這種方為自己的兒子出氣!太也有失風度。
狗屁第二至尊。算是什麼玩意!
但也由此瞭解了厲絕天對兒子,是何等的溺愛!
明知自己兒子理虧,不說是非,反而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苦主施以威凌手段!
難怪前者兩大玄獸之王聯袂而來,只是想要打斷他兒子的腿而已,又不是直接奪命,居然也激起了他如此強烈的反應!最終甚至不惜出至尊召集令,也不肯妥協,君莫邪隱隱的有些瞭解了這次事情為何居然會激化到這種程度的真正原因。
君莫邪迅閉上眼睛,開天造化一陣運轉,瞬間便消除了這種可怕的感覺。
但心中仍自凜然!
厲絕天的力,顯然要比鷹搏空和淚無悲之流要高出好幾個檔次!
當真不愧是現今天下排名第二的人物!
厲絕天的這句話一出口,眾人紛紛附和。竟然沒有一人現適才厲絕天已經對君莫邪下了一次陰手!
相信就算有人現,也不會有人主持公道,畢竟,拳頭大才是最大的公道,為了一個區區紈褲後輩得罪第二至尊。相信是個人也會怎麼選擇!
就在眾人魚貫從各自的帳篷中走出來的時候,突然
一聲悠長飄渺的長嘯似乎從天邊傳來,眾人同時驚異的一震,側耳細細傾聽。
就在一瞬間,長嘯聲突然增大了許多倍,頃刻之間似乎已經來到了上空,居然在一息之間像是穿越了數千萬里的空間一般,從渺不可聞變成了轟轟雷震,接著更如突然天崩的裂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噗!」有數名原天南城軍士突兀地仰天跌到,口中噴出鮮血。居然被這一聲長嘯生生震傷!而那出長嘯的人,最低估計也要在數十里之外!
好恐怖的殺傷力!
嘯聲如此狂猛的一震之後,瞬間停止了狂暴,卻是很是堅決的樣子;戛然而止!到了這時,眾人才聽的出,這出嘯聲的聲音,竟然很是清亮,很是悠揚!
嘯聲剛落,突然四面八方千山萬壑的玄獸同時仰大叫,數十萬數百萬玄獸的聲音咋然爆響,山崩海嘯一般的突兀,地震一樣的威勢!
眾人腳下的大操場上,地面微微顫動,塵土激揚而起!
嘯聲形成的巨大音量,穿透了蒼穹,原本密密麻麻的烏雲,突然煙消雲散!竟然生生的被這暴烈的嘯聲驅除!
朗朗晴空!
厲絕天臉色大變,那目光凝重的看向遠方,聲音中,有著不可掩飾的震驚:「天罰,老大,居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