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傢伙真的什麼都不是!先前只有我自己在,我只需要一伸手。就能夠把那玄丹奪到手裡,然後立即遠遁,回風雪銀城,此次出來的目的就是大告成!
可自己卻讓那傢伙裝神弄鬼的手段給唬住了!
我就說,那有什麼高手能同時具有如此之多的玄氣光彩,這本就不合乎情理,我怎麼就上當了呢?!
我真是今天字第一號大笨蛋啊!我***我***我」唉之
就在三長老自怨自艾的時候,眾位高手,眾位神玄,已經亂了起來。一個個如臨大敵的看著鷹搏空。唯恐這位鷹神突然離開,他要是真個全力施展身帶著玄丹遠遁,真沒人能追得上,就連石長笑,也只有看著!
石長笑狂怒的一聲長嘯,突然縱身而起,如同龍騰霧空,鶴舞九霄。帶著無比的凌厲,狂飆般落了下來,「禿尾巴鷹!你不是要打嗎?就此決個雌雄!戰吧!」
隨著他的身形落下,空中的雨滴被他的勁氣激的向著四面八方飛了出去。如同一顆顆鐵彈子,落在人的臉上身上,竟然隱隱作痛!
石長笑高大的身影,在半空中宛若化作了千臂千腿的魔神,似乎要毀滅天下一般,轟然落下!
鷹搏空哈哈大笑,百忙中還把玄丹這意外之財揣進了懷裡:「來的好極!」雙臂一張,蒼鷹般平掠而起。魁梧的身子利箭般激射,一頭沒有羈絆的烏黑長髮猛然飛散揚起,這樣的姿態,便如是威霸天下一般!
兩大至尊,終於正式正面交鋒!
費夢晨,風雪銀城三六九長老,石長笑帶來的六位天玄高手,還有淚無悲的十大弟子,在這一刻,同時縱身而起,人影亂閃,勁風四溢。一個中心點:鷹搏空!
鷹搏空呵呵大笑,大吼道:「來的好。過癮啊!」再不保留實力。突然轟的一聲,身上的黑色披風被自己的玄氣猛然炸裂,殘缺的布塊四散飛出。鷹搏空的一頭長髮,狠狠直立,插向蒼穹,全力出手,大打出手!
君家。
管清寒心思重重的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宛如做夢一般,幾經絕望的心路歷程,然後卻又在瞬間被幸福和滿足填滿。
雖然父親曾經為了大局而放棄了自己,但我還有這樣的三叔,這樣的小叔子,我還怕什麼?正如莫邪所說,榮辱大如天,生死何足重?
血魂山莊,難道就是如此的不可戰勝嗎?就算真的不可戰勝,除死無大事,連死都不怕了,世間又有什麼是值得畏懼的!
「想不到那傢伙,竟也能有如此的英雄氣概。這一點上,倒真不愧是君家的子弟!與他的大哥君莫憂也有得一拼。呵呵。不愧是親兄弟。唉,今日之事,若是莫憂大哥還在的話,相信他也會與莫邪作出同樣的選擇吧?這一點,我是相信不疑的。」
管清寒心中想著,第一次感覺,這個君家大院,在失去了君莫憂之後。也依然是如此的可愛、親切。
管清寒卻沒有發覺,自己這一次想起君莫憂,內心裡居然不再像以前那樣的難受,那樣的心碎神斷,反而好像是」很遙遠」
低頭想著事情的管清寒,幾乎撞在一個人身上。
一個魁梧的身影站在她的小院門口。
來人正是管清寒的生身父親,管東流!
管東流就那麼站在暴雨中,身上衣衫早已經盡數濕透了,也不知已經逗留在雨中多久了,方正的面孔上,流露著異樣沉痛的表情,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管清寒,看著自己的女兒,良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管清寒怔怔的看著父親,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父女二人盡都是一言不發,陷入了一片異樣的靜寂之中。
或者只得片刻,又或走過了許久小院中的燈光透出一絲,斜斜照在管東流頭上,管清寒突然酸楚的發現,自己父親的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是稍有些點點斑白。
想起幼年時父親抱著自己玩要的情景。管清寒心中不由得一陣柔軟。臉上一向清冷的表情突然融化了下來。終於首先開口,低聲道:「爹爹「
「清集,你,怪爹爹嗎?」管東流看著女兒。瓢潑的雨水澆在他的頭上。再順著流下,他卻毫不擦拭。
管清寒茫然的搖搖頭,心中突然空空落落的。
「我不怪爹爹。」管清寒的聲音輕的像是夢囈,「爹爹固然是清寒的爹爹,但首先卻還是管家的一家之主,管家上下一千多人的生死存亡。盡都在爹爹的肩上承擔著,女兒知道更明白爹爹的難處。」
「苦了你了。」管東流深深的歎息一聲,黯然的垂下頭,卻又接著抬起頭來,眼中一片痛楚,目光卻是一片堅定,」寺寒。你可知道。爹爹固然對不起你,但是。發生在像小琳的這兩次變故。若是重來一次的話,我,我卻……「
管東流眼神深邃,目中痛苦萬分,似乎內心在劇烈的掙扎,但終於還是說出口來:」我,仍然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身為管家家主,或許我這一生。在你面前,永遠都不會是一個好父親,可我……」
管清寒痛苦的搖搖頭:「不要說了,不要說下去。」突然發現父親全身淋濕。急忙道:「爹爹,你還走進來再說話吧。」
「不了,就在這裡吧,淋淋雨,我也能更清醒一下,也許有許多話,進去之後,我便再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管東流苦澀的笑了笑:
「關於血魂山莊的這件事,呵呵,現在說這些,或者已經沒什麼用處。不過。你是當事人,我卻必須讓你明白。」
管清寒異常疲憊的側了側臉,暗歎了口氣,道:「爹爹請講。」
「當時,在接到血魂山莊的書函之後,家族中幾位長老已經同時勸為父應承此事。「
管東流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仰面向天,不看女兒慘白的臉色,接下去道:「他們的理由很簡單,血魂山莊,我們沒有能力惹;但若是你嫁過去了,成為厲騰雲的女人,我們管家便等於攀上血魂山莊這層關係,這對家族。非但有益無害,而且,還是天大的好事。」
管清寒咬著嘴唇,輕輕的哼了一聲,眼中突然泛出極度的憤怒。臉上神色,也重新的冰寒了起來。
「就連我們家裡,也是涇渭分明的兩派;清波向來有野心,欲要獨霸東南,力勸我答應。」管東流緊鎖著眉頭,聲音低沉:「清月和你的母親卻是堅持不同意,你母親,你母親為了此事,天天以淚洗面,」
管清寒嬌軀一陣顫抖,眼中一下子湧出了淚水,肩膀縮了起來。
「到後來。血魂山莊又提出了一個條件。」管東流看著遠方:「他們提出。只要我們管家玉成了血魂少妾的婚事,他們可以應承,除了不能給正室的名份之外,一切待遇與正室無異,更答應讓清波拜入絕天至尊厲絕天門下,這個重注籌碼一出,管家上下全面潰敗!」
管東流的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悲涼。「所以,我便帶著清波與清月。連夜趕來天香城,以後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如今唯一不知道的,我管清集在家族眼裡,到底是什麼,一件貨物?又或者一個籌碼?!誰能給管家更多,我就是誰的?!」
管清寒淒清的笑了起來:「當年兩家定親,清寒並未有任何異議!固然因為莫憂大哥乃是一位英雄人物,嫁給他,並也不算辱沒了我,再加上這還是家族的決定;我也沒有更多選擇的餘地。之後與真憂三次見面,莫憂英武豪邁,鐵血熱腸,的確是女兒家的良配,清寒很欣慰,甚至很感激家族中為我安排了這一樁婚事。」
管東流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低下了頭。
「但後來。莫憂為國捐軀,他是英雄!不錯。值的我管清寒用一生去守候!但那個時候,在我的心裡,也已經做好了為莫憂守寡的準備,甚至已經準備去說服您,我娘,和族中長老;可就在那個時候,長老們居然告訴我。家族一致決定。管清寒要為君家大少爺守寡!理由是,我們不能失去君家這樣的靠山!你是管家的女兒,就要為管家付!」
管清寒嘲諷的笑了起來:「當時,他們逼迫我的時候,或者完全不知道,在我自己心裡,早就與他們做了同樣的打算,不過,我是為了我自己的夫君。而他們,卻是將我當作了一份博彩的籌碼、一件維繫兩家關係的工具!對這件事,我只感到了由衷的恥辱!」
「恥辱!一個女孩子最美的夢被驚醒的時候。連自己的名節守寡居然也成了利益交換的東西!」
管清寒憤怒鞘氐聲:「到如今,管家已經在君家的扶助之下,徹底的站穩了腳跟,爹爹,捫心自問,這些年來,管家無論生意還是武力,又或者其他,有哪一點不是依靠了君家大力扶持?而如今,翅膀硬了,又來了一個比君家更強大的血魂山莊來求親,家裡的長老們居然立即就轉變了立場?極力要求我再嫁過去??」
「爹爹。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他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女孩子已經被他們逼著嫁了一次?已經是別人家的女人?而且是整個家族的恩人家的媳婦了!他們就這麼將恩人的媳婦出賣掉?而且還有臉逼迫?!」
(凌晨碼字。不小心趴在鍵盤上睡著了,有點著涼;無大礙;就是做了一個噩夢!!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