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後,吳超然便一頭扎進了圖書館,找來大量的證券、期貨類圖書,開始如饑似渴的猛啃。
一時間,他甚至都沒有多少空閒去陪李雪雁,整個變成一學習狂人。
好在李雪雁通情達理,見吳超然潛心鑽研金融理論,沒有重要的事,便不去打擾,真是非常。學校圖書館中,抱著一本《歐美股票、期貨市場導論》,看得津津有味。
俗話說得好:知已知彼,百戰不殆,深通此理的吳超然,自然不會含糊。
正當他沉心研究時,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一片鮮艷的衣角停在了自己的身邊,不禁詫異地抬起頭。
眼前赫然是一位高挑倩麗的美女,出乎意料的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崔承鶯。
吳超然一時大為愕然:「是你!?」
這時的崔承鶯似乎已沒有了以前的機靈與刁蠻,反而顯得嫻靜、大方,只是眼角帶著隱隱的憂愁。
看著吳超然驚訝的模樣,她微微一笑:「是我。好哥哥,能出去和我說幾句話麼?」
吳超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的,你在外面等我。8.coM**」
「那我等你。」
崔承鶯乖巧地應了聲,轉身便出了門。
吳超然一時心中忐忑不安:
上次,自己已是狠下心、明確冷臉堅拒了她的愛意。
這一個多月。她也沒再來找過自己,這次不知道想說些什麼。老天保佑,希望她不是再想糾纏自己。
心中七上八下地出了門,吳超然便見崔承鶯正靜靜地等在一邊地花圃旁,神情似有些淡淡的落寞。
「鶯鶯,我來了。有什麼話就說吧。」他輕步走近。
崔承鶯轉過頭。微微一笑:「好哥哥,我要走了。這次,是來跟你告別的。」
「走?去哪裡?」
吳超然一時有些不解。
崔承鶯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色:「當然是回家了。我再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反而弄得大家煩惱。」
吳超然心中長出口氣:
這丫頭總算想明白了,她和我根本就走不到一起。原來是沒感情,後來又摻上了家族恩怨,就更不可能了。
猶豫了一下,吳超然柔聲道:「鶯鶯,如果你回去了。你家人再叫你訂親怎麼辦?」
崔承鶯苦笑起來:「能怎麼辦?認命吧。這就是身為豪門子弟的宿命。」
吳超然歎了口氣,一時覺得這崔承鶯真是非常的可憐。
忽然,他心中一動:「鶯鶯。你在這等我幾分鐘,我有臨別地禮物送給你。」說完,也不等崔承鶯回答,便轉過頭,直奔宿舍去了。
崔承鶯一時有些發愣,不知道吳超然去幹什麼。只好靜靜地等著。跑了回來,二話不說,伸手遞給崔承鶯一塊白色地玉珮:「給,拿著,別丟了。」
崔承鶯怔怔地看著玉牌:「這是?」
吳超然一笑:「很眼熟吧?這就是你父親輸給我的玉牌,只要拿著這玉牌。崔氏就要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
所以我想把這面玉牌給你,你拿著它交給你的父親。讓長老會同意你自主婚姻,我想應該可以如願的。」
頓時,崔承鶯的眼眸濕潤了:
上次,吳超然冷臉斷然拒絕她時,她也曾恨過,恨吳超然的死心眼——自己哪裡不比那個李雪雁強。
月前,聽說崔承佑的死訊時,她更是曾恨過,恨吳超然的冷酷無情——雖然她知道自己哥哥的德性。
但現在,崔承鶯地心中卻沒有了一點恨意,是吳超然的真誠感動了她,讓她終於冷靜地意識到:這一切,其實都怪不得吳超然。
想到這裡,崔承鶯將手中的玉牌遞了回去,柔聲道:「好哥哥,這玉牌是你冒著生命危險得來地,我不能要。」
吳超然微笑著拒絕了:「不,還是你收著吧。你應該清楚,我要這面玉牌,只是想給你父親一個難堪、一個教訓,但永遠不會用這面玉牌去求他的。所以,我留著也沒用,還不如送給你。」
崔承鶯笑了,心中卻在流淚,點點頭:「那好吧,謝謝你,好哥哥鄭重地將玉珮收好在坤包內。
「自己多保重。」吳超然忽然道。
「謝謝,你也保重。」崔承鶯知道到了該道別的時候了:「好哥哥,再見了。」
「再見。」
口中說著再見,吳超然卻知道,他們二人恐怕很難有再見的時候了。
崔承鶯最後再看了吳超然一眼,強作微笑地揮揮手,轉身離去。
在轉身的霎那,她醞釀了許久的淚水終於緩緩從臉頰流了下來。「再見了,好哥哥,我會永遠記住你地,這將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回憶。」
這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看著崔承鶯漸漸遠去的背影,吳超然的心中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一絲惆悵來。
忽然,吳超然想到了另外一個麻煩:秦雪凌。
頭痛之餘,他不禁橫下一條心來:
娘的,不能讓麻煩再延續下去了,今天,縱使是翻臉也要讓她知難而退。再癡纏下去,對誰都是一種傷害。
決心已定,吳超然也無心再看書了,當即便開車直奔朝陽區帝景花苑,即使下午有課,也是顧不得了。
吳超然的悍馬車緩緩停在了八單元地樓下,抬頭看了看402室,窗簾開著,似乎正好有人。
長吸了一口氣後,他下了車,來到單元門前。
巧得很,門卻是沒關,吳超然便直上402室,然後毫不猶豫地按了下門鈴:「叮鈴——叮鈴——」
「來了。」
屋裡傳來一聲歡快、清脆地女音。
門開處,看清吳超然的秦雪凌驚愕之餘,不禁將俏臉一板:「是你。你不是討厭我嗎,還來幹嗎?」
吳超然淡淡地道:「小姐,你要搞清楚,這是我地房子,憑什麼我不能來?好了,請讓開,我要進去。」
秦雪凌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尷尬之餘,不禁大發嬌嗔:「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須為上次的無禮向我道歉,不然不讓你進。」
「無理取鬧。」
狠下心的吳超然可不吃這一套,臉色倏然一冷:「你以為堵住門,我就進不去了?哼,真是太幼稚了。」
身形一晃,吳超然一個縮地成寸,已然神奇地繞過秦雪凌,進到了屋內。
秦雪凌愕然地轉過身,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你怎麼進來的?」
吳超然面無表情:「這你不用管。我是來通知你,讓你馬上搬回家的,這個房子,我現在就收回。而且,看在同事的面上,這一個多月的租金,我就免了。」
秦雪凌剛要大發小姐脾氣,忽然冷靜下來,笑嘻嘻地道:「如果我要是不走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吳超然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女人啊,總是那麼自以為是,把男人的謙讓和愛護當成軟弱,卻不知男人當真狠起心來,你們女人根本不夠看。
於是,他挑了挑眼皮,不緊不慢地道:「能怎麼樣?報警唄。有人私闖民宅,雀占鳩巢,相信警察會很樂意將某人請出去的。」
說著,竟真的掏出手機,做勢欲按:「你究竟走不走?」
秦雪凌沒想到吳超然竟然真的要翻臉,而且還做得這麼絕,不禁急了:「你、你怎麼能這樣?你、你欺負人。」
吳超然卻是冷若冰霜:「你說什麼也沒用。給你十五分鐘收拾時間,否則,就讓警察來替你收拾。另外,奉勸你一句,最好別使性子亂來。如果洩露了龍組的身份,組織上可是不會饒過你。」
「哇——」
見吳超然軟硬不吃,一副鐵了心、無所顧忌的模樣,秦雪凌沒招了,頓時哭得是梨花帶雨,嬌嗔著直跺腳:「吳超然,你是個大混蛋,有眼無珠的大混
吳超然淡淡地道:「隨你怎麼說。我已經下了決心,寧願做一個專情的混蛋,也不願做那濫情的人渣,所以,我勸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趕緊走吧。」
秦雪凌絕望了,她從吳超然堅定的面孔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不由得大哭著衝進了臥室,抽抽泣泣地收拾起衣服來。
吳超然心中長出口氣:
雪凌,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只是,這樣結束對大家都好,如果你想恨,就恨我吧,我不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