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超然見狀,不禁有些動容:「怎麼,還想打?」
「男兒雖死心如鐵。」崔承勇暴吼一聲,雙拳帶起兩團凌厲的氣波,像瘋虎般再次撲向吳超然。
「想死我就成全你。」吳超然不耐煩了,戰意大盛,雙拳亦閃起黃褐色的霞光,猛撲向崔承勇。
霎那間,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
氣波、霞光激烈交鋒,時而暴射出無邊氣波,時而激溢出漫天霞光,當真是氣象恢弘,壯觀異常。
戰到興起時,二人吼聲如雷,身形滾過之處,遇山山崩,遇樹樹折,仿若洪荒巨獸一般無情碾過。
真是好一場痛快淋漓的異能戰爭!
約摸硬撼了數十記重拳後,崔承勇漸漸力竭,他到底是凡人,終是比不得吳超然的靈力悠長。
吳超然心中大喜,斷喝一聲:「給我去死。」
雙臂兩個力量點強力共震,一記右拳驚艷轟起,霞光綻放如虹處,像一條暴烈的翔龍般將崔承勇吞沒。「轟隆——」一聲可怕的巨響處,一道燦爛至極的霞光筆直的沖天而起,竟直上數十米高空。
好半天,崔承勇才從半空中沐著殘光重重落下。再看此人。已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傷勢之重,幾乎慘不忍睹。
「混蛋——」出乎吳超然地意料,即使傷重如此,崔承勇依然咬牙切齒地掙扎著,一點一點地慢慢爬起。
吳超然頓時一臉的不可思議:媽的,這傢伙難道是鐵打的嗎?中了我多少次重擊了。四次,還是五次?
終於,崔承勇成功了,雖然是搖搖晃晃,雖然是慘烈無比。但這個男人。到底是像男人一樣站著了。
吳超然眼皮跳了跳。一字一頓地道:「還不認輸嗎?你應該明白自己的傷勢,再打下去,你會沒命的。」
崔承勇拚命地喘著粗氣,聲音含糊而狠厲:「不、不用你管,我、我說過,男、男兒雖、雖死心如鐵。」
吳超然的眼神終於危險地瞇了起來:可惡,這般頑固不化、咄咄逼人。怎麼。欺負老子不敢殺人嗎?
他不是沒殺過人,事實上。死在他手上的妖魔鬼怪、邪教妖人不可計數,再添上一個蠻夫卻也不多。
於是,吳超然長吸口氣:「好,既然你逼人太甚,既然自己想找死,那麼就來吧,我成全了你就是。」
崔承勇彷彿瘋魔般地怒吼一聲:「要你管。老子寧可死在戰場上,也不會服輸。來吧,死亡禁錮——」
倏忽間,崔承勇雙手合十,彷彿虔誠地信徒一般,頓時,空氣彷彿扭曲了似的,到處都是隱隱的波紋。
這樣的景象簡直神奇無比,彷彿空身於一張無形的大網之中,又像處於海洋地驚濤駭浪之下。
在搞什麼?吳超然正在愕然間,忽然覺得身體和四肢似乎被纏上了什麼絲線似地,有些莫名地發僵。
怎麼回事?他大駭,急忙掙扎,卻發現身體和四肢似乎被纏得越來越緊,漸漸竟難以動彈。
不僅如此,吳超然還發現,四周的空氣彷彿也被抽空似的,慢慢難以呼吸,很快就憋得臉色漲紅。
「很驚訝吧!?」就在他難以置信的時候,崔承勇獰笑起來,那面目全非的臉孔仿若厲鬼一般。
「你這是什麼妖法?」吳超然一時又驚又怒。
「你錯了,這不是妖法。」崔承勇狂笑起來:「這是我最強戰技——死亡禁錮!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其實很簡單。
我的異能就是控制空氣,所以,我將空氣壓縮了一千倍,形成了一個個無形的絞索,用來禁錮你地四肢和身體。
同時,我將你四周空氣抽走九成五以上,形成了一個近似真空地死亡空間,以便讓你緩緩、痛苦的窒息而死。
這將是一個很殘酷地過程,想想吧,你不能掙扎,卻清晰地感受著自己生命慢慢流失,是不是很恐怖?哈哈……」
冷酷的戰技!
可怕的男人!
吳超然心中駭然,漸漸感到身前有些模糊,缺氧的效應開始迅速體現出來,體力漸漸衰竭下去。
可惡,我不能死!我也不會死!吳超然心中怒吼間,左右雙臂猛然綻放出萬道霞光,約麗無比。
頓時,禁住吳超然雙臂的兩股無形力量在澎湃的大地力量衝擊下鬆動了,慢慢失去了束縛能力。
大喜的吳超然不敢怠慢,連忙努力將雙臂慢慢向一起合攏。
崔承勇見狀大駭,馬上拚命加強了禁錮力量,以阻止吳超然的反撲。
只可惜,比拚靈力的悠長,他哪是吳超然的對手,何況又身負重傷。慢慢的,吳超然雙手越攏越近。
半分鐘後,雖然艱難無比,但吳超然的雙手終於還是合到了一起,霎那間,兩個力量點開始最強共震。
「去死吧!」一聲狂猛的長嘯聲中,漫天霞光沖天四溢,頓時擊碎了一切禁錮的樊籠——自由了!
崔承勇頓時面如死灰,渾身脫力間,被洶湧掩至的大地力量轟的再次狂飛出去,重重砸倒在地。
「呼——呼——」自由的吳超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不禁有些後怕:娘地。剛才真是好險。
一身冷汗間,他迅速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崔承勇——這傢伙,簡直傷得成了一個稀爛的血人!
那看慘烈的模樣,無論是肌肉、內臟,還是骨骼,都肯定遭到了幾乎致命的重傷,幾近奄奄一息。
但即便如此。卻還在拚命掙扎著要爬將起來,那頑強至極的意志和蠻勁讓吳超然真是震驚不矣。
只可惜,崔承勇畢竟是人,不是神,努力了六七次後。過重的傷勢還是無情地摧毀了他的努力。
終於。崔承勇認命了。躺在地上,惡狠狠盯著走近地吳超然:「你、你贏了,給小爺一、一個痛快吧。」
吳超然冷冷地看了崔承勇半晌,說實在的,對這個無理、衝動的蠻夫,他真的很想一掌宰了他。
不過,這廝畢竟沒有大惡。而且。他那頑強無比的戰鬥意志也贏得了自己地尊敬,那麼-地表情下,吳超然提起地右掌慢慢放了下來:算了,饒這傢伙一命吧。
「你,你不殺我?」崔承勇血肉模糊的面孔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愕。
吳超然傲然抬起頭,淡淡地道:「看在你還像個男人的份上,今天我饒你一命。不過,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你回去告訴崔承佑:他的帳,我都替他記得。只要他敢再騷擾我,我真的是會要了他的命。不管他是誰!」
崔承勇愣了,一時呆呆愣愣地還沒有反應過來,吳超然卻悠然地拍了拍衣服上地塵土,便待大步而去。
「渾蛋!」崔承勇忽然掙扎著勃然大怒:「你為什麼不殺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趕緊給我個痛快吧。」
「我不是殺人狂魔。」吳超然冷笑一聲:「更不像你們這些紈褲子弟一般去仗勢欺人、草菅人命。
放心,到了外面,我會給你叫救護車地。瞧你現在這鳥樣,要是我不管你,你丫流血也流死。」
說著,吳超然竟就不再瞧崔承勇一眼,就這般揚長而去,那偉岸、高傲的背景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崔承勇躺在地上,一臉的瞠目結舌,心中猶豫:似乎,這傢伙並不像阿森說得那樣狂傲無禮,難道——
崔承勇畢竟不是傻子,眼眸中一時閃爍過一道惱怒至極的精光,還有一絲深深的悔恨與慚愧。吳超然疲憊地回到宿舍時,已經有九點多了。推開門進去,便見周榮三個鬼鬼崇崇的圍在電腦前看著什麼。
「嘿,幹嗎呢?」
「噓——」三個人馬上回過頭,一起緊張兮兮地示意噤聲。
「搞什麼鬼?」吳超然很好奇,湊過去一看電腦屏幕,頓時臉紅了:「我靠!在看日本A片啊,真有你們的。」
「嘿嘿——」周榮壞笑一聲:「男人必經階段嗎。所謂平生不識武籐蘭,便稱英雄也枉然。怎麼樣,也來欣賞一下?」
「免了,免了,我可不比你們這些淫人。」吳超然連忙擺手:「待會看得慾火焚身,那可就沒得命了。」
「放心,有左手兄呢?」令狐潮擠眉弄眼地道。
吳超然真是成吉思汗啊,翻了翻白眼:「不管你們了。明天可就要正式開課了,我先去洗洗睡了。」
「靠,真沒情調,咱看咱的。」三個色狼鄙視了一下吳超然,馬上又色迷迷地圍在了電腦前研究起來。
一群淫蕩地人啊。吳超然無奈地搖了搖頭,邁步進了洗手間,哪知道剛摸起牙刷,手機卻響了。
「煩死。」放下手刷,摸出手機一看,又是個陌生號碼,吳超然皺了皺眉:不會又有什麼禍事吧?
「喂,哪位?」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少女氣呼呼的嬌嗔聲:「你這個死老摳,是不是把我扔在招待所就不管我了。」
吳超然一愣,這才想起軍區招待所裡的崔承鶯,無語道:「小姐,你不覺得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嗎?」
電話那頭,頓時沒了聲音,彷彿消失了一般。吳超然不禁有些擔心:「喂,大小姐你怎麼了?說話啊。」
電話中,傳來傳來了輕輕的拉泣聲:「你、你不是好人,你欺負人。」
吳超然頓時一拍腦門,頭痛道:「唉,又哭啊。啊,我咋說又呢。」
「我就哭,你沒有愛
「你不懂憐香惜玉。」
「你——」
吳超然也快哭了:「好了,好了,大小姐,我真是怕了你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人、人家也不想怎麼樣嗎,只是一個人在這裡太無聊,你、你也不來陪陪我,一點都沒男人的風度。」
暴汗!吳超然苦笑道:「小姐,我明天就要正式開課的,沒有時間啊。」
「唔,唔,我好可憐,人家在外面又不認識什麼人,真是個沒人管的苦孩子。」崔承鶯頓時又抽泣起來。
雖然明知道崔承鶯在撒嬌使詐,但吳超然就是聽不得女人的哭聲,歎口氣道:「那好吧,明天下午四點,上完課後我去陪你。」
「你——你不會騙人?」
「騙你,我是小狗。」吳超然拚命捏著鼻子。
「嘻嘻——」電話中,馬上傳來了某人奸計得逞的笑聲:「好哥哥,那我明天等你啊,拜拜。」
了電話,吳超然苦笑一聲:得,我就知道,上當沒商量啊。苦命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