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便見兩隻兩隻妖獸虎視眈眈的互相瞪視了數秒,終於一起嘶吼兩步,猛撲向彼此。
吳超然的心霎那間提了起來,心目中,他已經把姜勝當成了生死於共的戰友,隨時準備援手。
伏魔陣中,兩隻妖獸猛地撞在一處,頓時是戰得驚天動地:
虎吼!
蛇鳴!
狴犴來勢兇猛,率先揮起有力的巨爪,一爪轟擊在九嬰一顆蛇頭之上,頓時鱗片紛飛,血肉四濺。
九嬰痛得嘶叫一聲,偌大得蛇身瘋狂回掃,如鋼鞭降臨,竟將狴犴掃得橫飛出去,塵土暴揚。
但狴犴不愧是龍種,全身銅皮鐵骨,竟只是打了個滾就若無其事的跳將起來,怒吼一聲,再次撲上。搏戰,煞氣滾滾中,大地顫若雷鳴,直令人神搖目眩,熱血沸騰。
不過,急切之間,兩隻妖獸卻是難分勝負。
吳超然有些急了,但一時也不知怎麼幫手。兩隻妖獸糾纏在一處,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誤傷。正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場中的形勢如生了變化:
狴犴覷得九嬰一處空隙,閃電般一竄一躍。從側面張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九嬰地一顆巨大頭顱。
耳籠中,便聽得「喀嚓——」一聲脆響,腥血四濺中,竟是狴犴一口將這顆蛇頭生生咬將下來。
九嬰頓時痛得生不如死,吱吱慘叫中,不禁凶性大發,粗長的身軀瘋狂回轉,竟一把就捲住狴犴。
不好!就在吳超然嚇得魂飛魄散間,狴犴一聲驚天虎吼,竟是大發神力。一舉掙脫了九嬰的束縛。
吳超然剛要鬆口氣,那九嬰卻趁狴犴立足末穩間,八隻猙獰蛇頭四下湧來,竟是封死了狴犴四面八方。
所謂蟻多咬死象,狴犴失去了騰挪空間,頓時便是險象環生,這九嬰妖獸卻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該死!吳超然心中大罵,卻也尋得幫忙良機,連忙一結手印:「臨——」一柄伏魔光劍長空斬下。^^君子堂首發^^
「喀嚓——」頓時,一顆蛇頭帶著滿腔的腥血沖天而起。措不及防的九嬰當頭又挨了一記重創。
就在九嬰慘叫嘶吼間,狴犴覷得空當,從包圍圈中一躍而出,既而一個竄躍。竟又是咬中一顆蛇頭。
「喀嚓——」第三顆蛇頭在狴犴森森利齒下連頸而斷,腥血瘋狂噴射中,骨碌碌又是滾落在地。
「吱——」不待痛得發瘋的九嬰反擊,狴犴吸引教訓,一擊得手。連忙飛退十數米,穩穩站定。
只剩下六頭的九嬰吱吱慘叫,口鼻音拚命呼出腥臭至極的口氣,但卻一時再不敢輕易上前。
看情況,這凶名卓著的九嬰已是心生忮意。畢竟,面前一個同類都難以應付,何況另有強敵呢。
見得九嬰遲疑,狴犴大喜,沖吳超然感謝地點了點頭。便忽然再次一個急躍,向九嬰撲將過去。
九嬰逃無可逃,索幸狂性大發,不躲不避,六顆頭顱一起正對著狴犴咬將過來,似想同歸於盡。
狴犴精狡。一見不諧。凌空軀體猛地一彈,竟突然又躍高數米。像只飛鷹般從九嬰頭頂飛將過去。
剛一落地,不待九嬰回轉,狴犴急一轉身,從九嬰右側一掠而過,半空中,巨口一張:「喀嚓——」
腥血沖天而起處,竟又是咬下一顆巨大地蛇頭來,得意的狴犴凌空就是一陣清越至極的長嘯:「吼——」
九嬰只剩下五顆頭顱了,越戰越弱的它凶焰大減,血色的凶目滴溜溜亂轉,似乎就有想溜的主意。
果然,趁得狴犴沒有防備,九嬰怪叫一聲,巨大的軀體向一側猛竄出去,竟生生猛撞向伏魔陣。
吳超然卻是早有準備,連忙一抬手,喝一聲:「疾——」伏魔陣金光急閃,瞬間迎上九嬰龐大身軀。
「轟隆——」金光四射中,九嬰淒厲慘叫,直被法陣強大的天地靈力擊得倒飛回來,砸得地面塵土驟起,一片煙塵。
吳超然頓時長出口氣:還好,這九嬰已受重創,若是全盛時衝陣,恐怕自己末必能攔得下它。
說起來,也是九嬰這妖獸命該當絕,若不是其初時不知吳超然和姜勝底細,過於托大,當不致如此。\\\.\\\
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狴犴趁著九嬰摔得頭暈目眩之時,一步虎跳上去,森森巨口再次張開。
「喀嚓——」再一聲脆響中,第五顆巨大蛇頭像西瓜般滾落在地,蛇頸中腥血撲哧哧亂濺開來。
九嬰頓時痛得翻身跳起,吱吱慘叫中拚命後縮,顯然已是肝膽俱裂,再無絕死一戰的勇氣。
吳超然一時看得有些不忍,狴犴卻是稟著嫉忌如仇的本性,打算除惡務盡,步步逼近九嬰。
九嬰很快便退無可退,巨大地身軀已縮到一小塊陣角,身軀微微顫抖著,忽然大叫一聲:「等等。」
「怎麼,你還有話說?」狴犴停下腳步,虎目中精光炸射,殺氣騰騰。
九嬰喘著粗氣:「我、我認輸了。只要你們能饒我一命。我答應以後潛遁荒野,再不出世,如何?」
狴犴聽了。忍不住冷笑一聲:「你為惡數千年,害人無數,血債纍纍,你說,我會相信你嗎?」
吳超然頓時點了點頭:「姜大哥說得沒錯,這等妖孽還是斬草除根得好,否則難免後患無窮。」
九嬰絕望了,狂性大發之上,四個蛇頭頓時一起嘶吼:「吱——那好,咱們就一起同歸於盡。」
說著。四顆蛇頭和斷裂的蛇頸處噴射出九道青色離火、九道白色水光,當空匯成一顆圓球。
這顆圓球,燦白奪白,光華盈然,其中也不知盈繞著多少千年累積下來的強大靈力,是為內丹也。
狴犴和吳超然頓時相視一眼,面色駭然:不好,這廝要拚命!
果然,九嬰驚天動地嘶叫一聲,將全部殘存靈力匯聚於內丹之上。像一顆億萬伏雷暴般爆炸開來。
「轟隆隆——」伏魔陣中頓時罡氣滾滾,如排山蹈海般而來,那凜冽地氣勢似乎要將一切撕得粉碎。
吳超然大驚失色:若是被這罡氣衝破陣勢,那後果不堪設想。連忙怒吼一聲:「該死。攔住它!」
當先俯身,一拳轟擊在地:「砰——」地面一陣輕顫處,立時產生兩種變化:
第一種:以吳超然為圓心,平地升起一隻黃褐色的光罩,霞光燦燦。靈力精純,護住吳超然。
第二種:以伏魔陣為目標,無窮無盡的大地力能量澎湃湧入,護住陣角,迎接那滾滾罡氣。
狴犴也毫不遲疑,瞬間張巨口,吐出一顆金色內丹含在口出,像一顆黑洞般散發出無窮吸力。
立時間,那肆虐陣中的滾滾罡氣被分化了:
一股源源不斷地轟擊著吳超然的護身光罩。雖然炸得霞光萬道、如煙火盛開,卻始終不能破罩而入。
第二股則直奔伏魔陣,捍得這大陣金光流瀑,雷鳴滾滾,索幸被源源不斷地大地力量護住,終得無恙。
第三股卻被狴犴的內丹吸引。滾滾罡氣一入其內丹。便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傷不得狴犴分毫。
九嬰內丹的靈力是強橫的。但到底不是無窮地,終破不了吳超然和狴犴的合力,很快就不得不衰竭下來。
終於,伏魔陣內慢慢恢復了平靜,吳超然和狴犴這才鬆了口氣,一個收招站起,一個化為人身。
兩人相視一看,臉色都有些蒼白:顯然,兩人雖然都沒有受傷,但靈力消耗也是極大,尤其是姜勝。再看九嬰,卻已是倒斃當場——那巨大的屍身、滾落的頭顱、滿地的鮮血,讓場面慘烈得令人窒息。
吳超然長出口氣,看了看姜勝:「姜大哥,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有你幫忙,我今天恐怕麻煩大了。」
他心中可是清楚自己地實力:縱是能勝九嬰,恐怕也得是兩敗俱傷的慘勝,不禁得心中感激不矣。
姜勝喘著粗氣,微微一笑:「不客氣。以你的實力,就算沒有我,也應該能應付,不過稍費些功夫罷了。」
吳超然大笑道:「您這真是太抬舉我了。對了,姜大哥,既然此妖已死,那我們去喝兩杯如何?」
姜勝卻搖了搖頭:「還是不了。這人間雖好,畢竟不是我輩久留之地,還是那深山老林更適合我。」
吳超然不由得有些不捨,卻知不好強留,只好苦笑道:「也罷。今日和姜大哥一見如故,卻不知以後能不能再見面了。」
姜勝爽朗一笑:「若是有緣,自會再見。若是無緣,終莫強求。好了,這裡就交給你善後了,再見。」
說著,轉身大步走出伏魔陣,一陣金光閃處,消失在陣中。這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吳超在一時對姜勝的風彩十分敬仰,心中讚歎妖獸,卻有一顆天地浩然之氣,可惜無緣長相歡聚,實為人生一大憾事。
嗟歎了半矣,吳超然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慘烈地戰場,咧了咧嘴,隨身向地面射出一道精純霞光。
「轟隆——」大地頓時一陣劇烈地轟鳴,隨即大地內陷,新土上湧,瞬間便將戰場掩蓋得一乾二淨。
至於多少年後,會不會有人偶然在此挖到一堆難以解釋地古怪巨骨,那就不是吳超然能管得了的啦。
再抬手消去九宮八卦伏魔陣,吳超然地心臟才漸漸平息下來,卻忽然臉色一變,一拍腦門:「唉呀,不好!」
當下,撒腿如飛,就向著老樹餐館飛奔而去,再隨手看了看表,自己竟然已經出來一個多小時了。
苦也!吳超然解心中暗暗叫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老樹餐館,推開門一看,那哥仨正等得怨氣沖天,個個板著臉一語不發。
「哈哈……哈哈……」吳超然急忙搓了搓手,陪著個笑臉:「哥幾個,大家別生氣啊。那個,那個,我可以解釋。
剛才呀,我去買東西,卻遇上一個過去的發小,一時興奮,就多聊了幾句,竟忘了時間,這真是抱歉、抱歉。」
眾人臉色這有點好轉。
周榮沒好氣地道:「我還扶老奶奶過馬路呢?再碰上什麼發小,那也不能耽擱這麼久啊。你瞧,偶們都喝完了,你這正主卻不見蹤影。」
「對呀,這叫什麼事嗎?不行,這次晚飯不算,改天你還得請客。」令狐潮也一臉的義憤填贗。
昊以惜字如金來表示堅決的同意。
「好,好,沒問題。」吳超然就這不平等條約卻是甘之如怡,那胸脯拍得,簡直比真地還真。
「但願如此。」那哥仨一齊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