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吳超然突然冷哼一聲,目現殺機:「這些『血隱教』的妖人以後不要讓我碰到,否則,見一個,我殺一個。」
「不錯。」非空老和尚看上去脾氣也暴臊些:「這些妖邪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對了,」吳超然忽然有些奇怪道:「今夜『血隱教』為什麼會突然找上貴寺?這諸葛武侯的『七寶琉璃燈』又是怎麼回事?」
兩位老和尚互相看了看,彼此點了點頭,似乎是做出了什麼重要決定。
「此事說來話長,」非遠老和尚目視吳超然,臉色凝重:「而且涉及到我佛光寺的生死機密,本不容輕易外洩。
但我適才說過,我佛光寺和『卜門』淵源極深,所以,讓施主知道也不妨。本來,這些事也是要告訴你的。
不過,老衲希望施主能夠發誓,今日聽到的秘密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則,我佛光寺恐怕遲早毀於一旦。」
吳超然心中一驚,馬上肅穆道:「兩位長老儘管放心,這點,在下以人格擔保。」
遠老和尚欣慰地點點頭,娓娓道來:「事情還要從三國時說起,那時魏蜀吳爭霸,演繹出一段千古英雄史話。
其中,蜀國丞相諸葛武侯風騷獨具,更是成為後世『智慧』的化身。他的故事廣為流傳,至今都一直為人傳頌。
世人都知道,這位諸葛丞相精通奇門遁甲、星相八卦、機關謀略,卻不知其從何學得這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奇術。
其實,這位諸葛丞相的師門正是古老神秘的『卜門』,他也是繼當時星相奇人管輅之後的第五十四代『卜門』掌門人。
當時,以諸葛丞相之能,統一三國本來希望極大,但是時也、運也、命也,六出歧山終告失敗,一代人傑含恨病死於五丈原。
諸葛丞相死後,他的後人們為了防止有人凱覦諸葛丞相的一身奇術去盜墓,便虛設疑塚於定軍山,以惑世人。
而暗地裡,這些後人們卻將真正的棺槨運到峨眉山中悄然安葬。不久之後,諸葛丞相的後人們在真墓之上建起了一座寺廟,並世代派族人守護。
這樣,任誰也想像不到,諸葛丞相的真墓會堂而皇之的藏身於一座寺廟之中。一代人傑終能安心長眠於地下。
由此,千百年來,諸葛丞相的真正安息之地成為了一個千古之謎,從來沒有人能夠找到正確的答案。」
吳超然聽到此處,腦海中猛然閃過『七寶琉璃燈』的影子,駭然起身:「兩位長老,你們所說的這座寺廟不會就是佛光寺吧?」
兩位老和尚相視一笑:「正是。」
吳超然頓時被這一記巨型炸彈轟得頭暈目眩,半天沒說不出話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目前的所在,就是那『智慧』的化身、諸葛丞相的真正埋骨之所。
這個千古之謎的解開,竟是如此的富有戲劇性!
好半天,吳超然才清醒了一點,顫聲道:「這樣說,那第四重大殿供奉的莫非就是諸葛丞相的英靈?你們就是那些守墓的族人?」
「正是。」非遠老和尚神色驕傲無比:「我們這些僧人,不是諸葛丞相的直系後代,就是他老人家心腹家將的子孫,都是諸葛家族的一員。
自佛光寺建成以後,家族就幾乎每年都選派人手入寺為僧,以守護先祖的英靈。這個習慣一直延續至今,從不敢有半點懈怠。」
吳超然頓時心生敬仰:一時的忠誠,誰都可能辦到,但千年的忠誠,卻足以可歌可泣。
「了不起啊,了不起。」吳超然現在只有感歎:「諸葛丞相在天有靈,也會為你們這些後人自豪。」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非遠老和尚微微一笑:「現在施主應該聽明白了,為什麼我說佛光寺和『卜門』淵源極深了吧?
其實說起來,我們佛光寺,乃至諸葛家族,都是『卜門』的一個旁支。雖然歷史已經很久遠了,但這份情誼我們一直記得。」
於是,吳超然腦海中的一切的謎團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佛光寺之所以神秘而高手如林——張長河之所以將《金篆玉函》藏在佛光寺中——塔林中之所以有『卜門』前輩寧太玄的靈位。
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佛光寺本身的秘密使命以及和『卜門』千絲萬縷的聯繫分不開。
「明白了。」吳超然笑得很開心:「我『卜門』能出諸葛丞相這樣的英傑,晚輩也是頗有榮焉。對了,如今諸葛家族情況如何?」
非遠老和尚笑著拈了拈鬍鬚:「甚好,甚好。自蜀亡後,家族為了避禍,隱姓埋名於四川民間,苦心經營。千載以來,奈武侯英靈庇護,家族一直興盛繁榮,不曾衰敗。
如今,諸葛家族更是和河北慕容、山東崔氏、山西王氏並列當世四大世家。雖然家族恪於祖訓,不曾讓子弟從政,但在商界的實力,卻是當之無愧的四大世家之首。」
吳超然恍然大悟:「著啊,怪不得峨眉山搞旅遊開發,卻對佛光寺這樣好的資源視而不見呢,一定是諸葛家族在幕後做了工作。」
「呵呵……」非空老和尚卻樂了起來:「沒這麼簡單。其實,峨眉山的旅遊開發早被家族承包下來,一則方便隱藏佛光寺,二則也是很好的一個財源不是。」
「哈哈哈……」吳超然一愣,更是大笑起來,連稱:「怪不得,怪不得。對了,諸葛家族為什麼不讓子弟從政呢?有了權力,諸葛家族豈不更如虎添翼?」
非遠老和尚歎了口氣:「權力是把雙刃劍,可能會讓家族更興盛,也可能讓家族一夕覆亡,這樣的歷史教訓還少嗎?
所以,先祖有人規定,家族只能隱身民間,在商界發展,不許踏足政界。而且,這樣也有利於保守佛光寺的秘密。」
「原來如此,真是明智之舉啊。」吳超然恍然大悟,不禁對諸葛家族的智慧感到欽佩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