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難道自已就這樣死去了嗎?朦朧中,吳超然雖然絕望而又不甘,卻無能為力。
「砰——」吳超然終於跌倒,躺落塵埃。
那姚師曾頓時狂笑起來:「哈哈哈,你們不是要我死吧,現在怎麼自己躺下了!?來啊,來啊,來殺我啊。」
這一陣歇斯底里的發洩過後,姚師曾已是氣喘如牛。
要知道,催動『神樂缶』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單只擊缶兩次,就已經耗盡了姚師曾多一半的體力。
「呼——呼——」姚師曾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媽的,累死我了。再來一聲,徹底送你們歸西。」
長吸口氣,姚師曾迅速蓄積力量,便待第三聲擊動可怕的『神樂缶』。
此時,吳超然躺在地上,意識幾乎已經完全消散,但就在此時,右手已與大地接觸。
忽然間,一股強大而溫暖的力量從大地中傳來,仿若母親親切的呼喚頓時將吳超然從死神的懷抱中喚醒。
並且,這股力量竟然還有著神奇的治療作用,正從右臂迅速流轉吳超然全身,開始修補『神樂缶』音波造成的傷害。
這是大地的力量!吳超然驚喜地甦醒過來:謝謝你,『息壤』。
「砰——」此時,第三聲缶聲響起。
眼見得激起的音波就要吞沒吳超然和算命老人時,奇跡發生了:
「轟隆——」地面的泥土突然翻湧而上,瞬間形成了兩個巨大而神奇的泥繭,將吳超然和張長河包裹在其中。
「砰——砰——」強有力的音波侵襲在泥繭上,泥繭卻巋然不動,將所有音波盡數驅擋於外。
『神樂缶』雖然可怕,但依然無法與大地的力量相抗衡。
「這、這,怎麼可能?」姚師曾一時目瞪口呆,心中頓時湧起不妙的感覺。
泥繭中,吳超然右手接地,緩緩爬起。
托大地母親的福,他的內傷已然迅速痊癒,銳利的眼眸中瀰漫著越來越森寒的殺氣。
這時的吳超然,真的怒了。
而姚師曾,此時也彷彿感覺到泥繭中充溢而出的可怕殺氣,那如魔神般的感覺頓時再次讓他喪膽。
心虛膽顫處,姚師曾雙腳緩緩後退,欲圖溜之大吉。
然而,太遲了。
泥繭中,吳超然厲喝一聲:「惡賊,給我死來。」意隨心動,全力調動起大地的力量。
「轟隆——」霎那間,天搖地動,四面大地急湧而起,形成沖天土浪。
頓時,房屋被掀翻,圍牆被摧毀,大樹被扯起,真是毀天滅地一般的可怕景象。
「啊——」姚師曾直驚得是面如土色,體若篩糠,心中想逃,卻又哪裡有路?
「嗷嗚——」半空中,已蘊積了最強能量的四道土浪當空狂舞,如四條狂暴孽龍一般掉頭急下,風雷如電,直噬姚師曾。
「不——」一聲絕望至極的淒慘狼嚎中,姚師曾被四道土浪以泰山壓頂之勢擊成肉餅,當真是:塵歸塵,土歸土。
「呼——」紛亂的戰場,忽然孤寂下來。
只有邊緣,依然立著兩隻孤零零的巨大泥繭。
忽然,泥繭一陣湧動,像流水一般『嘩嘩』退回大地。
這詭異的情景,當真讓人打個寒顫。
吳超然掃視了一眼姚師曾葬身的地方,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後飛快奔向算命老人。
此時,張長河仍躺在地上,老人家臉色慘白,呼吸虛弱,依然暈迷不醒,情況十分的不妙。
怎麼辦?吳超然一時急得抓耳撓腮,滿頭是汗。
忽然,他想起大地之力似有神奇的治療作用,連忙一握老人的手,想把右臂中貯存的大地力量輸進去。
可是,令人沮喪的是,大地之力只顧在右臂中來回流轉,根本不鳥張長河。
看來,沒有『息壤』的中介,常人根本無法得到大地力量的認同。
吳超然苦笑一聲,摸了摸老人的脈搏,已經近乎於消失,看來,就算是送醫院也已經來不及了。
都是我沒用!吳超然狠狠地拍了一下額頭,眼眸中淚光隱隱。
他不敢相像,如果失去了惟一的親人,妞妞這小姑娘的將來會如何。
正在這時,垂死的老人忽然一動,竟然悠悠醒了過來。並且,臉色紅潤,眼眸有光,似乎一下子就脫離了生命危險。
「老人家,您醒了?」吳超然連忙忍住眼淚,他知道:老人這是迴光返照,這個勁一過去,就完了。
「小兄弟,你沒事?這太好了。」張長河欣慰地一把抓住吳超然的手,焦急地道:「那惡賊呢?」
「死了!」吳超然咬牙切齒地道:「被我砸成了肉餅。」
「死得好。」老人忍不住喜形於色:「這下我見了師傅,也可以安心了。」
「老人家,不要這樣說,你會好起來的。」吳超然心中酸軟。
「呵呵,別蒙我這個老傢伙了。」老人豁達一笑:「自已的身體自己有素,我這次是不行了。不過,小哥,能不能托你件事?」
「老人家,您說吧?」吳超然點了點頭,他知道老人要說什麼。
「咳咳——」老人微有些氣喘:「現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妞妞。這苦命的孩子自小就父母雙亡,如今我又要去了,從此她無依無靠,不能沒人照顧。
小哥,你俠肝義膽,心地善良,又是應天命之人,能不能將妞妞托於你照顧?老夫知道,這事很堂突,但請你一定要答應我這個將死的人。」
看著滿眼乞求的老人,吳超然忍不住就要流淚:「老人家,您放心,從此妞妞就是我的妹妹,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謝謝、謝謝小哥,這下我就放心了。」老人彷彿放下了一塊大石,臉色霎那間就灰敗許多,氣息便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