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洛無痕冷冷地回絕。
青鸞鬱悶地看著他,試圖說服「流木公主很漂亮,當駙馬反正你也不會少塊金屬。」
「不行!」
青鸞咬咬牙「我幫族人都提升到金色等級如何?」
「不需要。」洛無痕頓了頓。「大家都一樣,我憑什麼統領他們?」
青鸞皺了皺眉,寒著臉「你就不怕我的第四重火?」
「怕也不行!」洛無痕轉身就走。
「哎。大家都是同個地方來的,幫個忙嘛!」青鸞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挫敗地喊道。
洛無痕腳步都沒停頓一下,不一會兒消失在沙丘之間。
「那傢伙陰陽怪氣的,八成遭受過感情挫折……」身後傳來了鐵木真的笑聲,「可惜流木美女不要我啊!」
青鸞感慨長歎。洛無痕軟硬不吃,該怎麼辦呢?
鐵木真突然道「流木那個美女不一定認識無痕吧!問問祖裡有誰想娶老婆的冒充一下……」
青鸞腦中彷彿閃電劈過,霎時一片明晰,大笑道「我明白了,鐵木真,你幫我一把。」
第三天流木宮殿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穿著銀色盔甲的洛無痕面容陰冷刻板,手中捧著一大捧紅色的鮮花。身邊是頭戴花環的漂亮女孩——情花,捧著個銀色的盒子。
洛無痕朗聲笑道「無痕蒙公主垂青,不勝惶恐,忙連夜趕來求婚。情情,奉上禮物。」
情花捧著盒子上前兩步,早有流木公主身邊的仕女下來接過。
流木公主並未打開盒子,只是一聲不吭地盯著洛無痕。
洛無痕繼續道「這是無痕路過拼月族特地親手為公主採集的鮮花,請公主笑納。」
流木公主沉默著。輕扯著長長的裙子走下了台階。卻沒有伸手接他遞過來的鮮花。繞著他走了一圈,站定在跟前,突然伸手掀去了他的頭盔。光溜溜的腦袋泛著冷冷的金屬光芒。清澈如水的眼裡沒有一絲波動。
「擇日不如撞日。焰鐵王子既然到了此地,就是我的駙馬。」流木公主抬起纖纖玉手,在洛無痕的臉上輕輕遊走。「駙馬趕路,想必有些勞累了吧。」輕柔的話語一頓,轉身回座「沓沓、梵梵,伺候駙馬沐浴更衣!」
個青衣俏婢應聲走到洛無痕身側,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駙馬請。」
「D,搞什麼鬼?」洛無痕心中暗自咒罵。他當然不是真的洛無痕。確實受了鐵木真啟示的青鸞。易容變身不困難。困難的是要有一身王子的裝束打扮。真正的洛無痕現在穿的是金甲,不過想來這些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流木公主未必知曉,於是就托鐵木真幫忙複製了一套銀盔甲。
本想托得幾日,騙得月亮石再說。沒想到流木公主如此迫不及待,沒讓自己休息片刻就要自己沐浴更衣。莫非今夜就想洞房花燭,行周公之禮?
青鸞的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荒謬的疑問「真正的洛無痕身為金屬機械之身,他行嗎?」不過,這個問題她肯定不好意思去問洛無痕,而現在似乎應該更關注下自己的問題才對。
還沒想出些推托之辭,俏婢沓沓和梵梵已經親熱地挽著他向宮外走去。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好久沒洗澡,洗洗也不錯。青鸞隨遇而安地忖著。
寒蕊池位於精美的寒蕊殿內。青鸞剛走進去,就覺得一股冷氣迎面而來,猝不及防下井打了個噴嚏。再看裡面白霧繚繞,碩大的池中結著厚厚的冰,不由怔住。這是沐浴還是冰凍?狐疑地看向身邊的俏婢。
「駙馬稍候。」沓沓上前,從角落裡拎出個碩大的木槌,走到池邊,一甩胳膊,掄圓了,砸下,厚厚的冰頓時四分五裂。再砸,再碎……梵梵也從角落裡拎出個帶長桿的簸箕,將碎餅盛了,倒入池邊的溝裡。兩婢女一陣忙活,不一會將寒蕊池收拾得乾乾淨淨。
「駙馬請寬甲。」沓沓和梵梵放置好工具,上前要幫她。
「……這裡?」青鸞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這水能洗嗎?」單單站在這屋子裡,他已經是在極力忍耐了,更何況跳下去。情不自禁想起了在水月潭中的感覺。打了個寒顫。
「當然可以拉,這本來就是公主沐浴的地方啊!」沓沓和梵梵道。
「哦——」青鸞咬了咬牙,道「我自己寬衣沐浴,你們先出去吧。」雖然這是變身後的身子,雖然這兩個都是女子,可她還是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寬衣解帶。
沓沓和梵梵捂著嘴咯咯直笑,卻一點沒有迴避的意思。
「那女授受不親……」青鸞無奈地道。
「公主下令要我們伺候沐浴。我們就要伺候沐浴。駙馬還是早點洗了吧,免得公主等煩了,責備我們。」沓沓和梵梵道。
「那你們先轉身。」這下,兩個俏婢倒是聽話了。青鸞飛快地解甲,咬牙跳入了水中,一個激靈。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心中悲嚎一聲「好冷啊!」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鼓掌聲響起,隨後是流木公主的聲音「駙馬好本事啊!寒蕊潭也能泰然自若地往下跳。那個青鸞跟駙馬是什麼關係呢,竟然連生命都可以不要……」
冷水澡冷是冷,可跟生命搭什麼界阿!青鸞抬頭,努力抑制打架的牙床,笑道「沒什麼關係,利益關係。」
「利益關係也算關係,不過,」流木公主哈哈大笑道「我不信。你到底是什麼人?」
「焰鐵王子洛無痕,你的駙馬咯!」青鸞故意用調侃的口吻道。
「洛無痕?呵呵,真正的焰鐵王子敢跳我這個寒蕊池?」流木公主道「就算焰鐵王子用了什麼方法能穿過月亮河。並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我的宮殿,這能冰凍焰鐵族,徹底熄滅焰鐵族心火的寒蕊池他卻是萬萬不會跳下去的。如果跳下去了,那他現在已經不能跟我說話了。而你雖然還怕,怕的只是寒冷本身。跳下去雖然發抖,卻沒有性命之憂。所以,你即不是焰鐵王子,也不是焰鐵族的任何一個,呃,應該也不是拼月族的。想來想去,你只可能是一個人。」
「哦,什麼人呢?」青鸞鎮定地問道。
流木公主笑道「你就是之前來求石的那個女子——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