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晨流村口。青鸞鬱鬱寡歡地斜靠在樹上,聞著香香和聞天開的野味館裡傳來的陣陣香味,輕輕撫摸著右臂上的龍紋,一滴淚水悄悄滑落。
「鸞丫頭。」玉盜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青鸞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
「師傅!」青鸞慌亂地擦去臉上的淚水,回轉頭來,強顏歡笑。玉盜看著她浮腫的眼皮,紅彤彤的眼睛,皺了皺眉頭,道「你怎麼又獨自躲到這裡來哭了。香香說,你最近都躲著她。」
「我……」青鸞無語。看著香香和聞天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她總是忍不住想起龍葉。
「傻丫頭,你躲著他們,心裡就能好受點嗎?走吧。今天聞天獵了只金紋鹿,請我們師徒三人一起去吃。正好香香最近研製了款新酒,今日一道嘗嘗。」玉盜說著,不待青鸞拒絕,就拉了她走向村裡的野味館。
聞天夫婦的廚藝明顯精進了許多,鹿肉烤得十分美味,配上香香釀製的新酒,珠聯璧合。玉盜和村長吃得不亦樂乎。青鸞稍稍進了一塊,就推說沒有胃口,要離席。
「姐姐,等等。」香香叫住了青鸞,隨後扯扯聞天的袖子,聞天從懷裡取出塊晶瑩剔透的石頭,遞給青鸞,憨憨地笑道「這是我今天打獵無意中看到的,蠻好看的。香香說很配你。送給你。」
青鸞接過,只見晶瑩剔透的石頭內蘊含著三朵綠色的小花,精巧細膩,栩栩如生,心知這段時間他們為了逗自己開心已經費勁了心機,又是感激又是歉疚地道了聲謝謝,就待收進懷裡。
「等等。鸞丫頭,給我看看。」玉盜突然揚聲道,青鸞茫然地遞了過去。
玉盜仔細地看了一遍,對著青鸞笑道「真是傻人有傻福。聞天竟然撿了個寶貝送給你。」
青鸞淡然道「要是師傅喜歡,我就借花獻佛,送給您好了。」
玉盜哈哈笑道「真的?那我可收了哦!你可別到時候反悔哦!」
青鸞沒有注意看玉盜的表情,依然淡淡地道「我有什麼好反悔的。」
「那如果我說這石頭名叫許願石,可以滿足人們的願望呢?」玉盜調笑道,聲音上揚,拖得長長的。
青鸞怔了一怔,猛然醒悟過來,伸手就去搶玉盜手中的石頭,嚷道「還給我!」很輕易地從玉盜手中搶了回來,又怔住了,遲疑了一會,道「師傅,您剛才沒耍我?」
「哈哈哈哈!還說不反悔!剛說完就搶回去了。」玉盜揶揄道,「我沒事耍你幹嘛!你還不相信師傅我嗎?」
青鸞撇了撇嘴,道「天下誰的話都可以信,唯獨師傅的話不能信。您耍我還少嗎?」香香和聞天相視而笑。
玉盜橈了橈腦袋,半晌才道「不過,這次是真的。我再愛開玩笑,也不會來開你這個玩笑的。」青鸞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師傅雖然經常沒大沒小,動不動拿她和村長開刷,但在正經事上還是有分寸的。於是,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綠花石頭,問道「怎麼許願?」
「這塊許願石,可以滿足你的三個願望。一朵花一個願望。不過,成功率不是00%。你許的願望越容易實現,成功率越高,許的願望難度太高,則很可能失敗。你捏著石頭,心中默念著你要許的願望,念三次,再放開手,就可以了。」玉盜解釋道。
青鸞立刻捏著石頭,心中念道「復活龍葉。復活龍葉。復活龍葉。」然後,攤開了手掌。
說也奇怪,青鸞剛攤開手掌,就見石頭裡的一朵綠色小花緩慢地往石頭表面浮起,很快一片綠色的小花瓣跳了出來,慢慢地整朵花都露在了空氣中。玉盜、村長、聞天夫婦都盯著小花看,青鸞心中更是怦怦直跳。小花半天都沒有動靜,青鸞忍不住問道「師傅……」剛出口,只見小花突然化作了綠煙,消失了。頓時五人同時「啊」地驚呼了一聲。
「師傅,怎麼回事?許願成功了嗎?」青鸞疑惑地挽起了衣袖,金色的小龍明晃晃地刺地她心痛。失敗了?
「失敗了。」玉盜給了她肯定的答覆,沉默了半晌,問道「你剛才怎麼許願的?」
「我就說復活龍葉。」青鸞茫然地道,語氣中帶著傷感,忖道「如果許願石也失敗,是不是龍葉真的再也無法活過來了?」
「可能是你的願望難度太高,許願石成功的幾率太低,所以失敗了。」玉盜分析道。
青鸞盯著石頭裡剩下的兩朵小花,擔憂地道「那怎麼辦?就算成功率有50%,三次也可能一次都不成功。聞天,你這石頭哪裡撿的,還有嗎?」忖道「只要石頭夠多,多許幾次願,我就不信一次都不能成功。」
玉盜笑罵道「你當這是小攤小販裡隨便買的假玉,還是河裡隨便撿的鵝卵石啊!據我所知,這石頭,整個傳說王國就只有兩塊。每塊石頭就三朵小花,就算那塊石頭還沒有人許過願望,還恰恰被你得了,你總共也只剩五次機會。聞天撿到這塊石頭送給你,就已經算你走了狗屎運了,你還想整筐整籃子地試啊!」
玉盜的一番話如同一盆冷水將青鸞潑了個透心涼,青鸞眼中希望的光芒頓時黯淡,捏著手中的石頭,遲遲不敢再試。
「丫頭,你不妨換個方式試試。」一直只顧著吃的村長開口道,「你別直接說復活龍葉。所謂人死不能復生,復活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況聽你以前的講述,龍葉還是個超強的恐怖存在。我猜想復活他肯定比復活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更難。」
「那難道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香香看著青鸞蒼白的臉色,幫她問道。
「許願石的成功率既然跟願望實現的難易有直接的相關,我們就可以想法降低願望實現的難度。這樣,雖然不能保證一定成功,至少可以增加成功的幾率。」村長組織著措辭緩緩道。
「怎麼降低?」玉盜一臉興奮地看著村長,看上去比青鸞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