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南督府公務房。
「您的精神似乎不太好。」
「哦,是嘛。」雷紋的臉色確實不太好,這和昨天晚上連夜「奮戰」有很大關係,而且清晨回家的時也被父親和母親責問了許久,弟弟或許已經懷疑了。
「大人,沙利吉已經被抓了。」
雷紋有些不解,「你讓星雪去抓的吧?為什麼?」
「我和星雪千夫長談過,她同意這麼做,更何況能她是值得利用的人!」塔爾瑞斯不僅神情陰冷,就連說出的話都讓人感到絲絲寒意。
雷紋第一次生氣的叫道,「塔爾瑞斯!」
塔爾如斯能清晰地聽到那帶電空氣發出的破裂聲,這讓他全身為之一顫,頓時筆直的站立。
恭敬的低著頭回應道。
「或許人與人最基本的關係是利用與被利用,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朋友之間的友誼天長地久,兄弟間的情誼親密無間,這些都不是可以利用的,是需要珍惜的!我需要朋友和兄弟的幫助,但我絕不會利用我的朋友和兄弟!」
雷紋的神情無比嚴肅,其中夾雜著活力和霸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懾人魅力,塔爾瑞斯再一次感受到了!
「也包括你!」
雷紋的這句話讓塌塔爾瑞斯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您能把我當成朋友我很感激,但請您收回。」塔爾瑞斯認真的說道:「我只是您忠實的狗而已,其它的什麼都不是!」
雷紋沒有說話,他知道幕僚心中所想的是什麼,他不想被無謂的情感蒙蔽了判斷力,他就是他,一個影子,一個不可缺少的影子。
「蒙那和亞力士千夫長呢?」雷紋坐了下來然後查看了這兩人的出勤報告。
「他們帶人去搜查秋力克的下落了。」
雷紋點點頭,隨後問:「我不想干涉混混的事,不過我聽說死了一個人?」
「是閃銀的人,被黑鼠的馬休羅打死了。」塔爾瑞斯的語氣平淡。
「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黑鼠的混混會在今天對閃銀的地盤進行大規模清洗,我想衝突還是會有的,但不會太大。」塔爾瑞斯隨即拿出了一份計劃表,看樣子他已經算準雷紋會要。
「明天晚上動手?」看著計劃表,雷紋暗暗佩服幕僚的過人才智,確實,如此一來不會讓人懷疑到自己,可
「他們都是一些人渣,留著只會危害社會而已!」
放下文件,雷紋托著塞思考了片刻,「就這樣辦吧!」
「是!」
南督府大牢。
說是大牢其實就是普通的地牢而已,只不過南督府的大牢看上去稍微整潔一點,不過即便如此,昏暗的光線下還是有許多生物蠢蠢欲動,空氣依舊飄蕩著另人窒息的糞臭。
這裡的囚室分為三等,第一等是普通囚室,主要關押平民,這種囚室三面為磚牆,一面則是用白樺木圍成的堅固柵欄。第二等為高級囚室,構造和之前的普通囚室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只用來關押一個人。第三等為特殊囚室,這種囚室四面皆為磚牆,門則是由堅固的鋼鐵鑄造,囚室多數用於關押重要的人物。
沙利吉被關押在特殊囚室中,而他的手下以及黑鼠的混混則被關押在牢房最裡面的普通囚室。
雖然已經關了一夜,但兩幫混混的叫罵聲依舊不斷。
地牢入口的大門開了,雷紋走了進來,不過穿的卻是便服而不是官服。
阿雷百夫長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南督大人放心,地牢裡只有囚犯,警衛部隊已經被遣走了。」說完,阿雷將沙利吉牢房的鑰匙交到了雷紋的手中隨即行禮離開了。
門又關了起來。
確實是個可靠的人!雷紋這樣評價道。
地牢中突然安靜了下來。微弱的陽光透過狹小的氣孔照射進來,照亮了這漆黑的世界。
一陣鑰匙的響聲引起了沙利吉的注意。
囚室的門被打開了,與此同時,沙利吉抬頭向門的地方看了過去。一位樣貌不俗的年輕人就站在開著的門旁,他是誰?他想幹什麼?他為什麼到這裡來?
囚室很狹小,厚重的牆壁幾乎隔絕了一切光線。
雷紋將門完全的打開,淡淡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走?沙利吉有些不明白,不是誣陷自己殺了人嗎?怎麼會輕易讓自己走?
注視著雷紋的沙利吉感覺到了什麼,他沒有走,只是靜靜的坐著。
雷紋坐了下來,「為什麼不走?」
「你是誰?你為什麼來?」沙利吉問。
「改革者,為拉攏你而來。」
沙利吉輕蔑的笑了,但他很快就停了下來,因為他注意到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
「改革者?說穿了就是想造反不是嗎?」沙利吉質問道。
雷紋淡淡的笑了笑,「你說的沒錯。」
「那就真的很抱歉了,我對意圖造反的人沒有什麼好的評價!」沙利吉站了起來,向著敞開的鐵門走了過去,在這一過程中他一直注視著坐在那裡的雷紋。
這個年輕人一動沒動,甚至都沒有生氣。
沙利吉停了下來,他試探性的問:「你想怎麼改革?」
雷紋笑了
十分鐘後,聽完了雷紋的說明,沙利吉紫色的眼睛中有了奇妙的改變,似乎在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驚愕。
「你真的明白你在說什麼嗎?」沙吉利問。
「當然。」
「這個目標實在太瘋狂了,它將顛覆整個社會體制的根本,這你也明白?」沙利吉又問。但他已經無法掩飾心中的激動。
「我明白。」雷紋始終很嚴肅。
「如果失敗了,我們都會死的?」沙利吉在下意識的用了『我們』這個詞。
「不錯,失敗了確實會死,但你也不要忘記了,人總會死,要麼生老病死,要麼轟轟烈烈的死,至於怎麼選擇那是你的自由。」雷紋繼續說道:「有朋友告訴我,與其不做後悔,不如做了再後悔!」
長時間的沉默
沙利吉開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對於他來說,雷紋的目標可以改變社會,可以實現他多年理想的國家,可風險呢?
雷紋靜靜的坐著,他在等待沙利吉的回答。
「為什麼是我?難道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
「我從不利用朋友!」雷紋堅定的反駁。
兩人的目光在漆黑的囚牢中撞擊出了絢爛的火花,那是友誼之火,是信任之火。沙利吉相信,自己從來沒有如此信任過一個人,特別是一個陌生人。
為什麼相信他?沙利吉這樣告訴自己:「堅毅的,充滿信念的目光讓人無法懷疑和抗拒!」
「你是誰?」沙利吉再一次重複的問道。
「你的朋友,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雷紋站了起來並將鐵門關好,「閃銀的人我會照顧,後天清晨你就可以出來了。」
沙利吉追問道:「那黑鼠呢?」
「」
宰相府,秋雅的閨房裡。
日上三桿,這位大小姐還蒙在被子裡不肯起來。
「小姐,快到中午了,您快起來啊?」可憐的菲傭薩斯娜在她的床前小心翼翼,深怕惹惱了秋雅,「雅絲蘭伯爵夫人說一會過來看您,還要帶您參加舞會呢。」
「舞會?」秋雅生氣的冒出頭,然後抓起枕頭就向薩斯娜擲了出去,「我最討厭舞會!最討厭雷紋!討厭!」說完她又鑽回了被子裡。
秋雅小姐討厭舞會?薩斯娜怎麼可能相信,她要是討厭舞會,那太陽非要從從天上掉下來不可。
「發生什麼事了嗎?秋雅小姐?」
薩斯娜坐在旁邊等著,她知道秋雅小姐一定會憋不住告訴自己,因為自己可是她唯一說話的對象。
果然
秋雅坐了起來。在晨曦中,她潔白的肌膚透著淺淺的紅色,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昨天星雪和對我說她想嫁給雷紋做妾」秋雅到現在還很生氣,她一面把昨天發生的事告訴薩斯娜一面不時的發表自己的看法,大致都是說對方不知羞恥,等等,不過當秋雅說到「我的雷紋」這四個字的時候,薩斯娜都呆住了。
「那您就把他扔在城東了?」
「是啊,誰讓他那麼沒用的,是他自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