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紋感性的嘴唇微張,目光略顯訝意的注視著這個往自己方向走來的人。
她
看到這個人,雷紋下意思的往後退了一步,就連手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她是誰?為什麼她的出現讓雷紋感到如此的害怕和恐懼?
結果很明瞭,這個她就是星雪!
和第一次見面時穿的不同,星雪此時穿的是帝國標準的黑色長桶制服,內襯白色領花,將金棕色長法挽成髮髻的她看起來不僅女人味十足,而且還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
「警衛隊千夫長星雪.安尼向南督大人報到!」
官式的報道加彎腰行禮,這一切煩瑣的步驟在星雪的演繹下近乎完美,做完以上的一切,她恭敬的將軍部的任命狀遞到了雷紋的辦公桌上。在這一過程中,星雪瞅了雷紋一眼。
就這一眼,雷紋的心頓時「咯登」一下。
注意到星雪的目光一直緊盯著自己,雷紋表面鎮定但心裡卻怕的要死,甚至和宰相在一起時也沒像現在這樣,看來任何人都有天敵,自己的天敵就是星雪!
房間裡靜的嚇人
紋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是不是見過?」星雪突然問了一句。
從剛進門,星雪就開始觀察雷紋,越是看,星雪越是覺得這個雷紋很像是鴉,不僅是身高和肩膀,甚至外型上都很相似,對!嘴唇也很像!,只是這個叫雷紋的南督給人的感覺和鴉有些不同。
究竟哪不同呢?
「見過?或許是在貴族的宴會上吧?」雷紋立刻搪塞了起來。
星雪沒有懷疑,因為對方的話有一定的道理,畢竟貴族的宴會上有那麼人,說不定真的是在宴會上遇到。
對峙
星雪在看雷紋,雷紋也在注意星雪。
雷紋知道,只要自己眨眨眼睛或者做出任何一個小動作,恐怕今天就
最後
「還有事嗎?星雪千夫長?」雷紋問。事實上,此刻雷紋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微的汗水。
皺著眉頭的星雪再次立正行禮,「那麼,屬下告退了!」
見到星雪的身影離開房間,雷紋在心裡長長的鬆了口氣。其實他還記得對星雪做出的約定,只是當時因為比爾的事情所以被耽擱了,後來又得知同秋雅的婚事,心情一度滑落
等等!和秋雅的婚事!?
雷紋這才注意到,如果星雪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又知道自己要和秋雅結婚,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
最好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
「送這些貼子來的人還在嗎?」雷紋平復了心情然後又坐回了位置上。
知事點點頭,「大人,送請貼來的人已經回去了,不過送拜貼的來的人大部分都還在南督府大廳裡等著了呢。」
「哦,這樣啊。」雷紋的目光落到了那白色的紙片上,想了片刻,他說道:「你去叫」
南督府大廳。
略顯寬敞的大廳裡坐了不少等候的人,有衣著鮮亮的貴族、肥頭大耳的商人、也有普通的平民小販。雖然他們來自各個不同的階層,但相同點還是格外明顯。
他們的手中和身邊或多或少多都帶著一些價值不菲的名貴植物。
坐在前列的貴族瞧不起商人,商人看不起小販,小販鄙視平民,就這樣,房間裡的氣氛壓抑的很。
在幾百號人裡還是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一個是和平民站在一起的塔爾瑞斯,另一個是和商人們站在一起的黑鼠老大馬休羅。
和往常一樣,一臉陰冷,頭髮半白的塔爾瑞斯兩手空空的站在那裡,他的神情舉動著實嚇壞了不少人。不過看他兩手空空,一旁幾個「好心人」還是和他拉起了客套。
「你怎麼什麼都沒帶啊?」一平民問塔爾瑞斯。
「」
「新南督喜歡花草,你買點花草可以送給他,說不定他會」會怎麼樣這個平民也不知道,不過當看到那些貴族手裡的名貴花卉後,他心裡也沒底了,「貴族出手就是不一樣,你看那花,比我們的命還貴!」
塔爾瑞斯沒理他,因為他更本不把大廳裡的人看在眼裡,他需要對手,一個可以真正較量的對手,這個對手會在這個南督府嗎?
見塔爾瑞斯沒什麼反應,平民覺得很沒趣,「不送東西的話,你想見都見不到呢!哼!」
這時
門開了,那個知事隨即走了進來,這讓原本壓抑的大廳頓時亂了起來,不少貴族更是直接走了上去。
「南督要見我們了嗎?」
「南督怎麼說?」
人越圍越多,七嘴八舌的嘈雜聲也讓知事感到很不耐煩,壓著情緒,他大聲的宣佈道:「安靜點!南督已經同意見你們了,第一個是」
他的聲音拉的很長,也讓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事實上第一個見南督是有好處的,那是因為南督會感到新鮮,這樣辦事送禮都很方便,可如果在最後被叫到,那南督早就厭煩,而且送禮物也不會有什麼效果,所以,大廳裡的人都期盼自己是第一個。
有這樣想法的不僅是貴族和商人,就連塔爾瑞斯也是這樣想。
他用了一張簡單的白紙作為拜貼就是想讓南督注意到自己,注意到自己的與眾不同。
南督會第一個叫自己嗎?如果他真的有智慧的話,他應該會先叫自己吧?
塔爾瑞斯第一次感到了緊張的壓迫,他覺得知事張開的口中即將出現的名字決定了自己的生死,會是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自己該怎麼辦呢?
會是嗎?
「啟拉克男爵!」
知事的話一出口,大廳裡立刻傳來了一陣抱怨聲。
怎麼?不是自己?塔爾瑞斯的期盼已久的心頓時冷了下來,他用自嘲的口吻對自己說:等了兩年?到頭來他也只不過是個平凡的普通人嗎?是自己的期望太高了?
看著那個貴族興高采烈的走了進去,塔爾瑞斯感到很失望,他轉身想要離開
「要走了嗎?」平民問他。
「走?」塔爾瑞斯雙拳緊握,在一陣激烈的思想交鋒後他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兩年都等了,不在乎這一刻了。」嘴上這麼說,但塔爾瑞斯卻開始擔心雷紋是否會見他了。
塔爾瑞斯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他從來不缺乏信心和野心,他是對這位新南督沒有信心。如果新南督是愚蠢的,是一個只以貧賤論人的傢伙,那麼自己也沒有投靠他的必要了吧。
不管怎麼說,塔爾瑞斯決定等到最後一刻!
這時距離第一個貴族進去已經十分鐘了,對於拜見的話已經是很長時間,更何況對方又是宰相的女婿,未來的公爵大人。
就在眾人這麼想的時候,那門又被打開了,知事和啟拉克男爵一同走了出來,不過明眼人不難看出,剛剛還忐忑不安的男爵現在已經是紅光滿面,看也知道,他想要辦的事——成了!
「怎麼說?南督怎麼說?」
「你的花送了嗎?南督大人喜歡嗎?」
一些和啟拉克男爵處的不錯的貴族立刻湧了上來,他們想現學一些,而商人們也厚著臉皮往前擠,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對於這些人的問題,啟拉克男爵還是之前的微笑,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
「真是個混蛋!自己的事辦成了就跑了,可惡!」
不少人抱怨了起來,更多的人則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自己先見了南督,一定會把經驗拿出了和大家分享,那儼然是一副同仇敵愾的摸樣。
「下一個」
知事還是拉著嗓子,然後將尾音拖的奇長。
大廳裡再一次安靜,而塔爾瑞斯的心也揪了起來
「修瓦特男爵!」
怎麼?又不是自己?不知不覺間,感到很失望的塔爾瑞斯發現自己的情緒和大廳裡的人發生了莫名其妙的諧同,難道說
原來是這樣啊?
塔爾瑞斯離開了
不久,修瓦特男爵也是笑呵呵的走了出來,和之前的那位一樣,他什麼也沒有說,然後就上了馬車回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南督是不是很好說話?
報著這樣想法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南督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下午五點四十,離南督回家只剩最後二十分鐘。
此刻,大廳裡還剩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和塔爾瑞斯搭訕的平民,另一個則是黑鼠的老大馬休羅。不過看上去馬休羅的心情很不好,因為所有的商人和貴族都進去了,就連平民都
這時,知事喊道:「阿庫克!」
「是我!」那平民激動的蹦了起來,然後抱著花走了過去。
「等一下!」馬休羅很不耐煩的攔在了門口,「知事,我已經等了一整天了,怎麼南督大人還不肯見我?你確定他收了我的拜貼了嗎?」
知事看了對方一眼,「南督見誰不是我定的,很抱歉。」
知事很有禮貌,這讓馬休羅一時間沒有話反駁,不過他還算是一個聰明人,見知事要離開,他趕忙塞了一張票據到他的手中。
「沒什麼意思,請您喝點茶。」
收了好處的知事點點頭,然後關上了門。
就在這時,塔爾瑞斯回來了。
因為整個大廳裡就剩兩個人,所以馬休羅立刻注意到了這個個子很高的男人。從第一眼判斷,這個男人應該是個窮人吧?什麼都沒帶就想見南督?他是白癡嗎?
看了看牆壁上掛的鐘,上面的時間已經顯示為:五點四十九分,看樣子南督只會在見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自己!
馬休羅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後對著塔爾瑞斯冷哼了一聲。
這時,門開了。
「快到回家的時間了,南督說再見最後一位。」知事走了出來,不過剛剛那個平民卻沒出來。
「終於到我了嗎?」
馬休羅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準備站起來,在這一過程中,他清楚看到那個頭髮半白的男人向門的方向走了過來。
知事都沒宣佈讓誰進去,他就走過來,恐怕是傻了吧?馬休羅在心裡暗自譏笑他,因為這個最後進去的人就是自己!他?下輩子吧!
「塔爾瑞斯,南督見你。」
「什麼?!」馬休羅手中的花應聲落到了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