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蝶 第八卷花嫁!帝國權謀 上 第八章 皇帝
    紫石英大廳裡。

    「諸位同僚請留步。」

    說話的人是拄著枴杖的宰相,雖然他面容平靜,但明眼人不難看出,他還在為剛剛大殿上發生的事耿耿於懷。這時,退朝的文武百官、皇親權貴們全都停了下來,當然,這也包括霍克元帥。

    他想要幹什麼呢?幾乎所有的人都這麼想。

    「請大家稍微在這裡等一下,我會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佈。」宰相微微行禮以示歉意。

    聽到宰相的這句話,霍克元帥平淡的笑了起來,他知道宰相想要說的是什麼,於是他和大臣們都留了下來,一面欣賞著牆壁上高掛的大型油畫一面若無其事的談笑風聲。

    一會後,里昂伯爵從朝陽宮中走了出來,不過雷紋卻沒有出來。

    「雷紋呢?」宰相問。

    「陛下單獨召見了。」

    里昂伯爵心情複雜,他原本是想讓雷紋成為南督,可現在雷紋成了南督,而雷克竟然掌握了南督的軍權?換句話說,這個南督被自己一家給包攬了。

    這是好事嗎?大臣們會怎麼想呢?

    看到正在欣賞油畫的元帥,里昂伯爵歎了口氣,他心想著,自己想離開這個鬥爭的漩渦已經是不太可能了,眼下還是考慮如何保持中立最為重要。

    「元帥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你保持中立,不會傾向任何一方,這是好事」宰相安慰里昂伯爵,但他心裡卻暗自不爽,因為他想拉攏里昂,可沒想到這個計劃又被霍克那個老混蛋破壞了。

    之前收雷克為義子,現在又安排雷克接管防務守軍,這個老傢伙究竟還有多少智泉?

    宰相的話開導了里昂伯爵,細細想來也正是那麼回事。

    「陛下有說什麼嗎?」

    里昂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冷月帝國的皇宮——無憂宮,在晴空之下,壯麗輝煌。

    開滿素白色花朵的庭院裡。

    坐在鑲嵌金邊的白絲木椅子上,皇帝巴奇克一臉祥和的笑容,他優雅不失威嚴的用手托著腮,目光注視著站在他面前的年輕人。這時,宮女端上了兩杯熱飲以及一個裝著砂糖的玻璃器皿,在行禮後,她退了下去。

    巴奇克沒有說話,站在那裡的雷紋亦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不必拘束,坐吧。」

    巴奇克對雷紋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雷紋並不像是外界傳言的那樣,是一個所謂的臃懶派貴族,他似乎隱藏很多東西。

    「謝陛下。」雷紋在保持鎮定的同時行禮坐下。

    沉默

    端起熱飲,巴奇克漫不經心的問:「聽聞你是從女子學院畢業的?」

    紋還是很拘謹,畢竟對方是冷月皇帝。

    陛下笑了起來,他繼續問:「那你都學了些什麼呢?學校裡是不是有很多有趣的事?」巴奇克在宮廷裡很孤獨,沒什麼朋友,平日裡除了批閱公文外就是和妹妹以及母親在一起,現在遇到和自己年紀相仿的雷紋,他的話變的多了起來。

    或許有著同樣的感覺,雷紋也逐漸放鬆下來,並一一回答了陛下的問題,偶爾也會反問陛下一句,這讓陛下顯得很高興。

    半個小時後,紫石英大廳內。

    溫費爾侯爵急匆匆的從一邊走了過來,並在宰相的耳邊輕聲說道:「秋力克跑了,不過他的家人都已經」

    「怎麼搞的?」宰相略顯不悅,隨後問:「信和錢呢?」

    一臉沮喪的溫費爾搖了搖頭:「那些東西都不知所蹤,我想可能被秋力克帶走了!」

    「你是怎麼辦事的?還傻站在這幹什麼?那還不快去找!」宰相憤憤的說道。

    被罵的狗血臨頭的溫費爾只得轉身走出了紫石英廳,而這一幕恰恰被元帥看在了眼裡,他思量了片刻然後輕聲囑咐了一旁的某人幾句,那人很快尾隨著溫費爾離開了。

    究竟是什麼信呢?難道會和雷紋手中的東西有關嗎?

    皇宮花園裡,兩人間的交談還在繼續著,而話題也從學校轉移到了皇宮中。

    和雷紋交談的巴奇克陛下始終一臉微笑,那笑容裡儘是愉悅之意,他相信,自己很久沒像現在一樣快樂,想想那些堆積如山的政務,難以抉擇的公文批閱,這讓巴奇克羨慕起雷紋來。

    許久,陛下突然改變了話題:「你對眼下的局勢有什麼看法?」

    「!?」雷紋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是臃懶派貴族,我也知道你有你的目的和抱負,不過鄭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鄭只是想把你當成朋友看待」巴奇克並不像外面傳言的那樣是一個只喜歡花草的無能皇帝,其實他也努力過,只是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所以

    凝視

    雷紋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站了起來再一次行了大禮,「初次見面,我叫雷紋。」

    對於巴奇克來說,雷紋的這句話意味深長。

    陛下示意雷紋坐下,然後問:「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因為你想獲得權利,對不對?」

    「沒錯!」雷紋直言不諱。

    巴奇克並沒有驚訝,他習慣性的托著腮慢慢的品嚐著熱飲,「權利固然是好東西,不過獲得權利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你也知道嗎?」巴奇克注意到,此時的雷紋神情嚴肅,而且充滿了一股強烈的氣息。

    「是!」

    「那你獲得權利的動機是什麼?」

    「動機?」

    巴奇克笑了笑,目光凝視著雷紋,「你是想推翻冷月皇權建立一個新的政權體系嗎?」

    空氣變的沉重起來,一個火星很可能將其點燃。

    皇帝的這句話,如果是普通人聽到,那很可能會被嚇的跪在了地上求饒,但雷紋卻不為所動,神情依舊鎮定。

    「我沒有想過要推翻冷月皇權。」

    見到雷紋一本正經的摸樣,巴奇克笑了起來,笑的很大聲,「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大膽和鄭說話的人,哈哈」停了片刻,陛下站了起來並走到了花圃旁,語氣變的很深沉,「我很羨慕你呢,雷紋。」

    「羨慕我?」雷紋站了起來。

    「鄭羨慕你的健康和活力,如果鄭也有你的決心和抱負,那麼冷月帝國也絕對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巴奇克用手輕輕的揉弄著那純白色的玫瑰,像是在戲謔,「宰相和元帥都希望我死,但你要知道,這個無憂宮裡已經沒有可以即位的皇子,如果我死了,冷月帝國就真的完了。」

    雷紋低著頭沒有說話,他感覺得到陛下語氣中的悲哀和無奈。

    「在替我惋惜嗎?那就不必了」巴奇克知道雷紋所想的,他在第一次見到雷紋時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擁有自己所沒有的一切,自己嫉妒他,自己也想變成他,想要擁有他那如同陽光般的溫暖。

    從雷紋的眼眸裡,巴奇克同樣也看到了善良、執著、堅定等等充滿光明的東西

    「雷紋。」

    「是,陛下。」

    「告訴我雷紋,你現在不是宰相或是元帥的人,今後也不會是,是這樣的吧?」

    巴奇克的目光中充滿了皇權的霸氣和威嚴,在這目光的注視下,任何膽怯心虛都會招來殺身之貨。

    雷紋深深的鞠躬,語氣堅定不移,「是這樣的,陛下!」

    此刻,陛下滿意的點了點頭,「從今天走出皇宮開始,你就是帝國第十六任南督,你的城務兵權鄭不會剝奪,鄭也將給你充分的空間,你可以繼續偽裝積攢力量,至於這力量怎麼使用,那就是你的事了。」

    「如果這力量威脅到皇權呢?」雷紋問。

    巴奇克平淡了笑了笑,「冷月帝國已經存在了兩千多年,沒有人規定帝國不能在我的手中結束,既然都會結束,為什麼不來的轟轟烈烈呢?」說完,他用手扯爛了那白色的玫瑰,「如果不被病魔打倒,鄭會在這裡等你的!」

    片刻後,注視著雷紋離開的背影,感覺到了什麼的巴奇克喃喃道:「真希望早一點,這皇宮的花園已經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氣了。」

    與此同時,雷紋從朝陽宮走了出來。

    「怎麼樣?」父親忙問。

    「陛下給予了南督職務,並保留了城務兵權。」雷紋一臉木鈉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宰相和里昂同時露出了幸喜的神情,很快,宰相清了清嗓子大聲的說道:「各位同僚,今天我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那就是」

    驚歎聲立刻在紫石英大廳裡傳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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