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起來抬手呼到:「不可……」
而北王等人則拔腿試圖衝入校場之中去救楚雷鳴,可所有這一切似乎都晚了一些,金真國手中的大槍如同毒蛇一般的朝楚雷鳴後心奔去,而剛剛翻身馬背上的楚雷鳴卻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郭亥真的笑了起來。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楚雷鳴必死無疑的時候,場內局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在金真國的槍尖就要紮在楚雷鳴的後心的時候,只見楚雷鳴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身體急速稍稍側了一下,那閃著烏芒的槍尖閃電一般的從他肋側劃了過去,楚雷鳴立即夾臂,硬生生的將金真國的大槍夾在了臂膀之間,伸手一把抓住了金真國的大槍槍身,金真國大驚,於是用力將大槍回拉,試圖奪回大槍,楚雷鳴這個時候左手用力一拍胯下老黑的脖子,只見老黑後蹄奮然揚起,兩隻碩大的馬蹄重重的踹在了金真國馬匹的肋側,只聽得一聲悶響,其中夾雜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金真國的坐騎發出一聲慘烈的嘶鳴,再也無法承受它背上的金真國的重量,掙扎著朝一側轟然倒下。
對於眼前突然發生的這一切,所有人都驚呆了,北王也立即收住了要衝出去的腳步,而郭亥的笑容也立即僵在了臉上,他們都沒有想通楚雷鳴怎麼就躲過了金真國這如同電閃一般的攻擊,並將局勢成功逆轉。
隨著坐騎的倒下,金真國再也不能控制大槍了。不得已之下,為了不被坐騎壓在馬下,他只能選擇鬆手。飛身躍起,暫時躲過了被壓翻在馬身之下的命運,可他剛以落地,身體立即趔趄了一下,彷彿站立地力氣都沒有了一般,驚懼的望著楚雷鳴將他的大槍生生奪去。
楚雷鳴雙目怒睜,大吼到:「金真國!我楚雷鳴與你有何怨何仇?為何你非要取我性命不可?難道你被胡人買通了不成?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楚某不義了!拿命來吧!」說罷雙腿一夾胯下老黑,手中挺槍立即朝呆立當場地金真國衝了過去。
金真國真的嚇傻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眼看就要刺中楚雷鳴的時候。可楚雷鳴卻能躲開他的絕殺,他更是想不通今日為何手上的力量如此之弱。弱的連他平時三成的速度都發揮不出來。但他知道,現在他已經徹底激怒了楚雷鳴,要是再不跑的話。那麼他就要被楚雷鳴格殺當場了,在看到楚雷鳴疾如閃電一般朝自己衝來的時候,於是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轉身就朝場外逃去,他現在驚懼的發現。他引以為傲地神力彷彿突然之間化為烏有。身上的甲冑這個時候顯地是那麼地重,使他根本就邁不開步子。丹田之中更是如同賊去樓空一般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一點氣力,而背後傳來的急促的馬蹄聲如同催命符一般敲打在他地心口上,他拚命的朝場外奔去,口中急促的叫到:「郭相救我,郭……」
金真國忽然無法再叫出聲了,因為他身體開始飄了起來,一個血淋淋的槍頭從他的後心處貫穿過了他地胸口,呈現在了他地眼前,天地頓時失去了顏色,留給他的只剩下了一片灰暗……
楚雷鳴挺槍一下將金真國貫穿,然後將他地屍體挑在槍身上,又馳出老遠,才用力一揮臂,將金真國的屍體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校場堅硬的地面上,手中大槍高舉,對場外所有人做出一個勝利的姿態,圍著校場四周的那些宮廷侍衛們立即發出了雷動的歡呼聲。
郭亥的老臉上一片驚色,這個結局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他沒有想到楚雷鳴居然如此厲害,就連他在帝都的一張王牌都沒有能取去他的性命,反倒被楚雷鳴格殺當場,但老賊畢竟是老賊,當楚雷鳴縱馬回歸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奔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恢復如常了,只是做出了一副驚歎的表情,望著楚雷鳴策馬奔了過來。
北王高懸在喉嚨眼的心這才徹底落下,幾乎發出了微不可聞的歎息聲,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副怒色。
楚雷鳴策馬來到校場邊緣,然後飛身跳下戰馬,將手中那奪自金真國的而且還血淋淋的大槍拋給了一旁的侍衛,大踏步的朝皇帝走了過來,皇上顯然也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震驚了,臉上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看到楚雷鳴走來之後,才緩緩的坐回了他的龍椅之中。
「微臣叩見聖上,剛才微臣怒殺金真國,還望聖上恕罪!」楚雷鳴跪倒口中喊道。
皇上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這個時候那個舉薦金真國的人倒是先反應了過來,撲出人群跪倒在地叫道:「皇上!楚雷鳴不顧比武規則,卻當眾斬殺金真國將軍,實在是其心可誅,還望皇上為金將軍做主呀!」說完之後露出一臉的悲慼狀。
楚雷鳴就知道肯定會有這樣的結果,於是俯身就要說話,可他的話卻被北王搶了過去,北王虎目一瞪,躬身大聲說到:「皇上!此事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金真國本已獲勝,卻全然不顧楚將軍已經失去兵器,一意要取楚雷鳴的性命,而萬沒有想到的是,楚將軍急智而且藝高,才僥倖逃得性命,本來皇上就有話在先,此次演武令他們二人點到為止,金真國卻心存不軌,試圖殺死楚雷鳴,最後才被楚雷鳴所殺,他是罪有應得,只是老臣想問的是金真國和楚雷鳴並不認識,卻為何要在這演武之時一定要去楚雷鳴的性命呢?難道是有人事先買通了這個金真國,讓其趁此機會,殺掉我傲夏功臣不成?還望聖上明察!還楚雷鳴一個公道才是!」
其實剛才發生的情況皇帝自己也看的清楚,金真國想要取楚雷鳴的性命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任何人都抵賴不了的,後來沒有想到的卻是被楚雷鳴奪去了大槍反被楚雷鳴格殺當場,他也奇怪金真國即使是郭亥的人,也不應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掉楚雷鳴呀!難道這個事情還真的另有隱情不成?於是他也一臉怒色的揮手讓北王先退到一邊,對著那個出列指控楚雷鳴的傢伙喝問到:「何有道!金真國剛才試圖殺死楚雷鳴朕已經看得清楚,我來問你,金真國以前可認識楚愛卿嗎?為何明知比武須點到為止,還在取勝之後一心殺死楚愛卿呢?金真國乃是你所舉薦,你來說說這是為什麼?」
原來舉薦金真國的這個傢伙叫做何有道,這個傢伙剛才一聽北王將矛頭直指他便暗叫不好,現在聞聽皇帝如此一問,更是惶恐萬分起來,自己算是瞎了眼睛,怎麼就攤上了這個差事呢?這下不但沒有殺掉楚雷鳴不說,反倒是惹禍上身了,於是趕緊磕頭叫道:「回聖上的話!微臣當初也是覺得楚將軍威震邊疆,他在演武殿演武,帝都除了金真國還能和其對戰外,其他人難免不是楚將軍的對手,可並沒有想到金真國和楚將軍有什麼過節呀!至於金真國為何要殺楚將軍,微臣實在不知呀!還望聖上明察呀!」他打死也不敢說這是郭亥指使,於是只能推說不知,說完之後連連叩頭。
這個時候郭亥出列說到:「本來今天大家是想見識一下楚將軍威風的,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金真國本是帝都的一名衛將,本應和楚將軍不認識才對,至於為何要取楚將軍性命,我想肯定是另有隱情才是,老臣以前就曾聽說,這個金真國在軍中素來就有好戰之名,與人對戰多有傷人的記錄,估計他剛才如此狠辣不過是沒有分寸而已,也不是真的就想要楚將軍性命才是,而何將軍本來舉薦金真國老臣想也是好意,只是有所失察而已,還望聖上不要追究何將軍之過才是,望聖上息怒以龍體為重才是!」
皇上低頭沉默了片刻,琢磨到,這個金真國想來定是郭亥等人指使要辦楚雷鳴難堪才是,估計此人性格暴躁,剛才難免是一時衝動,久戰不下才對楚雷鳴動了殺機,這個事情即便追究下去,也不見得就會有什麼結果,金真國雖然已經被這個楚雷鳴所殺,而楚雷鳴自己也毫髮未傷,可北王那邊卻不依不饒,不給他們一個說法是不行的,自己新近否決了北王北伐的建議,這個事情上說什麼也要給他一點面子,而對於這個舉薦金真國的何有道明顯有失察之過,只能讓他委屈一下了,於是拿定了主意說道:「既然郭相如此一說,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金真國此人好狠鬥勇,做事不知分寸,現在落得了如此下場,也怨不得楚將軍手下不容情面,死了倒也不可惜,以後任用武將務必要以此為戒才是,像此種不知分寸之人是萬不能輕易任用了,今日之事何有道明顯有失察之過,暫時免去你五城兵馬司正將之職,五城兵馬司暫由兵部何大用代領,等有合適人選再另行任用,這個金真國著人收殮了,對其家人給予安撫就是,楚愛卿武功超群,演武殿演武更是讓大家見識了他的威風,想來也是我們傲夏的福氣才是,宣旨賜楚愛卿金甲一副,准其帝都誇官七日,七日後即可赴邯城上任!」
楚雷鳴等人立即跪倒稱謝,而那個何有道卻癱坐地上,悔的腸子幾乎都要青了,一句話得罪了北王和楚雷鳴不說,好好一個五城兵馬司正將的職位就這麼沒了,讓他幾乎哭天無淚,而那郭亥老賊更是一臉無奈,試圖再要為這個何有道說情,但皇上已經起身離開了演武殿起駕回他的後宮去了,於是只能搖頭等機會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