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裡面的一些新到將領於是紛紛用鄙視的目光瞧著楚雷鳴,看來他們還不瞭解楚雷鳴的底細,那個李都尉更是一臉不屑的用眼角瞥著他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楚雷鳴只好趕緊抱拳到:「末將不敢,末將願意帶部下前往!」
對於他這個回答周定邦似乎很滿意,於是起身命令到:「楚千總,我給你一隻將令,你率你部前往平定一帶,搜尋胡人蹤跡,務必要將起剿滅不得有誤,李都尉!你率驍騎營官兵前往蒲同追剿那裡胡人,務必也要將起盡數剿滅,你可願意?」
楚雷鳴和李都尉趕緊接令,楚雷鳴覺得事情似乎有點彆扭,這個周定邦幹嗎非要把這活同時交給他們兩個呢?這不明擺著讓他們兩個較勁嗎?而李都尉卻十分高興,興沖沖的接了將令,偷偷的用下巴對楚雷鳴揚了揚,其意不言而喻,就是要和他比比看,看誰能漂亮的解決掉自己的對手,然後蹬蹬蹬的走了出去。
楚雷鳴對周定邦施禮後也走出了大帳,有人把他的馬給送了過來,楚雷鳴翻身上了馬,鞭子一揮,馳回了他的營隊。
一聲集合令下,兩千人迅速的集中在了一起,楚雷鳴把馬一提,到了隊伍前面,他並不因為即將要和胡人開戰感到緊張,畢竟對方只有一千來人,而他這裡足編滿員有兩千人馬,又有大量的弓手,怕他個鳥,只當是一次拉練好了,也讓這些新到自己手下的弟兄們露露臉,看隊伍整隊完畢後,他大聲的叫到:「弟兄們!我知道你們一路到這裡都很辛苦,可咱辛苦為了什麼?」
「殺鬍子!」下面的官兵大聲的回答到,聲音大到連楚雷鳴的坐騎都有點受驚,不安的踏起了步來。
楚雷鳴趕緊摸著馬脖子,安撫著坐騎,看來他的部隊士氣還是很不錯的,士氣堪用呀!於是他又叫到:「好!那現在機會來了,我剛從將軍那裡得知,咱們前面的平定方向正有一支胡人在那裡燒殺劫掠,將軍命咱們去把這些混蛋收拾了,你們敢嗎?」
一路上被楚雷鳴操練的熱血沸騰的這些兵士一聽這麼快就能收拾胡人了,於是各個興奮的嗷嗷直叫,扯著脖子吼到:「敢!干他***!」
楚雷鳴很鬱悶,後面這句聽起來怎麼這麼不順耳呢?怎麼聽起來都跟齊大頭的話一個德行呢?於是他偷眼看了一下身邊嚷嚷的最厲害的齊大頭,這個傢伙還是拎著他的鐵棍正在那裡吵吵著:「干他***胡人!」看來還真是受他的影響呀!
附近經過的一些隊伍的官兵都奇怪的看著這支部隊,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興奮,不清楚的以為他們集體磕藥了呢!
兩千來人的部隊呈一列縱隊急速的離開大軍,朝西南方向急行而去,在路上揚起了大片的塵土,很快一支騎兵也離開了大軍,朝著西北方向急馳而去,那是李都尉的驍騎營的人馬,他們的方向是蒲同。
這樣的急行軍對於楚雷鳴的部隊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再也不跟剛開始那樣,還沒有跑多遠各個都累的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一般,一旦掌握了節奏,只要不是強行軍那樣急速奔跑,這樣的速度他們還是可以輕鬆應付的,因為他們是歸左軍將軍直屬統轄,再加上前些日子他們同驍騎營的演練中重挫了驍騎營,算是在軍中露足了臉,特別是弓兵再也不是以前那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半下等人一般,現在他們不但各個都能把腰桿挺的筆直,而且連裝備都比以前好了許多,軍服是全新的,盔甲是全套的,箭囊是滿滿的,而且每個人還配了一把腰刀,人都是有自尊的,他們眼前的一切可以說都是自己這個千總大人給他們掙回來的,加上前幾天的那次「動員會」的鼓動,他們各個都卯足了力氣,要好好的表現一下,所以現在一聽說有仗打,再也不跟以前那樣提心吊膽的了,只恨不得爹娘再給自己多生兩條腿,好趕緊跑到平定,好好的幹他娘的胡人一把。
平定是屬於甘達州的一個縣,這裡多為丘陵地帶,對胡人的騎兵影響不大,現在又臨近秋收時節,雖然春季胡人也曾到此地襲擾,但這裡沒有其他地方損失大,倖存下來的百姓們還是頑強的播下了種子,不少田地並沒有荒蕪,田間的大豆、谷子基本已經成熟,黃騰騰的,看起來倒也喜人,從楚雷鳴接到命令,到這裡也就是不足百里的路程,對於這些苦孩子出身的士兵並不算太遠,一個下午楚雷鳴的部隊便進入了平定縣界,在楚雷鳴的命令下部隊放緩了行軍速度。
根據周定邦給他的情報,這裡應該和胡人已經不遠,繼續貿然前行,一旦和胡人的騎兵撞上,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他們這些步軍即便是人多也難免會被胡人衝垮,吃上大虧,所以剛一進入平定地界,楚雷鳴把歸他所屬的五十人的斥候小隊分成十組,撒了出去,對於戰爭來說,情報是最重要的,對於這一點,楚雷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他是來打胡人,不是來送死,手下兩千人的性命都攥在他的手裡,他不敢有一點的馬虎,剛開始做這個所謂的千總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到肩膀上的擔子有如此的份量,可一旦接近了戰場,他才切實的感受到了這分擔子的沉重,他的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葬送掉眼前這兩千多活生生的生命,他又怎麼敢懈怠呢?要是有人能幫他就好了,他又想起了常亮這個傢伙,這個傢伙雖然腦子一根筋,可對排兵部陣行軍打仗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他要是來了,起碼他就有機會偷懶了!
看著天色已經晚下來後,楚雷鳴指揮著選擇了一個高地,把兵馬駐紮了下來,四下安排好了崗哨,開始埋鍋造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