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棍立即被夾上了楚雷鳴的雙腿,在兩邊衙役的用力拉扯下,痛徹心腹的感覺立即從他的雙腿上傳到腦子裡面,楚雷鳴強忍著沒有慘嚎出來,實在承受不住,把腦袋一歪,裝作昏過去的模樣,軟倒在了地上。
看他沒有了動靜,衙役立即回稟知府到:「人犯已經昏過去了,大人看……?」
知府和這個孫巡按還有嚴同知對視了一下後,都使了個眼色,知府說到:「暫時將此人收押,待日後再審!」
衙役拖著爛泥一般的楚雷鳴又把他拖回了大牢裡,丟到了他原來的那間牢房裡面。
隨著他們的離開,楚雷鳴立即睜開眼睛,掙扎著給自己揉腿:「哎喲!他***,這幫混帳王八蛋,算你們夠狠,別給老子機會,老子翻身過來,看你們這幫龜孫子怎麼個死法!哎喲!疼死我了,我還以為腿要斷了呢!還好,老子夠結實也夠機靈!要不真就毀到你們手裡了!你母親的!……」他放開了國罵,不停的問候這幾個狗官的女性親屬,聲稱要和她們發生超友誼關係。
看自己的腿沒有被夾棍夾斷,他心裡多少安慰了一點,可屁股上的傷卻慘了一點,原來剛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他連坐的能力都沒有了,就更別說走動了,於是他也斷了越獄逃走的念頭,反正只要不說出玻璃的配方,估計這些人也不會輕易的要了他的命的,大不了就是再多折磨他一些罷了,但只要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那個獄卒湊到牢門前,對他眨了眨眼睛,楚雷鳴明白他已經把信送到了,感激的對他笑了笑,也沒有說話,獄卒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偷偷的把一個小包丟給了楚雷鳴,楚雷鳴趕緊揀了起來,打開後,裡面是一些藥瓶還有他的小玩意,最下面有一個小字條,上面寫到「按您吩咐,已經辦妥,主子保重!」
從字體上看楚雷鳴知道是出於林強的手筆,於是放心了許多,然後他把這些小玩意都貼身藏好,又把藥撒在自己的傷口上,把藥瓶藏到了牆角的乾草下面,然後撅著屁股趴在了乾草上面。
不到天黑時間,牢門被從外面打開,楚雷鳴抬頭看了看,只見那個孫胖子帶了兩個手下還有那個嚴同知進了牢房,楚雷鳴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懶得搭理他們。
嚴同知冷笑了一聲到:「我看你也是條漢子,對你手下百般維護,倒也是個性情中人,可你的好心卻不一定有什麼好報呀!剛才我聽說你府上和莊子裡面的家奴攜帶了你全部財產,全部四散逃走了個乾淨,難道這就是你維護手下的結果嗎?我看你還是把那個常亮的藏身之地招供出來的好,何苦為他擔下來呢?也省得受這皮肉之苦!」
楚雷鳴裝做驚詫狀,扭頭問到:「大人你說什麼?我的家人都跑了個乾淨嗎?他們怎麼能這麼做呢?」
嚴同知一看趕緊又勸他到:「此事當然是真的,你的家人一夜之間跑了個乾乾淨淨,連張草紙都沒有給你留下,你又何苦呢?如果你能說出那個常亮的下落的話,我保證把你這些忘恩負義的家奴都給緝捕歸案,追回你的損失,你看如何?」
楚雷鳴立即又露出了一副苦瓜臉,五官都擠到了一起:「我早都說過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常亮現在何處,你看我都成了這個模樣了,又怎麼會還維護他呢?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嚴同知頓時又氣的臉色大變,指著楚雷鳴說到:「我看你真是個頑固不化的臭硬石頭,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孫胖子趕緊攔住了這個嚴同知,暫時把他請了出去,自己伏身下來,盡量和顏悅色的對楚雷鳴說到:「其實我也知道,這個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不是?不過你也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誰的兒子被人打成了這麼個模樣,不會心疼呢?如果你現在想明白的話,這件事情倒也是有迴環的餘地,我保證,你只要說出了那個東西的話,就立即把你釋放出去,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這點面子嚴大人還是會給我孫某的,你意下如何呢?」
「這個東西是我祖上所傳,我又不知耗盡多少心血才弄出來,如果大人喜歡的話,我多送大人一些就是,但要想讓我說出配方,楚某寧死不從!」楚雷鳴又信口胡謅了起來,但還是明確的拒絕了這個孫胖子的要求。
孫胖子聞聽也氣的要死,旁邊的兩個手下立即圍著楚雷鳴拳打腳踢起來,楚雷鳴身上有傷,反抗不得,於是乾脆抱了腦袋任他們踢打,承受著身上不時傳來的疼痛,把怒火壓在心裡,發誓遲早有一天,自己要把這種屈辱雙倍奉還給這些整治自己的人們。
不知道他們打了多久,楚雷鳴覺得意識彷彿開始渙散起來,這些人才停下了踢打,孫胖子再次逼問他到:「你現在想說了嗎?」
楚雷鳴努力睜開被打的如同發麵包子一般的眼睛,抹了一把嘴角和鼻子的鮮血,整個臉面如同厲鬼一般,他死死的盯著孫胖子嘿嘿的笑到:「我都說了,我這個人一挨打就忘性大,現在我什麼都記不得了,呵呵!」
這個時候那個嚴同知闖了進來,叫到:「孫大人,這個混蛋硬的跟茅坑的石頭一般,我們休要再和他囉嗦,收拾了他好了!」
孫胖子陰鬱的望著地上躺著的楚雷鳴說到:「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跟他客氣了,讓他畫押吧!」
這個時候,一個衙役拿了一張紙來到楚雷鳴面前,不由分說抓起他的右手,在一個印盒裡面沾了一下,在那張紙上按了下去,然後收走了那張紙,楚雷鳴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他們編造的供詞,下面就看他們怎麼處置自己了。
嚴同知對孫胖子做了一個惡狠狠的殺的手勢,而這個孫胖子卻搖了搖頭說到:「此人雖然已經認罪,但畢竟罪不致死,我們就這麼做掉了他,恐怕一旦走露了風聲,上面會進行徹查,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他附到嚴同知耳朵邊上嘀咕了幾聲什麼,姓嚴的臉上立即露出一陣會意的微笑喜道:「一切就按孫大人的意思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