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西羅汗向長風小聲的介紹道:
「他叫巴圖魯!是我們部落的戰士,箭技十分了得.今天他一個人就射殺了幾十隻風狼.在我們的部落裡面對一個戰士的挑戰,是不可以迴避的.否則,就會被認為是懦夫!!」
打量著眼前的巴圖魯,長風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是看著對方一副你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架勢,長風只好同意了.
拿起身邊的犀角弓,長風站了起來.酒氣上湧,身體搖晃了一下.看來剛才的酒喝的實在是太急了.
緩緩的走到廣場中央,細細打量了一下巴圖魯手中的弓.
那是一把帝國軍隊裝備的制式長弓,硬木製成的弓身已經嚴重磨損了.握手的地方已經黝黑發亮.不知道是什麼魔獸的筋,已經替換了原本的弓弦.看的出,雖然已經十分陳舊,但它的主人對它依然呵護倍至.
對於帝國軍隊的制式裝備出現在這裡,長風倒是一點也不會感到驚奇.象斯圖卡那樣為利所趨的商人,帝國內不在少數.最好的軍械,他們沒那個膽子.但是對於報廢的裝備,那就另當別論了.
收回了目光,長風問巴圖魯:
「你想怎麼比?」
巴圖魯叫過一個族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個族人一路小跑的從一邊的屋子裡拿出一個圓形物體.然後,在五十步外站定.
巴圖魯對長風說到:
「客人!!一會兒我的族人會把箭靶拋向空中.你我各自射箭,看誰射到箭靶上的箭多!!」巴圖魯沒有稱呼長風為勇士,可見對長風射殺狼王根本不相信.
長風打量著那個圓圓的東西,才明白那原來是個箭靶.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了.巴圖魯向遠處的族人做了個手勢,那個族人立刻把圓形箭靶拋向空中.
看著不斷向上翻飛的箭靶,長風沒有動.一旁的巴圖魯卻已經連發兩箭.那箭劃破空氣,轉瞬間就逼近箭靶.
「嗡」!弓弦振動聲中,一道虛影后發先至,」彭』的一聲射飛了箭靶.巴圖魯的箭自然落空了.
「絲」!多羅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巴圖魯深深的看了長風一眼,招呼族人繼續.
「再來!!」
他的族人已經把箭靶撿了回來.長風還是一動不動.
這次,巴圖魯抽出了四支箭搭在弓弦上,凝神屏氣的注視著族人手裡的箭靶.
他的那個族人大喊了一聲,把箭靶用力的扔向空中.
巴圖魯五指連動,四箭齊發,分成不同的方向,朝箭靶飛去.
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出色的射手,動作樸實無華,沒有絲毫的多餘.對力道,風速,角度的把握,都達到完美的境界.
單論箭術,長風自問沒有必勝他的把握.可惜!他沒有犀角弓.也沒有長風那特異的念動力.
就在巴圖魯的箭即將射中目標的時候,原本已經開始下落的箭靶,突然一頓.四支箭擦著邊緣掠過箭靶,向遠處飛去.而長風適時的射出了自己的箭.
「噗!!」在滿場寂靜的情況下,這聲音清晰無比.
巴圖魯艱難的看了長風一眼,半晌才對還在發呆的族人比畫了一個手勢.那個族人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將遠處的箭靶又撿了回來.
他還要繼續?長風驚訝了.對於他那不屈的戰鬥意志,深深的敬佩.
箭靶又一次被高高的拋起,這一次巴圖魯沒有立刻出手.而是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極度平靜的狀態裡.就像一波潭水,深邃無比.
就在箭靶快要上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巴圖魯動了.一瞬間,只聽到弓弦的振動和羽箭呼嘯的聲音.十幾支箭,破空而去,它們組成了一個陣型,封鎖了所有通向箭靶的道路.
長風也不敢在怠慢,急速的射出了自己的箭.但和剛剛不同的是,他在箭身上注入了一道念動力.
伴隨著它的飛躍,一條別人無法察覺的絲線連接在了長風和箭之間.它輕快的掠過一個同伴的身旁,卻沒忘記用身體和對方打個招呼.
打招呼的結果,就是那支箭被撞離了自己的軌道,和相鄰的箭撞在一起,箭陣崩潰了.可罪魁禍首,卻輕巧的躲開了四處亂躥的箭支,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伴隨著箭靶落地的聲音,酒杯,餐刀,落地的聲響和多羅族人壓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長風走過去,拍了拍完全石化的巴圖魯,準備安慰他幾句.可是,回過神來的巴圖魯居然撲倒在長風身前,嘴裡念叨著:
「破天!破天!!你居然是傳說中的破天!!我巴圖魯從此以後就拜您為師,學習破天神箭!」
長風被巴圖魯徹底弄暈了.什麼破天神箭?什麼拜自己為師?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呀!西羅汗好不容易驅散了族人,帶長風回到座位上.一邊敬酒,一邊為他解釋:
「長風!你有所不知!所謂的破天,其實是關於我們族中的一個傳說.那要從我們多羅一族遷徙到綠海草原說起.」
聽著西羅汗的敘述,長風漸漸明白了破天的含義.
原來,在三千年前,多羅人剛剛來到綠海草原的時候,由於環境惡略,再加上魔獸肆虐,生活的十分艱苦.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個相繼死去,幾乎到了亡族滅種的時刻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個陌生人來到了他們的部落.教他們怎樣狩獵,怎樣馴化魔獸,在危機四伏的綠海草原上,怎樣生存下去.
對於部落的救命恩人,多羅人感激不已.可是那個人始終不願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是在教導多羅人練習弓箭的時候說:弓之及至,破天裂空,寰宇之內,隨心所欲.天地萬物,盡握其中.」
當時的大族長問,那怎麼樣才可以做到.那個人只說了八個字:箭隨意動,意由心生!!
至此,多羅族人以達到那個人所說的為目標,一直夢想有一天可以成為那樣的人.由於,那個人沒有名字,所以多羅族人就叫他破天.
而長風剛剛使用念動力改變箭的軌跡,正好符合傳說中箭隨意動的要訣.所以,巴圖魯和其他的多羅族人才會認為他就是傳說中的神射手,破天!!
長風被這個傳說吸引了,主要是那個幫助多羅族的神秘人,令他十分的感興趣.
禁不住問西羅汗:
「那後來,那個破天到那裡去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