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馬戈比的身份比較特殊,屬於非洲藩王級別,劉子光認為這是一個極好的噱頭,於是把自己一件半新的蟒袍贈給馬戈比,還給他整了一頂新烏紗,烏紗的翅上還弄了一些金絲,看起來頗像那麼回事,只是一走路就露餡,馬戈比大王一雙四十五碼的光腳如同小船一般露在外面,不過這位王爺是鄧肯參將的兄弟,倒也沒有人敢恥笑於他。
讚歌羅流亡王室在淡馬錫建立起來,馬戈比找了幾個姿色不賴的青年女奴隸充實自己的後宮,還挑了兩個送給大哥馬戈頭,可是鄧肯大人現在的審美觀已經改變,不再喜歡吊著布口袋一樣奶子的黑人女子,而是喜歡秦淮河盼的嬌小佳麗,所以婉言謝絕了兄弟的好意,不但不要黑人媳婦,就是馬戈比把王位讓給他,他也不稀罕呢,小部落的酋長哪裡比得上天朝的大將軍風光啊。
劉子光可不這麼認為,讚歌羅王國流亡zf代表的並不是這區區兩千個奴隸,將來會有千千萬萬的黑人奴隸來到這面大旗之下,為非洲的統一做鬥爭,所以他很重視馬戈比,親自寫了奏章給皇上,替馬戈比討要正式的冊封,順便也說明了一下鄧肯的真實身份,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非洲王子,朝廷能有異國王子在軍中當差也很能說明大明的威名遠播,替鄧肯討個一等男爵的封號應該不成問題。
把鄧肯的身份從奴隸洗成王子,劉子光頗有成就感,他自然而想的就想到了同在淡馬錫的好兄弟安東尼,這位白人老兄自稱是羅馬人的後代,其實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哪國人,他自幼顛沛流離,飽經戰亂,能說好幾國的語言,這樣的人才怎麼著也得是個西牛賀州的貴族出身吧,等有了合適的機會幫他老哥包裝一下,也整個親王大公什麼的玩玩。
安東尼到不在乎那些虛名,這一點他和鄧肯有些相像,都認為大明朝的將軍身份比番邦的貴族頭銜來的實惠,不過既然劉子光有興趣整這些ど蛾子,他們倒也並不反對。
安東尼麾下的二百名學兵這回算是出師了,劉子光就沒打算讓他們回國,大戰在即,正是用人之際,這批學兵直接畢業,授予小旗職務,由大帥親自頒發給他們紅衫團的軍銜標誌,每人一顆金色小星星,原來的學員徽章同時廢止,畢業典禮在昔日的英國城堡,今日的淡馬錫王城前的空地上舉行,禮畢之後就地舉行宴會,熱帶水果、啤酒、非洲風味的烤肉管夠,苗條嬌小的當地土著女子和大屁股的非洲女子來回穿梭上菜上酒,給這個難忘的畢業典禮增添了一絲異國情調。
教導團的老兵也參加了宴會,花無語看到小兄弟們胸前都別了金光閃閃的小星星,欣慰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小子們,居然和老大哥的官銜一樣高了,以後別忘了孝敬我哦。」孟志強等人當然不會忘了花大哥的好,紛紛掏出用津貼買的旅宋雪茄獻給老大哥,花無語接過來,滿意的嗅了嗅,將雪茄藏進了懷裡,還是從耳朵上拿下夾著的捲煙,點著抽了起來:「小子們不錯,有禮數,我看好你們哦。」
戰爭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攻佔巴達維的陸上戰鬥,一部分是封鎖爪哇的海上行動,前者交給安東尼就可以了,這位京師講武堂的武學諭可不是浪得虛名,他不但耍得一手好重劍,還擅長組合分配各種兵力,形成高效的打擊力量,對於各種兵書戰策熟讀百遍,真算得上是孔夫子挎腰刀,文武雙全,再加上一幫台灣和旅宋過來的富有實戰經驗的軍官配合,教導團和學兵,以及旅宋禁軍,烏仔隊,黑人軍的襄助,更不要說那麼多的火炮火銃飛艇了,攻克巴達維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後者是海戰範疇,劉子光派了鄧肯去協調宋明兩國水師的調配,旅宋水師為主,大明水師和招商局武裝商船為輔,專門捕捉從馬六甲海峽到南海的西洋船隻,專門檢查奴隸貿易,其實暗地裡也劫掠一些滿載貨物的西洋船,反正和那些西洋航海大國已經招惹遍了,再搶他們的東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安排好這些事情,劉子光便準備打道回府了,他用不著事必躬親,這些簡單的事情交代好大方向就可以了,離家太久,眼看就要過年了,他不由得惦記起遠在南京的曾橙來,經過和趙雯一段時間的耳鬢廝磨,這位女皇也終於懷上了,雖然只是頭一個月,趙雯已經挺起了肚子,擺出一副勞苦功高的樣子,每天讓劉子光陪著她在城堡附近散步。
「相公,你看那一片花兒好美麗啊,人家從來沒見過這種花呢,咱們不如移植一些回去種在家裡了。」趙雯指著一片殷紅的花朵說。
劉子光抬眼望去,只見那一片鮮花煞是嬌艷,花瓣如同紙紮的一樣輕薄,紅的特別詭異,在熱帶的陽光下對著他綻放,不知道為什麼劉子光覺得這花很邪惡,但是既然女皇喜歡,那就叫人移植了便是,劉子光拍手叫來一個當地籍的僕人,問他道:「這是什麼花?」僕人會說漢話,恭恭敬敬回答道:「這是阿芙蓉。」
「阿芙蓉,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啊,好像黃石真人那個牛鼻子曾經提到過。」劉子光再仔細看了看這花的枝葉根莖,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罌粟啊,這可是好東西,不但要種在家裡,還要大規模種植,提煉出一些很HIGH的物質,滿足友邦青少年的需要呢。」
三軍部署完畢,,就等著巴達維方面的回話了,可是阿姆斯特丹的命令不到,荷蘭總督不敢擅自答覆,只是陳兵海上,隨時阻擊漢人的進攻,另外種植園主們也自發的組織起來,準備抗擊入侵,爪哇王室也心驚膽戰,因為他們手上沾了不少華人的血,萬一宋明聯軍打過來,少不得要拿他們開刀,大軍壓境之下,王族們和荷蘭人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們惶恐萬分的拼湊起一支土著軍隊,拿著梭鏢、吹箭、巴冷刀,穿著粗陋的皮甲光著腳丫子,每天苦苦操練,以備不時之需。巴達維市中心的最大的一所歐式建築物,眉頭緊鎖的白人老爺們進進出出,不時有土著王室成員乘著滑竿,在猴子一般土人兵的保護下來到這裡,好像有商談什麼重要事情。建築物外面的噴泉廣場上,一群種植園主圍在那裡,義憤填膺的說著什麼,看樣子是在聚眾示威,給公司當局施加壓力。
這邊忙的熱火朝天,海峽對面卻毫無動靜,數萬軍隊都集中在淡馬錫,上千條帆船來回穿梭運送給養,每天人吃馬嚼的不是小數字,可是大軍卻遲遲不發動進攻,為的就是要壓迫敵人的神經,爪哇、蘇門答臘雖然只是荒蠻海外之地,但是富有石油和木材資源,要麼不動武,要動武就一舉拿下,事先做夠準備工作是必須的。
表面上沒有大動作,私底下的小動作可不少,旅宋潛艇每天都向蘇門答臘島輸送兵力,一股股精兵已經深入到密林深處,和逃亡華工建立起了聯繫。並且將他們組織武裝了起來,一旦正式開打,這就是一支敵人插在敵人肚子裡的利刃。
起初宋明聯軍還沒有封鎖海路,給荷蘭人留出了報信的機會,可是當眾多荷蘭移民打算將家財婦孺送回歐洲的時候,卻發現海路已經不通了,由於殖民當局沒有在規定時間內答覆天朝的通牒,天朝聯合水師決定封鎖巴達維通往外界的一切渠道,巴達維和巨港的海港內都積攢了大量的海船,無數貨物和人員運不出去,旅客和貨主們怨聲載道,船長們也無奈,只要出海就面臨被旅宋潛艇擊沉的危險,誰願意冒這個險啊,可憐號稱海上馬車伕的荷蘭,現在居然成了海上瘸子,別說滿世界亂竄了,就是出港都困難。
巴達維的空氣越來越緊張,人們的神經每天都緊繃著,情緒在惡化,抵抗的決心在悄悄溜走,剛開始義憤填膺的種植園主們已經不再天天喊打,而是不停敦促公司當局趕緊拿出像樣的方案,好好的和那些漢人談判。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慢慢談麼。現在種植園的貨物運不出去,人手又極度缺乏,東印度公司的股票天天暴跌,再這樣下去辛辛苦苦積攢了多少年的財富可就打了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