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時代 南方 8-50 失去的記憶
    劉子光迅速安排人在城北紅山圈了一塊地,四圈壘起高牆,裡面建起虎山豹園,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建好的項目,不過可以先弄上一些鐵籠子把家裡的猛獸轉移過去,至於李香君養的孔雀梅花鹿的就不用轉移了,把後花園清理一下放進去,平時看著也賞心悅目。大小嘯天和小天蓬被嚴格管制,栓上鐵鏈子放在前院當看家狗使喚,這樣的處理辦法讓劉小貓和彭靜薇撅著嘴不高興了半天,不過聽說劉

    子光最近都不會出門,兩個小丫頭又高興起來。

    不光她倆高興,李香君也很開心,自從他們李家倒台以後,她這個昔日的金枝玉葉就淪落九霄,事到如今已經漸漸適應了新的身份,能脫離教坊司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她現在也不指望能有什麼名分,做劉子光的丫鬟小妾都成,只要能經常見到他就很滿足了。

    李香君年齡還小,不過十六歲而已,劉子光暫時還不打算將其收房,一方面是因為年齡尚小,一方面要講究先來後到,二小姐還沒收呢怎麼能先收李香君,但是二小姐還在服喪期間不能辦喜事,所以這件事就拖了下來。

    劉子光這回是徹底撂挑子了,原先的提督西南軍務的差使交了,領侍衛內大臣和南廠提督的職務也只是掛著並不去坐衙,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陪伴著曾橙,直到小侯爺降生。朱由校自然百般應允,給了劉子光半年的大假。

    湖心島終究太小,風景再美麗住久了也容易憋悶,為了保證曾橙的心情舒暢,劉子光帶著她再次搬到城裡居住,而且每天都出去散步放鬆心情。

    秦淮河畔,秋色正濃,桂花的芬芳瀰漫在空氣中,一對穿著樸素的夫婦走在路上,男的穿一身麻布短打,女的是青色布裙,腹部微凸,能看出來是個孕婦,男的時不時在路邊攤上買點小吃給女的,看起來非常的甜蜜和美,誰也注意不到,他們周圍若即若離跟著一些穿著普通,但是眼神極為犀利,腰裡鼓鼓囊囊的青年男子。

    這正是劉子光帶著曾橙上街遊玩,鎮武侯和長公主微服私訪,南廠和御前侍衛們出動了足足三百人,二十個大內侍衛化裝成百姓貼身護衛,附近的酒樓店舖民房上都有便裝侍衛警戒,制高點和秦淮河裡有拿著加長管火銃的狙擊手,一條街區之外停著十輛掛黑簾布的馬車,全副武裝的南廠番子坐在車裡待命,隨時可以衝過來支援。

    曾橙自然感覺不到任何異樣,就是街上的普通百姓也沒有覺察到什麼,他們很善意的看著這一對幸福的夫婦,只是略微對這女子的美貌感到一點點的驚訝。

    街上的治安非常只好,那些潑皮流氓都事先收到警告,今天不許露面,就是有打扮花哨的紈褲子弟或者喝醉了酒的客商書生之類也被視作不安全因素,還沒有靠近這對夫婦十丈以內便被人很有禮貌的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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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婦的胃口很奇特,總是會突然想吃某種東西,當他倆走到著名酒樓得月樓附近,曾橙停步,望著這所造型奇特,半截伸到秦淮河上方的酒樓說道:「我好像來過這裡,這裡的點心很好吃呢。」

    劉子光心中一動,看來曾橙的回憶有可能恢復,他當即答道:「那咱們就上去嘗嘗他們的點心。」

    得月樓還是去年那座得月樓,不過上次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夥計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很熱情很憨厚的小二,客客氣氣的將二人請到樓上,認真幫他們推薦了一些店家的招牌點心,劉子光看也不看水牌子便點了十七八份,曾橙趕緊抱著他的胳膊說:「相公,這些點心好貴的,咱們嘗嘗最便宜的就好了。」

    劉子光道:「無妨,我這一次出門賺了不少銀子,是該讓你過點好日子了。」曾橙這才點頭答應。不多時點心一盤盤擺上來,小兩口甜甜蜜蜜的吃起點心,吃著吃著,隔壁桌人的談話引起了劉子光的注意。

    坐在旁邊的是四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看起來收復縛雞之力並不具有威脅性,為了不過分擾民所以侍衛並沒有清場,此時其中三人正輪番向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敬酒,言語之間非常敬佩和羨慕。

    「高兄,此去湖廣定當大展宏圖,我們這些兄弟今後就靠你提攜了。」

    「高兄,你年紀輕輕就做了御史,真是羨煞我等哦,要不是父母在不遠遊,小弟真想跟你到湖廣去發財。」

    「此言差矣,巡江御史衙門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門,雖然修建江堤的銀子數以千萬,但只能是過路財神,怎麼談得上發財呢?」一人反駁道。

    先前那人答道:「這你就不懂了,那麼多銀子都手上過,想發財還不容易,高兄你說是不是?」

    被稱作高兄的年輕人矜持的一笑:「個中玄機不足外人道也,不過小弟可以告訴你們,不論是想陞官還是想發財,外放總比京官來的迅速,要不了多久家父就能升任湖廣總督,到時候你們都去,小弟包你們有的官做,有的財發。」

    巡江御史衙門是管理江堤資金的,怎麼就成了發財的門路?劉子光心中疑惑頓生,他不由得盯著那個姓高的小子多看了幾眼,姓高的正端著酒往唇邊送,忽然發現了劉子光的目光,便也向這邊看了過來。

    劉子光這段時間曬得很黑,身上的麻布衣服也皺巴巴的,而曾橙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幹活,皮膚比以前更加白皙了,或許是懷孕的緣故,她臉上洋溢著一種奇特的光芒,在漆黑的相公襯托下更顯得光彩奪目,這就不可避免的使高公子生出一股妒忌,他低聲感慨了一句:「好一朵鮮花插在….上。」

    同桌的三人聽見高公子的感慨,一起轉頭來看,他們並不是什麼惡少紈褲,所以舉動還算收斂,只是肆意的向這邊多看了幾眼,然後輕輕說了幾句笑了起來,大概是對曾橙品頭論足呢。

    劉子光心中惱火,但還是用目光制止了躍躍欲試的侍衛們,強壓住怒火繼續吃點心。

    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吃著點心欣賞著秦淮河上的風光,曾橙看看這裡看看那裡,最後目光回到劉子光的臉上,皺著可愛的眉頭說:「相公,我好像以前來過這個地方。」

    劉子光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只能含糊其辭道:「哦,是嗎。」

    曾橙卻很重視這個發現:「是啊是啊,我覺得這裡的裝飾很熟悉,還有這窗外的景色,對了,還有這點心的問道,好像在夢裡見過,吃過,可是我這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啊。」

    此時那四個傢伙已經喝醉了酒,說話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他們不時扭頭朝這邊看上一眼,然後發出猥褻的笑聲,最後還是按耐不住對曾橙的興趣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四人都選擇性把劉子光忽略掉了,八隻醉眼盯著曾橙,口齒不清的說道:「小娘子,你是不是被這個黑炭頭拐帶出來的,別怕,有什麼委屈給少爺們說,少爺們馬上就是官身了,有什麼難事都能幫你擺平。」

    曾橙並不害怕,反而努力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四個人,好像認真思索著什麼,去年也是在這個地方,江南四公子上來挑釁,引發一場衝突,並且最後導致曾橙的自殺和失憶,眼前的情景如此類似,肯定能勾起她的一部分回憶。

    一般情況下,良家婦女遇到這種調戲都會做出激烈反應,要麼趕緊逃走要麼怒斥對方,像曾橙這樣睜大了眼睛盯著對方看的情形很是少見,而劉子光作為丈夫居然一言不發,毫不干涉,這就更激起了四個人的色膽,那位高公子忍不住用扇子去挑曾橙的下巴。

    這還了得,劉子光一拍桌子就要動手,可是沒等他出手呢,曾橙已經捏住了高公子的手腕,就這樣看似不經意的往裡一帶,高公子這百十斤就飛出去了,撞破窗戶栽進秦淮河。其餘三人嚇得當場就醒酒了,連忙撲到窗口大呼救人,河裡船隻絡繹不絕,高公子很快就被一艘一直停在得月樓下的小船救起了,三人這才放心,壯著膽子往曾橙這邊望了一眼,也不管再胡說什麼,灰溜溜的下樓去了。劉子光悄悄給侍衛做了個手勢,侍衛會意,立刻跟了出去。

    「相公,我又打人了,不過剛才真不是故意的,看到他們四個人我就好像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不知不覺就出手了,弄壞了店家的窗戶咱們還得賠錢,真是過意不去。」曾橙很不好意思的說。

    劉子光道:「無妨,打了就打了,這小子本來就欠揍,你剛才說見到他們四個就想起了什麼,那到底想起什麼了呢?」

    「說不出來,似乎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經歷,也是在這個地方發生的,也是四個花花公子亂說話欺負人,我努力的想回憶當時的情景,可是越去想腦子就越亂。」

    「那就別想了,可能是你做的噩夢呢。」劉子光趕緊勸道。

    聽到樓上有打鬥的聲音,得月樓的老闆忙不迭的跑上來,可到了樓梯口就被兩個侍衛攔住,低聲道:「南廠辦差,別多管閒事。打爛了什麼照價賠你就是。」

    把老闆勸走之後,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悄聲聊起來:

    「剛才那是長公主動的手?」

    「沒錯,可是長公主怎麼變這麼厲害了,那速度,那力道,恐怕侯爺也就是這個水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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