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法術的小熊貓 娶妻當娶小熊貓 067淒淒慘慘慼慼
    歸根究底來說,這是李郁書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一個看起來多麼美好的字眼!可他似乎生下來就跟第一次犯沖。小時候第一次利索的說話,開口就對著李父喊王八,當即被李父胖揍一頓,之後的日子一直被李父管得嚴嚴實實,以致於童年一片蒼白;第一次去算命,算命先生又說他有狀元相,又導致了他日後的悲慘生活;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卻是別人的女人……

    總之,李郁書恨透了這些第一次。如今第一次出遠門,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身邊一直藏了一個寶貝,他遲遲沒有發覺,而文黛大姐——請原諒他實在不能控制自己最內心的思想——卻發現了,並在不停覬覦中。這個寶貝自然就是指千尋。

    最令他煩悶的還不是這些,主要是那文黛大姐的小柳腰,經不得馬車的顛簸,通常是走一天歇一天,磨磨蹭蹭得讓李郁書想發狂。這樣走走停停大半個月下來,李郁書就徹底明白,為何劉文黛要提前幾個月就上京。別是有錢人是提前進京打點官員交結朋友,文黛大姐卻是把時間都花在了進京的路途上。

    「今日天色已晚,恰好這裡有家客店,我看就在此住下吧!」劉文黛朝千尋看過去,雙目中脈脈含情。

    千尋聽到聲音,抬起惺忪的睡眼,然後伸了個懶腰,砸砸嘴,「好啊」,她回答說。

    李郁書瞇起眼睛,盯著劉文黛因為千尋露出的慵懶身姿而飛來紅暈的臉,還有灼灼發光的雙眼,突然惡意的想:會不會讀書人都是這種德行,聖賢書讀得多了,遇見中意的異性生物,就算心裡恨不得變身野獸立刻撲上去一口吃掉,面上卻永遠表現得那麼聖賢。

    「嘖嘖」,李郁書驚歎於文黛大姐的表情和眼神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反差。

    「賢弟有什麼要說的?」劉文黛聽到他發出的嘖嘖聲,轉過頭看他,目光立刻變得溫文而有禮。

    李郁書看了看車窗外還在樹梢上掛著的太陽,一點也看不出哪裡天色已晚,於是決定提出抗議,「那啥,文黛大,哥……」話才開個頭,就被劉文黛打斷。

    「賢弟啊」,劉文黛伸手揉揉自己的小柳腰,「有什麼話先下車,找個能伸直腰的地方再說。」說罷,也不看李郁書是什麼臉色,率先鑽出馬車,然後伸手欲扶千尋,手伸都一半卻又立即收回,讓千尋抓了個空,一頭栽出馬車,驚得倦意迅速消散,眼看就要啃一嘴的泥,好在李郁書手疾眼快,衝過去從背後揪住她的衣裳一把提了回來。

    「笨死了,這也能摔!」李郁書拎著千尋跳下馬車,然後罵她。雖然他看清楚文黛大姐要扶又不扶的舉動,但是因為爹爹有交待,不許對他無禮,所以自然只能拿千尋出出氣。

    千尋鼓起小臉,不悅的看了看劉文黛,後者一臉的歉意,解釋道,「千尋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三人連同車伕一起進了客店,此時店中靜悄悄的,只有一個小二打扮在人打瞌睡。

    「小二哥,我們要住店!」劉文黛身姿搖曳的走到櫃檯邊上,對著店小二說道。見他沒反應,於是伸手推了推。

    且料店小二卻是一臉不耐煩,換了個姿勢,趴在櫃檯上繼續瞌睡,嘴裡兀自念叨,「推什麼推,天還沒黑呢,刀子和蒙汗藥我早都準備好了……」

    此言一出,劉文黛大驚失色,用力摀住自己的嘴巴,一轉身毫無風度的飛奔出小店,兔子一樣重新鑽進了馬車內。

    托了遇見黑店的福,劉文黛一連幾天都心有餘悸,不敢隨便住宿,於是一連日夜趕路了幾日,離京城也越來越近。這讓李郁書暗自樂了好幾天,心裡巴不得再來幾家這樣的黑店才好。可惜的是,在平安無事的住宿過兩三次以後,劉文黛老毛病又犯了。此時距離他們離開揚州那天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而此處離京城的路程也不過兩三日,但在李郁書眼中抵達京城卻似乎是遙遙無期。

    當天,劉文黛帶著眾人在一個小鎮的客棧住下,因為客棧門口人來人往,吃住的客人也不少,一點也沒有黑店的樣子,於是劉文黛安心的住下。

    一路上為了節省費用,都是劉文黛和李郁書兩人同住一間客房,這讓李郁書十分彆扭,所以一路上睡覺從來不脫衣服……

    是夜,劉文黛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黛眉微蹙著在床前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偶爾跑到門邊將門打開一些縫隙往外看。

    李郁書先是不明所以,隨即想到千尋就住在對門,這才明白過來。暗自冷笑,李郁書拉起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全部蓋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劉文黛又踱了好一會兒,突然停下腳步,翻出筆墨紙硯,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經過多次否決之後,終於滿意的點頭,用嘴小心翼翼的吹乾墨跡,然後抬頭往門邊望去,面上滿是猶豫不決的神情。

    猶豫了許久,直到視線落在床上埋頭大睡的李郁書身上,他才點點頭,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走過去用手輕推李郁書,「賢弟,睡著了嗎?」

    李郁書自跟著烏雲龍練武以來,各個神經都敏銳了許多,一有不尋常的動靜很快就能清醒,所以劉文黛一推他就醒了,卻是故意裝作沒醒。

    「賢弟,睡著了嗎?」劉文黛口吻依舊很輕,手上卻加重了力道,一遍又一遍的問他「睡著了嗎」,大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

    李郁書氣結,照理說他喊了這麼多聲,又這麼用力的推自己,自己不理他,他也該知趣的走開才是!做人不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李郁書牙齒咬得咯吱響,最終還是投降,翻過身,問他有什麼事。

    「你睡覺竟然磨牙!」劉文黛用一臉欠揍的表情看著李郁書,後者突然很想把自己的拳頭種在那張驚恐的臉上。

    李郁書忍住衝動,咧嘴擺出一個怪異的笑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是這樣的」,劉文黛此刻想起正經事要緊,表情變得靦腆起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賢弟能否幫個忙?」他口吻間滿是請求,手中的動作卻是沒考慮到對方會有拒絕的可能,直接將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紙塞進李郁書手中。「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千尋姑娘」,他說。

    「……」李郁書直坐起來,表情有些無奈,「現在送?」

    劉文黛點頭感慨,「夜深人靜,才是少女心最空虛之時……」一眼瞟到身旁的李郁書,連忙收聲,尷尬的笑笑,然後道,「賢弟和我一樣都是男人,我也就不瞞賢弟,其實我……」他長歎一口氣,就要傾吐自己滿腔的思緒。

    「我去給你送信!」李郁書打了個冷顫,奮力爬下床,手忙腳亂的穿好鞋子,奪門而出。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李郁書打開信紙,逐字逐句的念。

    「什麼意思?」千尋打了個呵欠,不解的皺了皺鼻子。

    「哈哈,這是情詩啊……」李郁書捶桌大笑,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千尋,想起她變成貓的時候傻頭傻腦的模樣,一時間笑得肚子抽筋。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揉揉笑得僵硬的兩頰,好不容易停止大笑,然後乾咳一聲,「千尋啊,文黛大哥好像很喜歡你哦!」

    「哦」,千尋應了一聲,然後重新鑽進被子,「我要繼續睡咯。」

    「不是吧」,李郁書撇了撇嘴,「至少也該寫封回信吧……」他倒是特別想看千尋會回些什麼,只是現在看來不大可能。

    看著不一會兒便熟睡起來的千尋,李郁書站起身走出房外。抬手正準備敲對面緊閉的大門,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收回手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轉,轉身跑到樓下,找守夜的小二要了筆和紙,寫下如下詩句:「尋尋覓覓,淒淒慘慘慼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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