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池對柳若冰道:「別擔心,冰兒,我沒事。告訴監軍李鳳祥,我不在期間,大軍暫由龍炳將軍統領,阿杏妮為副將。務必滅掉張獻忠,不能讓他入川!這之後立即北上勤王。切
公主瑪卡妲拉著他衝出了都司府。公主手下百十名護衛手持火銃、強弩對著柳若冰、沈雪菲和小蕊三人,等公主走遠後,這才撤了出去,上馬緊追而去。
柳若冰對沈雪菲道:「等大明軍來了,你和小蕊找主帥,告訴他們派一隊人往北跟著馬蹄印來,我先去跟蹤!你們留在軍裡等消息!」
沈雪菲急忙答應:「好的,柳姐姐!要小心!」
柳若冰扔出飛索上了房,閃電一般消失在夜色裡。
公主瑪卡妲本想將全身無力的楊秋池交給護衛看守,又怕柳若冰追上來搶回去,只好自己親自押解。她簡單搜了一下楊秋池的身,將他小腿上那把威力強勁的手槍拔出來放入自己懷裡,搜查的時候雖然在楊秋池的懷裡找到那雙刀槍不入的手套,可是倉促之間,公主沒發現這手套的特異,便沒沒收。
她將楊秋池架上戰馬,然後自己飛身躍上,從後面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掌控韁繩,在數百護衛保護下,策馬朝北門衝去。
這時候,整個長沙城已經亂成了一團粥,大西軍已經全無鬥志,四個城門都被打開了,兵士們和老百姓都是爭先恐後往城外跑。
公主由數百護衛開路,衝出了北城,與眾多逃難者一起朝北奔去。
楊秋池重要穴道被點,全身無力。斜靠在公主懷裡,聞到她身體如蘭似麝的香味,隨著馬匹的顛簸,不時能感受到後背處若即若離的觸碰到公主胸前的堅挺豐滿的兩團山峰,想假裝正經坐直,可全身勁力全失,只好裝著沒感覺地樣子享受這被美女擁抱的滋味。
這時候,大雪已經漸漸停了,天空雖然漆黑一片。但地上卻泛著白光,所以能分清道路。公主只顧策馬奔馳,也沒時間去管楊秋池後背揩油了。
快馬奔馳了一會,離長沙城越來越遠了。到後來,喊殺聲,槍炮聲也都聽不到了。楊秋池幾次想摔下馬去拖延時間,可是自己穴道被點,雖然手腳還能動,但提不起勁使不上力,而且又在公主瑪卡妲這樣超一流高手的懷抱裡,所以這些動作都是白費勁。
怎麼辦?得給柳若冰他們尋找自己留點線索,雖然馬蹄印可以留下線索,但四周都是逃出來的大西軍和老百姓,很多騎馬的,恐怕不容易確定哪些馬蹄印是他們留下的。必須留點特別的線索。
他想從懷裡摸東西。可又怕太顯眼,擔心公主瑪卡妲會發覺。心念一轉,他想到了小腿上的手槍彈匣。
他的手槍槍套是用特製皮帶固定在小腿上地,皮帶上有幾個彈匣套,來的時候。他裝了幾個填滿子彈的彈匣。剛才公主只搜走了手槍,沒搜走彈匣。他決定用子彈沿路扔,留下線索指示自己被帶走的方向。好在前面的數百護衛騎兵已經將道路上的白雪大部分已經踩緊成冰,這樣,子彈扔在路面,就不會陷入雪地裡掩埋住。
至於子彈,那到不可惜,反正現在會製造彈藥了,這子彈也就不算什麼了。不過,這公主十分謹慎。如果動作太大,一定會被他發現地。必須想辦法引開她的注意力。
於是,楊秋池沒話找話,說道:「公主,你準備把我帶去遼東嗎?你們遼東冷不冷啊?我……我可最怕冷哦。到時候你可得多給我準備棉襖,要不然。凍掉了鼻子不算什麼。大不了難看一點,但凍掉了手指頭。那可沒辦法給你們製造彈藥了喲!」
公主抓到了楊秋池,完成了這個最重要的任務,心情很好,說話很耐心:「遼東是很冷,鼻涕流下來都能成冰。不過楊將軍請放心!我們會給你準備保暖衣被的。包你不會挨凍!如果有興趣,還可以給你找個暖被子的女孩。我幫你保密,你不說我不說,你娘子不會知道的。嘻嘻!」
藉著黑夜和馬匹奔馳的顛簸的掩護,利用公主調侃他的功夫,楊秋池抬起小腿,伸手摸出了一個彈匣,握在手裡,用拇指輕輕推掉彈匣上面的一顆子彈。同時,接茬大聲道:「那怎麼行?我對我娘子要負責,雖然不在她身邊,卻也不能做這等齷齪事情呀!」
「得得得!」公主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顧地樣子,「哪個貓兒不吃腥?你們男人,見到漂亮女人就腿軟,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哼哼!每一個好東西!」
「喂!你怎麼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呢?我可是柳下惠轉世,坐懷不亂的!你這千嬌百媚的公主抱著我,我就坐懷沒亂啊,嘿嘿,要是不信,你自己伸手摸摸看!」
「呸!」公主漲紅著臉輕啐了一口,斜眼看看前後護衛,距離到還比較遠,估計沒聽見這話,身子朝後挪了挪,在他耳邊低聲道:「楊將軍,我是很敬重你為人的,你怎可用那輕浮之言調戲於我?」
楊秋池也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開……開個玩笑嘛,別當真……」
「以後不許跟我開這種玩笑!」公主含羞帶怨低聲道。
「哦……,」楊秋池閉上嘴,觀察四周境況,可雖然地面白雪反光,卻也不能看得太遠,而且又是平原地帶,他們騎馬飛奔的似乎也不是官道,但願冰兒他們能根據地上這數百馬蹄找來,又能根據自己間隔留下地子彈確定。見奔馳出一段路後,他又推落一粒子彈。
擔心公主瑪卡妲發現他手上的彈匣,楊秋池繼續撩她說話:「對了,公主,你手臂的傷怎麼樣了?還出血嗎?當心感染哦!」
說到這個話題。公主頓時感到了肩膀的疼痛,便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別假惺惺的了,這傷是你弄地,我可不感激你幫我包紮!」
「喂!搞清楚,若不是你設這鬼圈套要困我夫妻,又從後面偷襲我娘子,我才懶得傷你呢!」
「哼,不是吧?我與你娘子武功相差無幾,我知道你娘子的武功一旦失身就會大打折扣。這一次聽說她和你成親後,我滿以為能贏她了,沒想到她竟然為了保住童子功的威力,沒與你同房,你心裡指不定有多生氣呢。想著法要殺我,才能與你娘子圓房。心裡肯定恨死我了,巴不得我死呢!當我不知啊?」
楊秋池有些尷尬,心想這公主心思縝密,的確厲害,難怪多爾袞派她來完成奪寶任務,狡辯道:「哪有這種事啊,——對了,公主,你成親了嗎?」
「管你什麼事?」
「隨便問問嘛,你肯定成親了。對吧?否則又怎麼知道我娘子沒跟我同房呢?嘿嘿,對了,你都成親了,怎麼武功沒打折扣呢?難道你練的武功不受這個影響嗎?」
公主這一次沒理他,繼續策馬前奔。
楊秋池又雞婆道:「喂。公主,看樣子你武功不受同房地影響哦,等到了遼東,能不能也教教我?我幫你忙,你總得回報一下吧?……」
公主被他煩得不行,說道:「我練的也是童子功,我沒成親,所以沒折損功力,教你也沒用,你媳婦武功比我好。要學找她去!」
「哼!真摳門!明顯騙人的鬼話!——你沒成親怎麼知道我和我娘子沒圓房?」
楊秋池老是糾纏這個問題。把公主臊得臉頰飛燙,知道再不回答,他還會沒完沒了問個不停的,索性道:「我是猜地!行了吧?你娘子和我一樣,練的都是童子功,她武功沒打折扣。當然就知道你們沒同房了。笨
楊秋池逗她說著話,往前奔馳一段路後。就推下一顆子彈。這彈匣地六顆子彈終於全部推光了。最後連彈匣都扔掉了。但公主瑪卡妲他們似乎並沒有停下來地意思。
他只好又準備從小腿上抽彈匣,不過,這個動作比較大,得引開公主的注意力。楊秋池又問道:「公主,我能問個問題嗎?」公主道:「問吧!不過不許問無聊地事情!」
「我哪句話無聊了,我剛才說地可都是有聊的,比如我問你為什麼知道……」
「行了!不許再重複剛才那話!要不……,我可要生氣了!」
「生氣?嘿嘿,我沒見過你生氣的樣子,只見過你凶巴巴的樣子。你凶起來沒你笑的時候好看。」
公主哼了一聲:「有你娘子好看嗎?」
「當然比不上!」楊秋池得意洋洋地笑道,「我娘子乃是天下第一美人,你雖然是什麼公主,可也比不上我娘子,而且,你有時候其實很難看的!」
女孩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公主瑪卡妲當然也不例外,其實,她的容貌已經算得上絕美了,她的美與柳若冰相比,是一種帶著調皮地俊俏,別有一番韻味。公主對自己的容貌也一向很自傲,現在聽楊秋池這麼說,心裡氣惱,收回手在他後背推了一下:「喂!你說,我什麼時候難看了?」
楊秋池借勢往前一俯身,伸手從小腿抽了一隻彈匣出來握在手裡,裝著很艱難的樣子好一會才直起腰來,苦笑道:「什麼時候?就是這種時候!你凶巴巴的時候!要知道,女孩子不是因為美麗而可愛,而是因為可愛才美麗!你凶巴巴一點都不可愛,如何能美麗起來呢?」
公主一呆:「可愛才美麗……?我不可愛嗎?」
楊秋池接著馬匹奔馳的顛簸靠在她懷裡,懶洋洋說道:「可愛啊,比如現在,相依相偎,就挺可愛地!」
「你……,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吊在馬尾巴後面拖著走!」
這話讓楊秋池想起了柳若冰,當初,她在黃鶴樓抓走自己的時候,也是這般威脅過。心裡一陣甜蜜,笑道:「拖就拖,我無所謂啊,碰斷了手指弄傷了胳膊那才好呢,就不用教你們怎麼製造寶貝武器了!最好一頭撞在石頭上,嗚呼哀哉,一了百了。反正你也牛皮哄哄說了,沒有我寶貝武器,你們一樣能打敗大明軍的。」
他嘴上一邊東拉西扯,一邊推子彈留線索。
公主瑪卡妲簡直拿他沒辦法,只好低三下四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剛才想問什麼問題,快問吧。」
楊秋池其實當時只是順口那麼一說,找個借口搭訕,引她說話轉移注意力罷了,也沒想問什麼問題,現在人家提起這話頭了,卻不能裝糊塗,隨口道:「我聽說你們滿人實行早婚,你看樣子比我最多小個一兩歲,應該差不多二十歲了,怎麼沒成親呢?嘿嘿,瞧你這母老虎凶樣,肯定是找不到婆家吧?」
「你才找不到……」公主沒好氣說道,「我十一歲皇阿瑪就給我訂了婚了,把我許給察哈爾部蒙古林丹汗之子博爾濟吉特氏額爾孔果洛額哲。還封了那額哲為察哈爾親王。」
「是嗎?那你還說沒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