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妖魔道第四章再出茅廬「腳踏青雲梯,須臾上九宵。」木青山此刻一襲白衣,腳下踏著並非青雲,而是一根黑壓壓的長木棍,毫不費勁的凌空御風飛行。跟周樂在一起只呆了三天,又重新踏上了征途。當日教廷一戰,獲益甚多,不死教皇回歸本源,大量的聖力被分解成為本源之力,然後又重新回到木青山體內,也就是說,木青山每戰勝一個強敵,體內的力量又再增強幾分。五行金為首,金靈,囊括所有的金屬,無堅不摧的象徵,木靈,卻是衍生萬物的本源,從第一個核酸分裂到形成食物鏈,木靈一直起著媒引的作用。國家異能組中不泛有身蘊木靈之氣的異人,只要擁有些微的氣息,就可以控制植物進行防禦或者攻擊,而木青山可以分享到聖境巨樹億萬年以來所積累的清涼異力,誰也不清楚,此刻的他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淡淡的清涼異力在木青山的身周形成了一層青色的氣罩,不同於修真者的神識,或者武學者的氣息感應,木青山使用的是異力思感,似水銀瀉地,又如和風細雨,木青山的心神輕鬆之極的覆蓋著百里之內的大地,彷彿鳥瞰大地的蒼鷹。這種感覺讓自己感覺很刺激,又有些驚奇,世界猶如一副平鋪的畫卷,正在慢慢地在自己面前拉開序幕。「小蟲無知嫌棄路窄,大鵬展翅恨天低。」一路向北而行,腳下已是一片汪洋的大海,海平面上漂浮著無數的浮冰,冰河之水藍幽得媲美一塊塊水晶,木青山看得心曠神怡。心中一動,這裡四野無人,倒不如看看自己的實力到了什麼樣的境界。思感如潮水猛地蔓延,木青山一朝聞道,不知天高地厚,一下子用了全力,瞬間,無數畫面無限度地拉近縮小。由於能量的波動。平靜如鏡地海平面立刻炸了起來,整個大海方圓百里內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海水登時升騰上了天空,各種說不出名稱的魚蝦與碎冰飛射向四面八方。頭頂,風起雲湧。難道這就叫氣吞山河?木青山目瞪口呆。一時間不敢相信,眼前這樣的大場面竟然是自己振臂一揮造成的。有見過祥雲萬里來天地,瑞氣千峰壯古今的氣勢嗎?眼前的木青山就有這樣的感覺。「難怪那個老道士那麼強悍。修真者地力量與武者相差不可以道里計。」一時之間,各種各樣地強大而不同屬性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了過來,四周千里之內的強者紛紛感應到了木青山的本源氣息,驚奇地飛掠而來,在沒有見識到海面地巨變之時,所有人都以為出現了什麼曠世珍寶。數道殘影在天空劃過,停在了海面上空。「道友,你不在終南山待著,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啊?」一位青面大漢光著大腳,手中搖著芭蕉扇,這人的外形雖然粗獷,但是表情卻頗為陰鬱。「你不在大沼澤耍子,眼巴巴跑來這裡幹什麼?難道也打這個寶物地主意?」一位青袍道人翻了翻白眼珠。修道者相交,本就清淡如水,數千年冥思下來,就算有點交情也都淡了,正所謂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除非是師徒或者血緣關係,否則為了一件寶物或是靈丹妙藥,修真者們一樣會拚個頭破血流,這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刻各自施展秘法,向海洋的中心飛去。半空之中人影交錯,這些來自四面八方地高手們個個傻了眼,之前那股奇特而強大的木靈氣息消失了,更有些不死心的修真者使用水遁進入了海底,可惜還是一無所獲。正在眾人面面相覷一不明所以的時候,始作俑者已經到了北美洲的大陸上空。木青山還在考慮如何去尋找那些強大的存在,做夢也想不到引來了如此眾多的強者,當然,木青山並沒有樂觀到可以對付這些多的強大存在,只好暫時做了葉公好龍的選擇,先逃之夭夭。樹還是樹,畫還是畫,一切都沒有變,改變的只是自己的心而已。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代表他還不能運用到巨樹的所有力量,當然,這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只要消化了巨樹留下的精神烙印,明瞭世界的衍變,把握力量的運行規則,木青山便可以成長為參天大樹,甚至是超越。眼前的自己,還只是正待萌發中的種子高手。正在閉目神遊之時,突然間一股淡淡的殺氣自地面衝了上來,木青山前進的身形立止,微一軒眉,立刻穿破暮氣,向地面俯衝而下。北美洲的某一個印度安人部落。三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擎著漂亮的獵槍,正在指揮幾十名全副武裝的手下包圍了幾個稀稀拉拉的民房。獵狗在狂吠著,人借狗勢,狗仗人勢,這些武士們正在訴喝著屋子裡的人,小孩的哭聲,婦人的悲鳴交雜在一起,場面極為混亂。砰!砰!兩聲槍響過去,兩名掙扎得最激烈的居民倒在血泊之中。「以西斯廷聖者的名義,你們這些未受教化的人類是罪惡的源泉,只有消滅了你們,才能淨化這個世界。」一名衣著華麗的人聲音朗朗,說得冠冕堂皇,在聖教的字典裡,非白種人的族人都是卑微的象徵,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這個不平等的印象還是一直存在,西斯廷,正是剛剛上任的大聖者,視非白種人為異端份子,一份強行通過的議案,象徵著聖者權力的鞏固。在某種意義上。屠殺異族人已經成為這些人鞏固權利的階梯。木青山出現在上空的時候,這裡地印度安人已經被屠殺了大半,三名年輕人玩著槍械,毫不在意地大聲說笑,討論男人間共同感興趣的話題。驀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這三人的內心同時響起:「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這句話剛落,這三名年輕人心神劇震,手中的武器立刻掉了下去。不但如此。在場幾十名槍手的武器也在瞬間飛了出去,剛好落在驚慌失措的人群裡。憤怒地印度安人呱呱地罵著,立刻撿起武器,轉過槍口。踏著親人地血泊,把子彈射向那些教廷的執法者。情況急轉而下。來不及反應的執法者立刻殺豬般地嚎叫著,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印度安人本來就不算是與世無爭的民族,這時候殺起了性,將來自叢林中地野蠻氣息激發了出來,登時嗷嗷地大叫了起來,手中沒有武器的小孩婦人們轉身快步跑回了屋子。「幹什麼,全部給我站住,殺掉這些豬玀,該死地。」這三名金髮的年輕人是貴族地後裔,倒也不是泛泛之輩,身上泛著淡淡的低級鬥氣,又驚又怒地看著發了瘋的印度安人,鬥氣再加上身上的加強服,完全可以抵抗得住子彈的掃射,他們顧忌的是那個神秘人。嗚嗚……號角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些原始武器所帶來的震懾不亞於戰鼓的擂鳴聲。嗷嗷怪叫中,剛才奔進屋子的婦人少孩們猛地衝了出來,手中一律拿著弓箭標槍,擎著點燃著松油的火把,亡命地撲向敵人。這三名年輕貴族做夢也想不到,平時老實得如同木頭的異族人,竟然有如此瘋狂的一面,本來就不堅強的意志立刻宣告全面崩潰,剛想扯呼逃跑,突然,全身一酸,所有的力氣全部消失。嘩啦一聲,如同野獸奔跑的印度安人衝了過來,,人流很快就淹沒地面的一切。「西斯廷聖者?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不知道跟整個西方教庭比起來,會不會更有味道一些!」木青山根本就沒有計算過自己的速度有多快,直到此時才明白,剛才一瞬間的飛行,竟然來到了美國的上空。「那才是天使啊!」沒來由地,年過中旬的西斯廷聖者心中一陣煩惱,直到現在,他終於找到煩惱的根源了。因為羅伯斯特家族的大小姐,今天到聖地來請求「神之祝福。」那刀刻般的唇,雕塑般的古典五官,那銀色眼眸裡恆古不變的秋波,甚至衣裙微微蕩漾的波紋,無時不刻,都在撩撥著年邁的聖者西斯廷。「那些印度安人的消失後,就可以大幅度地開發森林,羅伯斯特家族想取得屬於他們的領土,還必須讓那位古典美人出馬。」站在恢宏的聖教殿堂前,西斯廷惡狠狠地想著,終於確定,思考了這麼久,他實在需要找點快樂了。十四級的光明大法師,在西方世界中,西斯廷擁有僅次於教皇和黑暗議會議長的強大實力,台階的兩旁次列著十二級以上光明騎士,這些忠誠的衛士全都以仰慕的眼光看著大主教的身影消失在台階的盡頭。「普通人竟然也有這麼強大的自然氣息?真是奇怪。」木青山混在人群之中,靜靜地看著一輛緩慢滑行的紅色法拉利,路上的行人議論紛紛,似乎正在討論著這輛主人的身份。「我見過她,那是羅伯斯特小姐的車。」木青山靜靜地站立著,一身白衣,在人群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他清楚地知道車子裡的主人已經意識到了他的存在,當然,這也是自己的意願。果然,車子滑行到了一邊停了下來,這是羅斯斯特小姐第一次出現在人行道上,頓時,沸騰的人群靜止了下來。羅伯斯特小姐從車子上走了出來,她的神情有點疑惑,也有點慌張,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但是無論什麼表情動作都如同無形的弦,或重或輕的牽引著眾人地心。兩道溟如秋水的眼光射了過來,木青山點了點頭。羅伯斯特小姐眼中的訝色飛掠而過,她看不出這個東方青年有什麼特殊,但是這個與自己仿若年齡的東方人身上竟然帶著一種令自己極為依戀的氣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心頭大震,眼光卻始終無法從木青山身上移開。為什麼會這樣?這位西方貴族小姐很戲劇性地蠕動著紅唇。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到木青山帶著淡淡的笑容走到了她地面前。這個妞長得很像東方人。這是木青山地第一印象,當然,他既然已明瞭本源的力量,當然不會把人的外表放在心上。花開花落。寵辱不驚,美貌與醜陋。不過是生命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你好,你可以叫我莎亞。」莎亞小姐根本感覺不到木青山絲毫地敵意。更要命的是,自己竟然有一種投懷送保地衝動,而在此之前,莎亞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我的天,如果傳了出去,恐怕……莎亞小姐拚命忍住這種莫名其妙地衝動,很有禮貌地向這個神秘的男人打著招呼。木青山想不到自己身為木靈之祖會對一個修煉自然魔法的人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他只想打聽那個勞什子聖教怎樣走而已,有了前車之鑒,在不能自如地控制體內磅礡無比的靈力之前,木青山再也不敢輕易使用思感去搜索了。「莎亞小姐,我想找西斯廷聖者,你能否給我帶路?」木青山毫不考慮自己的搭訕方式,來了一個開門見山。此話一出,無數的唇槍舌劍磅礡而出,群情洶湧了。「該死,這東方小子竟然好大膽,竟然找羅伯斯特小姐是只問路,像這種褻瀆佳人的傢伙,主啊!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一位天主教徒義憤填膺道,只是他完全不知,面前的這個東方男人就連上帝的代言人教皇都已經收拾了,主的懲罰對於他來說,又算得什麼。「呼,這個衣冠禽獸,我猜他剛剛來自地獄,根本不知道禮貌為何物。」「記住他的樣子,別讓他跑了。」「我覺得他應該問人家的電話號碼,像這種不入流的搭訕方式,我可以斷定他的情商還在萌發階段。」一位留著長髮的社會小青年恨鐵不成鋼,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其實這些人都算是冤枉了木青山,當初修真者薛龍老道入世,視世人如無物,狂怒之下,大開殺界,根本就視人命如草芥,如今木青山得窺大道,雖然不會像薛龍老道那般無聊,但是語氣中也很自然就帶了種直來直往、我行我素的震懾力。「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淳。」木青山本人根本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你要找西斯廷聖者?」莎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以西斯廷聖者在美國的身份地位,就算總統要見,也必須按照聖教規定的日程,這個東方人竟然在大街上要求去見他?面前浮現出西斯廷聖者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羅斯伯特莎亞小姐彷彿吞下了一隻噁心的蒼蠅,這倒不是這位大主教曾對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只是敏感的她受不了那兩道熾熱的目光。木青山的提問,剛好觸到了她的疼處。常言道,英雄救美,拔刀相助,這句話果然屢試不爽。「這位美麗的小姐,需要我幫忙嗎?」一位身材臃腫的胖子站到了木青山的面前,巨大的手掌示威性地搖了搖,肉風撲面。「需要我幫忙嗎?」嘩啦一聲,眾人立刻圍了上來。「還真是麻煩。」木青山眉頭一皺,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選擇。「你……」莎亞的手掌一緊,眼前的景物如同幻影變幻,還來不及體會到昏眩的感覺,光線一亮,她已經赫然站在一條人跡罕見的大街上。木青山垂手而立,風淡雲輕,內心著實感慨,像這種瞬移,以前只能在奢望之中,現在垂手掂來,便如呼吸般容易。「剛才明顯感覺到了空間的摩擦,應該可以利用那種傳送力量才對,但是又好像缺少什麼,看來得花時間消化一下腦袋裡的內容了。」始祖雖然智慧非凡,但是卻只看到人類的野蠻與侵略,人類,這個最具創造力與潛力的種族,一息尚存,則生生不息,或許其他星球的生命體,從生命分裂開始,便與文明強大掛鉤,而人類截然相反,侵略與創造同時演繹著整個生存的過程。種族的強大,並非體現在侵略與搶奪之樂,而是體現於創造力,這才是一個種族的生存之道。這是在木青山很久以後才領悟到的。自己竟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拉著逃走?或者說,他想綁架自己?好像不太像啊!莎亞本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感覺既好笑又好氣,傳說東方人的作風低調,關於這一點,好像有失偏頗吧!出於貴族的矜持,莎亞抑制心頭的微微怒意,靜待這名東方男子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