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天崩第一百四十二章踏入白家耀目的白光從遠處射了過來,猶如來自冥冥中的神燈。負責駕駛的王輝歡呼了一聲,聲音遠遠地蕩漾了開去,木青山突然明白,前面明亮的海島一定是白家的金紫荊別墅了。距離木青山登下天星小輪,整整過了半個時辰,看來船家說不清楚金紫荊的具體位置,也不是故意蒙騙木青山的。白家人在島嶼裡按照了全面的照明系統,島嶼的正前方正是一座猶如皇宮般的別墅,根本就不是肉眼可以捕捉的輝煌,一眼瞧過去,但見碧瓦流丹,飛蟾片片,曲徑通幽,而這一切,明不過別墅前的小小園林而已,真正的建築還落座在後面。島如眉黛,而這片小小的園林堪稱眉黛上的一個巧妙的美人痣罷了。別林,這位國際上鼎鼎有名的建築大師有幸採訪了金紫荊別墅後,曾經感慨了一句:我祗能說一句,這是上帝的,不經意留下來的傑作,這是偶然出現的海市蜃樓。金紫荊雖然名聲在外,但是真正見到的人並不多。木青山自所以能順利通過這一關,祗因為他說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字眼,白家的人曾經交代過,凡是有關家主的消息,一定要帶回來,悠悠一年多過去了,一鱗半爪的消息都欠奉,木青山的出現,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希望。王棟一點都不擔心木青山在在島上做出什麼事情來,金紫荊的背後,代表著地獄式的封鎖.很快。面前走出三名牽著小山般大小狼狗地黑衣人,看清楚是王棟等人後,打了一聲招呼,立刻繞林而去。光在木青山等待登岸的三分鐘時間,已經有五拔人馬,每組三人巡邏而過,冰冷的眼神,步伐沉穩,這分明是非常標準的職業保鏢隊伍,而且每個人的實力並不弱。在木青山的記憶裡。這不過是外表上的巡邏而已,真正的力量乃是隱藏在地下的感應區.祗要白家人願意,隨時可以控制任何一塊地表陷入海洋之中。海水的比熱較陸地為大。氣候也沒有外表變化那麼激烈,濕潤地海風吹了過來,感覺非常愜意。木青山不言不語,整個人沐浴著一種淡淡的情懷,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一個離家多年地人回來了家鄉,近鄉親怯。木青山每跨一步,有一種暖流緩緩地流過.這一時刻,所有的記憶已經完全由千里之外地白求仁來主裁,木青山能夠考慮體內另一個意識的感受,乾脆關閉了自己的源,讓精神力來驅使自己行動。王棟三人陪伴在旁邊。一直在暗暗打量著木青山,見他登上島後,整個人似乎流露出一種依戀之情。不禁暗自猜測,所有人的腳步漸漸地放慢了。五分鐘後,兩蹲白玉獅子出現在木青山的眼前,掌按玉球,面目猙獰,昂首天空,面前莊嚴肅穆的樓牌高聳峭立,兩支鍍金的白玉柱子有若天擎之柱,這也不知是白家哪一代人地傑作,盡顯大家風範。大廈前是一條靜悄悄的小道,小道兩旁遍種修竹,看上去讓人神清氣朗,頭頂上鷹隼盤旋,林中群猴嬉戲,各種奇妙的聲響傳了過來。久違了的叢林氣息撲面而來。「這裡的建築能將古代與現代的氣息結合得如此淋灘盡致,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白求仁到老反而堪不破生死,看來也是情有可諒。嘿嘿!這裡確實媲美與天堂了。」「小子,別取笑我,老子把記憶全部與你分享,從間接來說,你現在就是白家地繼承人了,既然你已經踏入了這片由我親自設計的領域,以後你就承擔起振興白家的重任了暮地,內心響起了一個聲音,著實嚇了一木青山一大跳。「別東張西望了,是我,白求仁,我說過,在適當地時機,我可以與你進行意識交流,嘿!老子現在正快活著呢!不會與你這些小輩為難,我的子孫快要出來了,如果你不照顧好他們,我拼著元神具滅,也要毀掉你所有的記憶,嘿嘿!包括你以前的記憶。」由於與巨樹的不斷融合,白求仁的性格起了不少的變化,心中深沉日漸減退,反而是熱情輿幽默水平提高了不少。這是木青山第二次遇到的奇怪印象,當初在二號監獄的時候,木青山的神功盡復的剎那,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他與千里之外的白求仁有過短暫的交流,這一次,木青山踏入了白家的別墅,這是白求仁傾注了半生心血的地方,自然,那股殘留在木青山記憶中的能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你不是死了麼?怎麼可能跟我說話。」木青山低頭說了一句,還好王棟等人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呵呵,老子現在看得開了,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小子,從你這個凡人的角度上來理解,我確實已經死了,但是從天地之間元神的角度上看,我離遨遊天地間,明差半步了,哈哈!「木青山不由沉思了起來,當然,這種超科學超人類的印象,以他眼前的科學水平,是很難理解的。「小子,我時間不多,跟做一筆生意,你幹不幹?」「是這樣,你可以借助我的記憶成為白家的家主,甚至成為我那三個兒子的父親都成,但是你必須替我保護好白家,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你木青山就是我白家的守護神。」木青山苦笑不已,按照白求仁的年紀,估計他的兒子都在五十歲以上了。很難想像一幫白髮頭髮,表情嚴肅地中年人把自己當父親來看待,按照他的意思,不過是借助白求仁的記憶,協助凌臨峰召開世家會盟而已,什麼父親,什麼守護神,那根本就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虧這位白先生也想得出來。「小子,你既然沒有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最後拜託你一下,替我管教一下白冰那小丫頭.我去也。」似乎,什麼東西從胸口抽離.那股悶氣一洩,木青山的精神一震,立刻從冥思之中醒了過來。一抬頭,卻見前面三人正在臉色怪異地看著他,似乎已經盯了他很久的樣子。「請你在這裡悄等一下,我們進去通報,如果白家人不願意見你。我會負責把你送到維多利亞港口。」木青山望著面前緊閉的銀色大門,點了點頭.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的時辰,這座島嶼也不知道安裝了什麼樣的照明工具,給木青山的感覺,似乎並沒有晝夜地區分,經過幾個時辰的車船勞頓.終於來到神秘地金紫荊,也算是沒有白忙一場。也許是白求仁的記憶在作怪,站在這樣龐大地建築群之前。木青山沒有絲毫人生地不熟的感覺,腳步慢慢移動,他非常滿意地享受著這種意縱天高的境情。相對別墅外面的森嚴戒備,這裡顯得頗為清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扇銀紫色的大門叮了一聲,赫然向想邊滑開,一名鼻高額寬,神態頗為威嚴,但是兩眼之問滿是激動神色的中年人快步而出,剛剛捕捉木青山的身影,立刻高叫了起來:「請問是這位先生知道家父地消息嗎?快快請進,白世奇怠慢了客人,還請多多原諒。」木青山不言不語,眼中卻多了一份親切的神采,在他的記憶裡,這位白世奇正是白求仁的長子,當今教育界的泰斗人物,社會上的身份是古董鑒定大師兼只科博士。「世奇,你永遠都是這樣心急,怎麼?居之與曉堂不在家嗎?怎麼不見他們出來見我?」木青山這句平平淡淡地家常語,彷彿千斤巨石投入了平靜無波的海面,須臾,碧浪浩揚.就連自後面趕了過來的王棟三人也是張大了嘴巴,眼光卻是頗為惱怒地瞪著木青山。第一:世人雖然知道有白家這個勢力存在,但是由於白求仁地神秘作風,真正瞭解白家子嗣的人絕對不多。第二:木青山的口氣很怪異,彷彿長者教訓小輩,與他這樣的年齡,根本就搭不上邊。「難道這人是神經病?但是她又如何得知居之與曉堂的名字?奇怪,難道他真的知道家父的消息?」白世奇以古董商人的眼光打量著木青山,以他的眼光而論:這位身材偏瘦偏高的年輕人非常奇怪,那只淡定的眸子沒有一般年輕人所特有的飛揚,反而帶著一種沉穩,似乎,還沐浴著一種朦朧的情懷。一般之人,祗要與之交談幾句,白世奇都能憑借自己的能力推斷出別人的身份和心理活動情況,屢試不爽,但是今天,他竟然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先生,這位白世奇先生就是白家的臨時家主,希望你說話做事禮貌一點,否則你沒有機會走出這片海灣了。」王登雖然猜到木青山是麻煩的根源,但是也想不到這小子會胡言亂語,怒氣一沖,立刻惡言相向。木青山的神思似乎在飛揚,片刻,淡淡地道:「世奇,武極三式是我們白家的鎮家之寶,在你十六歲的時候,白求仁分別把風起,電閃,雷轟三式傳給你們三兄弟,現在過去這麼久了,不知道你們進展如何,我既然回來了,總得替那老頭好好地鑒定一下,如果有誰故步自封,那就按照白家的規定,入山靜修一年。」不有入虎穴,焉得虎子,由於白求仁的提示,木青山決定打定主意,好好地客串一下白家家主的角色,也祗有如此,才能徹底取得這個神秘家族的信任。這句話剛落。白世奇的身形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滿眼難以自信地望了過來,眸子裡地光芒徒盛,一個箭步搶了上來,不由分說地抓住了木青山的手腕,聲音嘶啞道:「你……你竟然知道武極三式?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我的父親到底如何了?」啊……王棟等人面面相覬,滿臉都是苦笑。木青山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世奇,你既然是當今的古董大師,生平接觸的離奇事情不少。我問你一句,你相信破碎虛空。依附重生的事情嗎?」白世奇的眼光略微呆滯了一下,聲音乾澀地道:「你……你意思是說……「「不錯.我現在就是白求仁,而在外人的世界,我的名字你應該也知道,就叫木青山?」「木青山?」不但白世奇,就連王棟等人以及隱藏在各個角度負責各項目工作的白家弟子都下意識地重複了一次這個神奇地名字。木青山,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真正知道他地真面目,也沒有人真正能瞭解他。明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傳說之中是從古樹秘景走入了紅塵;明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為了朋友之義,不惜千里奔襲.殺了孤行怪盜駱駝老人;祗知道,也明有這個人,第一次公開性地得罪了當今兩大派流的大主教。這個迷一樣地人。竟然……竟然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還宣言自己是白先生的靈魂依附者。白家,絕對不會像表面上這樣風平浪靜,自從白求仁消失之後,由於很多大型的投資計劃都是出自白求仁之手,雖然家主已經做了不少安排,結果很多計劃還是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困境之中,這也是白求仁所此料不及的。白求仁剛愎有用,事必躬親,竟然間接導致了白家的沒落,可見一個人把權利牢牢地控制在自己地手上,對後代的發展,也不是什麼好事。這幾年畢家輿凌家合作,搞得全國上下風風雨雨,間接上也推動了政府對世家的宏觀管理加強,任何一個政府也不會容許一個超級寡頭壟斷的出現,而,白家對教育方面的控制,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地步,如果全國各地地教育界股份分佈列出來,那絕對是一個讓當今教育部長瞠目結舌的數字。柳家事變之後,白家正在考慮著如何改變政策,但是具體又找不準出路,為此,白家兄弟開始分道揚鑣,白居之與白曉堂大吵了一場,一個去了南非去品味正宗咖啡的味道,一個卻花巨資在地中海購置豪華住房,天天駕駛著豪華遊艇在海上衝浪……無疑,這都是一種逃避地消極做法,這一切都標誌著白家開始走下坡落了,白家的金紫荊依然哨立,但是內部已經悄悄形成了三足鼎力的局面。白家也曾經對木青山這個後起之秀進行了研究,但是由於資料缺乏,根本就沒有任何進展,而今天,他竟然說自己就是白求仁,與情與理,都足以讓任何人震撼了。「難道他真的就是家父?否則,他怎麼可能來自古樹秘境,而且知道白家這麼多秘密的事情?天意啊!難道老天也感覺到白家正在群龍無主嗎?」白世奇已經有點被狂喜吞沒的感覺,努力地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這……這位先生,先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你跟我來吧!金紫荊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尊貴的客人來訪了,我很開心……不管是真是假……」「肖家的兄弟們,感謝你們替我把這位尊貴的先生請了過來,麻煩你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吧!真是太多謝了。」王棟似乎很不適應白世奇如此熱情的方式,擺了擺手,立刻帶著肖家的兒郎離開了。從木青山踏進這個島嶼開始,白家已經準備度過一個不平凡的日子。「這棟金紫荊就是家父的最愛,但是手續有點繁雜.」叮的一聲,白世奇手中擎著一張金色的卡片,自目前地凹槽刷過.汗膜檢驗,須臾,紫銀大門悄然滑開.呈現在木青山的面前並不是什麼電梯,而是一個寬大無比的大廳,白紫相間的地板,穿過這道銀門,面前立刻赫然開朗。金紫荊大廈!一股濃郁的古老氣息瀰漫開來。白家,果然夠氣派,夠威風,試完天下之間.又有誰把這樣的一座建築作為自己的別墅?木青山昂首望著頭頂那紫金大字,耳朵邊傳來白世奇那突然冷淡的聲音:「木青山先生。你既然自稱是我父親再生,並不能光憑幾句就讓人信服。說吧!你剛才那說的重生究竟是怎麼回事?白家也算是一個大家庭,可不由人任意往來,請原諒我先兵後禮了。」木青山早已料到對方會如此,事到至今,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隱瞞,於是,他悠悠道來:「你應該清楚。一年之前,白求仁先生與肖軍先生,還有楚爭雄楚二公子一同到神農架的那次探險.」白世奇臉現痛苦之色,「我曾經苦苦勸過他,可惜他就是不聽,事實上了。為了這次行動,他已經佈置了三十多年,他一生行事都是如此。明要認定地事情,就算是親生兒子,那也免談。」聽得出來,白世奇為了阻止父親親身涉險,一定受過譴責。「你先別插嘴,我會向你說一個秘密,為了這個秘密,我走出了神農架秘境,走入了社會,可能你會不相信,不過你確實還是這個故事的第一個聽眾。」說到這裡,木青山停頓了下來,白世奇立刻緘口不語,滿眼都是期待急切地神色,他終於確定,自己父親消失之謎語將要揭曉了。木青山也不理會,夢幻般地道:「當年,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白老頭一襲白衣,風采照人,同行有肖軍大哥和楚爭雄這個滅絕人性地賤種,還有應巧兒姐姐,她幫我剪過頭髮,呵呵!她戴的那隻眼鏡真好看,至今我還記得,她的動作好溫柔,後來……我們遇到了變異種族的蝗蟲……白老頭的刀速好快,片刻之間就在我們的面前殺開了一條道路,我扶著應巧兒姐姐,竟然還趕不上他的速度,肖大哥太魯莽了,差點中了那些假死蝗蟲地暗算,還好……最後,我們隔著河水放火,這些蝗蟲竟然因此遭到了滅頂的災難,哎!從此之後,神農架又少了一種生命,竟然是誰對誰錯?我們這些人本來就不應該闖入他們的地盤,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可憐的蝗蟲不過是以為我們佔了他們的地盤而已,用不著……到了此刻,木青山似乎帶到了很多年前,他還是那個淳撲,不懂人世兇惡,不知人情冷暖天天叼著一條狗尾草的少年,這番話說得原色原味,沒有任何地修飾造作,祗不過把一個還沒有成熟的少年內心世界描述了一遍而已。記憶的潮水在蔓延,木青山還在囉嗦著一些感慨,白世奇擔心父親,見他說話離重心太遠,內心暗暗著急,卻又毫不辦法。「大江漫流,我們幾個一起唱著歌,應巧兒姐姐地聲音正好聽,就好像一祗天靈鳥……後來,我們飛渡狼牙峽,中間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為了追求逼真,木青山把白求仁等人進山的事情點滴不漏地說了出來。「最後,白老頭化身,臨行之前,他把所有的記憶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今天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他當初一個叮囑:白家很多事業都是他一手策劃,白家以後的走勢,應該由我代他完成,當然,如果你還有疑惑,我可以接受你任何的考驗。」木青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鬱結了這麼久,白世奇確實是第一個聽眾。眼前一暗,白世奇祗覺只腿一玖,全身所有的氣力在剎那之間抽離了肉體,從這一可時刻開始,他終於確定自己的父親確實已經離開了人世,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期待,終於等來了白求仁的的繼承之人。白世奇有點迷茫了,他實在不知道以何種眼光去看待木青山,朋友?父親?或者父親的繼承人?「這樣吧!木先生先到房間歇息下來,等我那兩位兄弟回來後,我們會通過特別的方式確定你的身份,如果到時候確信無疑,以後我們會通過家族會議來接待先生。」白世奇心裡還是有一點梗,身為當代白家的代家主,不可能聽了一個故事就做出任何決定,他還不能盡信木青山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