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俠 第三部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對立
    第二十九章天崩第一百二十一章對立陳肥肥一路點將下去,楊興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視線不自覽地轉移到了木青山的身上,聲音嘶啞地問道:「這位朋友是?」在楊興圖的心中,木青山的出現太神秘了,那種雷霆手段讓他這個黑道老大都心有餘悸。事情已經解決,木青山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盯了陳肥肥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舉步朝遠處走去,在旁人眼中,他的身彤飄飄忽忽,每一個落點都在三米開外,片刻之間就沒影了。楊興圖嘖了嘖乾巴的嘴唇,又是一陣目瞪口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敗在這個白髮怪人的身上了,說句實在的,自己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陳肥肥收起了嬉笑皮臉的無賴模樣,沉聲道:「楊老大,正所謂成王敗寇,你老弟帶人來咱們工地上鬧事,那也就算了,你身為一幫之主,帶這麼多小弟,不問是非,開槍打老子們,害得我兄弟中了一槍,這件事不大不小,我這人呢,恩怨分明,首先把你給做了。你看行不?」楊典圖臉色一發,道:「青蒼盟辦事,近年來是黑道上的表率,道上的朋友人人心悅誠服,如果你為了私人恩怨殺掉了楊興圖,不怕會給人落下笑柄嗎?」「笑話,肥哥我可不是青蒼盟的人,所作所為與青蒼盟一點關係都沒有,楊老頭.你失算了。」前面是一片還沒有開發的小森林,突然,轟隆之聲大作,樹木被砍倒地噪音傳了出來,楊興固不知道這胖子想玩什麼手段,明能硬著臉皮輿他周轉一下,今天也算是流年不利,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來視察工程的,對雨當歌,享受人生。那知道一時手癢開了一槍,結果事情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是誰也料想不及的。陳肥肥不再理會扮演說客角色的楊興圖,回到大卡車裡拿出一個鋤頭.竟然在糞池邊挖起土炕來。「三支一扶,相應國家的號召,下雨種樹苗。啦!啦!啦!「胖子邊挖邊念著小學生的歌謠,聽在楊興圖等人的耳朵裡,卻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羅籐的韌勁十足,除了如同死狗一樣趴在池邊地八爺兩人外,楊家兄弟的人馬個個如同肥大地蚯蚓滾來滾去。怎麼也掙不開青籐的束縛.楊興圖歎了一口氣,當即閉口不言,靜觀事態地發展。片刻功夫,張遼等人從森林中大呼小叫地衝了出來,手中各自拖著五六根木樁,還沒有剝落的枝葉拖曳著塵土。氣勢好不駭人。「各位,好戲開場了,黑社會積極響應國家號碼.學雷鋒植樹活動,希望各位道上的朋友好好配合。」陳肥肥把鋤頭一丟,拳頭裝模作樣地向四方晃了一下,接著示意張遼等人把木樁搬過來。揚興圖等人已經猜想到對方的意圖,個個臉色驚慌,很多人開始熱烈開罵了起來,揚興業手下十多個馬屁精在大聲求饒,當真是眾生百態,莫衷一是。楊典圖臉如死灰,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今天這胖子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自己,如果傳出去,以後都不用混了,開玩笑,楊家老大被人當樹苗來種了,那位兄弟還敢跟著自己往苗坑裡跳?獸盟這一招夠狠,已經把他逼上了絕路。地面上已經被陳肥肥快速地挖了幾十個土炕,環繞著糞池排成了一列,張遼四人也不是什麼善主,剛才被對方用手槍指著腦袋,早已窩了一肚子氣,自然很配合陳肥肥的行動。在罵聲輿求饒中,揚興圖在內的四十多人全部被捆在木樁上,快速下土,一陣塵土發揚,四十棵人苗環繞著糞池一字排開,生機勃勃,搖曳生姿。楊典圖見對方當真把自己當小孩來耍,氣得差點暈了過去,最可笑地是,他的沙漠之鷹還連帶在手掌上,神態非常尷尬。「各位,慢慢成長吧!多吸收一些肥料,早日成為國家的棟樑,別去混什麼黑社會了,這裡的空氣不錯,好好享受吧!。」陳肥肥丟完這句話,立刻揚長而去。呂人傑臉色陰沉地走到了揚興圖的面前,冷冷地道:「如果你想找回場子,那也很容易,給你兩天時閩,後天此時,獸盟在花花公子等候各位,一次性解決,千萬別遲到了,你放心,這些羅籐不出一個小時,自然就會枯萎了,嘿嘿,記得叫柳家的人赴會啊!上次他們對我們很不客氣,希望這次可以醒目一點,各位,再見了。」楊興圖轉過了頭,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了下來。都混到這樣地地步了,還找個屁場子啊!楊家兄弟垂頭喪氣地對望了一眼,隨即轉過了頭.八爺與楊興業剛從糞池裡爬了出來,被雨水一沖,味道更不好受,旁邊的兄弟們個個狂嘔不已。天氣非常陰鬱,陳肥肥一行人很快就把卡車開走了。楊興業的手下放開喉嚨開始大叫了起來,這裡屬於開發區地範圍,村民早已搬走,工地上一個鬼影都沒有,縱是叫得聲嘶力竭,也是毫不辦法。「***,獸盟臭鴨蛋,老子那裡得罪你們了?出來混怎麼可以這麼卑鄙,這不是給你老子丟臉嗎?快給我回來經被楊典業暗讚有前途的黑漠乾脆放開喉嚨罵了起來,說也奇怪,他罵聲剛落,山坡的一邊竟然轉過了一個人影。微風細雨中。這個人影移動得非常慢,似乎正在搜尋著什麼.「喂,前面那人,快到這裡來,給我們鬆綁,我給你一萬元獎勵,好慘啊!我們都是被搶劫後綁在這裡的,那些個刀殺地強盜。」遠處的人影猶豫了一下,果然慢慢地走了過來,此人身形修長.頭戴著鄉村下很常見的戴笠,那一身衣服幾乎拖到了地面。說不出是什麼名堂。一個農村瘋子的標準裝束。「不,好漠。一萬元太少了,我們給你十萬,快點過來,價格還可以談,我們都是落難的人,你必須伸出援手啊!」「我呸,這位奇男子看起來氣宇軒昂。不同凡響,豈是蠅頭小利可以收買的?如果他老人家有經濟上的困難,我們給他一百萬都不為過.」這位奇怪的鄉巴佬還沒有走到眾人的面前,稱呼已經從英雄升級到了開國元老,價格更是提高到了千萬之多,不用說.這些人都是工地上的馬屁精,一陣法螺神功吹奏下來,面前走過來地鄉巴佬在他們口中。已經成為神仙般的存在。楊興圖也抬起頭來,細細地打量著來人,說也奇怪,眼前這人一直把臉部藏在寬大地戴笠之中,一路默然走了過去,竟然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更沒有說話,難道這人是聾子?突然,楊興圖的眼睛一亮,他看到了一隻藏在寬大衣袖中地手掌,這隻手掌保養得很好,修長白皙,五指緊扣,作為玩槍的高手,楊興圖自然知道擁有這樣手掌的主人會是什麼身份。「你……你是誰?」這句話剛落,面前的人倏地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五官凌厲的瘦臉,兩撇八字鬍子迎風而動。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八格,為什麼沒有開工?誰是包工頭?」突然,這個鄉巴佬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中國話,音調更是歪了十萬八千里。果然是日本人,而且是來視察工程的。「我是這裡地包工頭.」楊興業突然開口道,「您應該是柳家派過來的代表吧,你轉告柳家,就說我楊興業接不下這次任務了,所收的費用一定全部退回。」楊典業說完這些話後,彷彿老了幾十歲.這名日本武士輕蔑地掃了楊典業一眼,轉頭望向擎著沙漠之鷹的楊興圖,沉聲道:「中國人,真沒用,你又是誰,竟然發生了什麼事?我是柳家旗下的斷水流組織的代表,專程過來解決問題地,怎磨會搞成了這樣?」「斷水流?那是劍道會的組織?」揚典圖已經知道眼前貌似鄉巴佬的人士已經是什麼身份,他地眼睛一亮,既然對方對自己開誠佈公,擺明就是有意思合作,剛才的場子有機會找回來了。「斷水流的好朋友,我們都是在柳家做事的,想替柳家解決場地問題,結果中了對方的暗算,這個,嘿嘿,你先給我們鬆綁,再談合作問題。」按照楊興圖的脾氣,平時一旦聽到對方是小日本的身份,他肯定會拂袖而出,但是被木青山打擊了一番之後,又被陳肥肥一路折騰了下來,磨光了稜角,人性的扭曲陰暗面全部顯現出來,與這個日本人談起了合作問題。錚的一聲輕響,是金屬出鞘的聲音。這個鄉巴佬日本人不知道從那裡抽出了一把凝如秋水的武士刀,刀光如橫練劈落,驚叫聲中,楊興圖身上的羅籐立刻如同櫻花般散落。「好刀法,信手一擊就能斬出這樣的效果,這是我見過最好的刀法了,櫻花落水流刀法,果然是名不虛傳。」楊典圖也不知道被惡臭污染了心靈,還是豬油夢了心肝,一改過去還算硬氣的作風,竟然臉不改色地拍起了馬屁來,其實也很簡單,他的骨子裡本來就隱藏著輿他弟弟一般的虛榮因子,祗不過環境把這種齷齪的東西藏了起來而已,如果楊家幫一路高歌猛進,楊興固黑道大興,十多年後,揚興圖說不定會是一名言出必行的好漠。但是現在物是人非事事休,楊興圖乾脆以一種更適應社會的方式出現了。這種轉變與木青山地變化有著曲工同異之妙,所不同的是,木青山由逆來順受變為強橫霸道,而楊興圖則是由強橫到八面玲瓏,雖然道不同,適應社會就行。楊興業爭大了嘴巴,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最討厭的就是他這人好大喜功,好聽耳邊風.所以大家很久沒有往來了,想不到這次糞池相見。轉變竟然如此之大。楊典業那些手下聽到連老大都拍起馬屁來了,那敢怠慢。於是,獻媚之詞滾滾而來,大有這位日本大英雄一刀斬出,輿天地同壽,日月爭輝.其他來自賭場的兄弟包括八爺在內,確實臉色很不自然,好歹大家都是中國人。雖然平時出來混,不大注意抵制日貨,但是這樣直接誇獎小日本的刀法,想想都***彆扭!這名日本人在中國已經呆了很久,自然聽得懂華語,這些多人囉囉嗦嗦地一通亂說.不耐煩地吼道:「全部住口。」楊興圖也回頭吼了一嗓子:「全部閉嘴,人家做事心中有數,不用你們這些免崽子來七嘴八舌。」鄉巴佬日本人聽不懂楊興圖話中有話。不由點了點頭,眾人卻差點倒了下去。「你們,太臭,實在太臭,全部走開,換新衣服,柳少爺想見你們,我先走了。」楊興圖尷尬地伸回了臭手,問道:「原來柳少爺也來了,這位兄弟,慢走啊,我們怎樣聯繫?」這名日本人也不想在這裡糾纏了下去,竹子似的身形不停聳動,在斜坡上越走越遠了。楊興圖在地上揀起一把短刀,把綁在木樁上的兄弟一一解救了下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眾人知道他的脾氣,全部坐倒在地上喘息著,沒有人敢說一句話。「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各位,先給我把這個糞池填了,有了柳家地資助,我們還怕個毛球,獸盟的日子也走到盡頭了,大家把精神提起來,這就一次很好地機會,成敗二字在此一舉了。」楊興圖反手把短刀插在豎立的木樁上,狠狠地吐出口中地雨水,神色猙獰得嚇人。「大哥,這件事是否從長計議?日本人心狠手辣,可不是什麼善良人士,大不了我們退回山西,從頭再來。」「你懂個屁!」楊興圖的斷喝之聲衝破了雨幕。花花公子,西京郊外最很出名的酒吧,復古的風格與新潮觀念在這間酒吧體會得淋漓盡致,由於地理位置的優越,這間酒吧的佔地極廣,經過幾個月的擴建之後,聳立得如同一座金碧輝煌地皇宮。花花公子的對面是一座海鮮酒樓,高十二層,形狀如同扁平的海船,清一色的玻璃建築,剔透的玻璃牆壁映照著朦朧的冬陽,有點海市蜃樓地虛幻。第五層的貴賓室內,凌臨峰站在打開的玻璃窗前,臉上帶著淡然地笑容,手中擎著一把精緻的望遠鏡,正在做著偷窺無罪的義務工作。他這個位置非常巧妙,剛好把對方花花公子的樓座盡收眼底,祗要調整這把高精度的望遠鏡,完全可以看到各個樓層的活動情況。鏡片內,陳肥肥正在與酒吧裡那位艷麗的女郎溝通溝通,一副口沫橫飛的模樣,而張遼四人坐在高背椅上,正在猜拳喝酒。酒吧裡的空間極寬,幾十名少男少女正在跳著火辣辣的貼身舞,由於隔得遠了,凌臨峰並沒有聽到震撼的音樂聲。突然,旁邊響起了一個磁性的男音:「峰少,我們兄弟很少有機會在一起看表演,希望今天那些獸盟的新手們不會讓我失望啊!」凌臨峰頭也不回地道:「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誰能保證一定會贏?大哥,拜託你的輪椅推開一點,我不習慣與你站得太近,人與人之間是有氣泡產生的。」說話的人正是凌臨海,他在輪椅上坐得穩如泰山,毫無所動,淡淡地道:「這次柳家派了那個衝動的柳傻子過來了,擺明就是想黑吃黑,他柳老爺是金融大頭,竟然也想出來了這樣的損招,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凌臨峰也是不顯山不露水地道:「你說,百年之後,會不會有凌家的招牌聳立在大地之上,凡是凌家的後輩都與光環掛鉤呢?」此言一出,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心中的起伏彼此可聞,凌家兩兄弟並不像四大家族的高幹子弟,自小就被父親丟到了社會的下層深造,潛龍忽用,所有的努力也就是為了那一天,凌家能夠以強者的高度,輿四大家族共同呼吸在大地之上,甚至跨越得更遠.現在,也僅僅是起步而已,正如凌臨峰所說,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看清楚,他們帶人來了,楊興圖九兄弟,少了一位,閻王餘光澤,彪漠楚之笑,嘿,三大市區的巨頭都來了,柳家真有面子啊!竟然可以請動這麼多的牛鬼蛇神。」凌臨峰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一股股人流從大街各個地方冒了出來,直奔花花公子,這裡的街道相對清冷,真想不到,西京郊外這樣的破地方,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人馬.凌臨海側著頭,對著衣角說了句:「獸盟的所有兄弟,給我繫上青蒼盟的蒼鷹,客人到了,別讓他們餓著肚子回去。」這是第一次,獸盟正式打著青蒼盟的旗號辦事。片刻之間,這夥人流已經到了花花公子的門口,囂張無比地闖將出去。祗聽兩聲慘叫,剛想出來阻止這伙惡人進門的兩名保鏢被人丟了出去,如同破口袋一樣摔在馬路上,一名胸口趟開的大漠趕了過去,狠狠地踩了兩腳,作了欲砍的姿勢,說了幾句什麼,估計是恐嚇性的語言。過往的車輛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立刻個個繞道而行,喇叭按得滿天亂響,兩條受驚的流浪狗嚇得跳了起來,狂吠了一聲,叼過一位過往老太太手中提著的骨頭,跳將起來,夾著尾巴跑開了。這樣的年代,小狗也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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