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山聽得一頭霧水,只知道好像自己被定到了一個較高的級別而已,微微點了點頭,面上笑了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兩人乘坐的電瓶車很快就行砍到了目的地,這裡是一處別院,與之前一路上所見的建築不同,頗具古風,一條小徑直通向曲巷深處,兩邊栽滿了細竹與蘭花,高低起伏,錯落有致。
小徑旁邊是一座座獨立的小院落,每戶院落分四個小門,分別通向四戶人家,此種建築應該是仿造北方四合院與蘇州園林相結合的產物,細巧精工,勝在意境。
鄭盈怡將電瓶車停到巷口,指著巷中的一處別院說道:「你看,那邊就是你住的地方了,漂亮吧,這裡是整間基地裡最高級的住所之一呢!」
木青山輕輕搖搖頭,心中略微有些疑惑,自己不過是一介剛畢業的學生,沒可能會被人家如此禮待的,難道其間有什麼隱密?
鄭盈怡帶著木青山走入巷中,前行了約十來步左右的距離,指著一處房門說道:「達裡面就是你住的地方了,來,我帶你先熟悉一下。」
鄭盈怡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房門,指著房中道:「這裡是客廳,這邊是臥室,那邊是洗手間,客廳邊上是廚房,不過你不用自己做飯的,我們這裡吃飯都是免費的,可以去飯堂吃,也可以打電話叫廚房送。你夠黑紋級別了,這些都是小問題了。」
木青山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點點頭問道:「那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麼?」
鄭盈怡眨了眨眼睛。笑咪咪的說道:「明早會有喚鈴響的,到時你跟著出操就行了,你們訓練方面地事,我也不清楚哦!」
「好吧!謝謝你!」木青山對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頗有幾分好感,故而顯得很有禮貌。
鄭盈怡笑道:「劉總監可能會有安排,你先休息吧!那就拜拜了哦!」
木青山將這位小女生送出了門口,關上房門,腦中卻思索不休,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不過卻很吸引人。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木青山並不愚笨,他當然知道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對方不知看中了自己哪一點,故而如此的優待。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最好要有些心理準備為好。
大約過了半個多鐘頭,門口傳來敲門聲,木青山連忙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那位身穿黑西裝的高岳,身後還跟著兩個木青山從未見過的男人,不過單看這些人走進大門時地姿勢,個個龍行虎步。下盤穩健,應該都不是弱手。
高岳一臉認真的向眾人介紹木青山道:「這位是木青山,以後他就住在這裡,級別暫定為黑紋,你們相互認識一下吧。」
站在高岳左側地一人,個頭不高。面色黝黑,臉上表情卻很活躍,直直朝木青山伸出手末。笑嘻嘻的說道:「幸會!幸會!居然能遇見這麼年輕地黑紋高手,不服不行啊!」
木青山伸出手去同這人相握,兩人手掌相交,木青山突然覺得掌中好像握住了一隻鐵鉗一樣,不過他好在武俠書看得多了,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人家這是在試招呢。
木青山無意露出深淺,只是隨他握著,任憑對方如何加力,也不反擊,明是一臉平靜的望著此人。
這人開始還以為木青山是強忍,手上愈來愈用力,到了後來才驚駭的發現,無論自己使出幾成力道,這年青人的手掌始終沒有變化,僅管兩人手掌相連,卻完全無法從對方的肌肉中感覺出任何的異樣。
高岳右側的另一個大高個見狀,粗聲粗氣地吼道:「你們搞什麼,握個手也不用握這麼久吧!」達高個子嘴上是這麼說,手上卻毫不客氣的朝著木青山的肩膀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看來這裡人人都想考鐵一下木青山這名年輕黑紋章的實力。
左肩膀受了這名人個子一拍,木青山只覺得體內的氣流噌的一下子高速運轉起來,饒是如此,肩膀上仍覺得火辣辣地疼痛,木青山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了起來。
木青山身上的氣勢甫一爆發,屋內地另外三人立刻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小半步,自動與木青山拉開距離,這完全是一種出於本能的反應。
目光從三人臉上掃過,並沒有察覺到真正的惡意存在,木青山立刻就變作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這一瞬間的爆發,就連木青山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高岳連忙打圓場,笑道:「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開玩笑而已,千萬別傷了和氣。」
那一高一矮兩人對視了一眼,高個子率先伸出手掌同木青山相握,嘴裡說道:「我叫崔錦,他是孫非,都是友牌,以後咱們就算鄰居了,剛才多有冒犯,我在這給你賠個不是了。」
孫非在一旁連連點頭,臉上的表情古怪之極。木青山聳了聳肩,笑道:「我剛來的,什麼也不懂,你們不要見怪才好!」
高岳連忙說道:「怎麼會!大家四海之內皆兄弟,進了公司,就是一家人了,以後少不了相互關照的時候,做我們這行的,兄弟背靠背,多個朋友就是多了份保障,比什麼都強。」
孫非街著木青山擠眉弄眼的嘿嘿笑了兩聲,木青山也很大方的笑了笑,幾人之間的關係好像立刻愛得融洽了幾分。
「嘿!我說老弟,你的實力深不見底啊!難怪才一進來就能傘到黑紋章。後生可畏啊,不知師承何門?」高岳這時已跟木青山開始熟絡了起來。
木青山搖搖頭道:「我只是簽了份合同,什麼也不懂就進來了。我可沒練過功夫,也不是江湖人。」
三人俱是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越是高手,越不希望旁人知道自己的根底,木青山這樣地回答,完全在幾人的意料之中,只是客套一下,問問罷了。
高岳一臉笑意的說道:「原則上黑紋是不用早上出操的,不過木兄弟新來此地,第一周最好還是要跟著大夥一起出操比較好一點。熟悉一下,潛龍這裡很規範的。早上出操,強化訓練。上午聽課,溝各種戰術理論知識和一般基本社交禮儀,下午進行實戰訓練,主要分格鬥部分和學習各種武器的使用和保養。」
木青山暗道,這裡的生活怎麼跟學校差不多啊,又是聽課,又是訓練的。不過聽起來。這些課程都還不錯,很實用,至少比英語高數之類的玩藝強多了。
高岳接著補充說道:「不過呢,晚上是自由時間,週一到週五不得隨意離開基地,週六週日可以自由活動。週一早上六點之前,必須回來出操,大體上就是這樣了。」
木青山晃了晃腦袋。初步上覺得這裡的生活還算能夠接受,何況還有工資拿,聽上去很動聽。
「那以後就呆在這裡了,請大家多關照。」木青山很難得地能說出這樣的客套話。
「哪裡!哪裡!你得關照我們才行!」高岳連連擺手,另兩人則用力地點頭。「不過,小兄弟,你初來這裡,還是要注意一下,有些人是最好不要惹的,雖然基地裡地黑紋章不多,但是有幾個傢伙很難纏,咱們交淺言深,話就說這麼多,以後你自己注意一些,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高岳說罷,帶著另外兩人起身,木青山將三人一直送至門口,這才關上門轉身進來。
誰管哪些傢伙很。難纏呢,反正自己老老實實的聽課、訓練就是了!木青山也沒多想,這三人表現出來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是還沒有到能威脅自己的境地,差得遠了,灰紋章是如此,估計擁有黑紋章的傢伙也強不到哪裡去。木青山坐在沙發上沉思了片刻,回房睡了。
凌晨五點,天色剛濛濛亮,一陣急促的鈴聲將木青山從睡夢中驚醒,緊接著,房間裡的所有燈光全都亮了起來,木青山連忙穿好衣服,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眼中只見到一隊又一隊地人影從門外跑過去,正遲疑間,對面的房門也打開了,高岳從門裡鑽了出來,招呼木青山道:「小兄弟,跟我來!」
木青山隨著高岳一路小跑,迅速的匯入人流當中。到處都是人影幢幢,不一會兒,偌人的校場之上,已彙集了數百人之多。
木青山同高岳一前一後站在隊列中,這隊人數並不多,大約只有三十人左右,清一色的灰紋,大家看到高岳領進來一名新人,而且手臂上居然戴的是黑紋,紛紛將目光投向這邊。
事實上,全場除了木青山一人之外,再沒有第二名佩戴黑紋者,能佩戴黑紋地高手,通常是不屑來參加這種晨練的。
接下來的訓練對於木青山來說,並無特別之處,負重跑步,穿越障礙之頹地運動量,對於木青山來說,聊勝於無,一連串動作下來,連汗珠都沒落下幾滴,臉色更是平常之極。周圍的人看在眼裡,心道果然是戴黑紋的,這點運動量當然不在話下。
只是一直被眾人的目光盯住的這種感覺頗為不爽,每當木青山將目光對視過去,這些人紛紛收回目光,不敢與之相交,但是每當木青山轉過頭去,這些人總會偷偷瞅上幾眼,沒辦法,正如那位可愛的前台小姐所說,如此年輕的黑紋者,還真是少見。
晨練結束之後,高岳領著木青山去參加戰術理論知識培訓,主要講的是安防工作的理論知識,罪犯心理學等課程。
木青山聽得似懂非懂,之前沒有接觸過這些專業類的知識,現在聽起來,有些地方很新鮮,有些名詞卻真的不太明白,好在高岳在旁邊輕聲講解,一上午下來,木青山也總算勉強能聽個七七八八。
比如當一名合格的保鏢,要學會如何穿上防彈衣,當授課老師講到,保鏢穿上防彈衣的目的是為了擋在目標人物面前,不至於被子彈洞穿身體而傷害目標所穿的,並非為了保護自身,這些古怪理論先是令木青山啼笑皆非,繼而又肅然起敬。
保護自己,這是作為人類的一種本能,而這裡的人,從事這樣一份職業,卻是要學習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他人,把別人放在第一位,實在不得不令人欽佩。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到了用餐時間,此刻已是日正當午,基地內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男女,紛紛朝餐廳湧去。
居然看到有女人?木青山的目光中透出些好奇,高岳笑咪咪的解釋道:「有些崗位是需要女性末擔當的,所以基地中有部分女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是比例上肯定是男多女少罷了。
高岳領著木青山進的是一閥帶有特殊標誌的餐廳,這家餐廳的裝修不俗,豪華之中略帶一線優雅,大門口擺有一個很醒目的灰黑黃三色標誌,且明顯進末用餐的人要比大飯堂少很多。
木青山和高岳才一進入大廳,立刻就有不少人將視線投了過來,這裡用餐的人大多是三五人坐一桌,也有少數的是兩人,甚至一人單獨坐一張桌子。看來這個高岳在這裡的人緣不錯,自打他進來之後,不少的人紛紛點頭示意,同他打招呼。
昨晚見過的孫非與崔錦正坐在靠窗邊的位置,見到高岳和木青山進來,連忙起身,招呼兩人這邊入座,四人坐到了一張桌台之上,以高岳為首的三人紛紛極熱情的向木青山推介萊式,木青山也懶得推辭,隨意點了幾個菜,讓服務生下去準備去了。
高岳替木青山斟好茶水,這才微微笑道:「木兄弟,上午的感覺如何?」
木青山一臉平靜的說道:「還不錯,能學到東西,以後還要向你多請教。」上午的授課中,高岳給他講解了不少,達請教二字,倒也擔得起。
「暫時我們四個人就是一組了,相互關照是應該的,將來出了基地,以木兄弟的能力,還要多多關照我們三個才是。」
高岳的語氣頗為誠懇,並不避諱話說得這麼直接,本來就是這樣,木青山現在已經黑紋章了,將末走出訓練基地,級別一定比三人高,現在建立良好的關係,打下基礎,這也並非有什麼不對。
木青山苦笑道:「我這人說話比較直,諸位別介意,我都還沒搞明白,劉子傑怎麼會莫名其妙給我掛上個惹人注目的黑紋章,其實我真的什麼也不懂。既然大家能坐到一起來,也算投緣,以後相互關照,多的客氣話就不用說了。」
木青山昨晚也想了很久,與其糊里糊塗的瞎混,不如把事情挑明,自己能不能打這份工,做得了就做,做不了就閃人,總比這樣一進來就好像被人捧得很高,感覺上怪怪的。
高岳三人還沒來得及搭話,自木青山身後傳來「咚」的一聲響,有人將茶壺重重的摜到了桌面上,緊接著,有個不陰不陽的腔調說道:「喲!黑紋章了不起啊!人家也是黑紋章,怎麼送壺茶過來都要這麼半天!我達人說話比較直,諸位別介意……啊!」
這聲音的後半句,明顯在模仿木青山剛剛說話的前半句,特別是那個啊字,明顯帶了種嘲諷的意味在裡面,面對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木青山緩緩的轉過頭,望著說話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