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出門喝酒,木青山趁著陳肥肥通知王石的功夫,把身上換下來的那身瘋老頭的衣服拿給了錢得易,請他拿去洗好烘乾,回頭丟到自己床上就行。穿了人家的衣服,總要洗乾淨再還回去才好。
王石接到短信之後,無奈的搖搖頭,收拾了一下課本,從後門偷偷的溜了出來,誰叫陳肥肥的短信上描述得很誇張呢,泉兄弟傷心難過,相聚一醉,王大乳你來是不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711宿舍四人打點好了一切,在校門口聚齊,直奔大學城外的酒吧去了。
與此同時,聽說木青山和陳肥肥跟獸盟的人幹了起來,程威立刻放下手邊的事,趕到711宿舍,本想提醒木青山他們小心獸盟接下來的動作,誰知道711宿舍已經人去樓空,讓程威樸了個空,這種事,電話裡三言兩語也說不清,程威只好作罷,只有等711宿舍的人回來之後再說了。
四人去的這閥學生酒吧並不像專業的酒吧那樣到了天黑才正式開門做生意,而是24小時營業,無論什麼人,幾點來喝都行。
四個人男人,平時也沒有什麼時間聚到一起喝酒,特別是凌臨峰這傢伙,一向神出鬼沒,很難有像今天這樣主動提出一起喝酒的時候。朋友之間的最大作用就在於陪伴對方,有人陪在身邊,什麼事都不用自己一個人扛,有人分擔,有人傾聽。
不過今天的凌臨峰顯得很特別。只說了一句,我今天很煩,大家明管喝,算我的。之後就不停地喝酒,再也不多說一句話了。
陳肥肥幾杯黃湯下肚,膽氣壯了不少,一把將凌臨峰攬住,半吼道:小峰子,你這樣說話就不夠意思了,你心裡有事。找人家出來喝酒,咱們三兄弟陪著你。你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也能好受點。你光喝酒算什麼!快點,快點,爆料,爆料。
凌臨峰聳聳肩,伸手拔開陳肥肥的大手,舉杯說道: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我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陳肥肥趁著酒興繼續引誘道:男人的煩惱。不外乎事業,金錢,美女,兄弟這四樣。咱們離事業,金錢這兩個話題還有點遠,兄弟們都還過得去。剩下的明有美女了,凌哥哥,難道你看上哪家的閨女。思春了不成?陳肥肥果然三句話不離本行,又扯到跟女人有關的話題上來了。
凌臨峰還未答話,這邊木青山跟王石兩人倒是對上了,你敬我一杯,我還你一杯,兩人如同兩明好鬥的小公雞一樣,一杯接一杯的拼起酒來。
兩人拼酒的原因弱智得實在有些可笑,木青山突然問道:王石,你說植物也有思想嗎?
王石咪著微醺地只眼道:你說石頭會說話不?
木青山搖搖頭,王石笑道:石頭不會說話,那植物也自然沒有思想了。
可是,可是我覺得它們應該有思想,只是我們感覺不到罷了。木青山若有所思,卻又把握不住想要表達的真諦。那個簡單,你把這杯喝了,植物就有思想了。王石舉起杯中酒說道。
木青山一飲而盡,又倒上一杯,暈乎乎地說道:我喝了,那跟植物有沒有思想有闕系嗎?
王石乾了杯中酒,笑道:沒關係,你再喝一杯,說不定就有關係了,等你喝到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那你想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了,石頭會說話,大樹有思想,哈哈,好哲學的問題,奶奶地,再喝!
凌臨峰閉上眼睛想了一會,突然說道:呸,這酒真難喝!我的心煩跟女人有點關係,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陳肥肥的大手又像章魚般的沾了上來,搭在凌臨風耳邊道:那是什麼關係?我又沒說你和哪個女人是什麼關係,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
哈哈!不跟你繞了,我說兄弟,以你地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搞不定!*,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外型,無往而不利,無堅而不摧!
凌臨峰苦笑道:不是搞不定,是我不想搞定,但是又不想別人搞定我?K?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喝酒!
*!我不明白?你太小瞧我了吧,老子給你分析分析,不就是有個女人看上你了,死追不放,而你既不想跟她好,又不想傷害她,對不對?
凌臨峰驚訝得一口將杯中酒全吞了進去
,輕咦道:咦!你怎麼清楚的,不可能!你不可能認識她的!
陳肥肥大著舌頭說道:呸,我不用認識她,只要買本二流地言情小說,這樣的情節大把,你一定是世家出來的公子哥,有錢人又帥,最好還是逃婚出末地,然後你的未婚妻跟你門當戶對,又漂亮又有錢,但是你就是不願意,人家死追爛打,你也有幾分感動,可你喜歡上了一個平民家的平凡女孩子,但是又不想傷害那位對你癡心一片的富家女,然後兩人世家,三個男女之間就展開了一幅波瀾壯開的愛情書卷。然否?
啪啦啪啦響起掌聲,原來是王石和木青山兩人漲紅著臉,聽到陳肥肥講的這番話,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王石故意擠出一臉崇拜的神情調侃道:肥肥,你***怎麼不去寫小說,你這方面的天賦實在是太棒了。你要是寫了小說發到這個網那個站上去,老子一定捧你的場。
凌臨峰擺擺手道:我才沒有愛上什麼普通女孩子呢,我只是不想傷害她,不想傷害她罷了。口中喃喃的說著,不知不覺已經趴倒在桌上了,現在看末,凌臨峰是711宿舍中最不勝酒力的一個了。
這頓酒一直喝到下半夜,四人全都暈暈乎乎,陳肥肥和木青山還好一點,凌臨峰和王石就已經完全不省人事了。一人架起一個,四人步履蹣跚的走出了酒吧。
今夜的空氣出人意料的沉悶,天空中黑漆漆的不見一絲星光,四人才出酒吧門口,銅錢大小的雨點已經重重的砸落到每個人的身上。
要變天了,陳肥肥和木青山連忙捆車,攔下雨輛的士,一人扶著一個,上車直奔西楚大學而去。
這場豪雨來得毫無徽兆,車行到一半,凶狠的雨滴如瓢潑般的街刷在車窗之上,窗外的能見度頓時降至最低,司機師傅開車變得很小心了起來。約半個鐘頭之後,兩輛的士將四人載到了西楚大學男生宿舍樓下。
付過車錢,陳肥肥背著王石,木青山架著凌臨峰,四人爬上了七樓,回到了溫暖的宿舍。
一沾床,王石與陳肥肥便呼呼睡去。木青山將凌臨峰扔回了上鋪,自己也才爬上床,熄燈了,樓道裡立刻就安靜了下來,耳邊只剩下某位胖子均勻而有力的鼾聲。
窗外的豪雨還在繼續,風卻是越刮越猛,呼呼的風聲在窗外發出尖利的咆哮,達還不算,雷電也來湊份熱鬧。
轟隆的雷聲滾滾而來,不絕於耳。銳利的電光不時的劈開蒼穹,閃耀著這漆黑的深夜。木青山不知為什麼,有些心神不寧,索性坐起身來,望著窗外的雷電交加。
一道閃電劃落長空,轟!一聲炸雷似乎就落在校園裡,震得每扇玻璃窗都瑟瑟直響,耳邊如遭重擊,木青山也不禁嚇了一跳,實在是天威難測,在大自然的絕對威力面前,人類自身的力量實在是弱小得可憐。臨床的凌臨峰被這一記落雷驚得猛然坐起,只目圓睜。
望了一眼正呆呆瞅著自己炸屍般的木青山,再掃了一眼窗外這瘋狂的天氣,凌臨峰朝著木青山露出天使般的微笑,緊接著居然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塊筆記本電池,三秒鐘之後,凌臨峰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又開始發出幽藍亮光。
網癮大成這樣,實在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會比較好一點。木青山也被這狂雷閃電棧得睡不著覺,心緒胡亂思索,一會想到秘境之中的那賴巨樹,一會兒又想起跟老牛倌在山中的那些舊事,再一會想起應巧兒和唐雪婉兩個女孩子,甚至連周樂那驚艷般回眸一笑也慢慢自心底浮現。木青山暗暗發笑,其實自己並不算是一個很粗獷的人,也許自己有一顆敏感的心吧。不知為什麼,總想著有一天回去,也許那個小村落還依舊,也許老牛倌還會睜著那只暈黃濁黑的老眼,從地裡刨出個嫩地瓜,然後用袖子狠勁擦上兩下,遞到自己面前。
這一刻,木青山突然很懷念老牛倌,很想念山裡那塊嫩地瓜的香甜滋味。
對了,這麼大的風雨,也不知道那個瘋老頭怎麼樣了!木青山在心中自言自語道,也許是出於對老牛倌的養言之恩莫齒難忘,連帶著木青山對於所有的老人都有一絲發自心底的尊重和愛護。聯想到實際,他反而有些擔心這麼大的風雨,看後門的那位瘋老頭也不知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