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人朝場邊這麼一站,神態各異,青狼許志朗歪著頭,一臉幸災樂禍的陰笑,球場上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子不打球的時候身上痞氣這麼重,一看就是沒事找抽型的。
狂龍臉色很平靜,和張遼在低頭說著什麼,蠻牛牛鐵魁就完全是一付殺氣騰騰的樣子了,至於他們的老大呂人傑,意外的將目光眺望向球場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石站在球場邊緣,確保和這幾人之間的距離,不會被人誤認為和這些人是一起來的。
牛鐵魁第一個旁若無人的踏進球場,指著場上的莫言飛問道:「肖劍濤呢?他在哪?」蠻牛的口氣橫衝直撞,毫不客氣。
莫言飛和劉明對望了一眼,兩人心中均是十分來氣,大一的新生什麼時候這麼囂張了,居然敢這樣用手指著自己問肖劍濤的去向。
莫言飛盯了蠻牛一眼,將手中的籃球傳給了劉明,像是沒有聽到蠻牛說話一樣,不理不睬。
莫言飛心中有數,這五個人一起來找肖劍濤準沒好事,不過這些人個個身強力壯,無謂的衝突莫言飛也不想引起。
牛鐵魁見莫言飛不理自己,心中窩火,他媽的,剛才在場上被老子擠得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會倒還裝B起來了。
上去就是一腳,正踢在莫言飛的膝蓋彎裡,莫方飛沒防備這個大一的黑大個敢朝自己動粗,一不留神坐到了地上。
蠻牛動手是從來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的,上去沒頭沒腦的一通猛踹,球場內的男生們還沒反應過來,莫言飛已經被踩翻在地,在蠻牛的大腳重踢之下,全然沒有還手之力。
打球的這些學生們和莫言飛平時倒也蠻熟的,只是這一下子來得太過突然,而且蠻牛出手凶狠,完全不像學生間的打架風格,身後又有虎背熊腰的四人在支撐,旁人也搞不清莫言飛和這幾個生面孔之間有什麼恩怨,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出來制止。
只有劉明和莫言飛是同班又是同隊,一見兄弟被打,血氣上湧,剛想出手,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劉明愕然回頭,砰!砰!兩記老拳精準無比的砸中劉明的眼窩。
劉明的眼睛馬上又痛又腫,模糊一片,不由自主的大叫一聲,雙手捂面,連連後退,再沒有了戰鬥力。
這招叫封眼,是職業混混們最常用的技術,王石曾經聽陳肥肥在宿舍裡海吹過,不過實地見人使用,這還是頭一回。
張遼封完眼之後並沒有像牛鐵魁一樣窮追猛打,只是簡單的一腳踹在劉明的肚子上,一腳就把劉明這個一米九二的長人跺翻在地,像只煮熟了的大蝦一樣蜷起了身子。
「麻煩哪位去給肖劍濤帶個話,就說我們老大呂人傑想找他聊聊,另外今天的這場球我們哥幾個都不服氣,想約個時間再打一場,就這麼簡單,接下來的內容可能會比較暴力,少兒不宜。各位還是散了吧。」
張遼說話的音調雖然不高,不過卻透露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意味,這幾個大一的學弟,絲毫沒有把學長們放在眼裡的覺悟。
見這幾個小子出聲點明了要挑肖劍濤的事,球場上的學生們便知道這幫人不是好惹的,全都默不做聲,紛紛自行散去。
俗話說得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衝著這兩人放倒劉明和莫言飛的手段如此乾淨利落,這種人也不是普通學生招惹得起的。
沒想到這夥人會如此的囂張,居然找肖劍濤的麻煩,而且還要重新比賽,雖然對肖劍濤這人沒什麼好感,不過對於這些輸不起而妄用武力來改變結果的人,王石的內心深處更為鄙夷。
球場上只剩下呂人傑一夥和倒在地上的劉明以及莫言飛。其餘人倒也沒有走遠,都像王石一樣,遠遠的站在球場邊緣等著看好戲。
很快就有人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肖劍濤的宿舍,舍友們又通過電話聯繫到了肖劍濤,聽說就是下午比賽的那五個人,肖劍濤根本沒有在意,大一的新生蛋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凶一點就真的可以在校園裡橫著走了不成。
肖劍濤也沒有多帶人,隨口叫上幾個身形彪壯,起碼看起來很能打的哥們一起,再加上宿舍裡的牌友,一行十二三個,擁著就朝籃球場奔去了。
一到球場,遠遠見劉明和莫言飛老老實實的蹲在籃球架下面,看樣子已經被調教得沒脾氣了,肖劍濤眉頭微皺,這兩個小子雖然不太惹事,可是仗著在球隊裡跟自己熟,也是輕易沒人敢惹的主,居然被這五個新生整成這副模樣,實在是有夠丟人的。
暮色已經漸漸降臨,一夥人圍在操場中央,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種事在西楚大學已經司空見慣,學校保衛處對這種事向來是不會太管的。
民不舉,官不究。這個法則無論在校外還是校內都還算通用,學生的事學生自己擺平,就算打到頭破血流,告到保衛處來了,保衛處的處理也不過是罰款了事,反正大事有公安機關做主,小事誰犯得著惹著這些學生魔王啊。
去年曾經出現過學生集體衝擊保衛處的事件,就是因為學校的兩個保安喝多了,動了一個男生。
結果當天夜裡,集結起來的學生們匯成一股洪流,差點沒把學校門口的一隊保安給打死,保衛處的玻璃窗,大門,電燈電視通通被暴走的學生們砸了個一乾二淨,就連教務處主任那輛本田都被學生們以日貨的名義給處置了。
最後學生們相安無事,挑頭的三個學生大佬背了個不痛不癢的留校察看,而保衛處上到處長,下到保安,全換了一茬,這就是現實,誰叫人家學生背後有大樹好乘涼呢,哪個校長敢把市委書記的兒子,甚至省委書記的兒子給開除試試?
所以呢,保安就是保安,打份工而已,誰也不會沒事把尿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學生之間發生的事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們找我?我是肖劍濤。」肖劍濤雖然惱火,但仍沒有直接開打,以他的性格,最少要搞清楚對方的意圖才會有所動作。
「奶奶的,終於來了,這小B孩的架子還真大!」張遼伸手捋了捋頭髮,扭頭對呂人傑說道。
如此毫無遮攔的挑釁,正如呂人傑這夥人一上場就把劉明和莫言飛放倒一樣,其立場已鮮明至劍拔駑張,絲毫沒有轉彎的餘地。
肖劍濤身邊的幾個大二男生聽到如此囂張的口氣,同時吼了起來,「操你媽的,想找死是不?」
「打!這種不知死活的東西,打到服氣為止。」仗著人多勢眾,肖劍濤身後的男生大喊著。
肖劍濤細細的觀察著面前的這五人,下午打球的時候就覺得這支隊伍有些奇怪,眼神裡冰冷之中帶著些殺機,或者又多了些不屑。
球場上的大燈突然刷的一下子亮了,平時還嫌它不夠亮眼的燈光今天卻眩目得有些刺眼。
也許是燈光太突然,刺激了場上所有人的忍耐力。肖劍濤一個前踏步,朝著最礙眼的那個小子,也就是張遼,迎面轟出了一拳。
肖劍濤動手了,身後的大二男生們更沒什麼好說的,一窩蜂的朝這五個新生衝了上去。張遼頭頸一側,肖劍濤的拳頭滑面而過,左手反手扣對方手腕,右肘直抵對方前胸,張遼一照面就打算與肖劍濤做最凶險的貼身肉搏。
第一個衝到呂人傑面前的男生發現面對的打架對手連眼都沒眨一下,一動不動,心想這小子嚇傻了吧,以為自己撿了個軟柿子的便宜,飛腿就踹。
側邊冒出一隻大手,是牛鐵魁的手,橫空抄住這名男生的腳脖子,掄起這麼一拖一掀,兩個男生撞到一起倒在了地上。
這邊許志朗一套組合拳左右開弓,把最先衝到他面前的一個大二男生打得暈頭轉向,旁邊有人上來支援,被他腳下不停,直接一記頭錘砸中鼻樑骨,坐到一邊歇著去了。
肖劍濤帶下樓的牌友中,有兩位塊頭最大的哥們,一左一右逼住了龍銳樓。
龍銳樓彷彿很惋惜般的搖搖頭,猛然半個轉身,狠狠一腳抽在鋼製的籃球架上。
匡鐺一聲悶響,整個籃球架子劇烈的搖晃起來,龍銳樓還是一臉表情淡然的望著面前這兩位張大嘴巴突然剎住腳步不敢再靠近自己的對手。
比起玩籃球來,腿上功夫才是龍銳樓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