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尼雙手托起她迷人的下巴,笑瞇瞇的看著窗外過往的路人,似乎在尋找她心底魂牽夢繞的身影。自從回到通天城之後,珍尼就一直充滿耐心的等待,她相信黑夜一定能夠在半年之內來到這裡找她。因為這是她同黑夜的約定。
「珍尼,又在想你的小郎君呢?」
聽到哥哥的聲音,珍尼不情願的轉過身子,沖說話的青年可愛地伸了伸小舌頭。然後拽著他的衣袖,不依的嗔道:
「哥哥,你又取笑我,你還不是天天都想著紅月姐姐。哼,小心我去告訴紅月姐姐說你欺負我,到時候讓她不理你了。」說完,調皮的望著一臉無奈的哥哥。
「你這個小丫頭,瞎說。我對你紅月姐姐可是只有佩服,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你可別亂說。要是傳到她的耳朵裡,讓哥哥怎麼去見她?」說完,慈愛的刮了下珍尼的小鼻子。
珍尼皺了皺鼻子,不滿的反駁:
「不許你再說我是小丫頭,尤其是等黑夜來了,你更不許說。否則我就去告訴紅月姐姐,說你暗戀她。」
青年看著自己這個一臉得意,彷彿抓到自己把柄的妹妹,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我還沒和你算你上次偷偷跑到魔王城的那筆帳,你還來威脅我?」
「哥哥啊,我是為了咱們自己家的店舖才去魔王城的,哼,別忘了,我可也是店舖的主人,我是為了公事才去的魔王城嘛。」說完,眨著美麗的大眼睛,很是無辜的看著青年。
「公事?」青年似笑非笑的望著不斷點頭保證的珍尼,接著說。
「真是公事啊,與店舖的生意比較,找到個小郎君才是公事吧。漬漬,我妹妹真有本事,真沒白疼你。這麼快就學會為店舖著想,或許這個黑夜是你找回來的苦力也說不定哦,哈哈。」
「哼,黑夜可厲害了,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他只要一個手指,就可以把你打敗,哼!」珍尼聰明的沒有去繼續「公事」的話題,而是把哥哥的注意力引到了黑夜身上。
「哦,有這麼厲害?一個手指就能把你心目中無敵的哥哥打敗,唉,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失敗。」說到這裡,青年看著以為轉移話題成功而喘了口大氣的妹妹,笑了一笑。
「珍尼,最近不要往外面跑了,知道麼。這段時間就在城裡等你的小情郎,不要讓哥哥再擔心了,好麼?」青年愛憐的摸著珍尼的頭,慈愛的說。
聽到哥哥的話,再想起回來後哥哥憂慮的眼神,珍尼乖巧的點了點頭。
「最近妖族五色城出了件大事,妖狼被殺,妖族勢必有所行動,魔界將亂,少出去為妙。通天城能否明哲保身,還是未知數……」說完,歎了口氣。
「呵!」
我把頭從妖諭江裡伸了出來,喘了口氣,甩了甩頭上的水珠,又一次紮了進去,再出來的時候,已經順著潮流到了幾十米外。
在江裡洗澡的感覺實在是舒服,終於把身上的腥臊味清洗乾淨。我蹲在江邊,運用滄海魄把身上的衣服弄乾。因為潮流急遄,進入裡面就會隨著潮流下劃,再加上自己不想無為的浪費體力去抵禦水流,所以就乾脆穿著衣服跳了進去……
我順著霍霍流動的妖諭江往上走,美麗的妖諭江彷彿一條紐帶,彎曲但連綿著,指引通天城的方向。傳聞妖諭江的水會流向怒海,與怒海成為一體。只要在妖諭江裡仍一樣東西,那麼這個東西就可以順著妖諭江進入怒海,到達靈界,人間。
我並不著急趕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九字真言中的兵字決。按照三王子的說法,兵,代表著能量,宇宙萬物的能量。熟練的運用兵字決,就可以把這些能量聚集到一起,形成強大的破壞力,這就是兵。
挾萬物之能量為己用,用法千萬,惟有兵者。
就這樣,本來一個月的路途,在我不斷的練習下延長到兩個月。這一天,我終於到來了通天城。
剛剛進城,打老遠就聞到一股酒香,那是一種切膚的辛辣,是一種能使人尋求快慰和焚燒靈魂的感覺。我聞著這股感覺,忘記了去尋找珍尼,忘記了一切,唯一沒有忘記的,就是找到酒香的源泉,大口的喝上幾壺。
順著酒香,我身不由己地尋找起來,不一會,終於找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看到了那酒香的源頭,一間酒肆。
那酒肆的幾間灰土磚房就印在陽光下,經了風雨的剝蝕,經了無冬歷夏通天城人的憧憬與渴望,生動著……
感覺那酒從口腔進入食道,灑落在食道深出的褶皺上漸起的微溫,一種從骨頭到汗毛都舒展開的爽勁,這才是酒,好酒。和魔族的酒有的比,如果把魔族的酒比喻成清泉溪流,需要仔細品嚐,慢慢琢磨,回味無窮的話;那麼我現在手裡拿的酒,就是山洪爆發,怒海狂飆,猛烈的很,喝這種酒,就要大口大口的喝,喝的是那種燒刀子般的感覺,這種酒不需要用你的味覺去品,它需要的是,用你身體的感覺來回憶這種酒的滋味。
它有一個很細膩,很溫柔,很迷人的名字——女人香。
酒如美人,香氣四溢,同它名字一樣的含義。
就在我沉浸於女人香的回味中時,一個酒壺放在了我的桌子上,酒壺的主人醉醺醺的坐在我的旁邊,打了個酒嗝,帶出濃厚的酒氣,含糊的說:
你個黑夜,才來。我,都等你三個多月了三個多月了。好酒!」還沒說完,再次拿起酒壺罐了起來。
我苦笑的看著刀,這就是靈界高手麼?純粹就是個酒鬼,嗯,不過好像是我先把他的酒癮帶起來的。
「你,你太慢了,我從進城的第一天,就這酒香吸引,來到這裡就沒走開過,一直等你,等你……」說到這裡,刀原本已經很紅的臉似乎又深了一些,不好意思地接著說。
「等你付帳。」說完,爬在了桌子上沉睡。
我聽到付帳這兩個字,臉色有些綠了。
三個月的酒錢……
我心痛的付了錢,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剛進城就去喝酒。拉起半睡的刀,匆匆的離開了。出了酒肆,隨意找了間客棧,把刀仍了進去。想來想去都為自己的酒錢不值,這些錢可是自己以前用生命換來的,還有就是殺肥豬的時候順手拿來的。於是從刀身上撕下一塊衣料,抬起刀的手,劃破個口子,迅速的在上面寫好金額,最後按了個手印,收在了懷裡。
這筆錢是要還的,我狠狠的對著沉睡的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