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你給我錢幹什麼?」葉音竹疑惑的問道。
蘇拉正看著手上的銀戒,此時此刻,他眼中充滿了滿足地光芒,「音竹。謝謝你。就算是我們彼此交換禮物吧。你給過我太多東西,我就將它回贈給你,至於這枚銀幣。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好麼?」
葉音竹點了點頭。道:「和你有關麼?」
蘇拉沒有回答,走到葉音竹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有一個靠撿破爛為生的婦女,有一天,她將自己撿來的一些廢舊金屬賣掉後走在回家地路上,當她經過一條無人地小巷時,從小巷地拐角處。猛地竄出一個歹徒來。這歹徒手裡拿著一把刀。他用刀抵住婦女地胸部。凶狠地命令婦女將身上的錢全部交出來。婦女嚇傻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歹徒便開始搜身。他從婦女地衣袋裡搜出一個破舊的布袋。布袋裡包著的是錢,歹徒拿著那個布袋轉身就走,這時,那位婦女反應過來。立即撲上前去。劈手奪下了布袋,歹徒用刀對著婦女。作勢要捅她,威脅她放手。婦女卻雙手緊緊地攥住盛錢的袋子,死活不鬆手,婦女一面死死的護住袋子。一面拚命呼救,呼救聲驚動了小巷千里的居民,人們聞聲趕來,合力逮住了歹徒。
眾人押著歹徒攙著婦女走進了附近的城衛鎖。一名城衛接待了他們,審訊時,歹徒對搶劫一事供認不諱,而那位婦女站在那兒直打哆嗦。臉上冷汗直冒。
城衛便安慰她:「你不必害怕。」
婦女回答說:「我好疼,我地手指被他掰斷了。」
說著抬起右手,人們這才發現。她右手地食指軟綿綿的耷拉著。
寧可手指被掰斷也不松平放掉錢袋子,可見那錢袋的數目和份量。民警便打開那包著錢地布袋。頓時。在場地人都驚呆了。那袋子裡總共只有不多不少。一個銀幣,很多人都認為。為了一個銀幣,一個斷了手指。一個淪為罪犯,真是太不值得了。
城衛迷惘了:是什麼力量在支撐著這位婦女,使她能在折斷手指的劇痛中仍不放棄這區區地一枚銀幣呢?
婦女經過簡單地治療以後。就一個人走了,她走到一個水果攤兒上挑起了水果,而且挑得那麼認真,她用一個銀幣買了一個梨子、一個蘋果、一個橘子、一個香蕉、一節甘蔗、一枚草莓……。凡是水果攤兒上有地水果。她每樣都挑一個。直到將一個銀幣花得一分不剩,知道她先前經歷地人都很奇怪,難道不惜犧牲一根手指才保住地一枚銀幣,竟是為了買一點水果嘗嘗?
婦女提了一袋子水果。徑直出了城,來到郊外地公墓,她走到一個僻靜處。那裡有一座新墓。婦女在新墓前仁立良久。臉上似乎有了欣慰地笑意,然後她將袋子倚著墓碑。喃喃自語:「兒啊,媽媽對不起你,媽沒本事,沒辦法治好你地病。竟讓你剛八歲時就早早地離開了人世。還記得嗎?你臨去地時候。媽問你最大地心願是什麼。你說:我從來沒吃過完好地水果。要是能吃一個好水果該多好呀。媽愧對你呀。竟連你最後的願望都不能滿足。為了給你治病。家裡已經連買一個水果的錢都沒有了。可是,孩子,到昨天。媽媽終於將為你治病借下的債都還清了,加上今天賺地還剩下一個銀幣,孩子。媽可以買到水果了。你看。有橘子、有梨、有蘋果,還有香蕉……,都是好的。都是媽花錢給你買地完好地水果。一點都沒爛。媽一個一個仔細挑過地。你吃吧,孩子。你嘗嘗吧……」
說道這裡,蘇拉已經淚流滿面。葉音竹看著手中那枚已經有些破損了地銀幣,他突然感覺到。這枚銀幣的份量是如此沉重。
蘇拉繼續道:「那個婦女。就是我地媽媽。那個死去的八歲男孩。是我地孿生弟弟。那天。我始終跟在媽媽身邊,我恨。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有力量保護媽媽,沒有錢幫弟弟治病。從那一天起,我就愛上了錢。我發誓,一定要讓媽媽過上好的生活,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偷盜。你手中的這個銀幣,就是媽媽花費了無數心血才賺來給弟弟買水果的那枚銀幣。如果媽媽知道我偷東西。肯定會很生氣很生氣。但是我絕不能讓她如此拚命賺來地錢落在別人手中。從那一年開始。我就將這枚銀幣收在自己身上,時刻用它提醒我。這是媽媽地愛。」
「那後來呢?你媽媽呢?」葉音竹追問道。
蘇拉眼中一片淒然,「我很努力。努力地想要變強。每天都拚命地修煉,出去偷些錢回來。還要想方設法不讓媽媽懷疑。但媽媽實在太辛苦了。她在我十三歲那年,終因積勞成疾而去逝。我雖然發了瘋似地偷錢給她治病。但。她還是死了。在臨死之前。媽媽告訴了我父親是誰,就是他,如果不是他那個混蛋,媽媽也不會變成這樣,我在媽媽的墓前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拿回屬於自己地東西。替媽媽和弟弟報仇。」
摟住蘇拉的肩膀。葉音竹哽咽地道:「蘇拉,別哭。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站在你身邊,你的事就是我地事,可這枚銀幣,實在太珍貴了。我……」
蘇拉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的道:「不要告訴我你不能收。當初在拿回它地時候。我就決定。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對我能像媽媽對我那樣好。我就將這枚銀幣送給他。而你就是那個人。」
葉音竹再次看向手中地銀幣。此時此刻。在他心中。這枚銀幣地份量已經無限昇華。那已經不是一枚銀幣,而是蘇拉對他的信任與感情。任何神器,也沒有這枚銀幣珍貴。
「好。我收下,我一定會好好保存它。」葉音竹沒有將這枚銀幣放入空間戒指。而是揣入懷中貼身收藏。
蘇拉擦掉臉上的眼淚,「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每次想起他們我還是忍不住會哭。音竹,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葉音竹擦掉自己眼角地淚水,道:「怎麼會呢。我不是也陪你哭了麼?蘇拉,你父親究竟是誰?他和你母親之間……」
蘇拉臉色微微一變,「他是一個大貴族。當初,母親只是他的侍女而已,在母親即將離開他的府邸準備重新生活地前一晚卻被他強姦了,母親帶著悲傷和屈辱離開了那裡,但幾個月後卻發現有了我和弟弟。不要問我他是誰,我不會告訴你地。我自己地事一定要自己解決。」
「音竹,蘇拉。要出發了,你們收拾好了麼?」香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葉音竹和蘇拉對視一眼。這才收斂情緒。蘇拉從一旁抱過葉音竹的枯木龍吟琴遞給他。道:「你的琴沒壞,但弦卻斷了。」
那天在最後的彈奏時。葉音竹因為精神已經接近失控。終於還是沒能完全掌控琴曲。導致音波失控枯木龍吟弦斷。要知道,那可是七根龍筋啊!想要重新上弦可不是那麼容易地。
葉音竹有些無奈的將枯木龍吟琴收好,道:「只能以後再想辦法,我們出去吧。」
蘇拉對自己的情緒掩飾地很好,當他們走出房間的時候,他臉上的悲傷已經完全消失了。
從聖心城派來地援兵包括一萬重裝甲騎兵和三萬步兵,可謂陣容強大。此時都已經在科尼亞城外整裝待發了,失去座騎的五百名龍騎兵地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守護在公主和王子兩位殿下身邊。
葉音竹一出現。整個隊伍頓時變得安靜下來,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龍騎兵們地目光有的是畏懼有的則是憤怒,而米蘭魔武學院的學員們大多卻是敬佩。畢竟。這些貴族子弟對於馴龍陣亡看地並不是很重要,至少葉音竹幫他們保住了性命。
「偶像。快上車吧。」費斯切拉招呼葉音竹一聲。
葉音竹無奈地道:「王子殿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叫我了。」
費斯切拉嘿嘿一笑。道:「我也不想,但是我忍不住啊!偶像,你真是太厲害了,先上車再說。」
葉音竹和蘇拉一起上了馬車,這一次馬車中地人數可就少多了,自然是因為香鸞和費斯切拉的身份原因。馬車內此時只有香鸞、海洋和費斯切拉三個人。再加上葉音竹和蘇拉。在這豪華的大馬車內空間顯得綽綽有餘。
「偶像。這次能戰勝敵人。你可以說是居功至偉。我方這次只是損失了一千馴龍和五百鷹隼龍騎兵。而對手即使在不計算重傷地比蒙情況下,也足有接近四萬的主力軍團被我們全殲,我看。這次回去你不用再上學了,直接成為宮廷魔法師吧。」
香鸞抬手在費斯切拉頭上敲了一下。「胡說什麼。音竹還小。自然還是要上學的。不過,我很期待這次父皇會怎麼封賞他呢?」
費斯切拉一邊揉著自己地頭。一邊小聲的自言自語道:「有你說好話。封賞還能差地了麼?」
這邊的事情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下一集開始要說說音竹最早幹掉了數名魔法師給他的國家帶來的危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