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凡！」馬德里競技和馬拉加的比賽剛剛結束，華凡就被在球員通道邊上等候的趙亮給阻截住了。
「亮哥？」華凡一見叫他的人居然是趙亮，不由得一楞，「你怎麼也到了西班牙了？」
「原來是為了採訪華凡……」楊平這時候終於想明白了趙亮為什麼比賽還沒結束就把他拉到這的原因。
「呵呵，怎麼？不喜歡見到我嗎？」趙亮微笑著說。他和華凡可已經是老熟人了，所以見面他也不想一下子就「赤裸裸」的表示要採訪，而是先開起了玩笑。
「哪能呢，亮哥是來看我的比賽的？」對於這位從高中聯賽就注意自己、有點像自己兄長的記者，華凡也顯得很隨意。
「當然。對了，還要恭喜你，第一場比賽就進了兩個精彩的球。」
「嘿，其實……我的表現並不好。」被趙亮誇獎，華凡有點不好意思。
「這樣表現都不算好？不會吧。」楊平在後面誇張的叫道。
「嗯，不過還好進了球。要不可真丟人了。」華凡點了點頭，竟是絲毫不為楊平的誇張所動，倒像是真的自認表現不好。
「老實說，你上半場踢得還真不是很好，簡直不像平常的你。怎麼？是不是有什麼顧慮？」趙亮微笑著看著華凡。
「顧慮倒算不上，不過……上半場的表現真的很差勁。」華凡擦了把汗說道。
「不過正如你所說的，還好只是上半場。對了，介不介意我問幾個問題？」談笑談得差不多，趙亮終於開始了自己的話題。
「沒問題。」華凡早就習慣了趙亮的採訪方式。
「首先談談你的進球吧，怎麼樣？在西甲進球和在英超進球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嗎？」
「感覺啊？好像沒什麼感覺，不過……今天的進球說實話有點洩憤的感覺，可能是受了上半場的影響吧。」
「洩憤？哈哈，也對，上半場球迷對你的噓聲可是蠻大的哦。我聽著都有點鬱悶，更何況是你。」趙亮大笑。「對了，賽前知不知道自己這場比賽會首發？」
「不知道。」
「那麼，有信心以後在球隊中打上主力嗎？」
「……不知道。其實老米的為人我想你也清楚，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就像他今天讓我出場那樣，我事先什麼都不知道。」
「嗯，那麼，來西班牙後還習慣吧？能不能把馬德里競技和之前的利茲聯做個對比？」
「還行吧，至於對比，我想應該沒什麼可比性，因為起點不同，當時我到利茲聯的時候，聯賽已經接近結束，而利茲聯的任務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保級。而現在的馬德里競技則不同，聯賽才剛剛開始，而且還有聯盟杯。」
「呵，看來的確沒什麼可比性，那能說說這裡的球迷對你的態度怎麼樣嗎？」從剛結束的比賽上以及自己的看台上的見聞來看，趙亮意識到華凡同當地球迷的關係可能不是那麼好，所以他想問一下華凡。
「……」果然，華凡一下子陷入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也不知道，不過……可能是不好多一點吧。」
「因為你來的方式？」趙亮對此早有耳聞，但他對華凡的實力是有信心的，所以他絲毫不擔心球迷跟他的關係不好是因為華凡表現差的關係。
「或許吧。我真的不清楚。」華凡低聲說。
「……那麼……」見華凡的神色有點黯然，趙亮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文章，所以正待問另外一個問題，但此時一個聲音率先打斷了他的話。「華。」
「托雷斯？！」後面的楊平眼光有點直了，叫華凡的人正是托雷斯，他沖華凡指了指更衣室，意思是叫他趕快進更衣室，估計老米有話要說。
「抱歉！亮哥，我得走了。」華凡對托雷斯應了一聲，回頭就對趙亮說道。
「沒關係，以後有機會希望能再問你些問題。」趙亮笑著回答。
「等等！」突然，後面的楊平叫了一聲。
華凡不由得聽住了腳步，回過頭以探詢的目光看著他，連趙亮也不清楚楊平要幹什麼。
「嘿嘿，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沒想到楊平突然笑嘻嘻的摸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就遞了上去。
「……」
「……」
※※※
「喂，亮子，準不準備向國內交稿子？」參加完賽後雙方的新聞發佈會，楊平問趙亮。
「廢話！當然發！不然你和我來這幹什麼？你以為是旅遊啊？」趙亮抬眼一臉看白癡的樣子。
「……靠！我是說你好像也沒在華凡那採訪到什麼東西，你拿什麼東西寫稿子？難道就寫米科恩在新聞發佈會講的那幾句話？也就只說了華凡是一個優秀的球員，而且他相當年輕，他將成為我們隊中不可或缺的一員云云，對於華凡會不會徹底取代尼古拉迪斯成為托雷斯的搭檔等重要問題卻一概不回答，娘的，說了等於沒說，你難道就寫這些廢話？」被人看做白癡，楊平當然不爽，馬上忿忿不平的回敬道。
「嘿嘿，這就是人家的聰明之處。」趙亮微笑著說，「而我們寫稿子也不是全寫他們的話，重要的還是要看我們怎麼加工。」
「加工？喂喂，你別忘了，我們可不是在寫抒情詩，而是在寫新聞，我們的專業老師第一天就告訴我們：新聞首先第一就是要真實！而不是刷花槍，你怎麼加工？！」
「……」趙亮看白癡的眼神又回來了，「你馬上買機票回國，還有，別告訴別人我認識你，哦不，是你認識我。」
「……」
「我說加工又不是要改變真實！照你說的那樣，報社還要我們來這幹什麼？到網上隨便摘錄幾個新聞改一下就成了。」
「……」
「其實採訪也沒規定非要把所有的採訪內容都寫出來，有時候只要突出的寫一些內在的問題就行了，這樣不僅能避免出現一些萬金油似的報道，引起讀者的關注，還能真正的反應出一些內在問題。」
「行行行……你簡單告訴我，準備寫什麼？」
「華凡同馬德里競技球迷的關係！」
「這個？不寫華凡在首場比賽的進球？要知道這可比那個要好得多啊。」
「是好得多，不過……你以為寫那樣的文章會少嗎？」
「哦……那倒是。但……總不能不寫吧？」
「當然不是都不要寫，我們可以結合華凡在比賽的時候球迷對他的反應的變化來寫，而且，之前跟華凡的談話也可以用上。」
「OK！反正這次來西班牙你是主角，我是配角。」
「……」趙亮突然發現自己帶楊平來其實很虧，他應該再向楊平收一筆教育費。
※※※
「星光四射：華凡首場西甲梅開二度！」
「又是兩個進球和一次助攻！」
「華凡主導馬競主場翻盤！」
……
一時間，一個個眩目的標題紛紛出現在國內各家媒體的報紙上以及各大網站。
國內的輿論普遍認為：能夠在剛剛亮相的第一場西甲比賽中就有這麼好的表現，華凡可謂有了一個完美的開始。這對他盡快在西甲中站穩腳跟具有相當重要的作用。
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新球員，沒什麼比盡快取得主教練的信任更重要的了。更何況，對於普遍不引起歐洲人注意的中國球員。
但從現在的情形看來，姑且先不論馬德里競技的球迷時候對他有耐性，主教練米科恩無疑相當器重他，這從他首輪就把華凡列為首發就可以得到證明。而華凡的表現讓所有人無不相信華凡已經取得了米科恩的信任。
至於西班牙的媒體，他們更是直接：出色但不出眾！
道理很簡單，從本輪最佳進球和最佳球員的評選就可以看出一切。
比賽中華凡的那記凌空倒勾被大部分西班牙媒體評為本輪最佳進球，但本輪的最佳球員卻並不是華凡！
按道理來說，單單從結果上看，華凡本場比賽的表現足以讓他當上最佳球員，之所以還是沒被評上，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華凡的上半場表現並不好，另外歐洲人對亞洲人的偏見也佔了一定的份量。
所以，他們認為華凡的表現是不是曇花一現，還有待以後比賽的檢驗。
至於檢驗需要幾場比賽，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一點已經可以肯定，至少不可能是兩場！
因為在緊接著進行的第二輪率先進行的一場聯賽中，馬德里競技客場迎戰阿爾巴塞特隊，結果2：0再度勝出。被質疑的中國小將華凡再度首發出場，而且表現依舊很出色，雖然沒有進球，但為托雷斯奉獻了一次助攻，另外一個點球也是他製造的。
但質疑還是沒有被徹底打消，原因很簡單，就在於對手！
阿爾巴塞特隊是本賽季剛剛升上甲級的最後一支球隊，作為升班馬，他們從西甲球隊中引進了不少新球員，但同時也走了很多老隊員，這樣，球隊的磨合以及征戰西甲經驗的欠缺讓他們很是吃虧。首輪就吃到苦頭，0：3慘敗在在西甲中實力並不算最強的塞維利亞腳下，而且沒有任何的懸念。
用在對這樣的球隊的比賽中表現出色來斷定一個球員的實力能否在西甲生存合不合適呢？答案很清楚。
但誰都知道，在西甲，沒有實力的人是無法呆下去的。華凡已經連續兩場表現出色，那麼，第三場呢？
或許，如果華凡第三場也表現出色的話，就能夠讓那些質疑的人少說一些話。
十月十二號，西甲聯賽第三輪，馬德里競技主場迎戰巴塞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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