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比賽，輸了聯賽！」這是《泰晤士報》對英超最後一輪利茲聯對切爾西的比賽的評價，「如果利茲聯從賽季一開始就能打出這場比賽的氣勢，或許他們可以獲得聯賽冠軍；如果利茲聯從賽季一開始就引進那位中國人，或許他們可以不為降級而流淚……但是，足球比賽中沒有那麼多的如果，這就是足球！利茲聯必須為他們大半個賽季的糟糕表現埋單。」
而另一家英國媒體《衛報》卻沒為利茲聯的最終降級有多少遺憾，這並沒有什麼奇怪，利茲聯原本就不被人看好，不過，他們倒是對主宰這場比賽的華凡很感興趣：「比賽以一個戲劇性的結果而結束，但人們沒有想到的是，主宰這場比賽的並不是切爾西的那些超級巨星，而是一個來自古老中國的少年。如果算上替補上場的兩場比賽，華凡一共參賽四場，四場比賽能取得什麼成績呢？作為一個一個首次參加歐洲比賽的球員，作為一個中場球員，這個中國少年給我們交上了一份不可思議的答案：4個進球5次助攻！」
……
不過相對於英國媒體，中國國內方面顯然對華凡今後的去向更有興趣，華凡的下一站會是哪裡呢？憑借在英超這幾輪的表現，相信那些挑剔的歐洲人肯定意識到了華凡的價值。
那麼，華凡到底會去哪呢？
※※※
「呵……」迷迷糊糊中，華凡睜開眼睛，身體仍然顯得相當疲憊，昨天的比賽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體力。
「咕咕……」肚子終於不滿發出了吼叫聲，華凡捂了捂肚子，是啊，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記得曾經醒過來一次，不過迷迷糊糊又睡著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華凡轉頭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
「恩……恩？……恩！」華凡猛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怪叫一聲：「十一點！」
「該死！我怎麼睡了那麼久，還好今天沒有訓練，要不可慘了，現在不會是晚上的十一點吧。那我到哪弄飯去？」看了看屋內暗暗的，一想到要自己做飯，華凡就有點頭疼。
「唉，反正是晚了，不如……多睡一會吧，睡了以後肚子應該不會覺得餓吧……」華凡胡亂想著，但此時門卻一下子被打開了。
「起來了！你這隻大懶蟲！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睡。」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麗姐？！」華凡意外的發現進來的居然是之前回國的朱麗，馬上驚訝的叫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還要過一段時間嗎？」
「怎麼？我不可以提前回來嗎？是不是打攪了你這隻大懶蟲睡覺了？」朱麗瞪了他一眼，笑罵道。
「哦不……當然不是。」
「那就趕快給我起來。」朱麗走走窗邊，拉開窗簾，有點刺目的陽光立馬撒滿整個臥室。
「……原來不是晚上的十一點。」華凡嘟囔了一聲。
「什麼？」
「哦……沒什麼沒什麼，我只說我還以為現在是晚上的十一點呢。」
「晚上的十一點？呵呵……」聽了華凡的話，朱麗一下子被逗笑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時間觀念？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從沒睡這麼晚的哦，莫非……我走了之後你就一直這樣？」
「不不不！怎麼會呢，我不是還要訓練的嗎？要是這樣我不天天遲到？」華凡急忙辯解。
「那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昨天的比賽太累了吧，我也不知道。」
「……」朱麗楞了下，她可從來沒聽說過華凡因為比賽累而睡過頭的。
「還是不要說這些了，對了，麗姐，這次回國我交代你的事……」
「放你一百個心！先起來去洗刷一下，吃飯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而且我也有些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吃飯？哦哦哦……麗姐你做了飯了嗎？」華凡大喜過望。
「恩……便宜你了！」朱麗瞪了他一眼，笑著走了出去。
「哦耶！我可愛的肚子終於不用抗議了。」華凡大叫著一腳踢掉床單。
長期以來，朱麗與華凡已經不再僅僅是單純的僱傭與被僱傭關係，隨著朱麗對華凡在生活上和其他方面的關心，不知不覺中，華凡現在已經漸漸的把朱麗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來看待了。
※※※
「喏，這是你的晴姐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吃飯的時候，朱麗遞給華凡一個盒子。
「晴姐給我的？」正狼吞虎嚥的華凡終於暫時停了一下，忙接了過來。
「怎麼？不打開看看？」朱麗正想看看這個晴玉交給她時再三要求她不能打開的盒子裡面到底是什麼寶物，卻沒想到華凡居然不打開，而是傻傻的抱在了懷裡，於是忍不住問道。
「哦……以後再看，現在我吃飯。」華凡塞滿飯的嘴裡吐出這麼一句。其實他是很想看，不過他要一個人看。
「……要不，我幫你打開看看？」朱麗對這盒子的好奇愈來愈大。
「不不……晴姐的東西我要自己開。」一聽到朱麗要幫自己開，華凡馬上堅決拒絕。
「……不看就不看。稀罕。」朱麗有些不滿了，心下道：「果然是一個德行！還真是一對呢。」
「對了，麗姐，那個……晴姐在那邊還好嗎？」華凡突然支支吾吾的問道。
「嗯，好。」
「什麼？」
「好啊，什麼什麼？」
「……」
「嘻嘻，誰叫你不讓我看看那盒子，這回看不噎死你！」朱麗當然知道華凡其實很想從她那裡知道一些晴玉的消息，但她有意捉弄一下華凡。
「那好吧。」華凡楞楞吐出這麼一句。
「……」這回反倒朱麗差點沒被噎死，心下罵道：「這個死木頭人！」
「放心！你的晴玉在那邊很好，不過，她還要我跟你說一句話。」
「什麼話？」
「想聽嗎？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喂喂……麗姐，我發覺你回國一趟變得愈來愈商人了耶，什麼都要條件。」
「哼，我本來就是商人。」
「……那好，說了我漲你一毛錢工資。」
「……不行，至少漲一塊。」
「……」
「嘻嘻，好了，不為難你了，她說……嘿嘿，我都不好意思說，她永遠等你！」
「如果不是晴玉那丫頭認了我做姐姐，估計也不會把這樣的話讓我來轉告吧。」說了話後朱麗心下想道。
「……」而聽到晴玉的這句話，華凡心頭一熱，彷彿那絲溫柔跨越重洋又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嘿，真羨慕這對小情人啊。」看著華凡神往的樣子，朱麗心下竟有了一絲的羨慕。可是沒，自己的另一半又在哪裡呢？
「好了好了，別在神遊了，小心被飯噎死！吃完飯我還有正事跟你商量。」
「嗯，好的。」華凡終於回過神來，再次開始狼吞虎嚥。
※※※
「阿凡，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沒有？」朱麗對吃完飯的華凡問道。
「打算？」華凡一楞。
「對啊，你不要告訴我你從沒想過？」看著華凡的樣子，朱麗有點無奈。
「呃……嘿嘿，這個我還真沒想過什麼打算。」華凡撓撓頭傻笑道。
「……」朱麗真服了他了，怎麼這個無論踢球和讀書都那麼聰明的所謂天才居然對自己這麼不負責？
「那我問你，在我離開英國之後，利茲聯方面有沒有跟你談過？」
「談過什麼」
「……關於合同方面的事！」朱麗忍住心中的氣。
「哦，這個倒沒有，不過聯賽也就昨天才剛剛結束啊。」
「是，這個沒錯，虧你還知道聯賽已經結束，那你知不知道你跟利茲聯的合同什麼時候結束？」
「……」華凡當然知道合同什麼時候結束，按照當初的合同，如果利茲聯隊保級成功，那麼利茲聯隊對華凡有優先續約（租借）一年的權利。但現在利茲聯已經降級……
「怎麼？」看著華凡無語，朱麗以為他被自己問得無話可說，於是故意問道。
「我想留在利茲聯！」華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朱麗嚇了一跳。
「我想留在利茲聯！」華凡又說了一句。
「……為什麼？」在確定華凡不是在說夢話之後，朱麗又問道。
「不為什麼，我在這裡很快樂。」華凡淡淡說了一句。華凡一直都認為是利茲聯治癒了自己心中的傷，在這裡，他有親密的隊友，有永遠愛著自己的球迷，有信任自己的教練！所有的一切，都讓華凡難以割捨。尤其是最後一場比賽，當知道自己的球隊已經降級的時候，看台上利茲聯球迷對自己球隊依舊不變的熱烈掌聲，更讓華凡對這支球隊充滿了感情。
「……」看著華凡的樣子，朱麗知道華凡不是在開玩笑，但……
「阿凡！這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你知道的！」朱麗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華凡不否認。
「你現在有三個選擇：一個就是你剛才說的，留在利茲聯。但作為你的經紀人，我並不贊同你這麼做。首先，利茲聯已經不是英超的球隊，而是英甲！利茲聯的很多球員幾乎肯定將離開球隊，如果你留在利茲聯，下賽季你將面對的也是一支半陌生的球隊。而且英超和英甲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級別的聯賽，利茲聯新來的球員大部分將只能是英甲水平，參加甲級聯賽對你能力的提高毫無益處，而且這也很可能會毀了你在歐洲的前途。其次就是你的待遇問題。」
「待遇問題可以不用考慮，我並沒有要求特別高的待遇。」華凡突然插嘴說道。
「但我不能不考慮！因為我是你的經紀人！這些事由我做主！好，就算是你願意，你真的以為米蘭會以零租借費再把你租借給利茲聯嗎？利茲聯要想留住你，只有一種方式，那就是買下你！但你認為現在的利茲聯有這個能力嗎？」
「……」
「所以我說你的選擇是不理智的。」
「那第二種選擇呢？」
「第二就是你回到米蘭！」
「……」
「這個應該是目前最有可能發生的一種選擇。依照你在利茲聯的表現，我想米蘭應該不會忽視。你回到米蘭還是很有發展前途的……」
「以利茲聯為跳板嗎？」華凡心下一痛。
「不過，我想更有可能的第三種，雖然第三種是在第二種實現的基礎上才算成立。」
「把我再租借出去？」華凡忽然說道。
「……對！」朱麗說道，「這對米蘭來說是最好的一種選擇。因為目前的米蘭沒有你的位置。」
的確，本賽季米蘭在聯賽中奪冠，米蘭的中場居功至偉，無論是主力還是替補，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安切洛蒂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中場，而米蘭的球迷也不想破壞自己的冠軍中場，增加一兩名隊員對他們來說固然無所謂，但對於增加的隊員來說，他們必須做好當「萬年替補」的心理準備。華凡顯然不想充當這個角色，即使對方是米蘭！
「那我可能去哪呢？」華凡又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我還沒有跟米蘭取得聯繫，米蘭也還沒有就你的以後跟我聯繫，不過我想快了。」
「……」華凡抿了抿嘴唇。
「如果米蘭想把你再租借出去，我想最大的可能還是在英超，因為英超的球隊清楚你的實力。」
「麗姐，不管怎麼樣，我不會改變我的初衷，我說過，我希望留在利茲聯。」華凡有點固執。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話可說，不過我告訴你，留在利茲聯的機會是幾乎等於零！」說了老半天，朱麗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沒有說服華凡。
「只要不等於零就行。」
「……」朱麗一下子無語。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是有關中國隊的。」朱麗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哦？」
「這是中國足協發給你的傳真。」朱麗拿出又一個文件。
「中國隊又輸球了？」華凡接過文件，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