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陳陽大聲的用英語吼道:「如果不想看到下你們的槍!」喀拉拉,周圍的孟加拉士兵各個瞪大了眼睛,其中一名孟加拉軍官舉起了槍衝到了陳陽身前三四米左右的位置,激動的吼道:「放開他!不然我馬上一槍打爆你的頭。」
陳陽吼道:「來啊!開槍啊!我保證你們的指揮官的脖子可以像消防栓那樣向天空噴血!」
「都別動!」孟加拉的指揮官勉強的嚥了嚥口水,這個在平時輕而易舉就可以辦到的細微活動,已經讓他感到了艱難,甚至,他在嚥口水的時候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隨著喉結的竄動,壓在自己動脈上的刀片似乎正在深入自己的皮膚。孟加拉的士兵們停下了活動,紛紛舉著槍對著陳陽,現場的氣氛變的很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爆出槍聲。
印軍的翻譯官已經跪倒在地上,雙手抱住了頭,狂號:「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只是翻譯官!」兩名孟加拉軍人走過去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用槍指著他的頭,怒吼著:「閉嘴!」
陳陽亂蹦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情況比預計的要好,至少這些孟加拉大兵們還是很看重他們的指揮官的,不然只要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就算有十個陳陽,也絕對逃不過這麼多支槍。
「下士。」孟加拉指揮官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喉結的竄動,道:「放開我,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我們兩個國家的關係很好,你這樣做只會引起軍事糾紛,這個責任你根本就擔當不起,另外我想提醒你,這裡有我們近三百人的部隊,你根本不可能……」
「閉嘴!」陳陽的眼神冷冷的注意著周圍的孟加拉大兵。道:「對不起,我是一名軍人,你提出的要求我根本無法接受,所以,我只能請你走一趟,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肯合作,我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孟加拉地指揮官道:「下士,你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保持沉默。」陳陽冷冷的道,隨後小心翼翼的靠在了孟加拉軍人指揮官的身後,道:「命令你的士兵放下槍!」
孟加拉指揮官的神色變地很鄭重,高聲叫道:「所有人聽著!作為你們的指揮官,我命令你們,不要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們是無謂的軍人!就算是死。也不可以向任何人,任何勢力妥協!我……」
陳陽的手立刻一緊,鋒利的單刃刀片已經割破了孟加拉指揮官脖子上的皮膚:「如果不想死。你就閉嘴!」
沒想到,異常激動的孟加拉指揮官根本就沒有在乎這一切,反而提高了聲音,高聲叫道:「不要為了我個人而放任何人離開!」
陳陽地心跳立刻就飆升了起來。假如這名孟加拉指揮官沒有提出讓中隊所有人交出武器的要求,陳陽根本就不想這樣做,而對於這名孟加拉指揮官,陳陽在心底還有著一絲淡淡的尊敬。可現在地情況卻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閉嘴!」陳陽怒吼道:「我會殺死你的!」
沒想到,陳陽的這句話一出口。孟加拉的指揮官變的更加激動了,大吼道:「士兵!不必顧及我的存在,開槍!」
霎時間,圍在陳陽周圍的孟加拉軍人的情緒都變的激動了起來!眼神都緊緊地盯住了他們的指揮官。軍人,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令人熱血沸騰的場面,無謂生死,以國家為重的指揮官!怒吼著要求開槍……
而當扮演了反面角色的陳陽聽到這句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無所畏懼的指揮官。只會帶出一支無所畏懼的軍隊。而很顯然,自己抰持地孟加拉指揮官已經做到了無所畏懼,而自己對於他的威脅顯然已經成為了笑談,一個人如果不懼生死,那麼還能用什麼去威脅他,殺死他?很明顯,陳陽從一開始就不想這麼做,而且,假如陳陽手中的孟加拉指揮官如果真的死了,那麼陳陽。絕對會在下一秒變成蜂窩來平息這些孟加拉士兵的怒火。
寂靜,氣氛瞬間沉悶,孕育著隨時可能爆發的危機。事情的走向已經完全的脫離了陳陽的預想,再也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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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地下通風管裡那孤伶伶的方匣子,時間繼續在跳動,距離歸零還有二十一分鐘。可此時,毫不知情地眾人,眼光卻孟加拉陣營後方的騷動深深的吸引了。尤其是維薩中校,他此時正用一塊白色的手帕捂著鼻子,上面佈滿了紅色的血跡。儘管聲音有些沙啞,他還是歇斯底里的吼道:「他做了什麼了!他做了什麼了!那些混蛋的穆斯林要開始攻擊了!他們的火箭筒已經對準了我們!士兵們,準備還擊!」
一名緊緊趴在地上的印方士兵,緊張的舉起槍,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來吧!願羅摩大神保佑我們,在這裡將這些可
教徒徹底的消滅!願他們的靈魂……」
吼叫聲中,何隊望了過去,但隨即,何隊的心跌入了低估,這名印度士兵雖然吼叫的充滿氣勢,但那行動,卻只能令何隊心寒。他的槍是在舉著,可他手中的彈匣卻怎麼裝都裝不上……
這樣的士兵,誰能夠指望他們擁有戰鬥力。
「閉嘴!」何隊的怒吼似晴天霹靂般直震維薩中校的耳鼓。轉回頭,何隊大吼道:「維薩!命令你的士兵們住手!不要開槍!」
吼完這句,何隊不理會維薩中校是否發出了命令,而是專心的盯住了對面的孟加拉軍人。
情況非常明顯,陳陽一定已經動了手,而槍聲卻並沒有響起,那這就是在說,陳陽一定已經成功的劫持到了人質。可情況卻變的有些詭異,原本在何隊估計中會出現的大規模騷動並沒有出現,前沿的孟加拉士兵沒有一個人回頭去看,他們反而神情肅殺的緊盯著這邊。
掃了一眼身邊這些惶恐的印度士兵,和有些歇斯底里的維薩中校,何隊怒吼道:「你們到位了沒有!馬上回答我!」
兩秒鐘後,一個夾雜著急促喘息的聲音出現在通訊器裡:「已經全部就位!請指……」
「馬上行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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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軍後方。
幾片已經枯萎的羅勒葉子被風捲動了起來。它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那風中佈滿的殺意,顫慄著從幾人之間的空隙爬過……
寂靜。
就連呼吸聲,都變的有些震耳。
指揮官靜靜的站著,他的脖子上,一枚鋒利的單刃刀片正在閃耀著金屬光澤。而那已經被劃破的皮膚,正在向外面滲著血。半跪在地上的孟加拉軍官,手中槍端的很穩,準星已經放在從指揮官頭部右側露出來的那只閃動著寒光的眼睛上。
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緊張。
在扣下扳機的一剎那,只要槍口微微晃動,子彈的飛行路線就會隨之改變。而從這個角度,他能夠瞄準的目標距離指揮官的臉,只有不到兩公分的縫隙。他沒得選,只有這個位置被擊中,人才會瞬間斃命。
可他的心卻變的遲疑了起來。
就算他能夠準確的一槍將眼前的這名中國軍人擊斃,他也沒有把握這名中國軍人的反射神經不會在死亡的那一瞬間將指揮官的動脈割斷。保持著姿勢,他的眼神遊離著望向了其他人。
二十幾條槍,二十幾個人,當他的眼神從他們的臉上掃過後,他的心裡有些失望。
沒把握。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他們根本就沒有可以在瞬間擊斃陳陽,並保證指揮官安全的信心。
無奈的咬牙,他道:「下士!希望你不要繼續錯下去,放下你的武器,我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陳陽心底泛起了一絲苦笑,道:「請你們相信,我並沒有惡意,這麼做,只是創造一個平等的條件來解決這件誤會。」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被陳陽挾持的孟加拉指揮官道。
緊了緊手中的刀片,陳陽道:「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再做什麼。請您安靜,我想這位中尉或許有興趣和我談一談。」
「好吧,告訴我你的要求。」
「讓開一條路,讓我們離開。」陳陽道。
這名中尉軍官的眼神變的有些猶豫了,看情形,他很可能會答應這個要求,可就在這時,被陳陽挾持的指揮官忽然激動的怒吼道:「別答應!扎沙魯,你沒有權利下這種決定!他們帶著武器,私自闖過了國境線!在高層沒有下達具體的命令前,任何人也不可以放走他們!就算是死!我們也得把他們留住!」
陳陽咬牙道:「我想您應該十分清楚,無論從任何角度上來說,這件事情都只是一個誤會。」
「既然是誤會!你們應該放下槍!將整件事情說清楚!」
陳陽厲聲道:「軍人!永遠不會放下槍!」
場面又一次靜了下來,每一秒都像半個世紀那樣漫長,良久,中尉軍官咬著牙道:「好吧,放開少校,我允許你們離開。」「混蛋!扎沙魯!你在幹什麼!開槍!」孟加拉指揮官怒吼道:「我命令你們馬上開槍!」而在他怒吼的同時,陳陽的心也瞬間提了起來,因為他已經明確的感覺到指揮官的身子在動,而從動作的幅度上來看,接下來的動作,將會是自殺性的掙扎……
可就在這時,一個操著美式英語的聲音響了起來:「別衝動,少校,假如你不想孟加拉一億多同胞遭受戰火的洗禮,就請您停止無謂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