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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河邊的十座船塢被燒七八座的消息之後,孤獨親自帶了大群的玩家人馬從渤海城趕到河邊的渡口,看到渡口一片狼藉,他勃然大怒,下令徹查這股在他的地盤上肆意縱火燒船塢的瘋子是什麼來路。
普通的玩家組織是絕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公然殺人放火的,這會遭到各個城寨政府軍隊的圍剿。孤獨的心裡隱約猜測,這很可能是周水造船廠對他採取的報復行動,報復他上一次派人潛往周水破壞造船廠。
對手燒船塢的舉動,對他來說其實並不是算什麼。船塢被燒了,重新建起來便是,匠人們只用半天的時間就能造出十座船塢,甚至二十座船塢來,所耗費的就是一些不值錢的木頭、石料而已。
只要岸上的造船廠沒事,匠人們沒事就行,那麼真正的損失並不大。自己一方雖然死了五六十名巡邏士卒,而來襲者同樣死了七八十名士卒,雙方在NPC上的損失也差不多。
真正的巨大損失來自間接損失。
大量的船塢被燒燬,連帶渡口的大量貨物大量丟失,還有不少來不及逃離船塢的艙船也被大火燒燬。這些都是外來的艙船,這給那些外來的玩家商人們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各地地商人們很快就會知道渤海城不安全,會減少前來這裡的次數,甚至不再從水路上來。改從路上行走——這對渤海造船廠來說,才是真正的致命打擊。這會大幅度減少渤海造船廠艙船的銷量。
孤獨可以承受直接損失,但是承受不了這種間接損失。
他親自坐鎮渡口,一面派人去安撫這次兵災中遭到損失的商人玩家,一面派人把丟失的貨物追回來,把沉到水裡的貨物撈上來,盡可能挽回損失,保住名聲。
不久之後,他的一名手下來報,說有玩家曾經在渡口看清楚了那兩艘運載兵力的船隻。是周水造船廠的艙船,這股來襲地兵力,絕對是周水造船廠一方的派出的兵力。
不過,從戰報上看,襲擊船塢的兵力是一股「流寇」。凡是喪失了燕國籍貫的玩家和NPC,統統都會被劃歸為「流寇」,不再受到燕國政府的管轄。流寇乘坐周水造船廠的船,可能是買來的,也可能是租來的,甚至可能是搶來的。所有並不能以此為證據,證明是周水造船廠派人干地。
孤獨面色陰沉,周水造船廠原來是僱傭了一批亡命的流寇,這才敢肆無忌憚的破壞他的船塢。而不用擔心賠償地問題。
他立刻下令:「封鎖滄浪河,所有停泊我渤海城渡口的船隻,都必須事先接受檢查。絕不能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另外,散佈消息,向玩家們說明這次災禍是周水造船廠的人幹的。把商人們地怨氣轉移出去,轉移到周水造船廠身上。」
那名手下擦了擦汗,卻沒有動。
孤獨瞪著他:「怎麼了?」
那名手下諾諾的低聲道:「老大,現在散佈消息已經太遲了。現在渤海城已經有很多個版本的謠言,說是你得罪了流寇,結果被人家縱火報復。有的說你曾經滅過好幾家勢力,這是他們報復。還有的謠言更離譜,甚至說你跟另外一個城寨的大佬搶女人,結果被被人家收拾了。幾乎各種謠言都有。現在咱們就算說是周水造船廠的人幹的,也不會起到什麼效果,讓人相信恐怕都難。」
孤獨憤怒,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這八成又是周水地玩家早就策劃好的,火一放完就在渤海城散播各種謠言,以此來避嫌。太狡猾了。
他來回走動思考對策。忽然厲喝道:「算了,別管這些謠言。反擊。只有反擊才行!他們能僱傭流寇,難道咱們不行嗎?立刻去找各地的流寇,分成一小股一小股到周水的渡口去搞破壞!我沒安寧,他們也別想得到一刻的安寧。」
那名手下立刻執行,僱傭流寇去破壞,他找的同樣是赫赫有名地令支國流寇。但是此時地周水,水、陸兩個通道,都已經開始施行封鎖攔截檢查,想要大規模兵力潛入到周水湖去搞破壞,基本上是不可能。數量太少的兵力,又起不到什麼效果。
同樣,周水聯盟想要再次派出土匪襲擊渤海地船塢,也難以做到。滄浪河同樣採取了攔截檢查這種嚴厲的預防手段,防止類似的襲擊事件再次發生。
這一回合的較量,渤海造船廠的迅猛發展勢頭受到不小的挫折,前來渤海造船廠購買艙船的玩家明顯減少了,而前往周水造船廠購買艙船的玩家則開始增多。
在各個河道上行駛的輕、中、重型艙船隻,雙方的數量逐漸拉近,都達到了35000餘艘,不再是渤海造船廠一馬當先。被周水造船廠逐漸給追上。
儘管發生了幾次激烈衝突,雙方始終沒有打價格戰,艙船的售價基本都一樣。各個城寨的玩家們對艙船的需求量很大,對手的實力又雄厚,打價格戰只會造成雙方都損失慘痛,一起喪失財富。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關頭,他們不會動用這種極端的自殺式手段。
這種狀況一時間陷入了僵局,沒有絕對的優勢,是無法將對手一舉擊垮的。
武力這條路已經走不通,周水聯盟可以動用的兵力眾多,但是渤海造船廠的兵馬也不少,足以自衛。除非爆發直接的大規模戰爭,否則小規模的騷擾行動,是擊不敗對方的。
大規模武裝戰爭,會引來兩座城寨大酋長的干涉,那就不是兩個玩家勢力之間的事情,而會上升到兩座城寨之間的糾紛,超過了造船廠之間的競爭。這條路依舊行不通,必須想其它的辦法。
孤獨正在考慮辦法。
他的一群憤怒的手下兄弟們紛紛提出強烈要求,
「老大,咱們無法襲擊周水的造船廠,那就直接襲擊所有周水造船廠生產的船隻,僱傭流寇拿這些商船開刀。他們能保護造船廠,難道還能保護每一艘商船?這些商船遍佈各地,非常容易進行攻擊,我倒要看看以後誰敢賣周水造船廠的船!」
「不錯,砸爛他們的船,跟他們拼了,要不咱們出不了這口惡氣!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離開,我都快氣炸了。不給他們教訓,他們還以為咱們好欺負!」
孤獨的一群手下們義憤填膺,越說越來氣。性急的已經開始操傢伙,準備干仗。
孤獨看到自己的手下兄弟們已經開始衝動,歎了一口氣,「我們砸他們的船,他們也會砸我們的船。他們的人比咱們還多,到時候咱們能受得了嗎?」
「老大,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忍了吧!各地的商人看到咱們軟弱可欺,船塢燒了、貨被毀了,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已經開始轉頭購買周水的船,不再購買咱們的船。」那說話的玩家苦苦哀求道,「老大,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遲早要被周水的船給超過。不管怎樣的代價,都必須報復,就算付出慘痛的代價也必須做!至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周水的船也是同樣靠不住,不比咱們好多少,這樣才不會大量的流失買家,都跑去他們這裡啊!」
孤獨驀然一驚。
不錯。
這次慘痛的損失,讓渤海造船廠的聲望在航運商人中間大跌。而周水造船廠的聲望卻絲毫不受損傷,趁這個機會迅速低調的擴張,賣出的船隻迅速的追趕了上來,名氣也迅速增大。過不了多少天,周水造船廠就會無聲無息之間超越渤海造船廠。一個月之後,把他渤海造船廠擠到角落上去都是很有可能。
不行,如果聲望下跌的話,那麼只有兩家都下跌,這才能挽回頹勢,保持平衡。
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對策,必須立刻作出決定,儘管這是一個會給雙方都帶來慘重損失決定。但是雙方承受損失,總比他一方單獨承受損失要強。
「好!」
孤獨咬牙,猛的一錘,掃視著在場的眾玩家心腹道,「把襲擊的目標從造船廠,改放到周水造船廠生產的所有船隻上,僱傭流寇發動全面襲擊,給周水造船廠一次全面沉痛的打擊,把他們的氣焰壓下去!」
看到老大不惜代價作出的決斷,孤獨的心腹手下們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苦澀而強硬的歡呼。這道命令的下達,也就意味著兩家造船廠的對抗全面升級,進入了大範圍火拚狀態。這是他們向競爭對手發出的最強硬的回擊!想要擊敗他們渤海造船廠,壟斷整個燕國的造船和航運,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