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最後的輪迴世界第四百一十七章：影子隊隊長的真身
第十部：最後的輪迴世界第四百一十七章：影子隊隊長的真身
「無怨無悔！」
奧古陸斯大喝一聲。奇跡之劍再度揮舞過去。
原本快到連看都看不到的劍，此時此刻竟然在項東海的眼裡是那麼的緩慢，那麼的可笑。僅僅一個瀟灑的後移，項東海就躲過了奇跡之劍的斬殺，那所謂的時間停頓自然就不存在了。
可別小看了項東海的閃避，這一閃可是融合了空間理念的規避，從撕裂空間到回歸空間，兩個截然不同的過程融合起來，乍看之下就如直接規避一般。這樣的修為，也只有項東海、阿斯普洛斯、奧古陸斯、影子隊隊長這個級別的人物方才可以辦到。
奧古陸斯可沒那麼容易就放棄。
項東海的規避越發地觸動了奧古陸斯的神經，奇跡之劍演化萬千，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飛射開去，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全部都顧及到了。這樣誇張的攻擊規模叫項東海如何規避。
面對這種無孔不入的攻擊，項東海微微一笑，舉手一揚，居然也有一條時光流沙河破空而出，與迎面而來的奇跡之光相撞過去。
沒有氣爆，沒有光芒，沒有震盪波，甚至連力量波動也沒有。兩種同一概念的力量相互融合，最終回歸一體。甚至連奧古陸斯的永恆力量也被同化，不分彼此。
「看好了！我奧古陸斯最強的奧義：紀元！」
奧古陸斯徹底明白眼前的項東海是多麼的厲害，簡直就是陽神的一個投影，擁有無限接近陽神的恐怖境界。這樣的境界，放眼整個死神空間，所有的輪迴者中也就一個影子隊隊長才能達到，東流月、阿斯普洛斯和自己都太嫩了。
不過，項東海的境界雖然高了，但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而力量方面也劇烈最後的突破有一點距離。
這個距離，就是奧古陸斯最後的機會。
整個天外天世界開始崩潰，不是那種搖搖欲墜，而是空間塌陷，世界瓦解的那種徹底性毀滅。無論是這個世界最古老最為強大的須提樹，還是那兩個無限接近於大羅金仙境界的看門童子，又或者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鋼琴，通通在這個空間崩潰的力量下直接化為最最基本的物質：
萬物起源。
這個世界的所有物質都是由萬物起源構築而成的，即使是項東海和奧古陸斯的身體也都是由萬物起源構築的。而現在，奧古陸斯就化身為這個世界的萬物起源，開始以整個天外天世界的力量來壓制，煉化項東海。
只要能壓制下項東海，奧古陸斯就有把握成功將項東海煉化掉，進而剝奪項東海所有的力量和武道經驗，奧古陸斯就能與她正面對抗，就能超越死神空間。如果在這裡不能毀滅項東海，那麼奧古陸斯就伴隨著這個空間的毀滅而消亡。
這是一條不歸路。
萬物起源，擊潰一切的時光力量。這兩種東西融合起來究竟有多強大，別人不知道，項東海體會最深。不想做奧古陸斯最堅的實踏腳石，更不想與這個空間一切消亡。
無極化生天地萬物，其時間與空間原是無窮無盡，空間的總集稱為宇；而時間的總集則稱為宙。為便於記錄，乃在無窮延伸的時間中取天地循環終始為一巡，稱為元，以元作為計算時間的最大單位。
一元即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項東海原本想憑借這個機會，直接打破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束縛，超脫這個世界的。可是奧古陸斯的決絕，奧古陸斯的偉大不給項東海任何的機會，紀元之拳，被其命中就如同渡過一個紀元的時間，再是堅強的物質也只能在時光流沙的沖刷中成為歷史，即使陽神也不例外。
永恆蒼茫！
項東海的最強絕學，在永生之念的基礎上加上人間滄桑所演繹出來的絕學。脫離遠古，超脫自然，代表著不朽，代表著道，是項東海以一種全新的規則演繹出項東海對道的理解來超越死神空間束縛的力量。
天外天世界在這個力量的碰撞之下徹底地化為虛偽。無窮無盡的混沌之氣之顛出現了一個裂縫。這個裂縫就是超脫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缺口，項東海沒有說話，直接飛昇開去。
「我輸了。」
奧古陸斯神態慘然地呢喃起來。
他的力量正在消失，身體正在消散。天外天世界就是他，他就是天外天世界，天外天世界的崩潰也就意味著奧古陸斯的消亡。
項東海把手一提，一團清氣將奧古陸斯包籠起來，問：「你本不用這樣的，為什麼要這樣決絕呢？」
奧古陸斯淡然回道：「我不想生活在她的影子之下，更不想成為死神的玩具。她說得對，如果我們沒有超脫死神的心，一切的境界都是休提的。」
項東海點頭道：「是的，沒有超脫這個世界的心，再是強大的意志，再是不滅的靈魂也只是玩具而已。即使我是武道的第一人，但也只是死神囚籠裡最強大的玩具而已。自從得到了陽神的念頭閱歷之後，我懂得了許多，也看破了許多，也理解了許多。」
「你的領悟還不算晚。」
奧古陸斯慘然一笑，身體越發的淡薄。
原本項東海還想幫奧古陸斯重塑肉身的，但是奧古陸斯拒絕道：「不要了，我知道現在的你有這樣的能力，但真的沒必要，我已經累了。我在沒有時間概念的天外天世界裡渡過了無窮的歲月，似是一年，又是一個紀元，連我都忘記了自己的本來身份。」
「我以前遇到過你這樣的人。」
項東海理解地點下頭來。
當一個強大的輪迴者喪失活下去的信心和意義之後，他們就會做出最直接的選擇。騎士是這樣，桑尼是這樣。東流月也是這樣，相信奧古陸斯更是這樣。他們的差別只在於所選擇的消亡不同而已。
「多謝理解。」
奧古陸斯呢喃道：「現在的你或許可以與她正面抗衡了，但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畢竟她的強大，已經無限接近於死神了。」
「我明白。」
此時此刻的項東海是一個很感性的人，點頭回道：「她的強大是無庸置疑的，連死神的規則也都可以模擬，連世界都可以創造，還有什麼她不可以的。這樣的存在，已經超越了我們的想像。」
「死神空間，主神空間，哈哈……」
奧古陸斯呢喃了一下，突然大聲笑話起來。
項東海知道奧古陸斯所指的是什麼。死神創造了死神空間，而她則想成為第二個死神，但又想做出一個改變，所以將自己創造的世界稱呼為主神空間，而她就是主宰一切的主神。
至於奧古陸斯所笑何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奧古陸斯笑累了，也笑厭了，呢喃道：「雖然她的想法很誇張、恐怖，但我覺得有點天真和不切實際。明明自己有資格脫離一個囚籠了，可她卻要製造令一個囚籠將自己束縛起來，實在是愚蠢至極。」
「見仁見智吧。」
對於奧古陸斯的嘲笑，項東海一點也不以為然。
或許是死神空間的無奇不有。或許是對一切事物的厭倦，項東海的心似乎變成了一潭死水，很難有東西可以讓他起波瀾的。
最後，項東海終於詢問起奧古陸斯的事情來：「奧古陸斯殿下，既然你早知道我的靈魂陰影在你的眼皮底下，為什麼不盡早抹殺他呢，難道你是為自己預留一個種子？如果我的實力達不到踏腳石的標準，你就會以周青取我而代之，重新塑造一個更強大的踏腳石？」
「是的！」
奧古陸斯沒有絲毫的隱瞞，將一切的秘密說出來：「不僅是你，那個阿斯普洛斯的靈魂陰影也在我的掌控之中。所有有資格成為我踏腳石的。我都會為他們預備一個可能。別看這些事情耗費諸多的時間和精力，若是你在孤獨、寂寞、沒有時間觀念的天外天世界裡，你就知道自己必須尋找一些事情去做，否則，無論你有多強最終只能走上慢慢消亡的道路。」
項東海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只能尷尬一笑。
之前他以為自己是武道的第一人就有資格挑戰死神，那完全是他的一相情願而已，正如項東海之前所領悟的，所謂的武道第一人只不過是死神囚籠裡最強大的玩具而已。
奧古陸斯在用無不完的無盡歲月中做那樣的事情的確可以理解，但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項東海不想在這個問題糾纏太久，將自己心中最後一個疑問詢問出來：「不知道奧古陸斯可否告知本人，可否見過我那兩個至親之人？」
奧古陸斯點了點頭，但沒有即時回答，而是看著遙遠的星辰銀河。
神情波動了一下之後，奧古陸斯說：「我的確是看過她們，而且她們也在後西遊記世界裡隱藏著。雖然我竭力挖掘她們的消息，但她們似乎能遮掩天機，甚至連無所不能的她也能隱瞞過去，所以我所得到的都是一場空罷了，根本奈何不了她們分毫。事實上你也不用過分去尋找，以她們的水準，相信她們早就安排好一切與你團圓的了。」
「沒錯，我們來了。」
婠婠的聲音突然飄蕩了過來。
項東海急忙轉過身去，入眼的不是婠婠和明空還能有誰。看到分毫無損的她們，項東海心中的大石終於鬆懈開去。
現在唯一能讓項東海心神波動的，恐怕就只有婠婠和明空了。不過現在的婠婠和明空可不是項東海的拖累，相反的，她們是項東海最強的助力。如果沒有她們兩人的佈局，項東海絕對不可能這麼快的打破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禁錮，達到與影子隊隊長相抗衡的境地。
而且，婠婠的小宇宙似隱似現，項東海根本琢磨不透，彷彿整個宇宙空間都是婠婠的小宇宙，宇宙裡所有的能量都能為她所用。這樣的境界，不就是阿斯普洛斯之前展現出來的境界麼。
而明空就更不用說了，她已經強大到連天機也可以遮掩，連奧古陸斯和影子隊隊長都無法探測到她們的蹤跡。修為達到這樣的境界。恐怕東流月和魔眼親臨也不能做得更好吧。
有這樣兩人，項東海還有什麼懼怕的。
婠婠率先說話了：「項郎，你的動作比我們想像的要快上許多，看來你在裡世界遭遇了許多，也改變了許多啊。」
項東海笑了笑，沒有回話。
明空也歎息道：「奧古陸斯想利用你的靈魂陰影誘騙我們現身，影子隊隊長的搜索沒有一刻是停止的，我們能支撐過來真的很不容易。幸虧一切的佈局都很順利，至少我們又團圓了。」
「不過你們很快就要分散了。」
一個清脆有若黃鶯歌唱的聲音慢悠悠地傳遞過來，驚得項東海他們心神大緊。
要知道以項東海的能力，除非是死神親臨，否則是不可能在這麼近的地方突然出現而不被發現的。可以說，這個人的修為是死神那一級別的，而整個死神空間也就只有一個人達到這樣的境界。
她的眼睛是那麼的純潔無瑕，但又隱藏著一種深深的憂傷，使人看了之後心神皆碎，恨不得將其擁於懷中好生憐惜。她的臉一樣是純潔無瑕，令人無法生出絲毫褻瀆心理的，可偏偏那個隱藏在宮裝裡邊的美好身材是那麼的扣人心弦，霞想連連。
她的美麗，已經不屬於世俗，不容得任何一個男子去褻瀆。
「真的是你！」
項東海第一次看到她的身影，就隱約知道她是誰的靈魂陰影，可現在一看，他的心依然是那麼的震驚，那麼的恐懼。
因為影子隊隊長就是明空的靈魂陰影。
奧古陸斯突然介入道：「好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解決吧，無論你們誰勝誰敗，請記得幫我在死神面前慰問他一聲！」
或許奧古陸斯真的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身體居然淡得像透明人。
不過奧古陸斯做事還真夠徹底的，竟然在最後關頭強行分裂自己的元神，一分為二，直接射入項東海和暗黑明空的眉心，而項東海和暗黑明空居然沒有防備和拒絕，直接吞噬掉。
這個分裂的元神直接承載了奧古陸斯畢生的閱歷和領悟，而且還是完整無缺的。這也就意味著，項東海和暗黑明空都擁有了奧古陸斯的所有戰鬥技巧，還有法術領悟什麼的，一切都為項東海和暗黑明空所擁有，都融化入各自的領悟之中。
當然的，項東海和暗黑明空都欠了奧古陸斯一個人情，一個不得不還的人情。幸虧這個人情很容易還，只是替奧古陸斯「問候」一下死神而已。
不得不說，奧古陸斯對死神的怨念很大。
「師父……」
暗黑明空深情地看著項東海，其神態之感性，完全與印象中的影子隊隊長相反，如果項東海現在下手的話，她不死也會受重創。
可惜項東海沒有。
暗黑明空呢喃道：「師父，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愛超過了一切。即使你的靈魂陰影捨身為我，也我沒有接受他。」
項東海聽得迷糊不已，自己的靈魂陰影不就是被自己禁錮在煉獄裡的周青麼，怎麼有捨身情愛一說的了。
暗黑明空呢喃道：「當初我剛剛進入輪迴世界的時候，那時候的影子隊是純粹的影子，我在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貪婪和。就在最危急的時刻，你的靈魂陰影同時出現了，以和元神自爆的方式換取了我一個進入特定輪迴空間的機會。而在那個輪迴空間裡，我竭盡所能地搜尋所有突破的契機，在回到死神空間的時候，即使是奧古陸斯也不敢對我下手。之後的兩個輪迴裡，我逐一清剿了所有被我認為有危害的敵人，包過當時剛剛達到3s級別的奧古陸斯在內。」
項東海聽得毛骨悚然，也深深為明空的苦難而歎息。
暗黑明空繼續他的歎息：「後來我重新塑造了一個全新的你，可是，我發現那個你不是真實你的，與我記憶中的你總有那麼一層隔膜。所以，我將他命名為周青，一來是為了區別對待，二來也可以作為誘餌釣出所有的大魚。」
「多謝！」
對於暗黑明空的愛意，項東海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暗黑明空的語氣驟然有一變，說：「我從未奢侈過得到你的愛，也從未想過我們會有什麼樣的未來。你的愛已經全部投在婠婠和明空身上，即使我抹殺了她們，取她們而代之，你對我也只有恨，沒有愛。」
聽到這裡，明空難得露出一個羞澀的表情。
一直以來，明空對項東海的愛戀是有目共睹的，也是無私的，從不在他的面前提起過。不過現在被暗黑明空點破了，那一層薄薄的紙也就揭開了，項東海和明空完全可以坦然相對。
畢竟以他們今時今日的修為和境界，所謂的道德lun理根本束縛不了他們。
而此時，暗黑明空彷彿了斷一個心結，週身的氣息不斷地昇華，一直昇華到一個只能仰望的境界。這個境界，彷彿就是暗黑明空最後的賭注，也是她人生最後的一個顛峰。
「好了，私事終於有了一個了斷，也該輪到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