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即將落幕
「好快的劍,好恐怖的耐心……」
任我行不住地感慨道:「項東海啊項東海,沒想到我任我行英明一世,竟然葬送在你這個華山晚輩的手裡,咳咳……」
任我行原本還有許多感慨的,但是他沒多少機會了。
他的意識開始渙散,眼中的事物也越來越模糊不清,身體也越來越冰冷,這樣的感覺可比囚禁在西湖底下還要來得難受。只不過任我行改變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即使岳不群已經鬆開了雙手,他也沒有力氣再做任何的動作,只能任由身體緩緩的軟下去。
崩!
一代梟雄就這樣倒下了,氣若游絲。
「咳咳……」
岳不群艱難的咳出兩聲之後,竭力說:「任我行啊任我行,想不到你最終還是因我而死,哈哈……」
緊接著,岳不群又開始咳嗽了,看著項東海消失的方向竭力喊道:「海兒,我知道是師傅對不起你,不過我們再大的恩怨都可以以後說,我畢竟養育了你這麼多年,教會了你這麼多的武……」
「是麼……」
項東海出現了,打斷了岳不群的感情牌。
項東海臉無表情地看著岳不群,雖然他一隻手廢了,但他還是三人中佔據了絕對優勢的一人,要殺任我行和岳不群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岳不群被項東海這個眼神看得有點毛毛的,氣勢不僅再度弱了下去。他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靠的就是最後那點最精純的紫霞內力,現在項東海的眼神告訴了他一個絕望的信號,這個叫岳不群如何能承受得住。
「海兒……」
「住嘴!」
項東海的眼神變得有若厲鬼,大聲罵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之前因為我家門的緣故一直不肯傳授我精深的華山武學,若不是我一直偷師,恐怕我現在比二師兄還不如,這個就是你所謂的傳授之恩。」
頓了一下,項東海繼續罵道:「沒錯,你是養育了我很多年,這個恩情我已經用這數年的功勞,還有那幾套高級武學還清了。只要是有一點良心的師傅,就不會將我這樣的弟子這麼乾脆利落地拋棄,現在只有你欠我的,我並不虧欠你什麼。」
岳不群彷彿知道了項東海的決心,思緒了一下就回道:「海兒,看在我剛才為你爭取到下手的那個機會的面份上,給我一些恆山派的療傷聖藥吧,我知道你身上有不少。」
項東海陰陰地笑了起來,不僅不與岳不群說話,反而將手中的斷劍反手一個飛擲,直接插進了任我行的嘴巴裡,竟然把任我行死死地釘在地上。這麼一下,即使任我行有九條命也不夠抵債了。
風雲一生的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就這樣,以這麼屈辱的方式死在這個荒郊野外。
「即使你是百足之蟲也是枉然……」
項東海給了任我行的屍體一個諷刺的笑意,回頭看著岳不群。
原來在剛才,任我行似乎又想施展出之前表演過一次的詭異魔功,意圖給靠近的項東海致命的一擊,將其拉來陪葬。只可惜,他低估了項東海的小心,即使項東海與岳不群對話,言語中又飽含怒意,但他的心神大部分都聚在任我行身上,怕的就是樂極生悲。
令狐裡飄蕩出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不過項東海已經熟悉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所以不去理會,慢慢地走向岳不群這個所謂的師傅。
「師傅,這個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師傅了。原本我想讓你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君子劍,而不是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只可惜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麼樣句怎麼樣的,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已經超出了我所有的預算。不過還好,大師兄不僅活得好好的,更是把獨孤九劍領悟到相當的境地,給了我一個補救的希望,現在,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項東海邊說邊走,說完剛好來到岳不群的跟前。
岳不群是宗師級的大高手,怎麼不知道如今的項東海已經今非夕比,如此的氣息,如此的節奏感,無不證明了他的精神境界完全不遜色自己這個所謂的師傅,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岳不群複雜的眼神,項東海馬上讀出了其中的意思,裡邊有驚恐,有疑惑,還有疲憊。
項東海緩緩伸出手掌,來到岳不群的頂上,說道:「師傅,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說的事……」
「我不是你的九弟子,你的九弟子早就在四年前那場大病中掛了……」
岳不群驚得渾身一顫,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不過很快的,他就覺得項東海前後的話有矛盾,越發的迷茫。
項東海將功力凝聚於手上,隱約出現一團紫氣,不過他並不急於動手,慢條斯理地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我是靈魂奪體,你那個九弟子的所有記憶都被我拿了過來,自然的,他對你所有的不滿和憤怒也都被我繼承了。最後一句話,我的任務就是讓大師兄執掌華山派,沒有了你,華山派遲早是大師兄的…」
話完,項東海的手掌拍了下去。
這一掌,不僅凝聚了項東海十成的功力,更是包含了項東海對岳不群的所有感情。這一掌下去,也就意味著一個終結,還有「笑傲江湖」世界的即將落幕。
「教主!」
一個聲音從遠方飄蕩而來,震得項東海心神顫抖。
如此的憤怒,如此的內力,也就對任我行忠心耿耿的向問天而已。不過項東海稍微打量了一下向問天,見他渾身是血,但是氣息比以前來得更為凶狠,他就知道以現在的狀況是奈何不了對方的,不然,項東海介意拿多一些獎勵。
既然如此,項東海就沒留在這裡的意思了。
一點功夫也不落下,項東海就直接沒入了茂密的樹林中。以項東海恐怖的隱匿、刺殺能力,饒是「天王老子」向問天的功力再是深厚,也奈何不了項東海。
最終,向問天只能抱著任我行的屍體,死死地看著項東海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