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感覺是,湖水在翻騰,周圍的空氣被擠壓,然後歸於沉寂。
兩隻小精靈跳上洛桑肩膀,也是一邊一個,如今,只有它們的眼睛在散發著四點光亮。
洛桑已經是很小心了,在把天使樹枝插進六芒星陣的缺口前,身邊繚繞著七道光環,蓮花境界也已經展開;但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吸力從急速旋轉的六芒星陣中傳來,如吞噬一切的黑洞般把他拉進黑暗中。
這裡是絕對的黑暗,即使小生靈發出的螢光也被一米外的黑暗吸收;這裡是絕對的安靜,洛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與肩頭兩個小生靈的心跳;這裡是絕對的粘稠,連流淌過皮膚的空氣都如實質般粘稠,溫暖而輕柔,呼吸進口鼻中的,也是實質樣的粘稠。
開始的慌亂過後,洛桑鎮定下來,在他神識觸及的範圍內,處了蓮花境界,洛桑感覺不到任何東西,腳下是空虛,四周也是空虛,他就在這空虛中漂浮。
要了命了,亂闖了幾年後,終於得到了報應。
洛桑對這樣的感覺不很陌生,其實他幾個月前就經歷過這些,他把自己送進了另一個世界,如大天使猶菲勒那樣的世界。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是個原始的世界,裡面幾乎什麼也沒有,而大天使猶菲勒的世界經過他的經營,已經有了海洋與山川。在這個世界裡,洛桑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如同光線一樣,聲音也被粘稠的空氣吸收了。
蓮花境界在百十米外漂浮,但是這以前看似短暫的距離,如今幾乎成了天涯般遙遠,洛桑的任何移動自己的努力都化為徒勞,在這個世界裡,他甚至連龍紋劍也祭不出黑玉扳指。
誰騙誰呢?洛桑在思量,反正自己是上當了,最可怕的是,還不明白這是誰布下的局。
洛桑想起了赫爾墨斯的話,誰旁邊都有個陷阱;這可好了,如果佈局的人或神仙不來,難道自己要困死在這裡?
春天來到了,表面上似乎一切都很正常,香港的世面上也時常出現洛桑的消息,他也經常出現在靈山寺。逢到週末有馬賽,洛桑甚至還去沙田馬場為黑格爾和雪飛捧場。
但是細心的記者們看出來,陪伴在洛桑身邊的王思韻是在強大笑顏,後來,她甚至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
春節期間,洛桑與王思韻回到北京,春節過後,只洛桑和趙鷹回到了香港,王思韻留在北京天馬集團的十二號別墅裡,淡出了公眾的視野。
趙鷹已經是連續三次去西藏了,每次都要在卡瓦輪寺那裡呆十多天,大家都在猜測,趙鷹去那裡究竟要幹什麼?難道正在搞香格里拉的洛桑想請神秘的活佛出來幫忙?
淺水灣別墅裡,香格里拉的巨頭們終於又坐在一起,開始再一次討論面對的情形:洛桑失蹤了,香格里拉究竟該怎麼辦?
阿卜杜拉王子和葡萄酒保羅剛從南太平洋回來,經過一個半月的努力,他們已經收購了三十多座比較大的島;最主要的是,狡猾的阿卜杜拉王子在葡萄酒保羅的配合下,把島國帕奴首府班勞島周圍的七座沒有什麼居住價值的小島買了下來。
易太極帶領著兩個妖怪如今還在那裡裝神弄鬼,帕奴說是個島國,其實只有不到三萬註冊國民,政治制度類似與酋長制與議會制的結合;土著居民佔絕對多數,還有三個島上居住著兩千多歐洲海盜的後代,多是西班牙和英國人。
「我們已經花費了八十億美元,如果就這麼停止,損失怎麼辦?洛桑最後給我的指示是,不惜任何代價取得帕奴的統治權;我認為,不管局勢怎麼變,這件事情不能停止;舒月小姐,你無權改變洛桑的決定。我,當然還有波拉馬德公爵和葡萄酒保羅先生,都認為,洛桑即使遇到意外,早晚也會出現。如果他知道我們沒有按他說的辦,你認為他會怎麼樣?師傅的脾氣我知道,他惱起來誰也不在乎。」
阿卜杜拉王子似乎對洛桑有絕對的信心,第一個反對舒月提出的暫緩收購帕奴行動的意見,如今,阿卜杜拉王子建立了一個基金會,總數達一百八十億美元。洛桑專門與他和波拉馬德公爵交代過,一旦把許江山的漢斯島拿下來,接著就把能聚集起的錢全投進去;如果只看投資,這也是一筆很好的買賣,只要經營得好,兩年內把這筆錢翻個一翻是沒什麼問題的。
舒月的意見是,洛桑的根基在中國大陸,離開了這片土地,他回失去很多,原本聚集起來的人氣也會漸漸消散;如果香港真不適合,先全力把香格里拉現有的近千名信徒召集起來,在台灣或菲律賓甚至韓國都可以立足,沒必要跑到遙遠的南太平洋去。
趙鷹明白舒月的立場,觀音門的基礎多在東亞,出了亞洲,香格里拉就完全脫離了任何宗教的影響,真的成為一個新的宗教了。這一段,舒月已經開始在靈山寺內提到美好的觀音菩薩,甚至還在一個偏殿裡開設了觀音堂。但趙鷹沒發表任何意見,他現在的心思全在找洛桑上。
瑪瑞絲女巫是舒月的,她不想一下把步子邁那麼大,女巫認為,香格里拉應該先把自己的基礎打穩固,至少要等一年後才能考慮建立自己的國家的事情;如果中間出什麼意外,比如說遇到別的天神來搗亂,沒有了洛桑,香格里拉後果堪憂。
老狐狸被舒月帶過來後,每個月倒有一半時間在香港,在他那老練的手腕下,大家也漸漸認可了他的存在,這時卻不能太直接的舒月,只是說要確定一個期限。
「如果洛桑真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必須要有準備;我們都是他的朋友或弟子,現在討論這個問題不是對洛桑的不尊重,是對他最好的尊重。所以,我建議,以一年為期限,如果一年內洛桑不出現,大家再討論別的問題;暫時,還按照以前的軌道繼續運行。現在我們要確定的是香格里拉教派的前途,洛桑臨走前,把發展香格里拉的權利交給了舒月小姐,我們應該尊重洛桑的選擇。帕奴那邊的事情,該怎麼辦還怎麼辦。」
也只有這樣了,誰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結束會議後,趙鷹與唐亦龍先離開別墅,又一次踏上進藏的行程。
別墅裡,只剩下波拉馬德公爵和老狐狸時,兩個經歷迥異的人談論起了洛桑。
意大利北部城市米蘭,今天是奧森馬勒足球隊客場挑戰歐洲豪門AC米蘭的時刻,能容納八萬五千名球迷的米蘭聖西羅球場座無虛席,來自那不勒斯的奧森馬勒隊的球迷也有一萬多,都是妖精鬧的,他們都是趁週末長途跋涉來為神奇的特洛伊之門洛巴加油的。
短暫的聖誕假期過後,這支絕對二流的球隊變成超級球隊,改變奧森馬勒隊命運的是慧眼識珠的主教練文森特,是他從遙遠的中國找來的神奇門將洛巴少爺為奧森馬勒隊插上了天使的翅膀,兩個月內,奧森馬勒隊取得了十連勝的戰績,洛巴少爺把守的球門一球未失。
這是個奇跡,短短的兩個月,奧森馬勒隊的積分從第十六位爬升到第三位,距離頭名AC米蘭隊只差七分;更為讓大家跌破眼睛的是,文森特為奧森馬勒隊制訂的全攻不收的狼群戰術。
歷來,意大利足球的傳統是注重防守,有一個一流的守門員,構造一條一流的後防,中場創造力不足,喜歡用中鋒和強力前鋒。但是奧森馬勒隊完全屬於異類,根本就沒有後防線,也無所謂中場,常常是半場結束戰鬥。
今天的比賽也一樣,面對強大的對手,奧森馬勒依舊使用聞名的狼群戰術,把AC米蘭隊的後防線衝擊得千瘡百孔;即使AC米蘭的住教練已經把中場的三名球員拖後到後衛線上,但奧森馬勒隊上來的是十位攻擊型的狼,二十分鐘過後,奧森馬勒隊已經兩次洞穿AC米蘭隊的球門。
看台上,奧森馬勒隊的球迷高呼著:休息,休息;為了下一次勝利,休息,休息。
下半場,奧森馬勒隊的狼群消失了,成了在綠油油的球場草坪上漫步的綿羊;唯一忙和的只有守門員,雖然奧森馬勒隊的隊員全部撤了回來,對於足球也是到眼前的就踢一腳,三米以外,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驕傲的洛巴少爺懶散的站在球門前兩米處,這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最佳位置,也是最省力的位置。
比賽結束時,本場最佳球員的稱號又一次落到了洛巴頭上,他已經習慣了,在觀眾熱烈又無奈的掌聲中,洛巴少爺退場了,誰看過洛巴的表演都會無奈的,他的出現簡直是對現代足球的褻瀆。
曾經有兩個教練打賭說,即使把球門擴大一半,還是沒有人能攻破洛巴少爺把守的特洛伊之門,除非他自己踢進去,這是個天才。
米蘭市中心歷史悠久的格安德酒店,偉大的海明威曾經居住的套房裡,洛巴少爺正與陳小姐一同吃消夜,喝著美酒陪著佳人,黑格爾還在尋思怎麼開口,陳小姐是迷人,是漂亮,但是時間久了,黑格爾希望能有更多的自由;雖然他時常出去打打野食,與送上門來的意大利女郎風流一把,但總感覺不過癮。
電視裡正在演播著意大利驕傲的時裝大師的時裝秀,陳小姐渾身上下都是各個大師親自設計的,黑格爾對於錢的概念是,掙來就是化的,反正來得容易,出手也大方,這也是陳小姐不願意離開的原因之一。
門鈴響起來,陳小姐去開門,黑格爾剛叫了瓶好酒,也許是服務生送酒來了。
但是,黑格爾正欣賞模特們的大腿的感覺不對,陳小姐去得太久了;回頭看時,一個神情優雅面目英俊的英國紳士出現在房間裡,昨手舉著一憑昂貴的紅酒,右手一支金色佩劍,輕輕點著黑格爾。
「洛巴少爺,你好啊?你肯定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也早見過你,在你還是匹馬的時候我就見過你。」紳士說的是標標準的漢語,這讓黑格爾警惕起來。
「認識我?不奇怪,我現在是全意大利最好的守門員,不過我可不是什麼馬;那是高貴的動物,人怎麼能跟高貴的馬比呢?不過我到是真不認識你,請問貴姓?」
黑格爾說著,站起來,面對著客人,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陳小姐正癱軟在門廳的沙發上。
「你跟你師父一樣,都是色狼,不過你好像比他更放蕩;黑格爾,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看,我都知道你叫什麼?不必否認。」
電視裡的時裝秀忽然結束了,換上了香港大嶼山如來大佛莊嚴肅穆的的航拍畫像,鏡頭一轉,外海,蔚藍的海面上,多艘艦艇正在聚集:六小時前,香港發生流血襲擊,面對香港富豪洛桑先生的襲擊至少造成了六人死亡,一艘名為「維思島幽靈」的遊艇沉沒。
坐遊艇去大嶼山靈山寺的舒月和瑪瑞絲女巫遇到了意外,襲擊來的是那麼突然,以至於神通廣大的菩薩也沒覺察到任何異樣。
一直以來,「維思島幽靈」幾乎成了洛桑的象徵,每天都要往來大嶼山和淺水灣幾趟。
這次也不例外,舒月與瑪瑞絲女巫正坐在豪華的船艙裡商量對香格里拉經文的補充與完善,爆炸發生了。
每次「維思島幽靈」去大嶼山,都是經外海繞過南丫島,過西博寮海峽經長洲島到銀礦灣,最後在梅窩碼頭登岸;主要是梅窩碼頭距離靈山寺所在的大東山比較近。
洛桑以前的行蹤飄忽不定,有時做汽車有時坐遊艇,而舒月假扮洛桑以來,幾乎沒有坐過汽車,她喜歡寬廣的大海,以為在海裡更安全。
今天,「維思島幽靈」正在寬廣的西博寮海峽航行,駕駛遊艇的是老狐狸從北京帶來的弟子,四周沒什麼船隻,距離遊艇三百多米遠的一艘魚船看到,漂亮的「維思島幽靈」號正輕盈的劃過藍色的海面,突然衝出一道火團,緊接著,劇烈的爆炸聲傳來;「維思島幽靈」躍上爆炸激起的巨浪,然後傾斜著艇身,漸漸沉入海底。
同時,海面上刮起狂風,一時間烏雲翻滾,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趙鷹正在新機場準備登上飛機,唐亦龍忽然拉著他跑到一台電視旁,屏幕下面的滾動新聞上,正傳播著一條突發新聞:十分鐘前,西博寮海峽發生遊艇爆炸,原因不明,具估計是一艘白色豪華遊艇,現在還又有人員損失的報告,遊艇已經沉入海底。
等趙鷹趕到西博寮海峽出事地點,救援艇和警備艇已經封鎖了那片海域,通過電話已經知道,出事的正是「維思島幽靈」。
晚間,靈山寺內,神情憔悴的舒月正在打坐療傷,她的旁邊,瑪瑞絲女巫傷勢更重。
爆炸發生的瞬間,舒月抱起瑪瑞絲躍出遊艇,被撲下來的狂潮騎士接住,馬上回到了靈山寺。
舒月如果不是正用洛桑的護身鎧甲支撐著單薄苗條的身體來冒充洛桑,即使是菩薩這次也完了,她承受了大部分衝擊,瑪瑞絲女巫的身體承受不了如此激烈的震動,當時就遇難了,如今氣息已枉,安靜的躺在潔淨的床上,不甘心的丁香花女巫正用王子厚拿來的丹藥頑強的治療搶救。
昏暗的房間裡燈火一暗,輕風撲面香盈一室,又一位雅度翩纖的女菩薩出現在房間裡。
豐肌弱骨的菩薩綵衣飄飄,美麗端莊的菩薩手執淨瓶插柳枝,面如滿月,明眸皓齒;立住身形後,輕輕拉開無神的丁香花女巫。
「忘記這個畫面,時光凝聚在潺潺流淌的過程中,總有不如意的事情發生。對於一個美麗生命的消失,所有的挽留憑弔和評價都是無用的。就如緩緩枯萎的花朵,已不再有那驚艷的容貌,那些漫天飛舞的希望,那些欣欣向榮的生命,那些往日的歡聲笑語,那些千姿百態的豐盈與甘甜;都隨風飄入輪迴,沉澱,褪色,永不再返。」
話音將落,丁香花女巫終於痛哭出來,要撲上去,卻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孩子,你只要在心裡記住她,她就沒有離開你。」淨瓶中光華一閃,瑪瑞絲女巫消失了,年輕的丁香花女巫昏厥在菩薩的懷裡。
舒月對這一切似乎感覺不到,直到一滴淚水流下白皙的面容,菩薩才歎道:「水月師妹,這次下來是不是太委屈你了?如果感覺為難,可以換個姐妹來代替你;你的傷勢也該調養了。」
「沒關係,滴水師姐,都怪我不好,讓觀音門受辱了。」舒月睜開眼睛,要站起來,被滴水觀音勸住了。
「不要動,你的傷也不輕,水月師妹,下界的事情本就複雜,如今的世界更是危機重重;這段時間,你也變了很多,是否與凡人接觸久了失卻了平常心?」
「師姐,我只是想在能控制的範圍內光大師門,這些年,我們的信眾不斷減少,觀音千手的神通也越發平庸,洛桑如今的基礎很好,這對我們是個機會。」
「你太執著與外像,這樣不好;觀音門守重普世,在亂世,我們沒有大作為,不能強求信眾膜拜。這一段時間,你的表現作為多有不妥,今後最重隨境引導,引導為上。如果洛桑要把香格里拉引到海外,對我們也是好事,不要再干涉他們。現在的事情就是證明,在這個世界上,還是他們自己理解得最深,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找到最適合的辦法;如果你還在這裡,就恢復以前的作為。水月師妹,你是不是對他有感情了,前些時候殺心過重,這些時候與他作對,有沒有證明自己份量的原因?」
聽到滴水觀音這樣說,舒月臉泛微紅,思量片刻,點點頭:「師姐教訓的是,水月明白了;現在還沒有他的線索嗎?師姐,你知道他身邊都是什麼人嗎?再找不到洛桑,誰也控制不住局面了。」
滴水觀音歎一聲:「你還是不明白,我們只要種下種子,不用強求控制;怎麼生長發展都是自然的造化。洛桑,如今還沒多少線索,不過塵雪師妹說,洛桑沒有死,也沒有危險,只是被困在一個黑暗的世界裡。這樣說來,我們就是找到他被困的地方也沒用,那裡是禁錮之地,能在那裡施展的神通我們是解不開的。如今只有等他自己脫困,好在你也知道,他對事情的理解與我們不同,也許我們解不開的東西他能解開。」
「都是我的錯,這次死了七個人,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也——,我真怕,洛桑如果知道,他會瘋狂的。」
「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瑪瑞絲.海梅道爾遇難了,如果香格里拉的信徒知道真相,對他們的信心是個打擊,你要暫時扮演起兩個角色;我會再請一位師妹來配合你,她明天才能完成準備。洛桑如果回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舒月低頭擦去淚水,再不說話。
第二天,全香港的報紙都登出了洛桑遇襲擊的事情,與昨天晚上的猜測不同,今天明確說明了洛桑只是受傷,生命無恙,現在正在靈山寺靜養,不日就能恢復。
這次襲擊,除了「維思島幽靈」沉沒外,遊艇上六名船員全部遇難,沒有別的傷亡。
分析家也推測到了襲擊的爆炸的原因,根據現場目擊者的描述,「維思島幽靈」是遭到了感應水雷的襲擊,並且有人推測出,這是一種遠程控制的感應水雷,一般安放在水下三到五百米深處,附近一定有人在監視著「維思島幽靈」,等它經過那片海域時,有人發出信號解除了保險。
香港政府對這次襲擊最感覺緊張,一是感覺到自己被蔑視,二是怕由於洛桑遇襲引發騷亂,洛桑的身份太特別了。
但是這次卻很平靜,連香港的黑社會也很安靜,龍王們該幹什麼還在幹什麼,廟裡的香火也與平時一樣,安靜為祥和,絲毫沒有混亂的兆頭。
淺水灣別墅裡,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情報分析中心,十多個人在對一份長長的名單進行分析調查。
趙鷹從香港海關拿到了三個月內全部的出入境記錄,初步確定的兩萬多個懷疑對像正在被逐個審查。
所有經常在西博寮海峽經過的漁船與渡輪都在被和尚拜訪,要求他們提供一切十天前看到過的異常或正常景況。
報紙上登出了懸賞廣告,任何能提供線索的個人都能得到五千萬美元的酬金。
淺水灣的別墅裡依舊平靜,沉寂了兩個月的王思韻又回到香港,當天就出現在公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