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昏迷了兩個月,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看起來還是威風十足。
葡萄酒保羅身材高大,如今顯得稍微乾枯了些,相貌不凶狠還很有些政治家的風度;散亂的頭髮濃密的披散著,灰白色夾雜其中;被香格里拉王子示意站起來後,原本彎曲的腰桿竟能筆直而輕鬆。
這個復活的黑社會教父,只從他的鷹鉤鼻和前傾的額頭間能看出點貪婪,黑色的眼睛裡這時還有幾分迷茫,大而薄的嘴唇稍微一挑,一抹捎帶嘲諷的微笑就浮現出來。
「各位朋友,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是保羅重生的日子,希望保羅死的人和不希望保羅死的人,今後都要失望了,保羅不是以前的葡萄酒保羅,是屬於香格里拉的保羅;保羅不是兄弟們的保羅,是追隨香格里拉的使者趙鷹的保羅。他就是我的主人,我這次生命是他讓給我的,趙鷹就是我的領路人。」
此言一出,洛桑鬆了口氣,剛才的還在擔心的意外沒有發生;從趙鷹跑到山下把王子厚討來的金丹喂保羅吃下後,他就一直在加深這種思想,在保羅的心靈裡,還有一個東西在起作用,洛桑一直在試圖驅逐那個思維,知道剛才看到香格里拉王子的真身,洛桑才感有了七成把握。
將來的兩年,也許很多時候洛桑需要借助趙鷹來表達自己的意思,有這個強力支援是十分必要的;對於這個宗教的未來,洛桑已看到了一個可能;阿卜杜拉王子注定會成為一種勢力的代表,那是金錢的力量;瑪瑞絲由於與丁香花關係密切,可能會成為女性信徒的代言人,她們可以借助自身的優勢吸引到一個力量團體,美麗本事就是武器;趙鷹掌握著修煉的鑰匙,也就是洛桑的代言人,但是舒月大部分時間是冒充洛桑出現的,她也能影響到修煉者的思想;把葡萄酒保羅收到趙鷹身邊,這個團體才平衡,偏向洛桑這邊的平衡。
布洛林拉著巴巴拉小姐從觀禮的人群中出來,昂身站在洛桑身前:「我們是洛桑的朋友,他是我們的領路人,請允許我們跟隨在身邊。」
巴巴拉小姐小姐依偎著布洛林,似乎就是到世界的盡頭她也跟隨,他們一出來,來自法國的羅蘭兄妹也出來了,波拉馬德公爵三分無奈七分好奇,也站到了洛桑身邊。
人是最複雜的,既使信仰也要講究個愛好;一時間秩序大亂,大殿內的人多找自己的隊伍進入了這個信仰,與洛桑估計的差不多,由於大家還不熟悉,各自都找熟悉的或最吸引自己的跟隨,在洛桑和趙鷹身邊的,多是有些出身的貴族或世家後代,這些人講究正統;在阿卜杜拉王子身邊的多是他富豪的朋友,這些人追求奢華和享受;在瑪瑞絲身邊的多是沉迷美色的信徒。
外面觀禮的人群中也陸續進來幾十個,先帶頭的正是香港大佬,好不容易混進來,再落後豈不可惜,他堅定的站到了洛桑這邊。
「香格里拉是大家的世界,是人類最後的避難地,我們都是兄弟姐妹,只要大家互相幫助,都有進入香格里拉的緣分。」
「時間到了,洛桑師尊,我不能在這個世界長時間露面,平衡法則不允許這樣。」王子厚有些害怕了,天空中隱約傳來風雷聲。
這個規矩洛桑知道,阿密特佛就是礙於這個規矩不能下界來了;得到允許後,王子厚曼聲道:
「人生本沙礫,遇火遍成器;香格里拉需要的是美麗的瓷器,不需要粗陋的泥沙。我們生來自由,享受自由,是生命本身限制了你們的自由;我們生來快樂,享受快樂,是世俗的使命、責任限制了你們的快樂;命運與宿命都是陰謀的產物;香格里拉有比人類更高貴的神靈,我們就是自己的主人。
「過去,你們都曾經做過這樣那樣的事情,有人心存愧疚有人毫無感覺,但內心的傷痛最終會使你窒息;你們曾經歡樂,但不代表你們很開心。在這個世界上,你們都帶著虛偽的面具過著別人不能理解的生活,你們是自己的奴隸也是金錢的奴隸,更是這個世界的奴隸。錯不在你們,苦難的枷鎖是別人強加到你們身上,禁錮著你們的身體和心靈;所以你們會有生老病死,所以你們會有喜怒哀樂,所以你們會虛偽、自卑,這是罪惡之源。
「香格里拉的生命都是自由平等的,我們只為快樂而生存,只為美麗的生命而生存;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誰也不是誰的主人,都擁有健康而美麗的軀體。跟隨洛桑,香格里拉的守護神,跟隨如雪,香格里拉的公主,他們是你們的領路人,解放自己,大家都將到達和平寧靜的香格里拉國度。香格里拉沒有民族沒有國界,只要有美麗的心靈,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
王子厚說完,水晶權杖揮舞一周,劃出一道碩大的光幕,隔絕了大殿內外,大殿內的十多個沒有加入的被輕托出去,殿外是一群來觀禮的宗教界人士和對這些持懷疑態度的人,其中就有大嶼山各個寺院道觀的長老們;殿內的二百多就是這個教派的第一批信徒,但多是外國人。
法壇內再次閃爍出光芒,一個仙境樣的美好世界出現在大殿內眾人眼前,藍藍的湖邊,有大群的俊男美女在歡樂的跳舞,手舉金盃暢飲著美酒,婉轉的歌聲傳來,一群飛馳的駿馬上是一群美麗的少女在歌唱;王子厚跳起來,落到一匹雪白的駿馬上,隨著馬群遠去了。
光芒漸漸收,仙境隱去,大殿裡歸於平凡,法壇也歸於平凡質樸,每人手邊也出現了一杯香濃的美酒,裝酒的都是華麗的金盃,這一次再沒人懷疑,都仰頭喝下。
大殿裡瞬間跪倒一地,只剩洛桑和丁香花站在法壇兩側。
儀式結束了,阿卜杜拉王子和瑪瑞絲女巫帶領大家出了大殿,趙鷹起身走時,葡萄酒保羅馬上跟了上去。
眾人剛出大殿,殿門轟然關閉,裡面只餘洛桑和香格里拉公主。
現場只有三個人知道出意外了,按照計劃,接下來是洛桑接受第一批信徒,傳授功法。看到殿門關閉,三個長老只有開了偏殿,各自引領一批人進去,按照教義回答著眾人的疑惑。
空中響起一聲雷鳴,在眾人眼裡,靈山寺大殿模糊起來,飄渺的猶如虛幻的仙殿,近在眼前卻不可觸及。朝陽道觀的道長丹陽子面含微笑,似乎心有所得。
大殿內,如今是另一番光景,洛桑已經站立在法壇上,剛把丁香花收進蓮花境界內。
舒月與洛桑相背而立,兩人右手背後相握;洛桑手捏翻轉手印,運轉的正是金剛不動心法,舒月手捏蘭花印,運轉的是翻轉乾坤心法。
金色的光芒縈繞在兩人周圍,期間夾雜著紅色的光環,環分七道,正護住上下左右。
大殿上的虛空裡,現出一道霹靂,無聲無息擊打在兩人周圍,光環收縮一下,更加瑩實緊密。
舒月也不明白,只是一個宗教而已,怎麼就能引動天雷的干涉?原來剛才的滾滾雷鳴不是沖王子厚來的,竟是沖洛桑來的。
洛桑放開了自己,任憑舒月掌管著一切,身邊聚集的護身念力都是不用召喚的原始心力,最是堅實,洛桑使用不來,舒月卻能把它們發揮到及至,抵擋著無聲木雷的襲擊。
以前,都是第一輪打擊臨近時這些東西才自動出現,這次洛桑在感覺著舒月啟動它們的過程,心裡的感覺感慨萬端,真真是造化無窮,舒月帶領洛桑施展的竟是最簡單的靜心功夫,體會到無盡的崇敬之情凝聚起來,護衛著心中那點菩提。
大殿上空雷響三聲,終於沉寂下來;洛桑剛想收功,舒月輕聲喘息道:「這是假雷,有道家真人在作怪。」
洛桑大悟,怪不得威力平常,全沒有一點威儀,原來是假貨,只是著神仙們也夠無聊的,竟能想出這樣的東西來。更可氣是自己已經把狂潮騎士散開,現在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過關,但是,剛才的情形太像天雷降臨了,洛桑耗費了太多的真氣運轉七道氣旋,雖然抵禦了對方的第一輪攻擊,總沒把握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顛倒天地坐雲端,陰陽莫測道無邊;急將龍虎驅狼豹,鶴胎龜息自綿綿。小道姓張無名,來恭賀開張大吉,前途無量,無量天尊,疾!」
隨著朗聲號喝,空中散下道道黃符紙馬,落地遍起波瀾,青煙四散中,閃出道道煞氣;忽而,群獸齊鳴,大殿內成了獸欄,狼奔虎號撲將上來。
舒月正要鬆開洛桑的手取出楊柳枝,卻被洛桑一帶,兩人已經進入蓮花境界,坐在天使樹下後,舒月臉色尚有微紅;那翻轉心法的一大弊端就是雙方全身心的結合,這樣的刺激比真個消魂還厲害,所以洛桑這個凡人才能入菩薩法眼。
「既然不是天雷,我們就不必冒險,且坐好看戲可也。要給他們個教訓,不然誰都能下來找我們麻煩,這樣也太無趣了。」舒月想掙脫,無奈尚渾身無力,只能眼看這洛桑把她抱在身前,聽他的肆意妄言。
那邊,四十個狂潮騎士已經準備好,都是手握利劍,背掛突擊步槍,一派威風十足的現代軍人形象。
「這裡是靈山寺,毀了這個廟,今天的一切就白費了。」舒月還是勉力站了起來,提醒著這個得意的凡人。
這一來,洛桑才清醒過來,想也沒想就招呼梅朵和狄安娜出來。
兩個少女這幾天打得火熱,一個天真爛漫不乏心機,一個心機敏銳貌似天真,正是一雙好對手。
見洛桑招呼,都要出去逞威風,被洛桑勸阻道:「怎麼威風都可以,一不許毀壞我的大殿,二不許互相拆台。」
「那使兜率宮四大真人顛倒天地張真人來了,他可是沒顧忌的一個,與那梅山兄弟關係最近,這一段與纖蘊公主走得近些,他本事也大,手下有數萬黃門道士,還是小心點好。」
舒月說著,就看洛桑轉著眼珠笑笑,對外面的梅朵喊道:「小妹,狠著點,把那狐假虎威都收了來。」回身對舒月又說:「我沒先去招惹那什麼顛倒天地張真人,這次怎麼對付他,都占理,是嗎?」
「想怎麼對付他也可以,只要你不承認自己的道家弟子身份,兜率宮這樣來干擾你就是理虧。」舒月知道洛桑在想什麼,不阻止還鼓勵幾句;洛桑心裡奇怪了,這那是菩薩作風?難道菩薩下界久了也和凡人一般?
靈山寺大殿裡,梅朵已經在法壇上祭出佛塔護住自己和狄安娜,修煉得越來越精緻的動物樂園拋出在半空,手中的降龍棒舞得溜溜轉,指揮著十二生肖四處撲擊,來回逞兇,特別那頭巨龍,吼一聲震懾群蠻,把顛倒天地弄出的群獸都趕進動物樂園,整個一個清場。
十二黃衣道士喝一聲,現出身形,個個披髮仗劍腳踩陰陽,身後是數不清的灰衣道士;又一聲雷響,半空中冉冉降下一道潔白的雲朵,雲中端坐一白衣道士,左手拂塵右手劍,三縷黑鬚顫悠悠,身後仙鶴飛舞,坐下萬年靈龜,也是神仙樣子,境界高深不可言也。
「亂我中華勝地者,天地不容,鬼神不容;大道人情遠,無為妙本基;世間無愛物,煩惱不相隨。本是清淨世界,你有何能裝神弄鬼誘騙眾生?」
洛桑奇怪,什麼神弄鬼誘?仔細思量其實也就是神弄鬼誘,不過大家都在神弄鬼誘,誰也不比誰好多少,不神弄鬼誘誰信你那麼多?
這一來,洛桑不怕了,當即晃身出了蓮花境界,想了想,又把在釣魚島抓獲的俘虜也弄出十多個在大殿裡,對揮舞著金弓想要發威的狄安娜耳語幾句,笑嘻嘻的把她送回蓮花境界;很小心的在梅朵的護持站好下才說話:「顛倒天地張真人,洛桑早知你名,不想今天能見法身,意外非常;且不說這裡乃佛門寺院,怎麼講也輪不道你這道上仙來說東西,只是這裝神弄鬼的究竟是誰?那靈山神佛王子厚才是裝神的,你不去理會他,找我們凡人耍什麼威風?」
顛倒天地雖然狂妄,也沒狂妄到去管王子厚的事情,人家出身尊貴,雖然來路不明,總是皇家血脈,哪裡掄到他去管?
但是既然獻身講道,萬不能惱羞成怒,就拋開這些不說,說些能說的:「下界弟子曹玉琅,身為道家傳乘,勾結外道,在這裡建立邪教蠱惑人心,更不可饒恕的是,道德天尊親下法旨召喚與你,竟不與理會,這些該當何罪?」
「我不是曹玉琅,大家都知道,我叫洛桑,曹玉琅在八重天清淨山莊裡修煉肉身,有本事去找他理論。」洛桑嘿嘿冷笑著,說著話卻慢條斯理不急不徐;
「道家弟子?我不是道家弟子,自從知道天界的規矩後,道家就與我沒什麼關係了。真愛護自己的弟子,就不會任憑我們經歷那麼多災難,磨難總有個限度,不能用得著了下法旨,用不著了不管死活,這不符合天地之道。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說我建立的是邪教?我的信徒多是西方世界的人,我的對頭都是外來的宗教,作為出身中華大地的教派,兩千年來任憑佛教在下界爭奪你們的信徒,二百年來任憑西方世界的人打著神聖的旗幟荼毒中華大地,沒見你們憤怒過。你們早已放棄了這塊土地,說洛桑的不是,你沒這個資格,你們的道德天尊也沒這個資格。」
論起口舌之銳利,洛桑或許不如,論起這些歪理正理,顛倒天地一時也被他問了個啞口無言;本來,這只是開戰前的插曲,但看看身邊的黃門道士竟頗多同情之色,顛倒天地張真人歷來自負,萬不肯在個凡人身前落下風。
「不論怎樣,總是你擾亂了下界的秩序,擾亂這方信眾對我道門的供奉,就在這山後就是我的道場朝陽觀,這裡的事情,我還是管得了得。」
「這麼說來,你是不講理了?如果真愛惜羽毛,想當初,靈山寺剛建起來時,你就應該出頭,到現在,為了洛桑。」洛桑還是不依不饒,繼續對顛倒天地廢話連連,舒月也奇怪了,洛桑平時沒這麼多廢話啊。
這場對話越來越激烈,幾次都要動手了卻又被洛桑輕巧的拉回來,這十幾個日本海軍都是些最平凡的人,顛倒天地又在指責洛桑勾結諉寇,洛桑說這你管不著,以前中華大地遭受侵略時就你就沒管,現在更沒理由管,關於這個問題爭論的時間最長。
最後,洛桑先惱了,指揮著日本人最先展開攻擊,那些日本人手那武士刀,直衝十二黃衣道士而去;當然,瞬間就被打擊個頭破血流,他們那裡是神仙的對手?
終於,天空中響起隆隆雷聲,洛桑哈哈大笑起來:「顛倒天地,能對付你的來了,洛桑真是個平凡的小人物,你帶如此陣仗來,洛桑怎麼承受的了?今後想說理,最好腳踏實地,騰雲駕霧是威風,但是危險啊,好自為之。」
舒月這才明白,洛桑把那十幾個平凡的日本人放出去,就是在引誘顛倒天地違反平衡法則,在凡人面前現出超越凡人理解的法像,超過時間界限後,自有平衡的使者來對付他。
主要還是洛桑在使壞,平衡法則對這點的規定是這樣的,神仙在超越了下九重境界的修煉者面前才能在結界內以法身露面,在低級修煉者面前每年只能有一次,還有一定時間限制,也不能過多顯示神通,在門人信徒面前時間就短些,在常人面前最好以平常身平常心露面,且修為越高的神仙限制越嚴,時間久了就要遭來懲罰。
顛倒天地張真人怎麼能想到洛桑的蓮花境界那麼複雜,就是這些他不在意的凡人導致了天雷的降臨。
如今,天雷震盪中,道道霹靂擊打下來,外圍的灰衣道士不斷被擊落。
洛桑開啟了善惡門:「想活命的,可以進來,我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天雷誰不怕?顛倒天地張真人第一個帶頭進入,十二黃門道士跟著進去,灰衣道士剛進去幾百個,天雷卻突然沖洛桑擊出一道球形霹靂,把這個凡人擊下神壇後悄悄退去了。
這一下看似厲害,卻沒什麼威力,連洛桑都奇怪,天雷是怎麼了?
顛倒天地張真人感覺外面沒什麼危險了,制止了灰衣道士再進來,想出去卻出不去了。
「把我禁錮在這個世界裡,你會有大麻煩的。」
「我沒禁錮你,是你自願進來的,你的手下都能證明。」洛桑滿不在乎的看著這個俘虜,臉上換了副面孔:「誰也沒邀請你來,誰也沒強迫你什麼,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怨不了我也怨不了別人;顛倒天地張真人,六道輪迴世界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這是好大的緣分;但是進去了就要遵守裡面的規矩,再亂來就是自找苦頭。顛倒天地也要看地方,裡面的天地寬廣,小心些。」
「你是個騙子,都是你害我。」顛倒天地知道出不去了,號叫著。
「誰騙誰?誰被騙?大家都在欺騙,誰也不比誰好多少,張真人,你也有菩薩修為了,連這點也看不透?難道只你有騙人的權利?還是先為自己想想,今後,洛桑死了,你也活不成。」
洛桑說著,八寶玲瓏瓶飛舞一周,把垂死的和已經死的日本軍人收進菩提樹下,一群和尚撲過來,拉起這些新進者就向黑獄拖,任憑顛倒天地張真人呼叫也不理會;洛桑關閉了善惡門,手臂請揚,靈山寺大殿殿門緩緩開啟。
沒理會觀禮的人群,洛桑與丁香花破開結界出了大殿,如夢如幻的大殿內仙風激盪,誰都能看出裡面如今還什麼東西在活動。
這一來,又有些人動搖,陸續加入了香格里拉。既然洛桑有鬼神幫忙,怎麼也比守這個破佛像強些,況且如今的香火實在差勁,總不能守著大廟當第一個餓死的和尚吧?
這些宗教界人士至少明白一點,什麼事情都有個先來後到,第一批進入的資格就老些,想混個前程也容易;比如佛祖身前的十六尊者,比如玉帝身邊的八大將軍,多是憑資歷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