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 第七卷、月映羅浮 十九、翻轉陰陽
    事情鬧大了,就是沒事了,至少是洛桑現在很悠閒,趙鷹來後,洛桑連避風港都不操心了。怎麼處理善後,那是大人物操心的事,也可以說是為了世界的和平與安寧,洛桑的存在只是個符號,樹立釣魚島上的符號而已。

    一夜無話,洛桑當然是找黑玫瑰干實在事去了,一早醒來精神旺鍵,就帶著趙鷹修煉一回;前半天也無事可做,洛桑除了找小山美子喝喝茶,就是跑到遊艇上的雷達旁關心著對潛艇的援救工作。

    小山美子不想給洛桑泡茶,無奈人家來了根本就不用經過主人同意,拿起精緻華麗的茶具就燒水,水開了就自己動手泡茶;每次都是喝一杯就走,言語間未免多有得罪,那也是沒辦法,誰讓人家厲害呢?

    說起來,洛桑的師父就是開茶館的,對於茶,洛桑雖然懂得不多,品嚐的可不少;小山美子的觀音茶正是好茶,洛桑也是個除了茶什麼也不喝的人,他們本應該有很多話要說。都是洛桑說了和尚後,讓小山美子對他心存反感,洛桑也對小山美子的來歷不放心;所以這每次喝茶,都是洛桑一人在自得其樂。

    更多的時間,洛桑與易太極湊在一起,思量著弗蘭茨牧師下一步要幹什麼?既然弗蘭茨牧師已經投身天主教,那就要稱神甫了,紅衣主教身份尊貴,弗蘭茨牧師是怎麼在兩年時間混到這個身份的?

    易太極跑到過瑞士與意大利交界的深山裡,從外面看了巖頂修道院的情形,只能用壯觀、堅固來形容。

    「那簡直就是個要塞,根本就無路可走,上面不放吊籃下來,誰也別想上去;也不知道巖頂修道院存在了多少年、什麼時候開始修的?從外面看,裡面至少能容納一、兩千人。山上有泉水、有土地,甚至還能看到栽種的玉米,真不知道修士們怎麼找到的那個地方。」

    洛桑又不想進攻那裡,對巖頂修道院的堅固不感興趣;在他看來,那樣的建築已經過時了,去幾十架飛機就能炸平那裡。洛桑關心的是歷史,巖頂修道院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修建的。

    這些,易太極也沒搞清楚,巖頂修道院周圍沒有人煙,再加上他是外國人,與當地人溝通也不方便,更多的時間,他用來打聽弗蘭茨牧師的情況了。

    「開始,巖頂修道院的修道士們對弗蘭茨牧師也不接受,可是沒幾天,修道院就響起了鐘聲,對外宣佈老主教引退,新的主教是弗蘭茨主教。附近有個教堂,裡面的教士說:弗蘭茨主教是得到聖徒眷顧的聖人。」

    易太極說著,看著洛桑道:「世界怎麼了,東方出了個你,西方出了個弗蘭茨牧師,難道你們是約好了一起下來的?」

    「弗蘭茨牧師有那麼厲害嗎?」洛桑有點吃驚,聽易太極的意思,似乎弗蘭茨牧師的修為很高。

    「我跟了他五天,第二天就被發現了;要知道,我距離他最近的時間,也有一百多米。面對弗蘭茨牧師那雙眼睛,就像面對你一樣,都是深不可測,衡量不出他究竟有多深的修為。」

    易太極說著,洛桑思索著,按照計算,那老傢伙怎麼也有一百五、六十歲了,弗蘭茨牧師也曾兩進西藏,還得到了神秘的巖頂修道院的認可,誰知道他得到了什麼神秘的功法,不過,總還是密宗的東西。如果講長壽,最能使人活長久的還是道家功夫,密宗裡也有很多是道家的東西,所謂奪天地造化,只有崇尚自然的道門才有這樣的理論。真正的佛門功夫與西方苦修士,注重的是對精神的修煉,對這臭皮囊是最不愛惜的。

    洛桑拍一下身邊的礁石,哈哈笑著說:「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太極,什麼密宗雙修功法,那麼神秘,大家都以為真的是男女雙修,原來是精神與肉體雙修。男女是陰陽,天地是陰陽,精神與內息也是陰陽,只要這陰陽平衡了,在那裡也能成神仙。什麼翻轉法則,卻只是物極必反而已;為什麼以前的佛門沒那麼厲害,就是在中國學到了道家長生術後才開始厲害;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哎,可惜了,可惜了。」

    易太極不明白洛桑可惜什麼,只前面的話就讓他豁然大悟;他修煉也多年,怎麼也不能突破,這才想拜洛桑為師,聽到洛桑的話,才知道道門是太封閉也太自我了,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學去了,對別人的東西卻不懂得吸收。

    正在易太極冥想的時候,洛桑喝一聲:「來,跟我體會這翻轉陰陽。」

    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對不對,洛桑只管按照自己理解的翻轉陰陽心法為易太極強行灌頂;洛桑說的可惜,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感覺實在是說不出來。經過這一段的歷練,對於世界也瞭解了很多;洛桑的有些作為明明很過分,卻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甚至是意外的好處,難道這就是翻轉法則的本質——物極必反?

    他是真想在自己身上實驗一下,又怕自己的境界提升到飛生的地步,那不是找死嗎?心癢癢,就拿易太極來檢驗一下,這個理解究竟對不對?

    翻轉法則,按照洛桑現在理解,應該是把精神修煉到一定階段後,翻轉過來,提高身體內經脈的強度,等內息旺健了,再繼續修煉精神;這本是高明之極的理論,卻不是密宗翻轉法則的理論,這一來,洛桑才是真的大悟了。

    地藏菩薩用這個理論中物極必反的原理,顛覆著天界秩序;佛祖用翻轉平衡的原理創立了密宗心法,尋找到一條快速修煉的捷徑,只是,佛祖對自然的認識沒有道家那麼深,利用的只是男女陰陽翻轉,磨練肉體修煉出的神通成就有限;洛桑用的是翻轉陰陽的原理,把精神與內息陰陽翻轉,強行提升易太極的境界。

    道家注重修身,對精神的修煉本少,那易太極修為本高,原神已經修煉得十分凝實,代表精神修煉的菩提心卻很虛弱;洛桑強行引原神祇真氣,培養他虛弱的菩提心。

    一下午,洛桑與易太極坐在海邊,任憑風吹浪打,當真巍然不動。

    洛桑憑藉著強大的修為,在易太極身上反覆實驗著翻轉陰陽心法,把個道心堅定的易太極,一會兒培養的菩提旺盛精神散發將要傲嘯九天,一會兒又全力培養道家元神,把泥丸宮內的空間強行擴展。

    也就是洛桑能控制的住,也就是易太極對洛桑絕對信任,任憑怎麼折騰都不抗拒。易太極的臉色一會通紅,一會煞白,一會卻有紅白相雜;身上也是忽而熱氣蒸騰,忽而縮成一團;天將晚時,洛桑終於收手,注視著易太極。

    「平衡了?怎麼感覺身體空空的?師父,你對我做什麼了?」易太極體會著自己的身體,揮手擊向身邊的礁石。礁石還是礁石,易太極卻捧著手呻吟起來;這感覺太奇怪了,明顯的感覺境界提高了很多,本事卻小了很多,以前,易太極一掌就能把這樣的礁石劈開,現在卻不靈了。

    「這就是平衡,世界上少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你的境界提升了,犧牲的是你本來的修為;今後,按照這個心法修煉,神通會慢慢恢復的;開始會彆扭,時間長了就好了。但你不能如以前那樣用力,要講求兩個字:空、靜;不要帶火氣,就像這樣。」洛桑說著,輕飄飄拍出一掌,礁石如風刮過,碎成一片碎石。

    易太極想了半天,也輕飄飄繪出一掌,礁石還是沒動靜,再揮出一掌,依然沒感覺。也不知道是第幾掌出去,礁石也碎裂開來,洛桑抓一塊,輕輕一捻,竟成粉末了。

    這可讓洛桑吃驚不小,抓著易太極的手,體會著他體內的情形,忽然呵呵笑起來;那易太極現在的情形竟與舒月有幾分相似,莫非自己弄出個男觀音出來?

    「如果說以前你是個猛將,現在你就是個元帥了;太極,這就是境界提升的妙處。你體內空蕩,正如山谷,空卻能容萬物;剛才這一掌是利用自然能量為你所用的效果,總比你以前厲害了;多加練習,多加體驗,說不定能成就另一個如來佛,我再沒什麼能教你的了。」

    呵呵笑著,洛桑走去進行今天的演講了,留易太極一個在海邊練習;翻轉陰陽的心法看來很成功,卻只適合修煉有成的高手來用,沒基礎翻轉什麼啊?

    如果觀音門的功夫真的是這個原理的話,那觀音菩薩與道門的關係應該很深了,觀音門的弟子修煉出菩薩位也會容易些。只要按照佛門功夫修煉,每進入一個或幾個境界翻轉一次,那翻轉不了幾次就能修進羅漢位。只是這樣修來的境界根基不穩,前期難,中期容易,後期又復艱難,也不知道觀音門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好像舒月的本事,看起來不大,卻能使用自己身上的真氣,也能控制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念力對抗厲害的彩虹之上那位,特別是引導佛祖累積的深厚念力,那需要很高的境界。

    思量著回頭找機會向舒月請教一下其中的法門,洛桑已經回到了避風港。

    再一次站在鏡頭前,洛桑開始宣講環保主義了,說了一通沙漠對人類的危害,說了一通人類自身愚蠢的行為對自然的傷害,洛桑才說起自己建立的那個基金會。

    「我見過一個老師,林老師,他們兩口子以前都是農場的職工;那樣的農場以前很多,多是把山林草場破壞了以後就破產了。為了對以前破壞贖罪,兩個人拋下孩子,每月只靠二百六十元錢,在三年裡對抗著沙漠的侵襲。硬是把一塊早就沒希望的地方保留了下來,我曾經問過林老師:天塌下來又不是砸你一個,值得你這樣拚命嗎?林老師說:只要有人在干,天塌得就會晚些,孩子們就能多有點時間準備。

    「洛桑出身在草原,最看不得沙漠對草場的侵害;我們天馬集團是養馬的,也需要大片的草原供駿馬馳騁。所以,洛桑出三千萬設立個基金會,專門用來治理沙漠。沒想有多大的場面,也沒想把沙漠都變成綠洲,只是有一分錢盡一分力罷了。如果我們都不操心身外的世界,早晚,我們自己的世界也要消失。就像這釣魚島一樣,大家都不關心,別人才不會好心的把它還給我們。

    「我聽說有人這樣說過:我愛我的祖國,可是祖國愛我嗎?還有人受到啟發,問出了更荒謬的問題,我愛自然,但自然是如此殘酷,它愛我嗎?我愛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愛我嗎?猛一看,很有道理;可是仔細想想就感覺不是味道了。這樣嚴肅、深刻的思考,林老師就沒有過,他只知道做自己該做的,如此而已。很有意思的人啊,自私自戀的人類啊,這樣的人就不該做人,就如那位不該出生在中國一樣。

    「中國人,走到天邊,就是整容成黑人,骨子裡還是中國人。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有人幸運就一定有人坎坷,你不能抱怨你的民族、你的祖國,就如你不能埋怨你的母親為什麼把你生在一個窮苦家庭一樣。這個世界也沒有無私的愛,不要以為自然對我們人類的恩賜是不需要回報的,它在一直為我們付出,也在遭受人類的蹂躪摧殘,它難道是沒有脾氣的?不喜做中國人,你可以到別的國家定居,但是,請別糟蹋自己的民族、自己的祖國;不喜歡沙漠,你可以到城市、海邊、綠洲中生活,但是,你只要存在一天,總要靠自然養育,沙漠總在一天天逼近城市,這是自然對人類的報復,誰也躲不開,沙漠需要有人關心治理。

    「中華民族不只是某個人的民族,就如沙漠不只是某個貧瘠地區的沙漠一樣!」

    演講完,在一邊聆聽的老冒看洛桑的眼神又變了,這次是真的充滿崇拜了。

    「好樣的,洛桑,真是條漢子。」

    「是嗎?謝謝誇獎,洛桑只是個人,是人都需要錢,所以,洛桑也需要掙錢。」這樣高尚的話,洛桑說來也有幾分不自在。

    「但是你的錢花的是地方,這就是你和別人不同的地方,今天這些話說的真痛快,走,咱們喝幾杯去。」

    喝著酒,洛桑還尋思著老冒的話,據說,有錢人都喜歡弄基金會,一來可以免稅,二來可以揚名,三來可以正大光明的花錢;自己弄這兩個基金會,其實還是很高尚的,只為了揚名而已。

    晚上,洛桑又到易太極練習的海邊,發現小道士還在苦練;身邊的礁石已經碎了三塊,想來是越來越熟練了。

    洛桑也打坐,修煉出精氣來培養四天;觀察著泥丸宮內四天與佛祖的狀態,洛桑忽發奇想,把他們翻轉一下效果會怎麼樣?

    這一段,洛桑就是自己不療傷,每天也要修煉些精氣給四天,在洛桑的全力幫助了,鬼嬰的個頭長大了不少,對佛祖的吸引也越來越大,有把佛祖拉進他所處氣旋的趨勢。如把佛祖的黑氣旋拉進來徹底消散掉,沒了護持的佛祖究竟會是怎麼狀態?洛桑很好奇,卻不敢去嘗試,這可是在自己身體裡,一出錯就會要命的。

    幽幽的笛聲聲又一次響起,引動著洛桑竟想去那白色帳篷前,再品嚐一杯觀音茶。

    趙鷹來了,看洛桑站起來,湊過來說:「潛艇那邊不太對,好像有人在阻撓打撈行動。」

    來到遊艇上,在雷達上,清晰的顯示出救援現場的情形,洛桑看起來很正常,那裡的海水不過一百多米深,一個深海救生艇利用救生囊已經完成了兩次救援行動,救生囊有減壓裝置,可以和潛艇接合,然後把潛艇上的人員救出海面,每次可以救出20人。

    下午,趙鷹與他們聯繫過,他們說一切正常,明天將完成全部救援行動。

    「一小時前,連接潛艇與救援船的鋼索被人切斷了,斷點在五十米深處;救援船上的人認為是人為,他們來詢問我們這裡有沒有什麼人接近那裡。再次連接鋼索,至少需要十小時,將有至少八十名水兵熬不到那個時間。」

    洛桑與易太極都是能在水裡活動的高手,讓他們在七十米深的地方切斷鋼索,簡直就不可能;修煉得再高明,身體的限制還在那裡,潛入五十米,壓力就已經很大了,切斷鋼索,更需要。

    想到這裡,洛桑嘿嘿笑了,也許天上的狂剿騎士能知道些什麼,問他們總比在這裡亂想來的快。

    在遊艇上佈置好結界,值班的騎士隊長下來了,為了洛桑的安全,他們一直有一小隊騎士巡視在救援現場上空。

    「這艘船上有三個修煉者,本事不是很大,剛才有個人下到海裡,他有一個奇怪的寵物,裝在一個銅盒子裡,那是個面似虎的怪物,長著鳥類一樣的嘴,身上長滿了鱗片,背上還背著烏龜殼,跳到海裡沒一會兒就上來了。」

    聽完,趙鷹與洛桑都看向騎士隊長所指的船,那是一艘日本船;又看向易太極,他就有這樣一個怪物夥伴,那是個大海龜,一直在海邊徘徊著。

    易太極第一次見到威武的天神,心神正迷醉,看大家都注視他,才醒悟過來。

    「不會是神月,它能潛到很深的海裡,也能撞翻小船,但它是善良的,也是懶散的,也沒弄斷鋼索的本事。那東西,一定是別的妖怪,」

    原來,易太極的海龜還有這樣一個名字;洛桑笑笑,又警覺起來,日本人破壞對自己水兵的救援行動,究竟安的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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