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梅朵的打狗棒,洛桑心裡一樂,從八仙山日蓮寺下來,洛桑就把那一堆零碎丟到別墅的儲藏間裡了,也不知道梅朵幾時翻出來的,現在竟然用來打神仙。
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薩都知道梅朵是吉祥的真身,看到梅朵摟頭打過來,只有躲避,不敢還手。
論本事,吉祥天女和普陀天王、月光菩薩都是上位菩薩,距離佛位都只一念間,神通也相差無幾。只能躲避不能還手,兩個上位菩薩也鬧了個手忙腳亂。
梅朵把那打狗棒揮舞成扇面,掃得雲飛霞舞好不熱鬧;普陀天王拿著龍頭杖只能抵擋不敢真招呼,月光菩薩還好些,也漸漸退到遠處;打不了就躲,月光菩薩就比普陀天王聰明。
洛桑已經站在了沙灘上,在雨中看著天上神仙打架很是高興,梅朵是只有便宜吃不了虧的,那普陀天王剛從洛桑那裡得到好處,對吉祥天女也有顧及,真是狼狽不堪;洛桑看著梅朵凶狠的攻擊,心中喜歡,看著普陀天王忙亂的抵擋也有些不忍,但就不出聲招梅朵回來。
那梅朵想飛也飛不了幾次了,每施展一次「自然女神的祝福」,梅朵的身體就沉重一分,到整個魔法完結,梅朵就再也飛不起來了。現在,能多飛一會兒就多飛一會兒吧,洛桑看梅朵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傷感。
普陀天王漸漸躲避的老練了,梅朵到底沒繼承吉祥天女的打鬥經驗,只是憑著一股蠻力一身修為亂打;半天沒打著普陀天王,梅朵也怒了,從懷裡又扯出了白色的旗幟來。
洛桑這時更高興了,原來這個傻妹妹真的把一套全拿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變出個黑狗來?洛桑就研究了半天也沒能學會把旗幟變成狗窩,更別提變出黑狗來了。
梅朵對這個狗窩使用的十分熟練,似乎洛桑遇到的難題在她那裡全不是問題。
白色旗幟被梅朵丟到雲中,馬上化成了一座漂亮的花房;花房為純白色,四周裝飾著百花素描,上面是一個蓮花寶座;花房照例也有個出口,那出口上也掛著個風鈴,風鈴卻是粉紅色,上面寫著:花勿語。
洛桑奇怪的看著這個花房,怎麼狗窩會變的如此漂亮?
梅朵飛身上了花屋,打狗棒也敲起了風鈴,邊敲邊唱起一首童謠:「一鼠做頭名,二牛駛犁兒;三虎爬山崎,四兔游京城;五龍皇帝命,六蛇受人驚;七馬走兵營,八羊吃草嶺;九猴爬樹頭,十雞啼三聲;十一狗顧門埕,十二豬真好命。」
梅朵如天使般,唱一句,敲一下,敲一下,唱一句。
這一來雲朵上可亂了,一群鼠、牛、羊、豬、狗、龍、蛇、雞、兔子、猴子、老虎,甚至還有一匹酷似黑格爾的黑馬從花房裡鑽了出來,數一數,正好是十二生肖,除了那條龍看起來像蟒蛇外,別的動物還都很正常;梅朵跳到黑馬背上,騎著馬就追向普陀天王,身後的帶領的動物兵團也圍了過去。
普陀天王這一次再沒辦法堅持了,只有忽悠一下消失在雲中,再看不到他的影子;洛桑高興的哈哈大笑,再看雲朵又殺向月光菩薩,月光菩薩沒辦法,也只有晃身離開,但還是被梅朵抓住了一個童子,這個曾經騷擾過洛桑的童子被梅朵抓著衣領提了起來,在屁股上敲了三棍子後,又念起了歌謠:「李白乘舟不給錢,一腳把他踢下船。桃花潭水深千尺,不會游泳就玩完。」
「呼」的一下,童子被梅朵從雲間扔到外面,童子似乎被封閉了神通,支杈著手腳慘叫著掉進了淺水灣洶湧起伏的海水中。
看周圍沒對手了,梅朵跳會花房上:「天黑黑,睡覺覺,回來!」
雲霞翻滾,剛才還在雲層上戲耍的十二生肖排著隊鑽進了花房,梅朵把花房收好,跳下雲頭來到洛桑身邊:「哥哥,梅朵厲害不?那些人哪裡來的,睡覺也亂看。」
「厲害,梅朵真厲害,你是跟誰學的這些?誰還知道你的本事?」洛桑誇著梅朵,也為梅朵擔心,生怕這個丫頭到處顯露自己的本事,那還真頭疼。另一邊,洛桑在擔心月光菩薩的行為了,這個美女菩薩肯定剛才探察梅朵的記憶了,不然梅朵不會醒來就對他們下狠手,這個小丫頭心眼很好,平時連個小鳥都不捨得傷害,要憑她的本事,什麼動物能逃過她的手掌?
「只哥哥和梅朵知道,別人都不說,梅朵聽哥哥話,誰也沒說;只跟姐姐學了歌謠,拿哥哥的東西玩。」梅朵說話還是不清楚,但是那意思洛桑也聽明白了,這個丫頭不傻。就是學的東西太雜了,天天那幾個小丫頭也是麻煩,什麼東西都教給梅朵。
「梅朵真乖,回去睡覺吧,哥哥還有事,不叫你不要出來了。以後沒哥哥的允許,不要在用這個東西玩了。」洛桑叮囑著梅朵,梅朵聽話的回去了。
普陀天王終於回來了,月光菩薩也從海水中把自己的侍者救上來。
沙灘上,洛桑笑嘻嘻的對月光菩薩說:「菩薩知道厲害了?小妹年紀小,不懂禮貌,菩薩休怪。洛桑賠禮了;只是洛桑不明白,這個時候菩薩來這裡做什麼?你的廟在這裡嗎?」
月光菩薩臉一紅,沒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好,這些背後的手段怎麼能說出口呢?
「施主,吉祥手中剛才用的是什麼東西?貧僧看著眼熟。」普陀天王知道說不清楚,連忙打斷洛桑的話頭。那洛桑正欣賞著菩薩臉紅的奇景,兩眼在月光菩薩曼妙的身體上來回轉悠,看得普陀天王都彆扭了。
「不知道,原來是個狗窩,梅朵自己怎麼搗鼓成那個樣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天王,今後見了我妹妹叫梅朵,叫她吉祥小心她發脾氣把你扔到海裡。」洛桑輕鬆的跟上了普陀天王的話,對美女菩薩,洛桑還是留了些面子。
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薩對視一眼,半晌,月光菩薩輕輕的說道:「洛桑施主——」
「別施主了,俺洛桑是個窮人,從不對和尚、尼姑施捨,還是本色些,叫我洛桑好了。」
月光菩薩被打破話頭,心裡有些不快,馬上就想到了洛桑的意思;那洛桑說不施捨和尚尼姑,那意思就是不給任何人面子了,想在他的能量場修煉非付出代價不可。想到這裡,月光菩薩冷下臉不說話了。
普陀天王也不敢求情,只有再轉換話題:「洛桑施主,哦洛桑,那梅朵手裡用的可是降龍棒?如果是那個花房就肯定是彌羅捨。」
彌羅捨是什麼洛桑不知道,降龍棒是什麼洛桑更不明白,但是聽這名字就是個好玩意兒;洛桑沒回答,靜靜看著普陀天王。
「這彌羅捨是浩渺峰大慈佛的東西,怎麼到梅朵手裡了?你曾經抓到他們的人嗎?如果真是這樣,你的麻煩就多了,那大慈佛雖名大慈,心胸最狹隘,對自己的弟子最護短,一定不要讓他知道你的事情。」普陀天王說完,又歎了口氣。
「謝天王教誨,洛桑知道了,今晚天王還來嗎?來的話就要想好了,須得答應洛桑個條件才能修煉,這還是看你是老鄉的面子,別的人,提也不要提。」這些洛桑根本不怕,什麼佛洛桑也不怕,他只擔心如來佛修煉出來,那可就什麼都完了。別的什麼佛只要沒在佛經上出現過,洛桑都不在乎。
「貧僧謝謝成全,什麼條件請說。」普陀天王不敢看月光菩薩了,知道說也白說,洛桑一定不答應。奇怪的是月光菩薩對洛桑的執拗還是不在意,臉上還有些微笑。
「那麼兩位請回把,條件洛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說。」洛桑也覺得沒意思了,狠狠看了月光菩薩兩眼,轉身就回去了。
躺到床上,洛桑想著月光菩薩的表情,忽然明白這個美女的意思了;原來今天他們是來尋找自己操控精神能量場心法的,枉自己還自詡精明,連這些都沒明白,那普陀天王八成也被月光菩薩騙了,那狡猾的美女菩薩根本就是想自己幹。
想明白了,洛桑又糊塗了,總不能不睡覺吧?回憶自己操控精神能量場的心法其實很簡單,也就是禪定手印加五行陣的心法,另外就是那首酒歌和一點自己也不理解的運氣;雖然驢頭不對馬嘴,但是也沒什麼難的,那五行陣心法雖然是自己摸出來的,神仙們知道了還不是小菜一碟。要想辦法把自己的記憶變變,騙騙神仙應該很好玩吧?特別是騙那個美麗的神仙,更是刺激。
洛桑開始從頭探察起自己的記憶,尋找遮蓋記憶的訣竅;分析了幾個被遮蓋的記憶片段後,洛桑總算找到了遮蓋記憶的關鍵,那其實也就是從自己三個神識中編造一個片段在轉移到想隱藏的記憶上面,那一來,誰也不要想探詢自己的真正記憶了。
半天時間,洛桑都在沉睡著。
王思韻醒來後輕輕的出去另找地方連自己的晨功了,洛桑太累了,大家都沒叫醒他。
一直到下午,洛桑才掙開眼睛,虎軀一震,摔倒在床下,頭暈。
努力摸索大半天後,洛桑成功的遮蓋了全部關於精神能量場修煉的心法,把另一個取材與金步搖的威字步心法改變了一下加了上去,雖然把自己累的夠戧,還是學到了一個奇怪的改變記憶的方法。強行改變記憶是危險的,稍微不注意就有精神分裂的危險,但是洛桑已經完成了,他的三分神識是別人不具備的,想來只有他能做這麼瘋狂的事情。
洛桑顧不上頭暈眼花,心情大爽,簡直都盼望著快些天黑,讓那月光菩薩來上這個大當了。洛桑真想聽聽月光菩薩唱酒歌是什麼狀況,想來總比自己唱的動聽吧?
下了遊艇回到別墅,洛桑十分奇怪大家的表情,別墅裡的氣氛太壓抑了,一群昨晚還精神十足的明星們都坐在客廳跟梅朵看動畫片。
王思韻把洛桑領到餐廳,天天她們連忙端上來飯菜。
「他們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好像都不怎麼高興。」洛桑品嚐著天天的手藝,問王思韻,她的臉上也不輕鬆。
「洛桑,你闖大禍了,可能這些人都要跟你受牽連,他們不能參加晚上的義演,已經準備回北京了。」王思韻邊說邊把一疊十多份報紙攤開在洛桑面前。
洛桑看了幾眼,被一個標題吸引了:《某藝員公開攻擊大陸軍隊,究竟是何居心?》
下面是林林總總的一大篇文章,把洛桑昨天晚上的話斷章取義的引用了一些,並自由發揮,替洛桑「說」出了洛桑沒說出的話;洛桑被描繪成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狂妄之徒,對民族、對國家沒一點愛心的小人。
別的幾份報紙也差不多,都是一個大框架下的發揮,洛桑一夜間從英雄變成了小人;有一張報紙的娛樂版專門還專門收集了洛桑多個傳聞、謠言,並把少女組合全帶了進去,把洛桑色狼的面目揭露無餘,生生一個色狼、大騙子洛桑出爐了。
也有幾分報紙是在為洛桑叫好,他們比較全面的分析了洛桑的真正意思,並把洛桑的前後兩段演講都登出來讓大家自己看,最後稱洛桑是真正的英雄;真是熱鬧,洛桑自己都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自己了。
「他們都接到了公司或單位的警告,不能再參加你的義演了,否則,那後果你也能想的出來;大鬍子在北京又弄了台晚會,上午來電話叫他們回去參加,今晚必須到北京,我為他們訂好了票,一會兒他們就離開香港,大家都在等你告別。」王思韻邊說邊看洛桑的表情,她怕洛桑一衝動,再幹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洛桑仔細看完了眼前的報紙,示意天天打開電視,邊吃飯邊尋找著有關自己的消息;往日自己會隨時出現在各個頻道上,但是今天只有香港的頻道在說有關義演的事情,還是比較含糊的說觀眾的反響如何,演出節目如何,場面如何宏大等等。
洛桑靜靜的吃完飯,看著少女組合:「你們也接到大鬍子的電話了嗎?」
王思韻點點頭,少女組合不知所措的看著洛桑和王思韻,天天輕聲說:「大哥,大姐,我不回去,就是從此不上舞台我也不回去;別趕我走,天底下只有你們是好人,只有你們是真對我好。」
另外三個少女卻沒天天這麼堅決,好像都沒拿定主意,現在誰都知道洛桑的處境,她們雖然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但也怕就此沒有上台的機會了。女孩們的家人也都來電話催她們盡快離開洛桑這個色狼,這些孩子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你們還是走吧,別跟著我受罪了,洛桑名聲也不太好,跟我時間長了,別人會有議論的;你們看報紙上說的,他們把你們說的那麼不堪,我以前沒想到這些,真是難為你們了。先奔自己的事業去,前程要緊,你們的心意我領受了。」洛桑站起來,把手中的一份報紙仔細的折疊好交給王思韻。
「保存好,這家報紙是在污蔑,等洛桑過了這幾天,非把它告破產不可,拿洛桑來娛樂,瞎了他們的狗眼。」洛桑說完走向客廳。
「謝謝大家給洛桑面子,昨天已經幫洛桑大忙了,各位,洛桑謝謝大家。」站在客廳的正中,洛桑抱拳施禮,明星們都鬆了口氣,能讓洛桑理解是他們的最大的願望了;他們都還有些見識,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洛桑不是一般人,早晚能翻身的。
在洛桑安排下,該走的都走了,別墅裡只剩下崔海潮和天天沒走,洛桑和王思韻怎麼勸這兩個人也不走。
「洛桑,當我是兄弟就不要勸我,那個破名聲早不想要了,錢我也掙得差不多了;再說,跟著你賭馬不比看導演看觀眾臉色強?嘿嘿,我這後半輩子跟定你了,二奶殺手從此退出影視界,老子改邪歸正從新做人了;今後誰在叫我二奶殺手,洛桑替我告翻他。」崔海潮豪邁十分,當著大家的面宣佈退出娛樂界,洛桑和殺手會長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現在跟在自己身邊的才是真朋友。
洛桑自己的處境也不妙,他的新電話沒幾個人知道,但是還是接到了些不好的消息;汪啟正雖然拿到了牌照,這兩天也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好在是在香港,要不然真的會讓這個商人欲哭無淚了;老狐狸的電話很簡單,就幾個字:無奈,堅持。
洛桑又開始忙活了,至少要知道晚上還有多少演員能出場,至少要找些騎師把八仙人湊齊,還要讓王思韻對這些沒舞台經驗的人加緊培訓,時間太緊了,洛桑都沒時間和楊悅說話,只好讓天天照顧梅朵她倆了。
八點,紅勘裡早早就坐滿了人,洛桑的旗幟比昨天更多了,大堆的玫瑰花堆在舞台前,更多的花籃擺在紅勘的周圍,好些沒票進場的乾脆在場外擺上花籃就離開,外面的二十多個捐款箱也被塞滿了。
洛桑裝扮好了,牽著黑格爾等候開場鑼鼓和舞龍的隊伍開台,今天他輕鬆些了,身邊的幾個人除了崔海潮都是專業騎師,勒莎旺和威爾遜也披掛上陣,他不用太操心馬的情況了。
港台和韓國的明星們也退出了一些,但是香港大佬賭上了這一把,他旗下的明星不管紅白都被叫了過來,又找了些過氣明星來當佳賓,總算湊齊了一台晚會,比起昨天的風光,洛桑搖頭不已。
八點正,在後台門口的趙鷹也接到個電話,他來不及通知洛桑,飛快的跑出去了。
開場的鑼鼓敲起來,兩條巨龍首先衝了出去,十八頭醒獅也上台了,洛桑在台口向下看,趙鷹的身影讓洛桑吃了一驚。
趙鷹在前面開頭,引著三個年邁老人走進紅勘的前排觀眾席,在他們四周是十多個三、四十歲的人。
洛桑吃驚的是這些人氣度,一個腰幹筆直,氣宇軒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