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氣療傷是這麼一回事,洛桑第一次明白的觀察到體內的情形,對於真氣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真氣對於人體,就像血液一樣,不斷以真氣為媒介把靈息輸送到傷處,又把傷損的靈息送入氣旋煉化為健康的靈息,重又送回傷處;這個過程不斷循環,每一個循環,受傷的髒器有一些好轉。
洛桑的三個氣旋,可以說是體內的三個肝髒,是一個化解真氣中的廢毒靈息,提供新鮮真氣的地方,只不過它是通過真氣而不是血液來完成這一過程的。
對於體內傷勢有了了解,使洛桑放心了不少,雖然現在身體內丹田和膻中的兩個氣旋已經消耗很大了,但維持個三、五天還是沒問題的,泥丸宮內更強大的氣息正在打通向下的通道,一旦把經脈打通,連通三個氣旋,就不怕真氣的枯竭了;泥丸宮內可是聚集了洛桑體內一半的真氣,在那麼強大的氣旋的下,損傷的穴脈應該在三天內就能打通;那時,膻中氣旋的壓力也會減輕很多,就能有余力修補心髒處的缺口,丹田內的氣旋也就有更多的真氣用來修復腹腔裡的傷勢了,只要這三天內自己不出意外,不太多的使用真氣,還是能堅持下來的。
這是洛桑第一回認識到靈息的作用,藏傳佛教所解釋的靈息,竟然有這麼強的功用,洛桑對於這個全新解釋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不是修煉了“道果法”,修成了三脈七輪,這些靈息也不會同洛桑的真氣融合,聚集在洛桑的經脈中。
洛桑領悟到左、右脈這兩條看起來沒什麼用的奇特通道,其實就密宗心法中用來匯聚靈息、融合真氣的地方;因為斷裂了一半的左右脈,經過一天的恢復,已經自動痊愈了,丹田內的一部分真氣,正不斷的來往於左右脈和丹田,從左右脈流出的真氣,活力十足,只是感覺一下經脈中的活力,就明白從那裡出來的是多麼純淨的充滿靈息的真氣了。
修成左右脈前,真氣中雖也有靈息,但是太少太淡,淡的幾乎察覺不出它們的存在。
密宗,之所以說密,就是因密不示人;洛桑以前修煉的,可算是道家心法,修煉了道家功法後再修煉佛門奇功的,少之又少,能修煉到藏傳密宗的,就更少了;集兩家之長的洛桑雖不是第一個融合佛、道兩家的修煉者,但對於靈息的認識,應該是最深刻的了。沒有修煉三脈七輪,就不可能聚集起靈息,沒有修煉太極神功,也不可能把靈息和真氣這麼好的融合,這是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至少在卡瓦輪寺的高手如恩扎格布大喇嘛和扎爾額尼大喇嘛的真氣中,洛桑就沒有發現如自己這麼濃重的靈息。
洛桑去查看天地流的情況,頭頂的百匯穴和腳底的湧泉穴都凝固著一層厚厚的暗紅色物質,洛桑催動真氣去煉化它們,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洛桑放棄了,現在不是管這些事的時候,自己心髒和肝髒的傷才是當前最緊要操心的事情,看現在的情況,沒有一年多的時間,自己的不可能恢復了。
洛桑吟頌出咒語,泥丸宮裡的金牌把洛桑帶進黑玉扳指內。他想去看看黑玉扳指內的世界,到底有什麼奇妙的東西。
入口處情況有了點變化,黑色牌樓上的八部天龍看去活潑了許多,但是還是沒有脫離牌樓的跡象,只是身體都不再是僵硬的了,隱約透出些靈氣。菩提樹又長高了一些,一朵金色的菩提花開在樹葉的中央,綠蒙蒙的籠罩在一個氣團中。
曠野中的常春籐下,鑽出一些洛桑沒見過的奇花異草,別樣的清新把這個世界裝扮的美好了許多。
“噗嗤、噗嗤”幾個赤裸裸的大漢被丟到了菩提樹下,把正在欣賞美景的洛桑嚇了一跳;洛桑心裡奇怪:怎麼一天不見,這裡出現了幾個活人了?
“噗嗤、噗嗤”,又是幾個大漢被丟到菩提樹下,一會兒工夫,洛桑身邊被丟了二十多個大漢;只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臉色慘白,渾身是傷;但是只在菩提樹下呆了一會兒,就全變的剛猛十足、精神煥發;菩提樹散發出的檀香氣息,瞬間就治療好了他們的創傷;這些大漢在治好了傷後,看也不看洛桑所在的金牌,都立即打坐修煉,似乎對於他們來講,在菩提樹下,就是天堂了。
洛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情,這裡怎麼會出現這麼多人呢?吟頌出一道咒語。
呼的一聲,一個綠毛小孩子出現在菩提樹下。但只見,這個綠毛小孩子長著綠頭發、綠眉毛,身披黃金甲,歪帶著金盔,腰纏紫玉帶,斜跨著腰刀,坐下一頭紅色怒獅。小孩子左手抓著九天郎,右手揮舞量天尺;看來他還沒有意識到被洛桑給拘到了菩提樹下,還在用量天尺敲打著九天郎的血肉模糊的頭顱,九天郎被一條黑色的皮索捆綁的動彈不得,嘴裡拼命喊著什麼。
洛桑感到可笑,難道無行陣中的天兵們都到黑玉扳指裡來了?他們是怎麼來的呢?
九天郎還在叫著:“祖宗啊,饒了我把,我是真沒想到你們的人會從山上跳下來啊,下一次我一定好好打,讓您高興,哎呀、哎呀,求您別打了。”
綠毛小孩子還在不停的發威,手裡敲著,嘴裡還罵著:“下一次,打了五仗,你敗了五回,知道丟人不?連一柱香都堅持不了,你們天兵怎麼這麼沒用,靠,打死你,丟到菩提樹下一會兒就活了,怕什麼?”
“爺爺啊,你有那麼多寶貝,我們怎麼打的過你們啊,您把我們的兵器都給收走了,又不讓我們穿衣服,山上都是毒蛇、老鼠,天兵們都害怕啊,怎麼有精神打仗?不怨我、不怨我啊,哎呀,別打了。”
“毒蛇再毒也死不了人,你們怕什麼?你們本來就是扮強盜的,你見過強盜穿衣服嗎?你見過強盜拿武器嗎?還嘴硬,欠打,都是你沒管好自己的部下,我打、我打、我打、打、打;嘎嘎,老大,您怎麼來了?聽說他們把您傷的夠嗆,我這是給您報仇呢,嘎嘎。”洛桑在奇怪著,怎麼一天下來,自己的孩子變的口齒如此伶俐了,就是笑聲太難聽了,像鴨子叫;至於九天郎,洛桑才不操心他的死活呢,看元嬰說的那麼肯定,他一定死不了,回頭自己再跟他算帳。
其實九天郎的傷已經好了,最後的幾下都是血流一半就止住了,綠毛小孩子也是看到九天郎的頭在變圓,才發現來到了菩提樹下,他當然知道是誰來了,這個世界裡,除了洛桑老大,他就是老二,他就是洛桑的那個變態的元嬰。
洛桑現在還是把神識附著在金牌上,不知道怎麼說話,可是他意念剛動,金牌就變成了一個佛陀,一個洛桑一樣的佛陀。
這次洛桑沒有奇怪,他已經被黑玉扳指內的奇跡弄的見怪不怪了,只見洛桑這個佛陀,身披堇色袈裟,懸掛一百零八顆骷髏琢磨成的佛珠,左手托著紫金缽,右手提著降魔杵,真真是一個再世佛摸樣。
洛桑沒顧上注意自己的樣子,隨手把降魔杵和紫金缽收入懷裡,一把抓過元嬰,厲聲喝問:“他們是怎麼回事兒?你是怎麼把他們弄進來的?”
元嬰掙脫出洛桑的控制,先腳踢拳打,把這些天兵們丟進善惡門,才說:“我是幫您的忙啊,昨天看你們打的熱鬧,看你快掛了,才出去把那些人給抓了進來;我一個人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抓幾個人回來,也給我做個伴,嘿嘿,我想您不會介意吧。”他是怕在天兵面前丟了自己的面子。
“你用什麼把他們帶進來的?你又是怎麼出去的?快老實講,不然我把你丟到善惡門上修煉幾百年,叫你好好清醒一下。”
洛桑這隨意說出的話,把元嬰嚇的渾身哆嗦,馬上不敢花言巧語了,低下頭,老老實實的說:“我把他們都裝進寶瓶,他們就被我帶回來了;其實你一催動這個東西,我就能出去了,只是跑不遠罷了,離開這個東西沒多遠就被吸回來,怎麼試都不行。”元嬰一臉沮喪。
呵呵,原來自己催動黑玉扳指布下金剛伏魔陣時,這等於給這個小東西打開了一條通道,以後一定要慎用黑玉扳指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小東西的翅膀就硬了,逃跑了怎麼辦?聽他的話,他已經試過逃跑了。洛桑心裡轉著念頭,嘴裡可沒閒著:“你抓進來多少人,都放在什麼地方了?”
元嬰掰著指頭算了好久,也沒算出來,忽然開始拍手,辟裡啪啦拍了半天,才說:“這麼多。”
洛桑奇怪的看著他拍手,見他拍了半天說這麼多,鄒著眉頭問:“怎麼多是多少?”
元嬰又開始拍,邊拍邊說:“九天郎”“啪”拍一下,“黃天風”“啪”拍一下,“黃金龍”“啪”拍一下,“趙家林”“啪”拍一下,“鄭豪”“啪”拍一下。
洛桑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老半天才想到:這個元嬰還小,不會數數,他把自己抓來的每個人都想一下,想一下就拍一下手。想清楚了,洛桑大笑了起來,自己的元嬰怎麼這麼苯啊。
揮揮手,洛桑阻止了元嬰的拍手行動,吟頌咒語。
呼啦啦,一個個赤裸裸的天兵從天而降,掉落到菩提樹下;先來的被壓在了下面,後來的也不好受,都被擠的慘叫不止。
元嬰小嘴一撇:“閉嘴,沒看到老大來了。”天兵們立即照辦,一個個把嘴巴閉的嚴嚴實實,看來他們被這個變態的元嬰折磨的夠戧,都被嚇壞了,他們看著佛陀樣的洛桑,仿佛看到了希望,都跪在洛桑四周,把頭磕的梆梆響。這些天兵天將,到有一半衣不遮體的,看起來哪還有昨夜的威風。
又一批人被洛桑拘到菩提樹下,洛桑的嘴也開始張大了,這個小家伙,竟然把盾甲門的人也給收進來了,元嬰終於給洛桑闖禍了。盾甲門的人卻威風多了,都手持兵器,衣甲鮮明,個個一派天兵打扮,原來這個變態的元嬰在玩官兵抓強盜的游戲,還是真人版,他可真幸福;不過這個連數都不會數的小孩子怎麼能想到這麼復雜的東西?
洛桑張大著嘴,就這麼呆呆的看著盾甲門的七十五個門人出現在自己身邊,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把天兵們收進來,洛桑沒一點心理壓力,本來洛桑就要找九天郎算帳,元嬰這麼做也算幫了洛桑的忙;天兵們,在洛桑眼力雖然不全是壞人,但洛桑現在把自己擺在天界的逃亡者的位置上,能削弱一些天界的實力,洛桑認為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盾甲門明顯就是被天界迫害追殺的對象,自己在天劫前又不小心傷了盾甲門的門人,無論怎麼講,也覺得對不起他們;現在元嬰又把他們整整的一個五行陣的人都給收了進來,著實令洛桑難堪;從心裡,洛桑甚至以為自己就是把盾甲門的五行陣暴露在天界眼前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