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後,氣溫猛然降了下來,人和馬身上的汗水都被山風吹干了。
洛桑冷靜一下心境,考慮怎樣尋找療傷的地點;剛才一下子出現四個修行者,表明附近有比較大的門派;二百多年前自己也沒和江湖人物打過交道,在自己接觸的現代書籍中,也沒有對江湖的正面描述;武俠小說中的描述顯然是閉門造車或捕風捉影道聽途說的主觀想象。但是,修行者歷代都是存在的,師傅也籠統的說過一些。自己在藏區接觸的卡瓦輪寺就是個以宗教名義存在的修行門派,而內地肯定也有更多的修行者。
在洛桑沒受傷的情況下,對於他們是不用操心的。等閒的修行者根本不可能發現自己的修行者身份,洛桑的修為已經到了他們不可能覺察的境界;而洛桑也不准備和修行者們有什麼接觸,但是現在的問題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現在洛桑身上的佛珠成了那幾個修行者的目標,他們已經見識了佛珠的威力,一定會想盡方法來得到它。雖然自己跑了這麼久,但洛桑知道除非自己一氣跑出千裡之外,否則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他們追蹤到;現在自己和馬兒都成了強弩之末,再沒力氣跑那麼遠了。
進山已幾小時了,洛桑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到處都有人類活動的痕跡,真是頭疼啊,怎麼這麼偏僻的深山裡還有村莊?
沒辦法了,洛桑只好找了個比較大的窯洞,從裡面封死了入口。在窯洞口用一塊寶石布下五行陣,雖然憑這顆普通的寶石和自己超低的修為,洛桑知道這個高級陣型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用,但是也只有如此了。每種陣形的威力,都需要由相對高的功力來推動它的運行;像洛桑現在的情況,再好的陣形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其實洛桑還有更好的方法,就是以佛珠為陣形運轉出五行陣和金剛伏魔陣結合後的變形陣法,但是洛桑這一段只顧關心烏雲蓋雪的修煉了,還沒時間整理在卡瓦輪寺的經歷,太極神功沒有修煉,他還以為即使修煉也沒什麼用處,只是把“三脈七輪”時常運轉幾遍。
洛桑想:現在最好的陣眼是那串佛珠,可是自己要靠它來治療內傷,只有先湊乎了。布置完畢,洛桑立即打坐行功;洛桑估計,只要有一天的時間,自己就能恢復一半的功力;現在就是看自己能不能有這一天時間了。
烏雲蓋雪也在一邊開始自己的修煉,洛桑一路上把注意的地方都告訴了它;洛桑決定現在放任它自己隨便修煉了,盡快提高才實力才識硬道理。
洛桑把心神沉入體內,體內的情況依舊混亂不堪。沒時間猶豫,洛桑運用丹田的微弱內力充入胸前的黑色扳指內,通過扳指把自己和外界連接了起來,用扳指作為橋梁,聚集能量來解決泥丸宮的問題;他要盡快把泥丸宮恢復正常,把被泥丸宮奪取的內息再引回丹田。現在洛桑是多懷念從前的日子啊。什麼狗屁腦部太極,人怎麼向馬學習了呢?真是倒退啊,越活越傻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洛桑終於聚集起足夠的能量,心裡暗自感謝恩扎格布大喇嘛;這佛珠真是寶貝啊,不僅能放大自己的真氣,也能放大外界引入的能量,看來自己不需要一天就能解決問題了。洛桑先把能量引入丹田,雖然這股能量不能被自己吸收,但足以催動那裡幾乎看不到太極的太極氣旋的運轉,好讓自己有個根據地。丹田內衰弱的氣旋壯大了起來,已經開始收攏散在身體四處的真氣了,空虛的丹田終於又充盈起來,雖然還不能和自己以前比,但已經是自己現在能聚集的最大能量了;這一次洛桑決定把氣旋運轉到玉枕穴,那是離泥丸宮最近的一道關卡了,從那裡也許能把在泥丸宮內的混亂真氣慢慢吸收過來。
被盡量壓縮的氣旋先順帶脈運轉一周,然後進入背後經脈,緩緩向玉枕穴移動,進入玉枕穴後一切正常;洛桑溫養了片刻,開始全力催動氣旋轉動。泥丸宮瞬間跳動了起來,裡面的真氣撞出來,一絲絲匯入了玉枕穴的氣旋;洛桑頭又開始痛了起來,痛的好象馬上就會炸開一樣,頭頂百匯穴附近如同火燒,前額印堂穴附近又冰涼欲凍;洛桑的心神微分,泥丸宮內的真氣又旋轉了起來;這一次和上次不同,經過上次的旋轉,泥丸宮內聚集了洛桑體內一大半的真氣;那可是洛桑修煉了二百多年積累下的渾厚之極的真氣啊,由於空間狹小,前一次聚集在泥丸宮內的氣旋是被大量湧入的真氣給強行沖散了;奔流的真氣硬生生闊大了泥丸宮的空間,也使洛桑頭部遭受到強烈沖擊,導致失明。
這次由於一部分真氣被玉枕穴的氣旋引走,緊密的空間得以放松,舒緩了的泥丸宮裡重新形成一個能量更大的氣旋;由於泥丸宮內的真氣被強烈壓縮過,現在的氣旋就如同流動的液體一般,具有強大的吸引力;洛桑埋伏在玉枕穴內的氣旋稍加抵抗就被拽入了泥丸宮。惡夢又一次重現了,洛桑體內如被排空了一樣,軟綿綿沒了一絲氣力;頭部像是有幾百面巨鼓在裡邊敲擊著,“轟”的幾聲巨響,他對腦袋沒了感覺。洛桑絕望了,上次怎麼的還給自己留下了點修為,這次看來,不死就是好的了。
洛桑立即痛哭流涕,完了,自己的修為全完了,這可怎麼好啊。索性洛桑什麼也不管了,任憑泥丸宮自己去發展吧。
洛桑痛苦的想象起後果來:自己如果不死,可能一出洞就被搶個精光,烏雲蓋雪性子暴烈,肯定會給亂刀砍死;成為一個常人,自己還能去北京嗎?如果要飯的話,可能從這裡到北京需要兩、三個月時間。雍正年間一個狀元因為晚了半個小時就被取消了舉人資格,自己晚那麼多肯定不能再去上學了;回草原?現在的自己可不適合在那裡生活了,沒了修行,自己可能一個冬天都過不去;高原的夏天很美,冬天可不是一般的冷啊;再說自己的羊群早已賣了,帳篷也送給當村長的洛桑了,犛牛和牧羊犬都給恩扎了;回去怎麼辦啊?自己回去,人們肯定奔走相告,要飯的洛桑回來了;誰是要飯的洛桑?就是那個曾經的給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聖景嚇昏的洛桑啊!現在是要飯的洛桑了,呵呵,好可憐啊,我得趕緊給他送幾只羊去。你們家有酥油嗎?給他點吧,當村長的洛桑給了他一大塊鹽巴,曲多老婆給他了一大袋子青稞面,松贊把剛換下來的氈子都送給他了,他真的好可憐啊!小老頭似的,牙都給恩扎的馬給踢掉了,他現在就在老光棍恩扎那裡。
央金她們看到自己該有話說了,從前看也不看本姑娘一眼,現在就你那樣,我還不想看你了呢!
最慘的自己在腦下面弄出個氣旋出來,該不會慢慢變成匹馬吧,想想有一天自己被整天流鼻涕的扎姆騎在身下,嘴上扎著嚼子韁繩,好慘啊!
洛桑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感覺到左右自己修煉“道果法”時修煉出來的左右脈裡,分別湧出兩道金色氣旋撲入泥丸宮內。泥丸宮內的氣息被這新加入的金色氣旋攪動了,熟悉的感覺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又有了控制一切的信心了。這就證明自己的修行又恢復了,實力是信心的基礎,一點也沒錯。
洛桑收拾起自憐自賤的情緒,查看自己的情況。體內的情況和剛才差不多,丹田內依舊空蕩蕩的;不同的是泥丸宮內的氣旋沉寂了下來,三個金色的光環代替了原來的氣旋,光環的四周是實質般凝結的真氣;意念動處,兩道光環飛出泥丸宮經前後經脈分別到了胸前的膻中穴、腹部的丹田穴;也就是“三脈七輪”中輪臍、胸輪、眉間輪的位置上,旋轉著三個真正的氣輪。旋轉又開始了,洛桑感覺到渾身充滿了真氣,而左右脈就成了貫穿三個光環的通道,
洛桑感覺了一下,又不知道自己的境界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境界肯定比以前的十二重高了不少,也許至少十四重了吧。在十二重自己能感覺到十三重的境界,現在肯定比十三重要高。
興奮之余,洛桑想到了現在的處境,把意念延伸向體外。
現在已經是夜半是時分,窯洞被打開了,烏雲蓋雪狂亂的在窯洞外移動著;馬背上一個瘦小的農家青年揮舞著一條黑色鞭子,抵抗著六個年老的修行者的攻擊;怎麼又是六個老頭啊,洛桑心裡想。
那六個修行者手持長棍,布下一個的陣勢滾動著向烏雲蓋雪發起一輪輪沖擊。烏雲蓋雪魔化般燃燒著自己,拼死抵抗;農家青年也接近力竭的邊緣,僅憑毅力勉強舞動鞭子護著自己和烏雲蓋雪。窯洞外十幾個受傷的人歪倒在一邊,一個受傷稍輕的人拿著一桿獵槍,隨時有射擊的可能。
“呔”,一聲怒喝穿金裂石,眾人腦子轟然大震,幾個功力較弱的昏了過去。
洛桑如閃電一樣蹦了起來,沒控制好自己的勁力,一頭把窯洞給撞塔了。
洛桑雙手虛托,把烏雲蓋雪和那個農家裝扮的瘦小的青年給護住,另一股真氣從膻中穴透過黑玉扳指放了出去,窯洞外的六個老頭,剎那間給束縛在原地,洛桑托帶起烏雲蓋雪和瘦小的青年,瞬間消失在窯洞外,六個修行者被扔進了窯洞最裡面,這時外面一半被洛桑撞塔的窯洞才塌了下來。洛桑已經認出了拿獵槍的就是最先向自己襲擊的人,掠過他身邊時一道烏光閃過,中年人憑空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半截獵槍。對於殺人,洛桑早已不當成什麼事了;但是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如果有人知道自己殺了人,就會有很大的麻煩,所以一出手就叫他灰飛湮滅,不留一點痕跡。至於那六個修煉到第七重的高手,對不起,下輩子重修吧。
六個修行者耳中一直回蕩著一句話:趁人之危,小人途徑!費爾修行,重落沉淪!借爾立威,後人自重!
他們被從窯洞裡挖出來時,嘴裡念叨了三天才停止。
後來陝西太行宗的大堂上出現了一副畫,畫的是一匹黑色的駿馬上坐的一個瘦削的少年,少年手持皮鞭冷目看著畫外;背景是一座坍塌的窯洞,畫上就題著這二十四個字。據說這二十四個字是用太行宗七大長老的一身修行給換來的;受他們牽連,太行宗有十幾名弟子給廢了修行逐出門外。所謂破而後立,二十年後,太行宗終於成為了西部第一門派,派內高手沒幾個,但都是品格高尚之人;成為以德服人以德打天下的典范;歷任幫主也得以世襲地區政協副主席一職。
在那裡,誰家的雞丟了,太行宗的人一定會先把自己家的鴨子先給他,再發出江湖帖通緝偷雞賊。所有的偷雞賊提起太行宗就嚇的混身哆嗦,夜不能寐。後來,養雞就成了該地區的最有保障的項目,該地區的黃色錦雞成為風行全世界的名牌產品。保險公司的“丟雞險”再也沒人買了,沒多久,保險公司宣布倒閉。
從此,地區政府每年都給太行宗頒發[金雞衛士]獎杯,太行宗歷年得到的獎杯多的沒地方放了,宗主在一次接受記者采訪時感慨的說:拿獎拿到手軟!
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洛桑帶著烏雲蓋雪和來歷不明的瘦削青年來到一個山谷裡。先把亂竄在烏雲蓋雪經脈內的真氣化去,又輸一道強大的內息進去,帶動它的腦後太極氣旋緩緩運轉。松了口氣,洛桑把壓制著瘦削青年的內力給慢慢散去,同時小心的查看他體內的情形。
洛桑驚異的發現,他體內的真氣運轉和烏雲蓋雪極為相似;真氣的中心也是在腦後;不同的是他的真氣是圍繞著形如半月的東西為核心在轉動,體內的真氣凝結程度比烏雲蓋雪高出很多。洛桑細查,他已經達到了第八重的境界了;他所練的功法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這是洛桑遇到的另一個修為將近飛升的修行者了。
洛桑感激他剛才對烏雲蓋雪和自己的幫助,先穩定了他的氣息,把佛珠掛在他胸前,再從外部聚集一股陰性能量通過黑玉扳指內送入他體內,幫助他開始治療內傷;他的真氣和內息不像烏雲蓋雪,烏雲蓋雪是被自己強行打通經脈領入修行的,真氣出自自己本身,功法也是出同自己差不多;而瘦小青年體內是一種陰柔的真氣,自己全然沒有見過;洛桑擔心自己好心辦壞事,還是讓他自己療傷吧,這也是修煉的一個大好機緣啊。洛桑運功在四周布下一個氣旋陣,周圍的能量飛速的凝聚過來。
這是洛桑第一次運用此法門,還是在為恩扎格布大喇嘛破開時空,運用大喇嘛留在佛珠內的陣形時領悟到的,那個陣形是用佛珠為本體聚集能量,通過黑玉扳指放大後護持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精神體飛生。
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練的是藏傳密宗心法——“道果法”;藏傳密宗強調“三密(身、語、意)加持”或“三密為用”的修煉方法。具體而言,修行著依據“三密加持”,即修行者手結印契(特定的手勢和坐法,即身密),口誦本尊真言(咒語,即語密),心觀本尊神(佛),就能使自己的身、語、意“三業”清淨,與本尊佛的身、語、意相應,即身成佛。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閉口禪是更為艱深的密宗心法,他屏棄了口誦真言,改口誦為心誦,加強了對精神的修煉,達到“一點佛心”的境地。
洛桑在仔細翻閱了八巴思在羊皮書中所著的“道果法”原文後,對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對密宗心法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後來在卡瓦輪寺的密宗修道場,洛桑借著金剛伏魔陣和佛珠的威力,自己體內修煉成了“三脈七輪”,也強行修煉出一批活佛出來;那一次就對佛珠和陣法的結合有了隱約的印象了。現在,洛桑已經能運用佛珠來運轉五行陣了,當然,洛桑還沒有想到,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把五行陣和金剛伏魔陣結合起來會有更大的效用。
洛桑可不管身佛、心佛,他只借用密宗特有的手印達到控制自己的內息的作用。現在洛桑是以自己本體為陣眼,用體內的“七輪”為基礎引出七個氣旋排成陣形來聚集能量。感覺到到周圍聚集起濃密的能量,洛桑心裡湧起自豪感:自己再也不需要什麼靈石來布陣了,作為陣眼的自己,本身就具備了聚集能量的作用,這是多少人修行一輩子也不可能想象的境界啊。洛桑不知道,能把本體修煉到聚集能量是件比修煉練到十八重境界更難的事情;境界的提高會改變體質,好的內功功法也能聚集能量,但把自己體內的氣旋為陣眼並把真氣幻化成陣形圖,就需要體內至少有兩個氣息控制中心;一個用來聚集能量控制能量,一個用來控制真氣描繪陣形。現在自己體內具有三個氣旋,那豈不是具備了控制三股真氣的能力了嗎?現在洛桑的境界和真氣可能還不是很高很強,但自己的內息狀況肯定是最厲害的。
洛桑不禁從心裡感激卡瓦輪寺的活佛們和身邊的烏雲蓋雪,沒他們給自己的啟發,洛桑肯定一輩子都想不到修行原來也能這樣來做。自己是否開辟出了一條修煉的捷徑呢?雖然危險萬分,但是很厲害啊,即使丹田的內息被禁制了,也能自己解開;那麼“那裡”的好多厲害手段不是對自己失靈了嗎?他已經不想什麼修仙了,那本來就是個大騙局,重要的是要具備更強大的力量。什麼循序漸進啊,打好根基啊,更是離譜的厲害;有多少人只是打基礎就用了半輩子,沒到飛升過去就成一把骨頭了;即使僥幸飛升,也被長久的歲月磨練成一只老綿羊了,比如恩扎格布大喇嘛;到了“那裡”可不是看誰的基礎更牢固,誰夠老,一切都要憑力量講話。
觀察著七個自己真氣組成的氣旋帶動起的強大能量,洛桑忽然想到飛舞在四周的七個氣旋如果用來攻擊,那將是多麼厲害啊。如果自己在“那裡”就有這麼厲害,還會那麼狼狽嗎?恩,不對,自己現在能控制三股內息,一股用來作為陣眼控制能量,一股用來防御,一股用來攻擊,那是種什麼情況?可惜現在只會一個五行陣和一個金剛伏魔陣,只能用來布置結界隱藏自己和聚集能量。況且五行陣還不太全,真有必要尋找更多的陣形圖來研究了,十分必要。自己現在只能運行五行陣或者金剛伏魔陣之中的一個,如果能找到幾個威力巨大的用來防御或攻擊的陣形圖,再到“那裡”,自己能一氣打穿九重天沖到靈宵寶殿嗎?很可能啊!至少能夠把九天郎好好蹂躪一番。想歸想,洛桑可不想再回去了;只是遇到了幾個九天郎那樣的腳色領就把自己逼的狼狽不堪,誰知道還有什麼厲害人物啊?還是珍惜現在的幸福生活吧。
洛桑還不知道,這個五行陣所具備的遠不止他知道的那些作用,它是著名的四大陣圖之一,最善於借助外部的能量來攻擊或防御;最厲害的還是它能巧妙的運用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來進行瞬間隱形和瞬間傳遞,在幾個布置好的五行陣之間還能進行能量和物質的交換。他所遇見的一僧一道本沒想把此陣傳給他,他們對五行陣的了解也很片面;五行陣在他們用來只是一個跳躍的坐標和隔絕空間的工具。洛桑憑自己超強的記憶才留下了一部分來,但是洛桑還是沒能記住每一點變化;洛桑復制出來的五行陣,沒了和別的五行陣之間的感應,卻多了一個聚集能量的功能。要是能學全整個五行大陣,是需要很漫長的歲月和耐心的。所以很多的修行者憑著自己的理解,衍生出了各種陣形,但本源都是那四大陣圖。
金剛伏魔陣是另一個大陣——伏魔陣的變形,卡瓦輪寺所留下的金剛伏魔陣也不是很全面,再加上傳給他們金剛伏魔陣的人做了改動,就限制了金剛伏魔陣的很多作用。金剛伏魔陣在卡瓦輪寺最主要的作用也只是護持弟子修煉和抵御外敵的侵害而已;洛桑在密宗修道院的佛堂裡將金剛伏魔陣和五行陣融合起來,曾經產生了奇跡般的效果,可惜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現在,除非歷史重現,洛桑是再也不能那麼融洽的把兩種不同的陣法融合起來了。
但洛桑已很滿意自己的狀態了,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甚至有了能看穿一切的感覺,身體的各個部位也很舒服;唯一覺得不適的就是頭頂百匯穴和前額印堂穴的火熱和冰冷感沒有消除,腳下的湧泉穴也開始有酥麻感了,不過看來不會是什麼壞事情,自己已經感覺到了那裡將要發生奇妙的變化了。
洛桑小心的為身邊的兩個修行者護法,注意者他們的修煉;在濃密的能量中修練,好處是可以事半功倍,加快進境;壞處是由於進境過快,也凶險萬分,隨時有散功的危險。可是奇怪的是烏雲蓋雪和農家青年都沒有一點走火入魔的危險跡象,尤其是烏雲蓋雪,人類的種種難關在它那裡簡直就像不存在一樣,功力突飛猛進,從第六重毫無障礙的就進入了第七重。洛桑百思不得其解:烏雲蓋雪的怎麼說也是一匹馬啊,修煉自己這門據說只有聰明人才能練的神功它怎麼練的怎麼順利,進境比自己當初快的多了;雖然有自己給它開通了經脈,輸送了真氣,但誰也躲不過的第五重到第六重之間的心靈飛躍也沒能阻止它,就這麼輕松的越過了,地六重到第七重之間更厲害的心障的阻礙雖然自己沒經歷過,聽說也比較艱險;莫非這門神功本來就不是人類修煉者的功法而是獸類的修煉法門?也許沒心肝的人最適合修煉了。
三天後,烏雲蓋雪先結束了修行,它已經到了第七重境界,欣喜之余不及和洛桑親熱跑到一邊吃草去了。
第四天,瘦小青年也收了功。洛桑默察他的情形,發覺他進入了第九重境界。青年也知道了自己的變化,和洛桑對視片刻,從胸前去下佛珠,將佛珠恭敬的捧給洛桑,然後對著洛桑跪下來請求道:“洛桑大師,請讓我跟隨在你身邊修行。”
洛桑忙也跪了下來,“還沒感謝你的援手之恩,何講跟隨?”
“我叫勒莎旺,是阿凡提大師飛升前的弟子,本體是毛驢,修行了六百年才修得人身,;大師飛升前說,我需要遇到有大神通的人才能繼續修煉,請收下我。”勒莎旺語出驚人,自顧自的說著,“遇到你是我的機緣,我已經從黑格爾那裡知道你的神通了,請帶領我繼續修行;黑格爾說:你是幫助活佛活佛飛升的洛桑,是從飛升地回來的仙人,請收留我。”說完就跪伏在地下。
洛桑大驚,阿凡提的毛驢!勒沙旺!黑格爾!這都是什麼啊?
“誰是黑格爾?”洛桑問道;這個黑格爾知道自己的來歷和那麼多事情,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太恐怖了。
“請洛桑大師先答應收下我,我再告訴你黑格爾的情況。”勒莎旺依舊跪著說。
洛桑只好答應下來,有這麼個人在身邊也不錯,再加上他是毛驢修行者,對烏雲蓋雪也會有莫大幫助的。勒莎旺興奮的行了拜師禮,站起來說:“謝謝師傅收留。”一指在一邊吃草的烏雲蓋雪說“他就是黑格爾,黑格爾是他給自己起的名字,有你的幫助,兩年內他就能修煉成人體,他說黑格爾是個很聰明的人的名字,他要做最聰明的人。”
洛桑真的要暈倒了,直到勒莎旺把他扶到黑格爾的背上還沒有清醒過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自己一個那麼聰明的人,一個萬物之靈被一頭驢一匹馬玩弄於驢蹄馬掌之中,還一點也不能反抗。現在知道烏雲蓋雪為什麼醒來後就躲一邊吃草去了,誰再說馬沒人聰明洛桑就有的說了,這麼一匹立志要做最聰明的人的馬就是個證明。
通過羞答答的烏雲蓋雪和外表老實的勒莎旺,洛桑弄明白了自己入定期間發生的一切。
據原名烏雲蓋雪的黑格爾敘述:洛桑原定一天的時間過去了,那幫搶劫的人找了過來;又半天後,被他們挖開了窯洞口。烏雲蓋雪突出襲擊,傷了幾個人後自己也受了不少傷,就守在窯洞口血戰,用自己高大的身體護住窯洞。外面漸漸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山民,使他們有所顧及,不敢太過分;直到第三天,來了七個厲害的老頭。
瘦小青年一直在窯洞口外看熱鬧,七個老頭向裡沖時才飛上烏雲蓋雪的馬背幫烏雲蓋雪抵抗七個老頭的進攻。那七個老頭太厲害了,只幾個照面就使烏雲蓋雪和青年受了傷,烏雲蓋雪在青年一越馬背就和他建立了心靈感應,瞬時精神大振,使出無影腳踢飛了一個老頭;在瘦小青年的掩護下才和剩下的六個老頭勉強戰成平手。外面的人開始驅趕山民離開,有個人拿了支獵槍出來,就在情況嚴重萬分時,洛桑出來了。以上是改名為黑格爾的烏雲蓋雪的供詞。
據阿凡提的驢子勒莎旺說:自己早看出黑格爾是頭修煉中的駿馬,在黑格爾和歹徒搏斗時自己就全神戒備准備出手,到七個老頭趕到後,知道黑格爾頂不住了,才騎上黑格爾的馬背幫他戰斗。由於都是野性修煉者,自己很自然就和黑格爾建立了聯系和信任;原來自己只是想幫黑格爾沖出包圍,但從黑格爾那裡了解到洛桑的情況後,也深深仰慕洛桑大師的偉大,就指揮黑格爾趁敵不備傷了一人,使敵人的七星陣少了一個最厲害的人,所以才堅持到洛桑大師出關。看到洛桑大師的比先師阿凡提還厲害的神通後,決心拋棄自己辛勤耕種的一畝三分地,隨大師繼續修煉。
被一驢一馬的敘述深深感動的洛桑向它們表示感謝,並表示會把它們帶入另一個世界,如果它們想去的話。黑格爾和勒莎旺高興的表示了對洛桑大師的無比衷心。
洛桑關閉自己的六識,任它們興奮的互相吹捧,自己仔細思考起來:黑格爾,自己還是在一個月前才聽老師講過他的所謂哲學,抽象的雲天霧罩,也把自己佩服的一塌糊塗,看來烏雲蓋雪對於改名是早有預謀了,自從和自己建立了心靈互通就在尋找一個能讓自己頭疼的名字,好狡猾的馬啊。那個阿凡提的毛驢也不是好東西,一見面就給自己下了個套,一個貌似老實的人就夠可怕了,一頭貌似老實的驢子啟不更厲害。有機會要好好調查一下,看他究竟是不是阿凡提的驢子。阿凡提,自己知道,那是叛軍霍集占部落所屬的西域維吾爾族內的一個傳說中的有大智慧大神通的人物;現在看來也是個修行者,飛升了的修行者都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不管你是什麼民族有多大來頭,到了那裡都是小人物,都要從頭混起。恩,聽驢子說阿凡提飛升一千多年了,看來在那裡可能也混出點什麼了,那麼聰明狡猾的一個人一千年還混不出什麼來干脆變頭驢子算了;俗話說什麼師傅教出什麼徒弟,從這驢子一見面就不露聲色的擺了自己一道來看,這個阿凡提確實厲害。自己如果有一天再殺回去,帶著驢子也好找到阿凡提幫自己點忙。奇怪,自己怎麼變的勢利起來了,自己快被倆畜生給帶壞了
就這麼兩人一馬,應該說是一人一驢一馬出了山,向北京走去。
洛桑算算時間,要加緊趕路了;自己又耽誤了七天,離開學只剩兩天時間了,而距離北京還有一千多公裡,自己要在半天一夜的時間內趕到北京,再用一天的時間報到,辦手續,實在是緊張啊。
顧不上再順著公路走了,洛桑對照地圖從自己的位置到北京如將軍確定行軍路線般畫了一道直線。確定了路線,他們就開拔了。現在是不好意思的驢子騎在黑格爾的馬背上,洛桑在前帶路,以每小時80公裡的速度遇山翻越遇水泅渡,向著北京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