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陽還要繼續發飆,卻被妲己搶先攔住道,「什麼也不要說了,這都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也是時候回去解決一些私人的問題了。」
「我跟你一起去。」萬陽一臉嚴肅地拉起她的手。
「這裡更需要你,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耍性子,你總是這麼拖沓纏綿的,未來還怎麼做大事啊?乖……」妲己又恢復了在陽間時美艷淡定的俏模樣,頻頻向萬陽明送著秋波。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萬陽依舊不肯放手。
妲己一聽這話,突然笑得花枝招展,「不放心?我是回家,又不是去什麼可怕的地方,要說不放心,我看是呆在你身邊更讓我不放心。」妲己假裝抱胸作了個怕被侵犯的動作。「好了,我走了,你可別忘了來找我。」沒有給萬陽解釋的機會,妲己一道白光閃過,沿著瀑布飄了出去,瞬間便消失在了大水之中。
「通知沿路關卡,不要難為於她。」狒狒長老給猩猩親衛長放下了這麼一句話,猩猩應了一聲,迅速外出傳達去了。老狒狒轉頭瞧了老馬猴一眼,淡淡地說,「馬天師、混世魔王將軍還有兩位客人,這邊請。」
「這裡我比你熟。」老馬猴微笑著瞇起了眼睛,跟隨著一行人向裡面走去。
「水簾洞的變化真是太大了,似乎比我離開的時候寬敞了不少。」混世魔王左顧右盼,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當中。小猴子則從走出洞穴起就一直賴在赤煉的懷裡,任憑混世魔王與馬天師怎麼召喚都不行。
萬陽對於這裡所蘊涵的文化氣息也是歎為觀止,誰會想到一個瀑布後面的天然巖洞,如今會被歷代靈猴皇族改造得如此富麗堂皇,幽雅別緻。平整的巖壁上雕刻著無數古典的花飾,其中很多壁畫都是反映當年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卓越戰績的。當然,也有幾幅反映了他西天取經時的非凡經歷以及與紫霞的愛情故事。
穿過悠長的石廊,一行人又來到了一處比之先前要更為寬闊的大廳,整體的佈局如同古裝劇裡的金鸞寶殿一般,氣勢雄偉。對面的一側,依然是一處巨大的天然瀑布,讓萬陽不禁聯想到:這裡的大廳似乎都是依附瀑布內的天然石穴所建,估計,這裡像前面那處那樣的石穴大廳一定不少。不過這個大廳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因為站在這裡,萬陽真的產生了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幾位稍後,容老朽進去通稟一聲。」說罷,狒狒長老便告退向內殿走去,其他的兩個長老見狀也點頭微笑示意,而後在四位猩猩武官的簇擁下也跟了進去。如今,除了遠處的站殿衛兵,偌大的石殿裡就只剩下了馬天師、混世魔王與萬陽一行。
萬陽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隨意地擺弄著旁邊石桌上的陳設,朝馬天師問道,「說說吧,老馬猴天師,那個最凶妖魔是怎麼回事?」
馬天師背手轉身,完全一副長者的做派,但是礙於他太過單薄的身體,根本撐不出什麼門面,「自從大聖西去之後,我們傲來國靈猴軍就一敗再敗,終於又退回了自己原先的地盤,也就是這裡——『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其他五大家族與四十幾個洞的洞主的叛軍聲勢浩大,逝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我們當時根本就沒有反擊的能力,全部殘兵敗將都龜縮進了水簾洞中,只留出你來時的那個地面洞口可以通向洞內。不過那裡是禁地,誰也不敢進去,因為都傳說那裡有一個很厲害的妖怪,就算是大聖再生都不一定可以對付。不過那些貴族與洞主不信邪,仗著自己兵多將廣,根本不害怕。於是派遣了他們選拔出的最強大的五百名勇士殺入了洞中……」
「那結果呢?」顯然,萬陽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結果那五百名勇士一個也沒有出來……那些叛軍怕了,於是就決定退軍,當時我與混世魔王是最後兩個斷後的人,後來被他們抓了俘虜,於是他們逼我們進了那個洞穴中,然後用巨石封住了洞口。當我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最凶妖魔,只發現了這個頑皮的小猴子,但是為了證明這裡面的確有強大的妖魔,我與混世魔王一直沒有出去,為的就是告訴大家『我們也死了,這個洞很危險』。後來當時的傲來國王也知道了我們還活著的這個秘密,於是跟我們定下了一個永在洞中鎮守妖魔的誓言。那些叛徒都很忌憚這個『最凶妖魔』,於是再也沒有打水簾洞的主意,我與混世魔王也再沒有出去過。自此以後,還有很多的探險者來過這裡,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我負責在洞口警告,混世魔王負責對依舊頑固不化的闖入者滅口,一直做到現在。其實,事情就是這樣。」
「已經很複雜了」,萬陽撓了撓腦袋,「既然沒有最凶妖魔,那五百人哪裡去了?」
「我哪知道?」馬天師的眼睛閃爍著難以察覺的神光,直勾勾注視著萬陽,「我保你做傲來國國君怎麼樣?」
「我做國君,那你有什麼好處?」萬陽看著這個一臉神秘的乾瘦老猴,完全搞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我的好處大了,你既然收了混世魔王,那也就相當於是我的主公,我保你是應該的,不是嗎?」馬天師笑了笑。
「你會那麼好心?鬼才信呢。」萬陽挑了挑眉毛,瞇起了眼睛。
「你是從地府那邊來的,難道還喜歡用鬼來開玩笑?」馬天師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我幫你當然是有條件的——就是幫助我們實現傲來的統一。說實話,我在你身上的確看到了希望。也許小狒狒說的那個造物神送給我們靈猴一族的救世主就是你呢?」
「我?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我看等你先搞定現在的那個美猴王二氏再說吧……」萬陽翹著二郎腿,好像什麼都無所謂。
「就憑你萬陽大爺的本事,還搞不定一個女的?」馬天師笑著看了看赤煉,又轉回對萬陽說道。
對上一眼兒,萬陽知道玩伎倆自己還嫩,於是只好投降。「老猴子,我有點喜歡你了,您還真瞭解我的個性,好吧,如果這真的是你的真實想法的話,那我們現在就算成交了。我也沒必要隱瞞你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來這裡的真實目的——我是來這裡拉人的,隊伍越大越好,對於幫手我從不嫌多,因為將來我是要幹大事的!」萬陽直視著馬天師,在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
「很高興成為你的幫手之一,說實話,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當年大聖的影子。」馬天師的目光轉為了慈祥,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孫大聖當年幹出的事情,我也是非常感興趣,也很想去嘗試。也許我與孫大聖前世有緣也說不定呢。」萬陽朝馬天師眨了眨眼睛。
「那還真說不定。」馬天師也陪以淺笑。
「美猴王駕到!」
還沒等二人繼續說話,從內廷裡傳出了侍臣通傳的聲音。上朝鐘響過,四隻高大的長臂猿打著敬牌率先走出,隨後是十二位威武的猩猩武士兩旁站立,再後面是一眾十幾人的文臣武將隊伍,最後在八位白猿親衛的護送下,一個一身戎裝的奇女人坐上了玉石王座。
她的出現幾乎瞬間成為了目光的焦點,萬陽當時就看呆了。她的打扮與她的長相極其不搭,但是因為她的絕美容顏,搭配什麼樣的服飾看起來又是那麼合情合理。此時的萬陽就是這種既矛盾又舒服的感覺。
女猴王身上絲毫沒有猴子的特徵,活脫脫就是一個美女。一頭純白色的披肩長髮掩映下的是她那黑色的眼眸與鮮紅的嘴唇,白嶄的肌膚對比的是一身黃金戰甲與湛藍的披風。那本該是屬於魁偉勇者的裝扮,穿在她嬌嫩的身體上卻又別有一番風味。她沒有說話,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萬陽的身體,萬陽也是同樣,只是目的不同。
「藕絲步雲履、鎖子黃金甲、大賢者披肩與大勇者披風,看來就差一個鳳翅紫金冠,你這『齊天大聖一套』就全了。」馬天師品評著座上女子的穿戴,好一陣揶揄。
「我不喜歡戴冠,那樣會壓亂我的頭髮。」女子淡淡地答道,隨手很自然地梳理了一下白色髮絲。
「哼,那如意金箍棒呢,沒仿造一個?沒有那根棍子想必也不太像樣吧,美猴王?」馬天師對這個坐在自己昔日老大王座上的女子很是不屑。
「我有一根『銀絲騰蟒軟棍』,在法器的實力上與當年大聖的定海神針鐵屬於同一級別。」女子的回答簡練而極具殺傷力,眼神卻依舊古井不波,「還沒請教閣下是哪位?」直到此時,她才放棄萬陽轉瞧向了馬天師。
「在問長輩名號之前,做晚輩的是否應該先報出自己的名姓呢?」馬天師在這位美女猴王面前毫不示弱。
「對不起,這位長輩,晚輩失禮了,小女子名叫袁菲,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的俗妹。」
「什麼?」不光是第一天到這裡來的萬陽、馬天師眾人,就連滿朝的文武也都是一陣的唏噓駭然。